“我们今晚上熬粥还是做蔬菜汤啊?”
童菲把蔬菜从冰箱里拿出来,他们在这里住不了几天,没必要再去找个厨师,而且童菲也喜欢自己动手。
“童姨,我们俩来吧,你的手受伤了……”m.χIùmЬ.CǒM
童菲把江稚和沈辞安从厨房推出去,“快出去……”
“这么大油烟进来干什么,就这点伤早就好了。”
“别捣乱了,出去,出去!”
两人被赶出来,童菲还把门关上了。
站在厨房门口对视一眼……
江稚:……
沈辞安:……
原来童菲这么嫌弃他们俩啊。
苏晚吟回来后,他们三个人在沙发上坐了一排,苏晚吟站在他们对面,双手环绕在胸前,来回踱步。
江稚断断续续粗略地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包括花瓶怎么碎的,童菲怎么伤的。
小姑娘悄悄抬眸,飘忽不定的眼神偷偷瞟向苏晚吟,“妈妈,要不你先去换身衣服……”
她这次真真切切感受到了来自苏晚吟的压迫感,江稚本就怵她。
苏晚吟一身正装,气场大开,抱着手臂居高临下看着江稚,有一种睥睨众生的感觉。
“江稚,你跟我过来!”
完了,芭比q了!
江稚赶紧站起来,屁颠屁颠地跟上,嘴里低声嘟囔,“妈妈,我知道错了……”
她跟着苏晚吟进了卧室,苏晚吟翘着二郎腿坐在床上,抱着手臂,平静地看着站在面前的江稚。
“那个……”江稚双手背在身后,“妈妈,你别这样看我,我慌……”
身后的手悄悄唤醒手机的语音助手,输入“打电话给江遇”的命令。
苏晚吟猛地站起来,江稚内心慌的一批,眼睛一闭,用胳膊抱着头,“哥哥救命啊!”
江遇刚好接通电话,就听到了江稚那一声凄惨的救命。
远在京城的江遇,突然扔下筷子站起来,“你在哪儿?”
坐在他对面吃饭的江晏立马支棱起耳朵,能让江遇这么紧张,怕是江稚出事儿了。
苏晚吟毫不留情地把江稚的手机夺过来,语气平静,毫无起伏,“叫你哥也没用……”
江遇松了一口气,但是苏晚吟没有挂电话,他也不敢挂……
这次被江稚坑惨了。
江稚把苏晚吟惹急了,谁敢说话,飞过一只蚊子都得挨一巴掌才能走,孙悟空来了都得审出两句才能离开。
江遇把手机开免提,往桌子上一放,看了一眼攥着拳的江晏,重新拿起筷子,不紧不慢道:“别看了……”
“一起挨骂吧。”
“怎么了?”江晏把手机推远了一点,轻声问江遇。
江遇拿起筷子接着吃饭,对此已经见怪不怪,“谁知道你闺女又闯什么祸。”
江晏一听也闭嘴安静吃饭了,苏晚吟教训江稚的时候谁敢开口?
在边上看不被骂一顿就不错了。
苏晚吟:“花瓶是怎么碎的?”
江稚:“被我们撞倒了……”
苏晚吟:“怎么撞的?”
江稚:“就是我推了沈辞安,然后他往后退了一步,花瓶就倒了……”
苏晚吟一听就不对,那个花瓶比江稚都高,江稚又没有多大的力气,就她那点劲儿,能推得动沈辞安,都是沈辞安让着她。
那沈辞安就不是一个猛劲往后退的,应该是正常地自己往后走了一步,花瓶很重,最多会把它撞的晃动。
根本不可能碎掉!
“别骗我!”苏晚吟眼神中压迫感十足,江稚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我还……用抱枕打到了花瓶……”
“还有呢?”
“没有了,真的没有了!”
“你觉得你骗得过我?”
破大防了,家人们,骗不过妈妈只能说实话了。
她想把q拴在自己脑门上!
江稚房间门口,门上趴着个脑袋,“辞安,你有没有听到什么?”
沈辞安眉头紧蹙,单手插兜,看着他那位幼稚的奶奶,“门隔音……”
“你在这儿听,还不如去窗户上趴着。”
童菲眼睛一亮,“说的对啊!”
“这是六楼!”沈辞安咬着牙,生无可恋地拉住起身就要跑的童菲。
“那怎么办,我家芽宝不会挨打吧?”童菲拉着沈辞安的手,急切地问。
沈辞安:“……”
你自己闺蜜你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
“你们俩在这儿干什么?”苏晚吟从里面开门出来,看起来心情还不错。
江稚低着头跟在她身后,从苏晚吟背后探出一个小脑袋,水汪汪的眼睛怯生生地看向沈辞安。
“芽宝快给童姨看看,你妈妈没有打你吧?”童菲急切地把江稚苏晚吟身后拽出来,把她转了一圈。
苏晚吟直接被童菲气笑了,她是那打孩子的人?
“童姨,妈妈没有打我……”
“什么,你告诉童姨,她是不是威胁你了?”
江稚余光偷偷扫向苏晚吟,这打……她到底应该挨了还是没挨啊?
“你的碗还没有刷完……”沈辞安在一边幽幽出声提醒。
童菲一拍脑袋,“哎呀,我怎么把这个忘了?”
苏晚吟跟在她身后一起下了楼,“我去刷吧……”
江稚若有所思地看着她们俩的背影,按理说,童菲的遭遇不允许她性格跟个未经世事的小姑娘一样。
她曾经可是能凭一己之力撑起整个安家的人,怎么……有点……傻乎乎的……
“沈辞安,我把花瓶的事告诉妈妈了……”江稚怕沈辞安生气,捏着手指,不敢直视她,“对不起……”
“但是妈妈说她不会告诉童姨的,她说被童姨知道可能会有危险……”
江稚见沈辞安不说话,双手抓着他的袖口,轻轻晃了晃,“你不要生气,我不是故意的……”
她也不想跟苏晚吟说,但是妈妈的压迫感太可怕了,三两句话就套地她露了馅。
“不用对不起,我没有生气。”沈辞安长舒一口气,安抚地拍了拍江稚的小脑袋。
江稚兀然抬眸,撞进他漆黑深邃的眼瞳。
那双眼睛似乎深沉而遥远,透着几分江稚看不懂的神色。
走廊昏黄的灯光,柔和了他凛冽的凤眸,眼底轻轻漾着几分笑意,掠过一抹宠溺之色,在喑哑的眸色里浅浅晕染,缱绻绵长。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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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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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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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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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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