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确实是个问题,要不挖旱厕吧!”洪涛在脑子仔细找了找,得,没找到,在城里确实没地方弄这两样东西去,最近也得到郊区,恐怕近郊都够呛。
卖花鸟鱼虫的商家倒是会有一些花肥,可是数量太少了,杯水车薪。目前唯一能保质保量提供的肥料,恐怕只有粪便了。以前听相声里说用自己的肥料种地是个笑话,现在居然要成真!
“旱厕……”刘全有一脸的迷茫。
“旱厕……”杨萍和杨玲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是毫无概念。她们生长在农村不假,也确实会干农活,但真没听说过这个东西。
“呃,就是……算了,这个我去弄……”实际上就算杨萍和杨玲知道什么是旱厕,她们也干不动那么重的体力活,只求将来粪便发酵好之后,别不愿意去挑就成了。
可是农药真没地方弄去了,肯定不能再弄个土化工厂。看来尽快向外探索已经迫在眉睫,假如今年秋天的蔬菜长势不错,那明年春天之前就要杀出五环路,去找农机站之类的地方了。
“那翻地呢?没有犁头也没有牛!”杨玲又开口了,也又说到了重点上。
这块地虽然种过花,不算生地了,但想种粮食或者蔬菜还得深耕。两个姑娘在御马监里找到一些农具,应该是以前花农留下的,暂时够用。但没有犁头也没牲畜,更没拖拉机,总不能指望两个姑娘用锄头一点点刨。
“这个可以有!容两天时间,我给你们变出一套犁头和老牛来!”虽然洪涛是个种地的门外汉,但对机械还是挺有把握的,当下狠狠拍了拍胸脯。
“老洪啊,你去哪儿找牛?总不能去动物园里牵吧!”离开了这片即将开垦的菜地,刘全有把脸上的笑容收起来,改成了愁容。
刚才洪涛大包大揽了不少东西,听着挺给力的,真好像冬天就能吃上新鲜蔬菜。可他心里很没底,别的东西都好说,城市里哪儿有牛啊,这不是瞎扯嘛!
“动物园?还真是啊,那里面有不少动物,杀了不就是肉嘛……不对,这都一个半月了,没人喂都饿死了吧?”听到动物园这三个字,洪涛不由得舔了舔嘴唇。
他是不好吃,天天啃方便面都没啥意见,可谁不愿意吃点好吃的呢,红烧肉、炖排骨,想着就流口水,但去动物园狩猎的计划只在脑海里稍微闪了一下就被否定了。
首先那里是平难军的地盘,双方好不容易达成互不侵犯条约,因为几口肉就破坏太不值当。另外就算拉着平难军一起去,恐怕也没有肉可吃了。
“我不是说吃肉,我是说牛,耕地的牛!”对于洪涛这种聊什么都容易跑题的习惯,刘全有已经熟悉了,千万不能顺着说,否则就没头了,说到晚上也拐不回来。
“牛……谁说要找活牛啦,那玩意咱们也养不起啊。你甭管了,让老孙去南门等我,顺利的话今天就把耕地的牛拉回来,不顺利明天也差不多!”
地铁2号线太平湖车辆段,经过三天清理,地面出入口、控制室和机修车间附近的丧尸已经被扫光了,备用电源也顺利启动,恢复了部分供电。
目前蓝迪带着两个小组负责此地的安全,李想和游易则率领机电组成员利用巡道车一趟一趟的运送着UPS设备。
不过这些设备只能暂存在雍和宫站的站台上,等车辆段那边的拆卸工作完成后,再用人力运送到5号线站台,才能顺着通道进入环形工事。
洪涛和孙建设步行到站台下面,等了十多分钟,就有一辆巡道车轰隆隆的开了过来。帮着一起卸完货物,再坐上它,顺着轨道一路开向积水潭站。Χiυmъ.cοΜ
不知道是不是所有城市的地铁都有地面车库和维修车间,铁轨在经过积水潭站之后有个向右的分叉,沿着这条轨道行驶就会钻进另一个洞,并开始慢慢上坡。
大概半公里左右会看到前面有亮光,然后车厢就从地下钻了出来,驶进一座巨大的厂房,这里就是地铁2号线外环太平湖车辆段。
“真是个不错的工业基地,设备齐全,甚至可以修理和自制枪械,只可惜我们技术工人严重不足。”
蓝迪肯定接到了岗哨通报,知道洪涛在巡道车上,早早就等在了站台等候。不过他可没有迎接领导检查的觉悟,站没站相坐没坐相,步枪的保险也开着,说是要刺杀还差不多。
“我亲爱的加油上士,刚来几天就有想法啦?”之所以派蓝迪过来负责安全,只有一个理由,他懂机加工。
想想也对,地勤工作不光加油,还涉及飞机保养和维修,说起来应该比孙建设的汽车维修工高级多了。但到了洪涛嘴里,估计这辈子也翻不过身了。
“你能不能和美丽的周参谋商量下,问问她那里有没有合适人选,如果可以的话,我们完全可以共享这个工厂,这样对双方都有好处!”
自打和平难军的谈判圆满完成,蓝迪就有点骄傲了,愈发觉得他的理念是对的。前几天又和洪涛一起去广场运送电台设备,近距离见到了周媛。
回来之后他就有了失眠的征兆,即便人家只是礼貌的和他握了握手,全程也没过多关注,甚至没主动说过话,依旧念念不忘那张漂亮脸蛋。
“你不会私下和她说过这里吧!”对于洋鬼子的感情问题洪涛就不打算干预了,但做为电台负责人,大部分对外联系都是由他负责的,其中也包括教授周媛学习如何使用,保密纪律必须遵守。
“当然不会,请不要侮辱我的人格和操守!”这个隐晦的指控蓝迪听出来了,然后又要急眼,就好像他有多纯洁一样。
“如果对方给你使用美人计呢?比如答应和你睡觉,然后怂恿你投诚呢?”可惜这种程度的抗议对洪涛无效,他接触过的美国人怕是比蓝迪还全面,早就熟悉了这种自我标榜的内涵,该质疑还得质疑。
“我抗议……实际上应该担心的是你,她看你的时间比看我多一百倍,还常常和你笑。不是礼貌的笑,是真心的笑!虽然我对中国文化不是了解的很深,可我也是男人,不会理解错的!”
蓝迪本来还想把抗议程度提高点,可是忽然又中断了,但没放弃,而是换了招转守为攻,并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把对自己的指控完完整整的扔了回去。
“这很好啊,等我娶了她,至少半个平难军会成为嫁妆,跟着新娘子来到我们这边。可你呢?你充其量是带着我的武器和信任,灰溜溜的跑过去当入赘女婿。来,用你那颗上士的脑袋好好算算,到底谁的危害更大?”
但他还是小看洪涛了,别说扣屎盆子,就算把这个人头朝下插进大粪堆里,不出五分钟,依旧能被说成出污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比插进去之前还纯洁,恨不得能长出雪莲花。
“成啦成啦,洋哥们,你说不过他,何必找虐呢。洪队长的提醒也是好意,知人知面不知心。你不懂,女人的话不能信。走走走,今天咱俩配合干点小活儿。你也该露露手艺了,别总让人觉得只会加油!”
眼看蓝迪就要被按在地上使劲摩擦了,孙建设赶紧出面打圆场。对于洪涛这张嘴他倒是没亲身体会过威力,可经常看到队员们吃瘪,早就知道进退了。另外他本身就是个直脾气,嘴还笨,非常同情被嘴皮子打倒的人,不忍心看着蓝迪受罪。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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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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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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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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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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