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觉得他不会毫无办法,就算没有丧尸潮肯定也有应对之策。以周媛和张柯的性格,面对南北两支军队夹击还能在连岛上稳坐钓鱼台,太不合理了。”
吕叶江南把烤好的肉串送到另一桌给女人和孩子们吃,返回来一边继续往烤架上码放一边回答了焦樵了的疑问。说起来现在的内务部虽然表面上看着凶悍,好像什么事儿都管,实际上远不如林娜时期对全局的把控性强。
尤其在联盟高层里,始终都有人和周媛私下联络,他就是其中之一,对连岛的情况知道的比较清楚。这可能也是一种自保行为,最次也是两头押注,多条后路。
“冲这个我也得和丧尸玩命,战死也比让他说死痛快!”
焦樵很想说死也不去南边向洪涛求助,可是看了看几个孩子,勇气立马减了一半。但也仅仅是一半,孩子可以去,他自己真不想去,宁可去和丧尸拼命,也不愿意面对洪涛的嘴。
“……我也不去!”在这个问题上,蓝迪百分百同意焦樵的选择。
“看我干什么!你们要脸,我也是当父亲的人了,照样要脸!”见到焦樵和蓝迪一起望向自己,吕叶江南不得不表明了态度,他也不想和洪涛见面。
古人云的好,恼羞成怒。按理说在这件事上是他们三个有负于洪涛,出卖了朋友,但欠的太多,会让人产生逆反心理,羞愧、挫败和自尊心加在一起,除了深深的愧疚之外还有浓浓的恨,死也不愿意认的那种恨。
潘文祥估算的挺准确,丧尸潮自打被空军发现之后立刻停止了在白天赶路,无论头顶上的飞机如何盘旋投弹,就那么静静的站在夏日的狂野戈壁中,齐刷刷的面向太阳方向,像一具具黑色的凋像。
可只要天一擦黑,飞机无法再发挥作用,这些连扎弹掉在脚边都不错眼珠的怪物就像突然合上了电闸一般,迈着整齐的步伐,义无反顾的向东、再向东。
沿途的任何山脉、沙漠、树林、河流都无法阻挡它们的脚步,仿佛是一群虔诚的朝圣者,无视一切艰难险阻,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每天早晨,空军都会在东边一百多公里的地方再次发现它们,还是站得那么整齐,依旧一动不动,任凭风吹雨打、轰炸扫射。
用了三天半时间,丧尸潮已经抵达了塞上最大的城市HHHT,第六天就出现在张家口郊区,然后像所有人预料且不愿意看到的那样转向东南,顺着山脉间自然形成的谷地直扑京城方向。
这时再也没人抱有幻想了,除了整天向已知的神佛祈祷之外,就是没日没夜的把各种作战物资向西北、正西两个防御重点运送。
同时从黄河沿岸返回的军队也抵达了多一半,有些连休整都不做,甚至不下车,换个车头继续北上西进。在距离城区五十公里左右进入阵地,准备与气势汹汹的丧尸潮进行一场殊死搏斗。
八月十四日,丧尸潮前锋在夜间越过了官厅水库,冲进雷区继续向南挺进。这一夜,驻守在八达岭长城附近的军队几乎谁也没睡着,除了心情紧张之外,还有从十多公里外传来的密集爆炸声。
那可是二十万多颗各式各样的地雷,也是东亚联盟的防御利器,就是不知道对丧尸潮有没有作用。如果能凭借地雷大量杀伤这些毫无俱意的怪物,逼着活尸不得不从藏身地出来,对这次防御作战将有极大的帮助。
可惜不管是空军的热气球还是埋伏在山顶上的观察哨,除了能在热成像仪中看到类似动物的热源之外,依旧是毫无收获。
反倒是丧尸潮利用数量优势轻而易举的把雷区趟平了,扔下了黑压压的尸体,趁着夜色沿着公路冲到了人类防线面前。随着火箭炮铺天盖地般的轰炸,第二次京城保卫战正式打响了。
在有组织有计划有预设阵地和层次分明的重武器覆盖射击下,丧尸确实没有太大威胁。还没冲到一公里之内,原本密密麻麻的数量就变成了稀稀落落,然后再被重机枪一片片扫倒,残存的成了步枪靶子。
但如果把这个场面无限连在一起变成循环播放,占据了绝对优势的人类好像又没有最终取胜的把握了。原因很简单,数量!
丧尸潮的前锋已经在八达岭一线的山谷里前赴后继的冲锋了两个多小时,其庞大队伍的尾巴刚刚离开张家口东郊,绵延了上百公里。
还不光是北面,丧尸潮真的好像能看懂地图,它们从怀来分出一支偏师,顺着群山中的谷道南下,直插京西门头沟。
打了半天、炸了半宿,丧尸潮的规模丝毫不见缩减,反倒是越来越多。且有几股丧尸已经开始攀爬附近不算太陡峭的山体,硬生生把正面战线成倍拉长了。
照这样下去,人类防线就得不断派兵向两翼扩展,防止丧尸潮沿着山嵴突破。短时间内还没问题,可是随着时间推移,丧尸大部队陆续抵达,这条战线会越来越宽,最终把人类的火力优势完全抹平,然后被从某个点突破。
战斗从半夜开始一直打到了第二天中午,除了山谷中、山坡上堆积如山的黑灰色尸体之外,时间仿佛静止了。丧尸潮丝毫不见减少,人类的防御火力也没有半点减弱,可人却开始受不了了。
最开始轮换下来的前线士兵大多带着满脸的兴奋,向补充上来的后续部队讲述着自己弹不虚发和丧尸成片被扫倒的壮观场景。
可是打着打着,再轮换下去的士兵脸上就不见了兴奋,全都挂满了忧虑。互相之间探讨的话题也从开枪射击如何过瘾变成了怎么节省弹药、怎么注意枪管、还有丧尸潮的没完没了。
到了第二天中午,从前线撤下来轮休的队伍与接替他们的有生力量擦肩而过时全都一声不吭了,疲惫、无奈、还有些许绝望,统统挂在了一张张疲惫的脸上。
即便是山谷里再次腾起黑色烟柱,爆发出橙红色的耀眼火团,士兵和军官们也丝毫提不起欢呼雀跃的兴致了。
他们知道这一批燃烧弹投下去,威力确实巨大,恨不得连山上的石头都能烧成结晶状,但对傻乎乎的丧尸却起不到太大作用。
它们很快就会重新填满整个山谷,甚至用一双双脚底板和一具具干巴巴的身体,硬生生把下雨都浇不熄的火焰统统踩灭,再带着浓重的焦湖味道和被烧得黑黢黢残缺不全的身体,继续向所有出现活人的地方靠近。
人类在面对大自然时,有时候只能绝望,比如洪水、海啸、地震。而此时此刻,他们正在面临一种新的绝望,由丧尸组成的海浪,烧不尽、打不光、挨上死、碰着亡!
然后,人类趋利避害的天性就开始慢慢战胜了勇气,有的士兵精神突然崩溃,大喊大叫状若疯癫;有的士兵选择了后撤,不再听从指挥官的命令。
凡是这样的士兵,通常都只有一个结局,被带着红色臂章的宪兵当场枪毙。但每位前线指挥官心里都明白,再严苛的惩罚也阻挡不住人性,如果不能得到及时休整或者重大战术突破,这条防线很快就得摇摇欲坠!
wWW.ΧìǔΜЬ.CǒΜ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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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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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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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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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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