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被一记风弹击中肩膀后,周正飞身砸到了废墟中。
吐了几口血后他堪堪站起身来
“维克托利!”安娜焦急的呼唤。
“你不是很能打吗?”盖林向周正走去,他耸耸肩,“真是讽刺啊,前面几秒还傲气逼人,搞得我都吓了一跳,来啊,靠近我试试。”
他张开双臂,不知道的人可能会以为两个人即将拥抱一番吧。
周正擦擦嘴角的血,盯着盖林向后退。
盖林周身的旋风让周正感到棘手,绝对不能让他靠近,这是周正唯一的想法。
看到这一幕盖林捂着脸大笑,“你该不会是怕了吧?”
周正只是一味的后退,
盖林擦擦眼角的眼泪,收敛了笑容,转看向周围的客人,转而变成了一名大演说家,“看到了吗?就算我站在这不动,他也本能的后退,这说明什么?说明他怕我。所以你们猜猜他究竟是在保护你们,还是在害你们?”
盖林咧着嘴,他想要的是周正掌握的情报,他究竟给了菲尔斯哪些东西。
他期待的是众人的口诛笔伐,在声讨摧毁周正的心理防线,到时候他再稍稍施恩,给他一次机会,菲尔斯·琼的把柄就会牢牢的攥在自己手里。
“这个距离,差不多了。”周正嘴角微微上扬。
此时两人的距离已经超过了10米。
“你疯了吗?究竟在说什么鬼话?”
盖林眯起眼睛,即便无时无刻不被客人们声讨,从周正的脸上始终都看不到绝望,他有种不妙的预感。
周正后脚轻轻一勾,一个一升容量的手持玻璃杯稳稳落在了自己手里,他用力握了握,对杯子的硬度感到满意。
盖林立刻明白了他的目的。
“你根本没搞清楚状况吧?”盖林厉声道,“在我的领域里,任何攻击都是徒劳,唯一能攻击到我的方式就是肉搏,但你根本无法接近我。”
“呵,我看你才是没搞清楚情况吧?你的领域?”周正轻啐一口。
“真中二。”
“你说什么?!”盖林怒视着周正
“我根本就不需要靠近你,”他握住玻璃杯,把它举过头顶,摆出了投掷棒球一样的动作,“因为近战不是我的强项。”
言罢,玻璃杯被掷出,盖林面无表情的看着这几乎没有弧度的轨迹,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条轨迹与盖林的周遭根本就没有交界。
“都歪到哪去了?”盖林露出嘲讽的笑意。
他很自信,但周正更加自信,在玻璃杯出手的瞬间他还在担心速度不够呢,但盖林自大的站在那里可真是帮大忙了。
“在任何极端的干扰中都能用子弹打中敌人,可是我作为狙击手的基本素养。”
玻璃杯在靠近盖林一米的范围内,轨迹瞬间改变,如同长了眼睛的飞鸟一样,用隐形的翅膀改变了飞行途径,更靠近盖林一些的时候这个轨迹的弧度更加明显。
在距离不到三十厘米时,玻璃杯被瞬间割裂成无数碎渣,虽然已经想到了,但亲眼看到还是不免让周正赞叹一句,风元素异能的强大。
碎渣犹如一堵弹墙,把攻击范围扩大了不知道多少倍,而且玻璃碎片的杀伤力可是比一整个玻璃杯大多了。
而这一切都发生在顷刻之间,下一秒,盖林就捂着血流不止的脸怒吼。
“我要杀了你!!”
透过指缝看向周正时,却发现他距离自己仅有一步之遥。
周正怎么可能放过这个机会,盖林失神的瞬间风墙的强度也在随之减弱。
结局已经显而易见了。
周正旋身蓄力,用鞭腿直击盖林的脑袋,他的裤腿依旧被剩余的风刃割裂,腿上也出现了几十处大小不一的弧状伤口。
这一记鞭腿让盖林在刹那间失去了意识,风墙也消失殆尽,他倒在地上。
大概有两秒钟的时间,嘴里的涌出的咸腥味液体和脸上不间断的剧烈痛感就让他重新恢复了意识。
因为周正的攻击纷至沓来,精准的刺激着他每一处已经伤口,他才不会让这家伙这么轻易的晕倒。
周正压在他身上牵制住他的双手,一拳一拳的攻击着盖林的脸,他的脸被玻璃碎片蹦出了大量的伤口,拜他所赐,周正的手也被伤口中的碎片造成了二次伤害。
但他不在乎,他一开始就说了“要好好揍这家伙一顿。”
“住……手。”盖林被打的毫无招架之力,至少再次使用异能是做不到了。
“没吃饭吗?说话的声音还不如蚊子。”周正嗤笑一声,他没有停手的意思。
“求……你了……住……手。”盖林的脸已经红肿的如同烧过的猪头,他动员客人的时候威风凛凛,求饶的话倒也说得言简意赅,那个时候他肯定想不到自己会有这种下场。
周正“嘁”了一声,“既然带着要杀死几条生命的想法来,想必你已经做好必死的准备了吧?”
周正重新扬起拳头,每一拳都能听到血肉与骨头碰撞的微微声响,他的神态犹如一头疯狂的野兽,咬住了猎物的脖颈,除非用猎枪射杀它,否则没有人能阻止猎物的死亡。m.χIùmЬ.CǒM
在场的客人与恢复意识的士兵没有人任何一个人敢发出声音,更不用说去阻止一头红眼发狂的猛兽
“维克托利!”安娜冲到他的身边,抱住了他早已伤痕累累的右手,“住手吧,他会死的。”
周正转头看,安娜泪眼婆娑,明明是破坏酒馆的家伙,为什么要同情他们?虽然不懂,但周正还是长舒了口气。
杀人是不被埃克斯学院允许的,所以周正本来就没想杀死他,像这样朝身上攻击只会造成长时间的疼痛。
“既然你这样说了……”周正站了起来,凶猛的野兽被安抚了下来后松开了咬合的牙齿,就像在告诉所有人安娜是野兽的主人一样。
几名士兵挣扎着站起,用肩膀架起了气息奄奄的盖林。
“等一下!”周正叫住了正要离开的他们。
“怎,怎么了?”被叫的士兵像被箭射中了一样。
周正摊开手,示意让他们看看周围“这可是吉姆叔叔家两代人辛苦建立的酒馆,你们两分钟就变成了这样。”
“你们打算就这样走了吗?”周正咬着牙,眼神阴狠:“如果给不出我想要的解决方法,你们就和这些桌椅一样留下些零件吧。”
士兵们倒吸一口凉气,周正的要求并非无法理解,对于这种地区一个利润微薄的店铺做到这种程度要花费的代价可想而知,被破坏成这样想要恢复原状,凭贫民们的积蓄几乎是不可能的。
安娜抬眼看了一眼周正的身影,周正伤的也不轻,但仍然在为他们着想。
“快把钱都掏出来!”士兵队长模样的人对发呆的士兵们暴呵。
他们这才后知后觉的摸索着口袋,凑出来些零钱钞票由队长交到周正手里。
“你在耍我吗?”周正眼角抽搐,这些钱还不如菲尔斯给的伙食费,哪里够维修的。
“安娜,拿下菜刀。”周正盯着颤抖的士兵队长。
“等一下,等一下。”对方连忙阻止,“我们只是军中的士兵,哪里来的钱啊?”
“关我什么事?”周正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两分钟内如果我不满意,就留下条胳膊吧。”
他这样恐吓道,想着实在不行让他们用门口的汽车抵押也行,安娜一家应该需要这种大型搬运工具。
“我……有……”盖林再次发出如同蚊蝇的声音,
他在士兵的搀扶下从口袋里摸出了大量的现金,因为贫民区没有提款机,这是他在离开贵族区之前特意准备的,
现在的用途却是用来买他的手臂。
“啧!”周正不情愿的接过,点了点数目还算可观,便对他们说了句:
“滚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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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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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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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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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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