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县令苏洛生极为果断,当天下午直接公开审理韩家女案,前来围观的百姓人山人海。
“本县宣布,韩赖头,胡中鼎,朱媒婆三人不顾朝廷三令五申,公然买卖婚姻,逼死韩家女,影响恶劣,践踏伦理,人神共愤,实乃罪不可赦。”苏洛生怒喝道。
大堂下,跪地三人顿时失魂落魄,朱媒婆更是几乎瘫倒在地,他们已经得知此事竟然已经闹到了金銮殿,自然知道没有回转的余地。wWW.ΧìǔΜЬ.CǒΜ
“好!”
围观的百姓顿时一阵叫好,只要是正常人无不对三人深恶痛绝,咬牙切齿。
“本官特此宣判,韩赖头,胡中鼎,尔等二人略卖人为妻妾,徒三年,重打三十大板,游街示众三天以警世人,朱媒婆助纣为虐,乃是从犯,徒一年,重打二十大板,游街示众三日,终生不得从事媒婆一职。”苏洛生一拍惊堂木,怒喝道。
此事被墨家子敲响了闻登鼓,惊动了皇上,他自然要办的漂亮圆满。
韩赖头、胡老爷、朱媒婆三人顿时一阵哀嚎,哭天喊地求情,然而却丝毫改变不了结局,很快被六个衙役架了出去。
“啪啪啪!”
一声声打板子的声音夹杂三人惨叫之声,然而周围百姓却没有人对三人有丝毫的同情,相比于三人犯下的罪,这点惩罚可以说是微不足道。
三十大板可不是好挨的,若是下手重的话,打死人乃是常有之事,若不是苏洛生早有授意,还需要三人游街示众,以警示世人,恐怕三人定然难以幸免于难。
饶是如此,一顿板子下来,三人都已经是奄奄一息了。
“启禀大人,已经行行完毕!”打完板子,衙役回来复命道。
“带下去,严加看管,明日之后,游街示众。”苏洛生冷声道。
等到韩赖头三人被押送回去之后,一众百姓这才纷纷离去,很快,韩赖头三人的判罚结果很快传遍整个长安城。
“真是大快人心!”
“这样的结果已经是便宜三人了!”
“如今陛下下令,日后婚书签订必须在县衙之中,而且男女双方自愿,希望韩家女的悲剧从此能够杜绝吧!”
“哼!若是再有人顶风作案,朱媒婆三人下场就是他们的前车之鉴。”+
………………
长安城百姓顿时议论纷纷,个个拍手叫好。
长安城的媒婆纷纷为之心惊,一些贪财的媒婆平日里可没少经手此类买卖婚姻之事,只是他们运气好,没有碰到烈性的胡家女,也没有遇到过仗义直言的墨家子。
若是再有媒婆参与此事,恐怕就没有这么好运了,日后签订婚书乃在县衙之中,若是女子当场上告买卖婚姻,到时候,所有人都吃不完兜着走。
当然在这其中,没有人忘记墨家子的功劳,一直以来,在朝堂之上重臣哪一个不是年岁已高,从来没有人为少年说话,而此刻在朝堂之上,终于有了少年的代言人,那就是墨家子。
…………
“就你这水平还想和墨家子较量,墨家子只身入朝堂胆敢舌战御史,而且大胜而归,而你呢,整天无所事事,还惹是生非,更让整个家族受牵连。”
韦府中,韦家主指着韦思安的鼻子痛口大骂道,人比人气死人,平日他还比较看重自己的三儿子,然而和墨家子一比简直是云泥之别。
韦思安这场骂挨得一点也不冤枉,这一次儒墨之争,元宵之夜乃是导火线,可以说是韦思安挑起的,当初韦思安不过是想要打压墨家子,求婚长乐公主,原本是狗血的三角恋关系,最后却变成了大唐婚姻制度的改变,波及甚广,早就脱离了韦家原来的计划。
更别说在墨顿的报复下,韦家更是损失惨重,家族中的支柱产业布匹生意大受冲击,才不过几天时间,各大布商印染出来的的布匹就已经提前上市,新布无论是成色还是色彩要有胜过韦家的布匹,更重要的是,新的印染秘技竟然不易掉色,哪怕是洗了十遍八遍,盆中的水清澈见底。
一经推出,立即受到了长安城的欢迎,韦家的布匹节节败退,损失惨重。
“孩儿无能!还请父亲责罚。”韦思安颓然道,他从元宵之夜算计墨顿的得意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剩下的只能是深深的无力。
“可是孩儿不甘心,墨家子将我韦家害的如此之惨,却毫发无伤,难道我韦家就要咽下这口气么?”韦思安咬牙切齿道。
韦家主冷哼一声道:“自然不能!”
韦思安顿时露出一丝希冀的眼神看着父亲,兴奋道:“父亲,可有何主意?”
韦家主冷笑一声道:“此次儒墨之争,墨顿之所以能够翻盘,其中最大的功臣乃是墨刊!”
“墨刊?”韦思安不解道。
“不错,就是墨刊,俗话说三人成虎、众口铄金,以前谁敢直面满朝御史的指责,当时整个长安城非议墨家子,哪怕是为夫也认为墨家子定然名誉扫地,毫无还手之力,谁知仅仅一份墨刊,整个长安城风向瞬间转变。”韦家主不由的眼中闪过一丝忌惮道。
一言出,天下知!
此乃墨刊的最强大的地方所在,在此之前舆论权可以说是牢牢掌控在御史和文人的手中,然而墨顿的反击让他们看到了墨刊的强大,原本御史文人独有的舆论之权瞬间变得不堪一击,。
而且以前的舆论往往都会经过一定的实践酝酿,才会有爆发,而墨刊直接送到千家万户,天下皆知,快捷无比,这样的舆论利器掌握在墨家子手中,怎能不让他们心惊。
“父亲的意思是,我韦家也要涉足报刊!”韦思安眼睛一亮道。
韦家主点了点头道:“既然墨家子让我韦家损失惨重,我韦家又岂能坐以待毙,岂有不还击之理。”
韦思安担忧道:“可是我们并没有墨家村遍布关中的渠道呀!”
墨刊入门简单,雕版印刷术并没有什么技术含量,只要用心寻找,在长安城中各大印书商中,有的是会刻板的人才,实际上最重要的乃是快捷的新闻渠道,韦家虽然家大业大,但是仅仅是在长安城一代,哪里有墨家村的消息广泛、快捷。
“单凭韦家一家自然不行,但是这一次可不是韦家一家参与,我大唐看不惯墨家的大有人在。”韦家主阴险一笑道。
韦思安眼睛一亮,惊喜道:“父亲是说儒家?”
韦家主点了点头道:“不错,权大人已经和我联系了,日后定然会有人会给韦家报刊行方面,甚至在撰稿之时,一些儒家文宗亦可亲自撰文。只需我等将报刊名定为《儒刊》即可!”
“《儒刊》!”韦思安眼睛一亮,如此一来,儒刊销路更不用愁,天下儒生何其之多,人手一份,也足以碾压墨刊。
“可是父亲不是说韦家不参与儒墨之争么?”韦思安不解道。
韦家主顿时恨铁不成钢道:“既然韦家和墨家已经交恶,自然要站在儒家这边。”
“父亲英明!”韦思安恍然道。
韦家主郑重的看向韦思安道:“如今你宦途已断,为父将儒刊之事交付与你,也算是为你找一条出路,希望你不要辜负为父的期望。”
“多谢父亲!”韦思安兴奋道。
如果他能掌握一份报刊,经常和一些文宗大儒打交道,未来未尝不能翻身。
“墨家子,你我的较量才刚刚开始!”韦思安雄心勃勃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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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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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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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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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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