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会场家的公子叫刘毅,我爸是股东,我四岁就是这里的终身会员,嘿嘿。”
“那我们不进去,还等什么?”顾霜澜问。
“等东道主啊,本来就没想通知他,但刘毅听说小爷来了,说什么也要招待我们。”吴垚说着忽然一顿,上下打量了一番顾霜澜。
顾霜澜扎着一个高马尾,穿着牛仔热裤,上面一个大号白色体恤,很简单,一般女生这么穿肯定是为了凸显身材,但顾霜澜真的只是单纯的因为热。
这么说来,顾霜澜的异能是水元素使,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顾霜澜相当怕热。
吴垚啧了一声。
“解释一下。”顾霜澜环胸而立,皱起眉头。
吴垚连连后退“队长,别误会,别误会。”
“我只是想提醒你小心刘毅一点,这家伙是个色胚,他比我大五岁,但不知道已经离婚多少次了,凭队长的姿色估计会把他勾的魂不守舍吧。”
“噗……”周正捂着嘴笑。
“我觉得你还是提前跟刘毅说离她远点好。”
“说的也对。”吴垚和周正相视一眼笑出了声。
“咳咳。”
顾霜澜握的咔咔响的拳头让二人收起了笑容。
这时一辆黑色轿车停在了三人身前。
里面下来了一个穿着灰色西装,黑皮鞋,梳着中分头,戴棕色墨镜的男人,他下了车不忘磕磕鞋跟,整整领带。
看到吴垚赶忙上前握手,“哎呀,吴少,好久不见,刚开完会迟到了,见谅,见谅。”
刘毅嬉笑,举止还算得体。
“这两位是……你的朋友吧……”刘毅看了看吴垚身后的周正,当目光落到顾霜澜身上的时候,他下意识的把墨镜按到了鼻子下面,打量了她一番。
“你看什么?”顾霜澜语气冷淡,波澜不惊,却显出咄咄逼人的气势。
“刘毅,这就是你的错了。”吴垚冷笑一声。
“不不,失礼失礼。”刘毅见状,双手合十连连抱歉。
“走吧,今天你们的消费我买单。”刘毅拍拍吴垚的肩膀把几人领进了会场。
“vip场,多安排几个a级球童,从我卡里扣。”刘毅掏出黑卡递给服务员。周正无聊的坐在沙发上揪着绿植的叶子。
“场地已经安排好了,各位稍等我去换个衣服。”刘毅说。
当他再出来时就穿上了透气的黑色短袖,戴着顶白色鸭舌帽,四名球童在前面引路,并给几人讲解着高尔夫球的知识。
“你们打过高尔夫吗?”刘毅问。
“他们俩没有。”吴垚替二人回答。
“不过应该很简单。”周正插话,顾霜澜暗暗点头赞同。
“哈哈哈,”刘毅闻言笑出了声,“朋友,你不要想多了,高尔夫可是全世界最难的运动。”
“比狙击还难么?”周正问。
“什么玩意?”刘毅没听清。
“没什么。”周正想想还是算了,他第一眼觉得简单的东西就不会很难。
就像狙击,他第一印象就认为狙击很难,虽然他的狙击水平已经相当高了,但这并不妨碍狙击是他目前接触过最难的学习,所以他才会坚持下去,太简单的事是无法让人提起精神的。
球场面积相当大,将近一千亩,草地绿得一眼望不到边。
“百闻不如一见啊。”周正感叹。
“是吧,是吧。”能让两人惊叹的事,都会让吴垚感到自豪。
“这座城市用地不紧张吗?我感觉应该是紧张的吧。”周正指着面前的草地说。
“运动而已,何必过多计较。”刘毅说
vip的准备场地比普通场地大了不少,发球处的间隔很大,目的是方便vip们接受球童指导和球友间的交流。
刘毅以身示范,为众人演示第一杆,握杆的动作和站姿都得到了球童的称赞。
吴垚也迫不及待的握起了球杆。
“唔……还不错!”刘毅看着飞出去的球说了一句,接着把球杆递到顾霜澜面前“妹妹,来试试嘛?”
刘毅看看吴垚,他正打的起劲,而反观周正却没了影子
“那个土老鳖呢?”刘毅心想,“算了,反正他也不会打球。”
刘毅欢欣鼓舞的支开球童,“妹妹,我来教你吧,你的动作不标准。”
创造亲密接触的条件是他情场制胜的前提,刘毅刚想往前迈一步,
顾霜澜正用球头比划着敲击的轨迹,没有看刘毅一眼,“你要是再靠近一步,我保证你会比高尔夫球先飞上果岭。”
顾霜澜的语气平静,不知为何,这么平淡的语气把刘毅吓得不轻,他真的不敢再往前走。
“咳咳……”刘毅干咳两声。
顾霜澜的动作确实不是很标准,她微微摆胯,抬起球杆,随着一声脆响,高尔夫球挂着美妙的弧线飞向了旗杆处。
“咔嚓”插在果岭上的旗帜被一球砸断。琇書蛧
“卧槽……”球童和刘毅异口同声。
该说准,还是不准呢?
“yes!”顾霜澜暗自握紧拳头,内心稍稍有点小激动,因为那个旗子是红色的,看着燥热,碍眼,所以她一开始瞄准的就是旗杆。
“顾小姐,您真的是第一次打球吗?准头很好啊。”球童轻轻鼓掌。
“是啊妹妹,挺厉害的,我还以为你连球都打不到呢。”刘毅笑着竖起了大拇指。
“三角函数学得好而已。”顾霜澜受到他们的夸奖并没有显得多高兴。
“什么玩意?”对于初中没毕业的刘毅来说,这个词汇非常陌生。
“没什么。”顾霜澜瞥了他一眼,没回应。
“喂!刘毅。”吴垚走了过来。
“那边干嘛呢?”离他们有一百多米的vip场地聚集了很多人。
“不知道啊,刚才还没有呢。”
“正哥呢?”吴垚和顾霜澜注意到周正不见了。
“不知道啊,刚才还在呢。”刘毅回答。
此刻,远处的人群爆发出一阵欢呼,把几人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去看看吧。”顾霜澜放下球杆
……
“小伙子,你这握法不对啊。”
一位发福的中年大叔对周正的动作指指点点,而周正只是上了个厕所,并对这个位置上的金色球杆产生了兴趣,拿起来把玩把玩。
球杆就是这个大叔的私人物品,但他好像不介意周正触摸。
你应该这样,大叔亲手调整周正的动作。
“好了,打一球试试看。”
大叔满意的点点头。
“嘭”第一杆没碰到球,打在了底座上,逗得大叔捧腹大笑。
“看你的样子,是个新人吧?”
“嗯,第一次打。”周正调整肩膀,不管是俯身还是握杆的方法都让他感到别扭。
“明明这么简单的事,为什么要配这么别扭的姿势。”
“简单?你说高尔夫简单?”大叔感到惊讶。
“这可是世界上最难得运动之一。”
“啊,好像是听刘毅这么说来着。”
周正再挥一杆,球嗖的一下飞了出去,以这个速度看,这个球八成是再也找不到了。
“谢谢你。”周正把杆还给了大叔。
“确实挺简单的,如果能更自由一点就好了。”
大叔皱起眉头,“这家伙是不知道自己刚刚打了个多臭的球吗?”
“小伙子,你这话可就让叔叔摸不着头脑了,这项运动是需要尊重的,可不是靠嘴皮子打就能打好的。”
“啊?”周正闻言,拿回了球杆,从旁边另拿了个高尔夫球摆在底座上。
他打算用行动证明自己的话
他活动肩膀,只用一只手挥起球杆,当机立断,干脆利落,球的弧线相当完美。
“至少也是个果岭球”球童这样判断。
但结果比他想的更出人意料。
大叔瞪大了眼睛,
“卧槽!”这次是球童和大叔异口同声。
“一杆进洞!老鹰球!!”
隔壁隔着十米的位置上,一个男人高声惊呼,他注意这里很久了,声音大到吸引了一众人围观。
“小伙子,你这是运气吧?”几名男人问。
“嗯,”周正倒过球杆,摸着球头,仔细打量。“运气有点差。”
刚才那球应该直接飞进洞里的,而不是先落地再滚进去。
“运气差?”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年轻人骄傲,谦虚我都能理解,说反话也很流行吗?”
“介意再打一球吗?”大叔眼神凝重。
“如果你能再次打进,我这套镀金的洪马球杆送你了,怎么样?”……
“是正哥吗?那是正哥吧?”吴垚语无伦次,看着人群中间的周正。
“嗯。”顾霜澜微微蹙眉,虽然已经有心理准备周正会参与其中,但真正看到的时候还是有些惊讶。
“那小土老鳖?”刘毅心中暗想。
那个大叔他也认识,既然吴垚在这,那他当然要表现一下。
他们上前了解了前因后果。
“老鹰球?真的假的?”刘毅不禁瞪大了眼睛。
“那还能是假的?这个小伙子的球路简直完美。”
“……”
周正再次握住球杆。
“正哥,”吴垚上前低声交涉,“你要打不进就跟我说,我把他们都赶走。”
周正蹙眉,低声道。
“不要质疑一个狙击手击中目标的能力。”
在谈话间周正已经挥动了球杆,毫无压力,风轻云淡,根本就没有认真准备,吴垚也吓了一跳。
“这怎么可能会中?”
可这一球就像长了眼睛,切切实实的飞进了洞里。
“yes!空板!”周正握紧拳头,他很满意这次的打击,球毫不拖泥带水正中球洞,最短的飞行时间,最完美的结果。
连续两杆老鹰球,全场哗然,连输了球杆的大叔都激动的快跳了起来,看不出丝毫难过。
如果不是顾及颜面,几个人估计会欢呼着把这个少年抛起来。
所有人都赞叹这是自己见过最完美的球路。
于是今天周正带着一副金色的球杆,结束了高尔夫之旅。
运动后的放松,刘毅邀请几人去了夜总会。点了几箱酒。
几杯之后,顾霜澜已经醉倒在了沙发上,吴垚和刘毅红着脸嗷嗷唱歌。
周正提着酒瓶就着果盘喝的很猛,看样子已经醉了。
过了片刻,音乐声也停了。
刘毅看着趴在桌子上,气息均匀的顾霜澜。
不自觉的咽了口口水,双手在膝盖处来回摩擦。
再环视周围,周正趴在垃圾桶上“呕呕”直吐,身子颓软的好像吐完就会死在垃圾桶上一样,吴垚在沙发中央四仰八叉,迷迷糊糊的吧唧嘴,显然已经睡着了。
经不住内心热血的驱使,刘毅挪挪屁股,慢慢把手伸向了顾霜澜的肩膀。
他的眼睛似乎都红了,手掌距离她还有一厘米的时候。
忽然斜前方“咔嚓”一声。
他抬眼望去,周正摇摇晃晃直起身子,眼睛朦朦胧胧的。
但他手里握着一柄漆黑到发亮的枪,听刚才的声音,他已经上膛了,现在正隔着十米对着自己。
刘毅不敢动,不止因为周正的枪,还因为自己脖子上突如其来的寒意,吴垚眯着眼睛,流着哈喇子,一柄苗刀直刺刺的架在了自己脖子上。
他现在没工夫管哪里来的刀枪。
看样子两个人根本都还没醒,醉汉拿着武器,那他岂不是很危险。
“你想干嘛?”
二人异口同声,口齿不太清楚,却异常具有威慑力,仿佛如果不给出满意的答案,两个醉汉就会把他送进地府。
刘毅又咽了口唾沫,这次是因为害怕。
“我……我只是害怕她着凉。”
刘毅灵光乍现,立即脱下外套披在顾霜澜肩膀上。
四个迷糊的眼睛对视一眼。
“哈哈哈哈……”周正,吴垚心照不宣的笑了起来。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笨蛋是不会着凉的!”
“对!哈哈哈哈哈……”酩酊大醉的二人收掉武器,不约而同的倒在了沙发上,呼吸沉稳。
只留下凌乱的刘毅粗重的喘息着。
“玛德,好歹老子差点鬼门关走一遭,不揩点油对不起自己啊。”
他再次把手伸向了顾霜澜,碰到她的刹那,刘毅只觉手腕疼得要死,身子轻飘飘的。
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倒在了破碎的玻璃茶几中。
顾霜澜在朦胧中给他了一记过肩摔!他看的不是很清楚,因为太快,太突然了。
他也喝了点酒,一度怀疑自己也醉了,正在做梦。
可是右臂后知后觉的刺痛越来越强烈,疼的他叫了出来,他右手的小臂向另一个方向弯折了90度,肯定已经断了。
“这还真踏马是真的!!啊啊!!”
他叫了一半,赶紧用另一只手捂住嘴巴,强忍着痛走出了ktv包间,在这叫出来,要是把另外两个醉汉吵醒了,不止是断手,说不定还要吃枪子,挨刀子!!
不一会儿,外面传来撕心裂肺的呼嚎,和救护车的鸣笛声。
与房间内安睡得几人形成了鲜明对比。
(第二卷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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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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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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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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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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