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我要把你的四肢都打断,阉割之后再烧死……”瓦克尔半秒钟都没敢耽误,努力让身体和路面贴紧,手脚并用的向路基下面爬,边爬边小声咒骂。
别看嘴上说的挺狠,可他知道应该是遇上硬茬子了。这么多年以来被裁决者正面击败、围追堵截过的叛逆者不下几百人,各种顽强的抵抗都见过,甚至有拿着手榴弹同归于尽的场面,但从来没碰上过今天的状况。
从下午渡河时算起,自己这边的死伤已经超过三分之一,却连对方的样子还没见到,甚至连正正经经的对射都没有过。从始至终都在被动挨打、被地雷、诡雷、冷枪轮番折磨,在兵力超过几十倍的情况下依旧无还手之力。
现在不光没法还手,还面临这无法撤退的窘境。那个冷静且冷酷的家伙就在公路南边黑黢黢的芦苇荡和湿地里徘徊,还有能在很远距离看清目标的设备,此时谁敢露头谁就是活靶子。
“会长大人不用着急,叛逆者很快就会受不了的。湿地里有很多蚊子和毒蛇,我们在执行任务时经常把抓到的叛逆者扔进去,穿着衣服也没人能扛过一个小时!”琇書蛧
就在裁决者们全都趴在路基北侧谁也不敢乱动时,对讲机里传来了好消息,有个裁决者小队长曾经在库车附近活动过,比较了解相似的自然环境。
“……大家向东西两边撒开,间隔100米,守住这里!记住,要爬过去,不要再给他当靶子打了!”
被手下人一提醒,瓦克尔也想起来了,驻扎在库车的裁决者曾经汇报过,他们抓到叛逆者之后往往不是采用火刑烧死,而是把人绑起来扔到沼泽地里活活让蚊虫叮咬死。
据说那种死法比火刑还残酷,惨叫声往往会持续一两天。这里的湿地和库车的沼泽地应该差不多,那就好办了,尽可能守住公路不让对方上来,看看他到底能忍多久吧!
“靠近有树桩的地方走……软的……软的……哦也,这里是硬的!”洪涛真的钻进了湿地吗?确实,他没有别的选择,只能铤而走险。
靠着热瞄和夜视仪是能在远距离点杀敌人,可敌人数量太多火力太猛,又不是遇事就慌的乌合之众,想靠这种方式全打死几乎是不可能的。
只要他们度过了一开始的慌乱期,搞清楚双方的状态再来个冲锋,自己就连跑的机会都没了。同归于尽?那是不可能的,别说几十个人,再加个零也不值啊。
可是钻进芦苇荡和湿地就不危险吗?植物能遮挡视线却不能挡住子弹,还有随时能把人陷进去的淤泥和隔着兜帽也能叮人的蚊虫,难不成洪涛身上带着特效驱虫药或者什么秘方?
驱虫药肯定是有的,但洪涛在最初躲进芦苇荡时就试过了,屁用不管。克里木倒是教了他一些防止蚊虫叮咬的小窍门,但没有一个是能防水的,在这里显然不太适用。
不过他有个谁都不会的绝招,那就是身体!刚刚走了不到2公里,还没进入预设阵地时就发现了一个奇迹,脸和屁股都消肿了。虽然摸上去还有点厚的感觉,却不疼也不痒了。
血液,洪涛觉得这都是血液的功能。自打穿越以来他原本很招蚊子叮咬的体质就越来越不怕蚊子了,就算真有不长眼的蚊子叮一口也不会有痒痒的感觉,就是个很小的红点,很快消失不见。
赛里木湖边到了夏天也有很多蚊子,虽然没有这里的多,却同样好客。钓鱼时就在身边不停的嗡嗡嗡转悠,但真正能让自己觉得痒痒的叮咬没几个。
也就是说自己血液里的某些成分不光能抑制丧尸病毒还可以抗蚊虫的毒素,哪怕像牛虻那么狠毒的玩意,被叮上之后也仅仅是肿了半个小时疼了十多分钟就自动消肿了。
谷</span>有了这个底气,洪涛决定还是进去试试,淤泥陷阱有办法避开,至少比在狂野中躲避几十辆摩托车追杀容易。
说起如何躲避陷阱,还得感谢一部前苏联拍的二战电影,名字叫《这里的黎明静悄悄》。在这部电影里,一位苏联红军带着几个女兵,利用随时会吃人的湿地沼泽与几倍于他们的德军伞兵精锐周旋,并最终获胜。
具体办法就是找一根比较直的树杈子边走边探路,尽量选择有树干露出的地方行走。这不,洪涛就把枪挂在了脖子上,双手举着根树杈走两步捅一捅。累是累了点但确实管用,只要水下不是软的,踩上去顶多是一脚泥,不会往下陷人。
实际上湿地里也不全是水,还有草地、树林、芦苇荡、甚至原本的戈壁,只不过谁也不知道哪儿会吃人哪儿不会,走起来得小心点,比较慢而已。
至于说蚊虫,确实挺厉害的,隔着衣服都能咬人,不过咬了也就咬了,当时会肿,过一会就不知不觉没了。而且自己好像有了抗毒性,或者是免疫系统习惯了,消肿的时间越来越短,从几十分钟逐渐变成了几分钟。
这一走就是2个多小时,向东足足绕了一公里左右才小心翼翼的靠近了公路。但他没有离开湿地,而是找了块比较高没有水的坡地,端起热瞄透过芦苇荡的缝隙仔细搜索。
随着时间推移,在沙地和冷风中趴了两个多小时的裁决者也没刚才那么警惕了,有人觉得那个只会放冷枪的家伙要不就是逃了要不就是被沼泽吃了,开始探头探脑的向外张望,哪怕啥也看不见。
“耐心是美德啊……”俗话不是说了,谁笑到最后谁才是胜利者。
发现了敌人的动向,洪涛立刻就有了下一步行动计划。用小气球把枪口裹好,像个水耗子般的钻进了芦苇荡之间的泥水里。深的地方轻轻划水,浅的地方干脆就手脚并用的抓着淤泥和植物根茎,向公路一点点靠近。
此时慢才是真谛,任何一点会发出响动、激起水波的动作都不能有,反正距离天亮还有两个小时,完全有时间再进行一次偷袭。
可是洪涛还是低估了沼泽地的厉害,刚把蚊子适应,嘴唇上就传来了钻心的剧痛。抬手放下夜视仪,看清楚了,是条一米多长的蛇,灰褐色,背部有菱形的深色鳞片。
“打人不打脸、咬人不咬嘴……你犯了大忌,我真没法网开一面,去死吧!”
自己好像不小心压到了它,这家伙也不惯着谁回头就是一口,正好咬在自己嘴唇上。没的说,敢打自己嘴的一律没好下场,拿出匕首砍头。
不过这种蛇好像有毒,赛里木湖附近也有,克里木叫它们金钱豹。往前爬了没几分钟嘴唇就开始发木,然后是半边脸火辣辣的疼。
“百毒不侵、诸邪莫近……唵嘛呢叭咪吽……”洪涛也不知道这种蛇有多毒,更不知道自己的身体能不能抗住蛇毒,只能暗念口诀,假装当没事,该死屌朝上啊。
花了差不多半个小时他终于爬出了湿地,摸到了路基南边,蛇毒发作最猛烈的时间段好像也过去了,嘴唇和脸不再肿的那么厉害。
虽然右脸带着右眼还是有些肿,但洪涛心里已经踏实了,不敢说让眼镜蛇咬一口还能活蹦乱跳,应该不至于被毒死。而且和被蚊虫叮咬一样,如果自己多挨几次说不定身体的抗毒性会增强,次数多了没准真能百毒不侵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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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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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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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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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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