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半个多月前西南联盟突然传来了消息,有一伙叛逆者冲过了他们设在若羌附近的封锁线向北而去。而就在此时,东亚联盟的代表团也进入了疆省。
叛逆者付出了那么大代价冲过封锁线想干什么呢?主教大人为此事召开了特别会议,经过各方提供的线索最终得出一个结论,叛逆者的人很可能是去和东亚联盟的秘密代表接触的。
至于说东亚联盟为什么要一边派出正式代表团和救赎者谈判,一边又暗中派遣人员去和叛逆者勾勾搭搭,已经不是啥新鲜事了。wWW.ΧìǔΜЬ.CǒΜ
以前的西北联盟和四省联盟都是吃了这方面的亏才导致团灭的,主教大人说在中国有个很古老的招数叫做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如果真的让东亚联盟和叛逆者获得联系并取得了初步信任,那事情就有点棘手了。东亚联盟有比较充裕的物资储备,随便支援点就能让正处于虚弱状态的叛逆者起死回生。
虽然失去了若羌这个重要的对外通道之后,叛逆者无法再通过陆路获得外界支援,但是不要忘了,东亚联盟最强大也最擅长的就是空军,陆地走不通还有空运呢。
前几年救赎者花费了大力气把哈密、敦煌以西的机场都毁了,经过这么多年风沙掩盖肯定也找不到了。可是东亚联盟在敦煌确实是有机场的,从那里起飞是威胁不到伊宁,却能够到库尔勒和若羌之间的地区进行空投。
只要叛逆者和东亚联盟达成了协议,就完全能通过这片荒芜人烟的广袤地域接受空投补给。而不管是救赎者还是西南联盟,都没有足够的人手去封锁宽达几百公里的荒漠、戈壁、沼泽和湿地。
等叛逆者的战斗力恢复起来就是颗定时炸弹,一旦东亚联盟真的向疆省发起大规模进攻,这些亵渎神灵的叛徒马上就会变成带路党和破坏者,让救赎者陷入腹背受敌的不利局面。
为此,不惜一切代价截杀叛逆者和有可能已经抵达的东亚联盟秘密代表就是目前裁决队的首要任务。
说来也巧,当他带着裁决队的精锐苦修士抵达巴伦台,准备亲自坐镇部署一张严密的大网时,塔什干的密探就传来了消息:发现装扮成流民的叛逆者小队,总共5人,其中至少有1人被怀疑是女性。
瓦克尔得到这个消息顿时怒火冲天,马上征用了巴伦台驻军的油料,带着30名裁决者分秒必争的赶赴塔什干。
“既然是昨晚发现的,为什么拖到中午才报告!”
在见到化妆成旅店老板的苦修会密探,得知那伙人早晨已经过了孔雀河南下,瓦克尔丘克抡圆了就是个大嘴巴,然后拔出手枪顶在对方脑门上。如果没有合理的解释,这个废物就没必要留着了。
“会长大人,我昨晚就派人骑马去巴伦台叫援兵了,可等到中午也没见援兵来。幸亏巡逻队恰好在此停留,我用他们的电台和巴伦台驻军取得了联系,才知道派出去的人根本没到!”
旅店老板嘴角已经被打出了血,却不敢用手去擦,强忍着恐惧用最快的语速把前因后果讲清楚,希望能得到宽大处理。
这位副会长在苦修会里有个外号,马刀。不是夸他刀耍的好,而是暗指他就像当年西征的蒙古大军,冷酷无情,动不动就屠城灭村。
“原地补给,备足饮水,五分钟后出发!给他一辆摩托车,抓到人可以活,抓不到就不要回来了!”
瓦克尔食指动了动,最终还是没有扣下扳机,但也没饶了旅店老板。经过这番折腾,暗桩密探的作用已经失去了,但也不能浪费,当向导和炮灰去吧。
“……是,尊敬的大人!”旅店老板闻言顿时面如死灰,心里明白追捕叛逆者有多危险,但只能遵从。
那些叛逆者都是疯子,宁可死也不会投降。像自己这样没经过啥严格军事训练,年岁又比较大的去了就是白给,唯一的作用就是给别人档子弹。
俗话讲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实际上这句话也有不对的时候。比如现在的旅店老板,他在知道自己死期将至时,脑子想的还是怎么害人。
骑着摩托车进入南疆不能说不成,却不是最合适的。最好的交通工具就是骆驼,其次是马匹,再然后是自行车,最后才是车辆。
但他一个字没提,任由这位满身煞气的副会长和那几十名裁决者一顿忙活。除了心里有怨气之外,主要还是怕提出问题解决不了,再挨个大嘴巴……这里既没有骆驼也没有足够的马匹!
实际上第一个麻烦并不是交通工具的种类,而是摩托车、全地形车和人怎么过河。
瓦克尔并不担心叛逆者带着东亚联盟的代表往南走,他已经通知了远在若羌的西南联盟枪手,让他们向北拉网搜索,发现任何人都格杀勿论。可是到了库尔勒城外才发现,想去西边还得过河,要不就得穿越小半个城市。
“你去把渡船叫过来,要快!”如果放在丧尸病刚爆发的头几年里,瓦克尔肯定会选择穿城而过,丧尸多也不怕,它们的速度追不上摩托车。
但此时此刻,宁可慢也不敢带着队伍去穿城了。这时候的城市街道上全是废弃物和厚厚的沙尘,谁也看不见下面是啥。除了躲避丧尸追赶还得小心路面上突然出现的障碍物太难了,也太危险。
这一耽误就是足足3个多小时,但瓦克尔并不是太急。按照旅店老板提供的消息,那五个人既没有车也没有马,光靠两条腿在这种路况下即便先走了大半天,也能在天黑之前追上。只要他们走了西边这条路,必死无疑!
可是大部队刚刚追出去不到十公里就出现了减员,一死四伤,其中就包括被迫充当先头部队的旅店老板。
他乘坐的摩托车开的好好的,突然失控撞向了路边。驾驶员被摔伤,旅店老板的脑袋撞在了倒伏的电线杆上一命呜呼了。另外还有两辆摩托车也是这种情况,随着一声不太大的爆响,人仰车翻!
等压阵的瓦克尔赶到现场,一眼就看出那三个并不深的小坑有蹊跷,经过对附近地面的仔细搜索,终于发现了两个黄色的塑料玩具,很像是蝴蝶。
“混蛋,他们有地雷,苏联地雷!”见到这两个玩意,瓦克尔脑门上立马就见汗了。他可是俄罗斯正规军,不可能不认识这种编号是PFM-1的反步兵地雷。
这是前苏联仿造美国在越战中使用过的一种由飞机撒播的反步兵地雷制造出来的,数量非常大,保险一旦解除就无法关闭。如果敌人在路上撒了很多这个玩意,别说区区30多人,再加个零也不够炸的。
“……单路纵队,拉开间隔!”
但瓦克尔仔细想了想,觉得对方才五个人,不可能携带太多地雷,一咬牙,干脆用人命排雷,谁的车轮轧上算谁倒霉。反正不能半途而废,有地雷正说明敌人就在前面。死几个人不怕,只要抓住了东亚联盟的代表就是大功!
他的判断不能算错,洪涛身上确实没带多少地雷,也没打算把追兵都炸死,只在沿途每隔十公里左右扔三四颗,权当是报警信号。
挨了四次炸,又轻伤了三个人坏了两辆摩托车,瓦克尔的大部队终于在黄昏时分发现了道路上的新鲜马粪,敌人应该已经很近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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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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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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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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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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