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本质上都差不多,奴隶主身边也有好几个骨干,骨干身边依旧有帮手,这些骨干、帮手实际上就是理事、议员和领主,奴隶主在做决定的时候,也得充分考虑到每个骨干的意图,然后做出相对平衡的选择。
谁不这样做,谁就会被骨干们推翻,因为这回损害骨干们的利益,而骨干们又代表着帮手们的利益,帮手们则代表了更下层的利益。
区别在什么地方呢?只有两个字,利益!大部分组织成员的诉求,通过帮手、骨干们的层层传递,没有如实反应出来,最终造成了误解和忽视。
为什么会产生这种状态呢?还是两个字,人性。人真不是性本善,自打出生那天起就是自私的。举个例子,双胞胎兄弟,其中一个奶瓶里有食物,另一个没有。
在吃饱之前,不管另一个孩子如何哭闹抢夺,这个有食物的孩子都不会撒手奶瓶,更不会主动放弃。这就是本性,自私的本性。
帮手也好、骨干也罢,他们原本就是普通组织成员,手里没有太多资源。但被推举为代表之后,自然而然就可以控制更多资源了。
这些资源就是奶瓶里的食物,在他没有吃饱之前,坚决不会主动让出来给普通成员分享,就是本性,叫做贪欲。
小孩子的大脑还没发育,思维模式很简单也很原始,贪欲只是吃饱。可是随着年龄增长,思维模式健全,贪欲也随之上涨了,涨到什么程度呢?我仔细研究够,答案非常可怕,无限!
没错,成年人的贪欲是没有限度的,可能很多人不信,那就再举个例子,我的亲身经历。在从疆省回归联盟时我不是一个人,身边还有几位曾经一起出生入死的伙伴。
他们在疆省的生活很艰难,每天都要冒着生命危险进入丧失控区,提着脑袋搜索生活物资,被称作淘金客。找到了就能活下去,找不到就得挨饿受冻,直至死去。
这还不算最坏,他们真正惧怕的不是傻乎乎的丧尸,而是同样的淘金客。当人处于随时会死亡的危险状态中时,世间的所有法律、道德、规定全是狗屁,脑子里只会想一件事,怎么能吃饱!
淘金客互相之间抢劫、盗窃是常态,包括杀人。所以他们每天不光要防备丧尸,还得盯着同行,苦难最少增加了一倍。
别急,这还不算最糟的,除了同行,当地救赎者的士兵,更让他们举步维艰。所有找到的物资,在通过检查站时都会遭到克扣,多少看当时的心情,谁反抗谁就会被列入剿灭名单。
在这种环境里,淘金客们依旧有贪欲,他们都会奢望,将来有一天能进入救赎者基地成为正式居民,每天可以吃饱、有能遮风挡雨的房子住,不管干啥工作都无所谓。
然后,我就带着这样一群伙伴,跋山涉水回到了京城基地,成为了一群居住在安全区棚屋里的新流民,每天都去护城河里挖河泥,换来一顿饱饭和一周的几块钱工资。
当时他们非常满足,笑容时刻挂在肉缝里,哪怕面临当地势力的欺压威胁,丝毫不觉得危险和艰苦,哪怕第二天就会被打死,前一天也是笑呵呵的,所过的每一分钟都是享受。wWW.ΧìǔΜЬ.CǒΜ
但这不是结束,没多久我们又觉得住棚屋不太舒服了,干脆想办法搞钱买了一座废弃的小楼,为了省点钱,冒着被士兵和治安队发现,然后下矿井劳动改造的危险,没日没夜的钻进红区寻找建筑材料。
再然后,住在小楼里也习以为常了,又有人开始琢磨着能不能娶个媳妇,再生个孩子……再后来,我们有了运输队,收入也更高了,娶妻生子不再是奢望。
可是心里一点没觉得满足,因为运输队每年都要向运输公司缴纳牌照租用费,如果能自己弄个运输公司,不光这笔费用省了,还能向别的运输队出租牌照,顺手再捞一笔。
终于,运输公司也有了,大家猜我们满足了吗?如果谁猜是,那我就会让丧尸咬死他,这种脑子不配当人!没错,不光不满足,需求还更多了,整天琢磨着怎么打垮竞争对手争,还要满足联盟高层的需求,以便获取更多收入。
大家想一想,如果有一天,我们越发展越大,有没有可能成为正式居民?成为正式居民之后,会不会满足?不满足咋办?
只有一个办法,继续前进,光有钱不成,还得有权。参加选举进入管理层,一步步往上爬,披荆斩棘、排除万难,直到最高!
这样就满足了吗?我觉得必须不是,否则东亚联盟干嘛突袭四省联盟、逼着救赎者合并,再制定大军南下攻打东南联盟、西南联盟的计划?
这些肯定都是联盟最高层发起的,他们都已经爬到顶了没错,但只是一个阶段的顶,只要把眼光离开脚尖,放眼望去,就会看见,光在东亚联盟里称王称霸,远远称不上到顶,也就是个小山坡,还要继续不满足,继续奋斗!
我说了这多,只是想阐述一个现实,人的贪婪是永远无止境的,会随着自身条件和环境的变化,随时随地增加减少。
那么问题来了,只要是人,当能代表一部分人的利益之后,肯定就有了控制权,然后是不是必然就会更加贪婪,且一发不可收拾呢。
我的答案是没错,所有人,都无法避免这种变化,因为它是人类的天性,只要还是个人,就不可能完全消除,只是有轻有重,有的人能部分克制天性,有的人克制不住。
人类文明发展了上万年,期间也不仅仅是我一个人看到了这些问题,实际上我想明白算晚的。为了应对这种问题,我们的祖先一直都在想办法,比如制定法律和规则,确实有一定效果,但放在现在,既不现实也不适合。
从丧尸病毒摧毁了人类文明那一刻起,幸存者在短短十几年时间里,把人类上万年经历过的社会模式基本都探索了一遍,从奴隶社会到资本主义,甚至还有类似共产主义的,可我至今为止没有找到哪怕一种完全合适的。
我这么说,可能很多人会赞同,并随时可以举出一大堆例子,用来证明官员烂透了。没错,这是事实,不光你们天天看见,我也同样是受害者。
可我们的官员是从哪儿来的呢?他们不是外星人,全部来自我们的家庭、我们的工厂、我们的农村、莪们的学校、我们的军队里,被我们每个人选出来的。
各位,他们就是我们能力范围内,可以选出来的最强者。蚂蚁堆里只能挑出蚁后、蜜蜂群里只能选出蜂王,选不出纵横山野的老虎和浩翔天际的雄鹰。
诸位好好想想吧,从一群自私、无知、愚蠢的人里,怎么可能选出无私又睿智的领导。你们首先要做的可能不是去推翻他们,而是先看看自己是否需要改变!”
随着内容逐渐展开,洪涛的讲话也越来越深入,不单单站在底层民众的角度去抨击当权者,还要站在当权者的角度去阐述民众的缺陷,跳来跳去的,仿佛他就是老天爷和造物者,可以随便指责世间的每个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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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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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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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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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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