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谁给过的,学生会主席和教务处老师呗。”李晨轩过来拿着江稚唢呐,一起给了陆封,待会儿陆封去还乐器。
“不过往年也没有这样,一直就是特别中规中矩。”
“我们还有学生会?”江稚来了这么久,才知道一中还有学生会。
李晨轩跟江稚挽着胳膊,边聊边往观众席走,“我们学校的活动基本都是由学生会策划。”
“上半学期的活动比较少,之前还有个卖书的活动,就是刚开学不久那会儿,高年级的把不用的书或者笔记,低价卖给学弟学妹。”
“今年因为上网课取消了,你不知道有学生会很正常。”
“其实我们学校学生会没有什么存在感,我们高一的时候,学生会还会查迟到和课间跑操,后来换了主席,就没查过了。”
两人因为现场的声音太大,说话时为了能听清,李晨轩基本就是趴在江稚耳朵上。
“我跟你说,我们学校下学期的活动特别多,音乐节,美食节,跳蚤市场,运动会,你要是高二转过来就好了。”
“这些活动除了运动会,高三都不参加,除非足够幸运,定的时间刚好在周末或者其他假期。”
江稚偏头看向李晨轩,凑近问她,“我们学生会的主席是谁啊,敢过这样的策划,太勇了。”
“你猜猜?”李晨轩笑着逗她。
江稚一听,脑海里迅速闪过一个人名,但没有脱口而出,而是摇了摇头。
“沈辞安……”
江稚不由得被自己的直觉惊了一下,还真是他!
“昨天老六忽悠了大半个班的人,唯独没有找沈辞安,大概是因为他学生会那边有策划需要审。”
元旦晚会结束,江稚裹着厚重的棉服从礼堂出来,走起路来摇摇晃晃的,像只企鹅。
江稚边走边拿着手机回消息,苏晚吟跟她说,童菲想趁着元旦放假,让沈辞安过去住两天。
两家就住隔壁,江稚家的司机就没来接她,让她跟着沈辞安家的司机回去。
江稚叹了口气,大脑放空,双眼无神地目视前方,这到处都是人,让她去哪儿找沈辞安?
[在哪?]
微信弹出一条沈辞安的消息,江稚看了看周围……
很好!
这里她是第一次来,因为人太多,把她跟同班的同学冲散了,她就一直跟着人群走,又不知道走哪去了。
「江稚」:我也不知道这是哪……
我就跟着大家往外走,也不知道走到哪了。
【委屈.jpg】
「沈辞安」:先找个地方等一下,人少一点我去找你。
沈辞安把手机收起来,他的奶奶,童菲女士是真的会整活。
她知道江家的司机来接,他可能不会跟着回去,但是他家的司机来接,带着江稚,他非得回去不行。
江稚就近找了个小凉亭,搂紧自己的衣服,缩着脖子等沈辞安。
坐了一会儿,感觉眼皮越来越重,眼前的景象也开始重影。
江稚摇摇头,努力挣了挣眼睛,用手背轻轻揉了两下,精神不振。
今天晚上玩儿嗨了,本来计划十点结束的晚会,愣是玩儿到了十点半。
现在已经快十一点了,她的生物钟告诉她,她该睡觉了,现在她已经困得睁不开眼了。
沈辞安顺着礼堂往校门走的路,回去找江稚,一路上都没有看到她的身影。
礼堂的灯已经关掉了,昏黄的路灯下,沈辞安一次又一次焦急地看向手机。
那小朋友怎么不回消息呢?
“江稚!”
小姑娘懵逼地抬起头,伸出手轻轻揉着自己刚刚被弹的额头。
“你干什么呀?”一脸哀怨地看着沈辞安。
沈辞安揪着她的衣服,把她拉起来,“你就这么困吗?”
他刚刚过来的时候,看着凉亭这边团着一个白色的不明物体,走进一看才发现是江稚。
小姑娘把脸埋在衣领里,困得头一点一点的。
“你在这睡着了也不怕感冒,我找不到你怎么办?”
“你在这儿睡一晚上?”
沈辞安给江稚连着发了好几条消息,她都没有回,担心她出事,一路找过来。
“给你发消息怎么不回?”
沈辞安因为担心,语气染着几分不自知的着急,听起来像是责怪。
“对不起嘛,我太困了……”江稚看了手机一眼,因为上课调的静音没有调回来,低着头,一副做错了事,等着被骂的样子。
沈辞安安抚性地揉了揉她的小脑袋,拉着她手腕快步往校门口走,“行了,没怪你,赶紧走吧。”
要不是江稚跟他说,她跟着其他同学走,他也想不到来这里找她。
学校大多数学生住校,今天结束的太晚了,基本都选择不回家了,晚会一结束,乌泱乌泱一群人往宿舍走。
江稚很可能跟着住校的同学往宿舍方向走了,沈辞安又从顺着礼堂往宿舍走的那条路去找她。m.χIùmЬ.CǒM
还好江稚没有跟着他们再往前走,不然到了宿舍区域,大家都分散开,那么多路,更不好找了。
江稚一路小跑,跟在他身后。
少年的背挺直,衣衫依旧单薄,简单的纯色针织毛衣,套着蓝白配色的校服。
手腕处传来的触感却略显滚烫。
江稚暗暗嘀咕,这熊孩子是不是贴暖宝宝了,为什么穿这么少,都不见他冷?
凛冽的北风夹杂着风沙擦面而过,卷着纷纷扬扬的雪片倾盖人间。
江稚伸出缩在袖子里的小手,接住了一片雪花,白色的雪花很快在手心中化成一滩水。
微凉的雪水顺着指缝渗到手背。
“沈辞安,雪下得好大……”江稚仰头,看向乌沉的天空。
刚才还隐约可见的月亮,此时已经隐匿进了云层。
“没见过?”沈辞安松开她的手腕,垂眸看着一脸兴奋的小姑娘。
她从小生活的地方,偏南方地区,那里很少见这么大的雪,更没见过说下就下的雪。
前一秒还能看见夜幕中点缀的残星,后一秒一阵风过,便乌云遮天,大雪纷飞。
江稚摇了摇头,随后又点头,“见过这么大的雪,但是没见过像这样说下就下的雪,一点征兆也没有。”
“待会儿就停了。”
“为什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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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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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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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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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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