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很可能是被人为感染了制造活尸的病毒,然后用来栽赃洪涛。之所以至今没变成活尸也没死亡,可能与何婉君隔几天就偷偷输血有关系。为什么何婉君的血能对抗丧尸病毒,这就得去问洪涛了。
“……不吃了,憋屈,我去熘达熘达!”林娜能拿得起来放得下,可焦樵不成,他是越想越烦,背着手向北边走去。
“哎……大早上的你去哪儿啊!”见到丈夫这副样子,林娜不太放心,追上去拉住衣服。
“让小孙把渔具带上去河边找我!”焦樵摇了摇上身把林娜的手甩开,头也不回的走了。
“唉,他说的没错,就不该让你爬太高!”虽然没有恶语相向,可林娜从焦樵的动作上就能感受到丈夫在生气,很生气,其中还有埋怨自己没算计好的意思。
这时她又忍不住想起了洪涛的话,不要让焦樵负责太大的事儿,更不能独当一面。现在看起来真是太对了,不是贬低丈夫的为人,是客观的评价。
辞职的决定确实是自己拿的主意,可在做决定之前曾经问过丈夫一句话:我的年纪还能生育,不会让焦家断了后。可焦樵还是摇了摇头,不想拿孩子冒险。现在又生自己的气,真是有点小家子气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这么多年以来能忍受自己家里家外强势、言听计从、毫无怨言,又忠于家庭,还有点小本事的男人,全东亚联盟里好像也找不出第二个了。
洪涛是能力强,可自己能像周媛一样容忍他在外面还有别的女人,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吗?高天一的本事也比焦樵大,可自己敢和一个为了权力随时能把伴侣置之死地的男人长厮守吗?
所以说吧,丈夫不是最强的男人,却是最适合自己的。生气没关系,去钓钓鱼,保证两个小时之后就会跑回来找自己需求安慰。
别人去钓鱼都是休闲娱乐、修身养性,丈夫去钓鱼则是反其道行之。不管有多大火气,一个小时没上鱼就全忘了。不是分散精神忘了,而是把怒火全集中到了鱼身上,因为一条也钓不上来!
清晨的雾气还没散尽,宁静的南沙河被脚步声吵醒了,几只水鸟从芦苇丛中扑棱着翅膀飞起,边绕着圈子边不耐烦的发出了怒吼。
来人还很没礼貌,半点愧疚都没有,找块空地打起了拳。没有拳风干脆用嘴里的呼喊配音,专找小树苗踢,折腾了十多分钟才收势,
如果光是他一个人折腾附近的水鸟们也就忍了,可是过了没十多分钟又有一匹马跑了过来。打拳的男人摘下柳条筐走向岸边,片刻之后支好鱼竿,往水里扔了几把小米,坐在筐上把鱼竿甩得呜呜作响,怡然自得的钓上了鱼。
“焦哥,钓着了吗?”后来的男人牵着马在附近转了一圈,找个水草茂盛的地方把马拴好,慢慢走了回来。
“我刚打好窝子你就来,钓个屁啊!”一提起渔获,焦樵立马笑容全无,皱着眉咧着嘴全是抱怨。
“我以为您去桥下面钓了呢……要不咱下网吧,我回去偷偷把网拿过来!”对于这个结果,后来的男人好像早有预料,笑着出了个听上去比较低级的主意。
“快去快去……别让你嫂子看见!”但焦樵听到这个建议,丝毫不觉得是侮辱,眉毛一挑咧开嘴笑了。
“踏踏踏……踏踏踏……”还没等男人离开,远处又传来一阵嘈杂。
“他们怎么上这边跑步来了?”焦樵向东边看了看转头问。
“不清楚……不像晨跑,还抬着弹药箱呢,要不我过去问问?”后来的男人也踮起脚尖看了看,疑问更多。
“切,以为你是谁,别没问出来再挨顿骂!省省吧,这里又不是咱家的院子,谁爱过谁过。”焦樵撇了撇嘴,拒绝了男人的提议,转头继续盯着浮漂。
很快有一队穿着空勤团制服的士兵跑了过来,数量一个排左右,其中有几名士兵背着绿色的塑料弹药箱,形色匆匆的向西而去。
“焦部长……”领头的军官见到焦樵放缓了脚步,走过来抬手敬了个军礼。xiumb.com
“……”焦樵也放下鱼竿,起身面对军官抬手回了个礼。
“你们什么时候改背着箱子晨练啦?”但骑马的男人走了上去,打算再问问详情。
“……起开!”军官并没搭理,用手轻轻把男人扒拉开,要去追赶队伍。
“我说李然,别给脸不要脸啊,当个破排长就觉得了不起了是吧!”男人不光没闪开,还用身体把军官的手顶了回去。
“孙正平,你已经退役了,没资格教训我。请马上让开,不要妨碍军务,否则后果自负!”军官显然和这个男人认识,还是军中同僚,但说话的语气和表情并没有见到老兵的热情,反倒是充满了火药味。
“嘿,那我倒要看看有什么后果,怎么着,是你亲自动手还是叫几个人过来一起上!”被称作孙正平的男人眼珠子都瞪圆了,气呼呼的又上前半步,和军官来了个脸对脸,丝毫不让。
“小孙,哪儿来这么多废话,该干什么干什么去!”焦樵把鱼竿一扔,起身呵斥了起来。
孙正平以前是空勤团的连长,还是自己从西安带回来的,属于嫡系中的嫡系。辞职之后,他和几个差不多情况的老兵也跟着一起退伍了,就在农庄里落了户,既当帮手又是警卫还是一家人。
但自打裴善喜走后,空勤团里很多官兵遭到了内务部迫害,自己只能默默看着毫无办法。可能有些官兵明白道理,大部分官兵则对自己这位老上级不那么满意,基本断了来往,就算偶尔见到也只是为了遵守军规才勉强敬个礼。
“焦部长,您可能得搬家了!”孙正平气哼哼的走了,但小排长没走,看着重新坐下的焦樵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谁的命令?”焦樵没回头,他就算再湖涂也不会和小军官斗气,而且这件事说起来也确实是自己不太仗义,别人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
“团里接到了参谋部命令,要去关沟设防。大部队已经从北面走了,我们排负责在这座桥上装扎药。不光是您,这片的农庄恐怕都要疏散。您的院子距离公路最近,说不定能当个临时指挥部。”
小排长指了指前面的队伍,把接到的命令和知道的情况都说了,最后还指了指远处的农庄,一脸幸灾乐祸的笑,迈着轻快的步伐跑了,剩下目瞪口呆的焦樵,举着鱼竿,连鱼钩上有鱼了,拽的鱼线来回乱跑都没感觉!
关沟,燕山山脉和太行山脉之间的一条山沟,位于京城正北偏西,距离六环路只有十多公里。它是从北边穿过群山进入京城的最后一道防线,再向南就是一马平川了。
历史上,位于关沟北侧的居庸关和八达岭长城是京城最后的防线。穿过关沟再向北就是横跨河北和YQ区的官厅水库,东亚联盟在京城基地北方的防御体系,就是以这两道天然屏障为依托的。
自打西北联盟被伞兵突袭,来自北方的威胁就减弱了很多,在救赎者合并之后,能从北边对京城基地造成威胁的因素全没了。
再加上北方人口密集的大城市屈指可数,丧尸数量有限,除了空军的几座机场,联盟陆军只在这个方向保留了一个独立装甲团,前些日子还被调往了南边,防御力量基本等于无。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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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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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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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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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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