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三刀戴着木枷,此刻蜷缩在牢房角落,身上的伤口虽疼,但他却没跟其他人一样嚎叫。
叫是没有用的,逃根本没可能……所以现在的赵三刀,只想安安稳稳度过最后几天日子。
除了被抓进来头一天,他们遭受了言行毒打,后面两天便无人再收拾他们。
仔细想来,待在牢里这三天有吃有喝,确实是半年来最安稳的两天。
可惜的是,这样日子过一天少一天。
正当赵三刀想着这些,牢房甬道内响起了连串的脚步声,这让他的心没来由悬了起来。
几息之后,一名官员出现在他眼前,身后则是大批的差役。
这官员便是审理正王政均,今天是行刑的日子,所以他带差役来提人。
只见王政均摊开一份公文,朗声念道:“赵三刀等山匪,残忍害命,欺压良善,抢夺公物,谋害官兵,乃十恶不赦之徒,判其一干人等凌迟之刑,以儆效尤,以慰忠魂!”
赵三刀最关心自己怎么死,但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自己竟会被凌迟处死。
那是极刑中的极刑,大晋开国到如今,都没多少人受过这等刑罚。
偏偏自己受的还是无妄之灾,马成那厮惹来的祸事,他自己却屁事没有。
即便做好了死的准备,但此刻听到对自己的处罚,赵三刀还是忍不住高呼道:“大人,小人冤枉……小人冤枉啊!”
“一切都是马成干的,与小人毫无关系……”
随着赵三刀的高呼,其他几名山匪也跟大喊起来,虽然注定是徒劳无功,但在此时只有喊出来,才会稍微驱散一点点恐惧。
差役们打开牢门,如狼似虎一般冲进里面,把赵三刀九人全部往外押了出去。
来到大牢外,一个个验明正身之后,他们全部都被堵上了嘴巴,然后直接押上了囚车。
于是他们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不能喊冤也不能哀嚎,他们将在憋屈之中死亡。
“好了,押往刑场!”
听着外面的声音,在巨大恐惧支配下,赵三刀竭尽全力挣扎着。
可他此时被牢牢捆着,即使挣扎得再厉害,也根本没有逃脱的可能。
在无尽的恐惧之中,赵三刀等人被押到了刑场,这里已经聚集了大批百姓。
现场嘈杂拥挤无比,还是差役们主动开辟道路,才让囚车得以继续前行。
这里是南城的校场,可以容纳下很多人,此刻在中间搭建了个临时的高台。
囚车来到高台下,差役们一一将人犯押处,然后带向了高台上去。
每四名差役押解一人,所以能够保证无人挣脱,轻轻松松人就被押了下去。
因为是凌迟之刑,赵三刀等九人被带上台后,全都被捆在了“十”字架上,这样才方便行刑着操刀。
随即他们就被解下了头套,让下面的百姓看清了他们面容,现场声音变得更为嘈杂。
这时王政均已坐在高台上,再度宣读了对赵三刀等人的处置决定。
“此等人面兽心,十恶不赦之徒,非凌迟无以惩其罪,非极刑无疑罚其身,故尊殿下王命……判赵三刀等人凌迟!”
说完最后这句话,王政均拿起了桌上令箭,猛然往前方扔了去。
“行刑!”
赵三刀等一共九人,就需要九个行刑者,他们第一步是先褪去人犯的衣服。
这些人只有少部分是专业刽子手,其他人都是从侍卫司临时请来的。
虽说凌迟要满三千六百刀,但这活儿没有专业的手法根本不行,所以赵延洵也没要求那么严,只让行刑时尽可能多割刀几刀。xǐυmь.℃òm
三千六百刀达不到,一千六百刀总该要有。
凌迟行刑用的是小刀,九名“刽子手”靠近之后,运用西餐大厨削火腿一般的手法,细细在人犯身上“割”了起来。
都说十指连心,但人身上的每一寸肌肤,何尝不是连着心。
每往身上割一刀,那牵动神经的疼痛,对人将是极大的摧残。
按道理说,喊出来是会感觉好一些,偏偏赵三刀这些人嘴巴还给堵上了。
于是他们只能硬扛着,发出呜呜的叫声,表情显得极为狰狞。
从人身上削一片片肉下来,这场面无疑极度血腥,老百姓们看得是心惊肉跳。
但站在前排,那些失去亲人的家属们,此刻心里却觉得快意无比。
大仇得报,他们只希望对这些山匪更狠些,才能告慰天上的亡灵。
刑罚还在继续,这些山匪已被割了几十刀,个个都疼得昏死了过去。
但每当割下一刀时,他们又会被疼得醒转过来,如此周而复始。
这就是一个剔肉的过程,就比如此刻的赵三刀,他的左臂已经露出了白骨,削下的血肉就扔在地上木盆里。
此刻的赵三刀,已经大小便失禁,现场散发出恶臭,但刑罚还是得继续下去。
在整个行刑过程中,老百姓的议论声从嘈杂,满面转向了安静。
看到这种惨无人道的死法,百姓在称赞雍王仁义爱兵的同时,也对王权有了更深的敬畏。
…………
谨身殿外,赵延洵身着团龙袍,此刻站在台阶上,眺望着天边的云彩。
南城那边正在行刑,就连王府之中,也有不少人赶去观看。
此刻一阵风吹来,让一旁侍奉的霍安打了个寒噤,这预示着冬天就要来了。
“多穿一点儿,被染了风寒!”赵延洵提醒道。
“多谢王爷,奴婢谨记!”
就在这时,林大贵来到了台阶下,大礼参拜道:“王爷,留守山里的人回来了,那马成并未现身!”
赵延洵点了点头,对此他没有多说的。
此人或许已经死在丧尸口下,或许逃了……说不清楚。
唯一让赵延洵奇怪的是,既然秦昊没有死,那他究竟在什么地方呢?
莫非他被困在了某个地方?亦或者被挟持了?
现在让赵延洵有些纠结的是,要不要收回赐出的神武之力,不要让秦昊白白占了名额。
但最终,赵延洵还是打消了这个想法。
万一秦昊要真是被困,收回他的能力无疑会害死他。
正当赵延洵想着这些,林全悄然来到赵延洵身边,压低声音道:“王爷,那几个山匪都死了,最多的才割四百多刀,要不要惩处这些行刑的侍卫?”
“算了,他们没干过这活儿,四百刀就四百刀吧!”
说完这话,赵延洵转过身,迈步徐徐往大殿内走了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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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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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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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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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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