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请通禀以下,武元庆求见墨侯。”武元庆拱手道。
“原来是应国公!还请到大堂休息,小人这就通禀少爷。”福伯看到武元庆彬彬有礼道。
武媚娘回来之后,武家的丑事自然也瞒不过福伯,不过武元庆毕竟是国公之位,按照爵位还要比墨顿的侯爵高上一级呢!墨府自然也不能失礼。
“应国公请喝茶。”福伯端上两杯茶奉上。
“福伯,客气了!”武元庆彬彬有礼道,完全没有当日将杨氏母女赶走的冷酷。
“今天是什么风,竟然将应国公吹来了。”墨顿此时正好出现在门口,朗声道。
“墨侯折煞元庆了,舍妹拜入墨侯为师,说起来,元庆见到墨侯也应该执弟子之礼呢!”出人意料的是武元庆竟然不要脸皮的将姿势放的很低。
墨顿的脸庞不由抽了抽,强忍不适道:“应国公太折杀墨某了,按照爵位应国公乃是国公之爵位,可比墨某的侯爵高一级,按照地位,你乃是媚娘的长兄,所谓长兄如父,由此看来,你我执平辈之礼最为适宜。
“那小弟见过墨兄。”武元庆顺着杆子往上爬道。
“不可,按年纪,应国公痴长几岁,应该墨某称应国公为兄才好。”墨顿摆手道。
二人一阵称兄道弟,这才一脸虚伪的坐下。
“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武兄今日前来不知有何要事。”墨顿正色道,如今墨家刚刚把武元爽来个人赃俱获,而武元庆这就登门,其目的显然不纯。
武元庆顿时脸上浮现出一丝温情道:“今日武某前来,只要是探望舍妹,如今我等兄妹分别良久,却未见一面,实乃在下作为兄长的失职,不知墨侯可否行个方便,让我等兄妹小聚一番。”
墨顿哈哈一笑道:“武兄探望令妹,墨某又岂能阻拦,只是武兄来的实在是不巧,媚娘昨天外出,偶感风寒,正在静养,实在不宜会面,还请武兄见谅。”
墨顿故意点出武媚娘昨日外出,就是想让武元庆识趣,却没有想到武元庆顿时脸色露出焦急之色,猛然站起急声道:“什么,媚娘生病了,为兄这就去请名医前来医治。”
墨顿呆了呆,连忙拉住作势欲走的武元庆,道:“这就不必了,要数名医,自然是当数墨医院,在下已经请了墨五给媚娘号了脉,并无大碍。”
武元庆这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道:“墨家墨五乃是华神医的高徒,又得孙神医的真传,有他在,武某自然放心,那就让舍妹好好休息吧,我兄妹相见的日子长的呢!”
“武兄的心意,墨某定然会转达给媚娘。”墨顿拱手道。
武元庆点了点头,继续道:“其实武某今日前来,除了要和舍妹相聚之外,还有一件事情就是要向墨侯请罪。”
“请罪?”墨顿心中一动,顿时知道正事来了,他可不相信武元庆还会念及兄妹之情前来探望武媚娘。
“舍弟武元爽年幼无知,被下人蛊惑,竟然仿制银票,犯下了滔天大罪,更让墨家村蒙受巨大的损失,今日武某特意前来,就是要向墨侯赔礼而来。”武元庆直接道。
“赔礼?”墨顿的嘴角不由露出一丝讥讽道:“应国公可知道因为假银票案,墨家村损失了多少?”
武元庆自信道:“据在下所知,墨兄为了假银票案垫付了足足两万贯,此乃两万贯的汇票,还请墨侯暂且收下,除此之外,舍弟名下还有不少钱庄及产业价值无算,只要墨侯愿意化干戈为玉帛,武某保证完整的交到墨家手中。”
“哦!”墨顿接过汇票,看到汇票上最新的日期,似笑非笑的看着武元庆道,“两万贯的汇票我就收下了,其他产业和钱庄就算了,据说,子钱家嗜钱如命,从来不肯吃半点亏,武兄今日可是让小弟大开眼界呀!”
武元庆见墨顿挑明,顿时不再伪装哈哈一笑道:“世人皆道子钱家吝啬贪婪,不放过一文钱,却不知子钱家在真正的利益面前,从来都毫不手软,哪怕是一掷千金也在所不惜,就比如当年先父举一家之财而支持李唐,这才有武家如今的地位,不舍本哪能逐利,这一点墨侯应该比任何人都明白。”
“哦!”墨顿诧异的看了武元庆一眼道,“这么说来,子钱家已经在墨家身上看到更大的利益,又准备在墨家的身上下此重注,不知墨家的什么墨技入了子钱家的法眼。
武元庆摇了摇头道:“可不是什么墨技,而是银行!说句不客气的话,银行天生就应该是子钱家的产业。只要子钱家按部就班的发展,总有一天银行自然而然就会应运而生,然而却没有想到却突然出现墨侯这样惊艳绝才之人物,竟然在超越子钱家凭空将银行创办而出。”
墨顿不由心中一震,他没有想到世人口中鄙视的武元庆竟然有如此眼光和见识,银行的出现可不就是后世子钱家的产物,如果墨家不是出现墨顿,恐怕子钱家还会继续发展下去,钱庄,票号,一直到银行。
“如今诸子百家如同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子钱家不愿放弃印子钱的高昂利息,就是再给子钱家千年恐怕也形成不了银行。”墨顿摇头道。历史上的子钱家就是到了清朝也同样是以印子钱为生,唯一发展的就要数票号了,最后在外来银行的冲击下,很快的凋零。
武元庆毫不犹豫的点头道:“不错,此乃子钱家的软肋,但是银行的出现犹如一条鲶鱼进入了鱼塘,在鲶鱼效应下,也容不得子钱家继续安逸下去,还请墨侯应允子钱家参与银行业务。”
墨家子在长安城扬名的第一弹就是鲶鱼效应,从此开启大唐吃活鱼的时代,然而从那时开始,墨家子这条鲶鱼就已经在百家之中搅风搅雨,如今竟然搅到了风牛马不相及的子钱家身上。
如果是其他人,子钱家有把握用钱将其收买,可是遇到了兼爱非攻理念的墨家,子钱家之前的那一套几乎全部落空,再加上银行的广大的前景,更让子钱家怦然心动,然而子钱家暗中抢夺失败,如今只有明着来了。
“子钱家也想开办银行,这恐怕无需过问墨家吧!”墨顿冷笑道。
武元庆直言道:“如果单论钱财和人手,子钱家自然不缺,然而子钱家却缺少一项秘技,防伪秘技。”
“防伪秘技!”墨顿顿时眼神一缩道:“你该不会是忘了假银票案了吧!你以为墨家会将银票的防伪秘技交给子钱家,那岂不是更加方便子钱家印刷假银票。”
“墨兄说笑了,子钱家既然开明布公的前来,自然不会做出这等事情来。”武元庆谄谄一笑道,“为了表示子钱家的诚意,子钱家愿意花重金购买,只要墨侯愿意,价钱好说。”
“对不起,墨家防伪秘技不会出售。”墨顿直接拒绝道。
武元庆自信一笑道:“墨侯先不用这么急着拒绝,想听听子钱家的报价也不晚,一口价,十万贯!”
“十万贯!”墨顿不由诧异的抬了抬头道,若是传出去,定然会引起一片哗然,这恐怕是有史以来开价最高的秘技了。
“若是其他秘技,在下定然欣然同意,哪怕是墨家最为珍贵的玻璃秘技也未尝不可,然而防伪秘技却不行,墨家无论多少钱也不会出售的。”面对如此重金,墨顿毫不犹豫的拒绝道。
“啊!”
原本志在必得的武元庆顿时露出不敢相信的神情,那可是十万贯,而墨家子竟然毫不犹豫的拒绝了,而且一旦子钱家自己印刷银票,就可以和墨家相互制衡,如果子钱家印刷墨家银票,墨家也可以反过来报复性的印刷子钱家银票,两方自然都不敢轻易自毁长城。
然而墨顿却依旧坚定的摇了摇头,毕竟他可是知道一旦子钱家掌控了防伪秘技,那就可以无限制的印刷纸币,却不知在历史上,第一代纸币刚刚出来的时候,不少商户滥发纸币导致无数百姓损失惨重,纸币成为一堆废纸,他可不相信贪婪的子钱家会忍住如此巨大的诱惑,正经的发展银行业务。
日后子钱家的银票一旦爆雷,恐怕受损何止是天下百姓,就连墨家村也难以幸免于难。
“那既然如此,墨家不如和子钱家合作,墨家有防伪秘技,而子钱家则有数不尽的钱财和遍布天下的钱庄,只要你我两家联手,银行的网点定然可以遍布天下,到时候,商户的飞钱只需在一家存钱,便可行走天下,这是何等的便利。”武元庆慷慨激昂,描绘出一幅动人的前景。
“这一点单凭子钱家就可以做到吧!根本无需联合墨家吧!而且只需要普通的防伪技术,飞钱就根本无法仿制。”墨顿毫不留情的说道。
“所以,这就是子钱家和墨家合作的诚意。”武元庆一脸真挚的说道。
墨顿摇头道:“墨家虽然号称和百家合作,但是却从来不插手其他百家之事,双方各自保持独立,武兄的好意,墨某心领了,墨家从未想到过独霸银行业务,如果子钱家想要涉足汇票业务墨家欢迎,如果子钱家想要发行银票,最先的应该是向朝廷申报。”
“这么说来,墨侯是坚决不和子钱家合作了?”武元庆盯着墨顿一字一顿道。
墨顿轻轻的抿了一口茶道:“银行的出现乃是为墨家的发展服务,不会掺杂其他的纷争,如果子钱家想要洗白,那就要向朝堂表示出诚意,我想以应国公的地位,此事并不难。”
墨顿直接点明武元庆的用意,当时让武元庆脸色难堪,子钱家的确是眼馋银行生意,但是却不愿意行走在明面之上,接受朝廷的监管,这才准备借助墨家村银行的旗号,却没有想到墨家子如此干脆利落的拒绝道。
“多谢墨侯指点,武某告辞!”武元庆听到墨顿如此干脆利落的拒绝,哪怕是心中怒火中烧,却依旧彬彬有礼告辞道。
“武兄慢走,请恕墨某恕不远送。”墨顿拱手道。
“应国公这边请!”福伯伸手引领者武元庆走出墨府。
直到武元庆登上马车之后,这才脸色铁青,恨恨的说道:“墨家子,简直就是不识好歹。”
他亲自登门,赔礼道歉,并奉上足够的诚意和墨家合作,然而墨家子却毫不留情的拒绝了,这让刚刚掌控子钱家的他感到奇耻大辱。
“东家,如今我等应该怎么办?”马车上,早已经在等候的姚掌柜皱眉道。
“立即联系其他子钱家,告诉他们,如果我等再不联合,等到墨家村银行继续扩张下去,他们也只有死路一条。”武元庆厉声道。
“那墨家呢,我等难道就放任墨家继续发展下去!”姚掌柜皱眉道。
武元庆举起一枚开元通宝冷笑道:“那当然不可能,既然墨家子不识抬举,那就让他见识一下子钱家的真正实力,要知道在大唐,真正的钱可不是银子,而是铜钱!”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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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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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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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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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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