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都市小说>百年局>修改中 第二十三章
  廖细云找到她时,她正被人拖着强制上车,而车上挂着的是日本国的旗子。

  廖细云上前拦住人。“放手。”

  苍天啊,苏锦歆一把抱住他,吓得话都说不利索了。“廖,廖,廖细云,他们绑架我!”

  廖细云一把将孩子抱起来,安抚地摸了摸她的头。“你们是什么人?”

  这时候,从车上下来一个女人。“你误会了,我不是坏人,我是苏锦歆的日语老师,我的名字叫铃木惠子。”

  廖细云的眼睛眯了起来。老师?

  “我是看苏小姐一个人在这里,是想送她回家的,先生是?我送你们回去吧。”铃木惠子解释道。

  苏锦歆使劲掐了廖细云,抱着他的脖子死命摇头。

  “不用了,你的好意我会转告苏家。”廖细云一口回绝。

  车子停在马路侧边,司机看见廖细云抱着小姐回来,连忙下车,打开车门。

  “小姐,你受伤了。”司机打开车门,抬起头,看见小姐腿上渗着血。

  廖细云小心翼翼地将孩子放进车后座,仔细看了看。“没什么大碍,先回医院吧。”

  车开到医院门口,苏锦亭早已等候多时,脸色阴沉如水。那张冷峻的脸,让司机打了个寒颤。

  “小姐,少爷这次是真的生气了,下车就直接认错吧。”司机建议道。

  苏锦歆往车窗外看了一眼,果然看到了脸色阴沉的苏锦亭。

  “你还知道要回来啊?你知不知道,家里为了找你,把整个bj城都翻了个底朝天?明天那些报纸上不知道要说些什么!”苏锦亭瞪了她一眼。

  见苏锦歆一言不发,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怎么不说话?为什么跑出去?”

  苏锦歆将手伸了过去。“哥,我手疼。”

  果不其然,苏锦亭不忍心再说她了,赶紧把小祖宗抱起来去找医生。

  啧。廖细云不屑地跟在后面。一点小伤,就跟断了一条腿似的,大惊小怪。要知道苏锦亭知道苏锦歆不见后,暴躁如雷冲到医院将他大骂了一顿。

  “小姐回来了?”苏锦生在病房里坐着,见他们进来,懒洋洋的往沙发上一靠。

  苏锦歆小声道:“锦生哥哥。”

  “可怜二哥把我们骂了个狗血淋头,本来晴空万里,现在阴云密布。”苏锦生叹气。

  “对不起。”苏锦歆低声道。

  苏锦生看着自家小姐,叹了口气站起身来。“好孩子,以后别到处乱跑了。二少爷这次被你吓得不轻,生怕你又出了事。你要知道,任性是要有限度的,如果再有下一次,你可不会那么幸运了。我可不希望下次找到你时,你已经断手断脚……”

  “住嘴!”苏锦亭瞪了他一眼,打断的话。

  “好了好了,我不说了。”苏锦生笑了笑。

  在他看来,这次的绑架,绝对不是一般的绑架,尤其是后来医院里有人给她下毒,如果不是及时发现的话……

  可是苏锦歆失忆了,线索断了,谁也不知道绑匪长什么样子,更不知道那天发生了什么。原本,他是想用苏锦歆当诱饵,引出幕后黑手,却始终说服不了苏锦亭。

  苏锦歆突然从医院里跑出去,正好给了他一个机会。

  苏锦生提议,取消所有访客,禁止小姐与外界接触,所有跟随她的人都要换成女人,只有廖细云除外。避免再有上厕所不方便外男在场这样的借口出现。

  …………

  …………

  苏锦歆很苦恼,因为她现在连上厕所都有人看守,每天都跟坐牢似的,寸步难行,只能每天看报纸打发时间。

  “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俞知非来复查,听到苏小姐这句话。

  “苏小姐的记忆有恢复吗?”

  苏锦歆摇摇头,她一辈子都不可能想起前身的记忆。

  俞知非明白苏小姐不想再呆在这里,但他也爱莫能助。他不能告诉这位小妹妹,她哥哥打算用她钓出幕后的人。这也是廖兄在这里的原因,廖兄的任务是保证她的安全。

  苏锦歆目送俞医生离开后,对廖细云说。“你守着我不累吗?”

  廖细云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默不作声。

  苏锦歆不止一次怀疑自己在做梦,或者觉得自己可能会成为这个世界的女主,直到某天夜里,有一位医生进来直接捅了她一刀。

  苏锦歆在睡梦中因剧痛而惊醒,一睁眼就看到捅进身上的刀。房间的灯已经开了,廖细云错愕的表情,还有蒙面人凶恶的眼神形成鲜明对比。

  昏迷前一秒,苏锦歆痛得翻白眼,她觉得自己肯定死得上西天了。

  医院再次翻了天。

  廖细云用医生办公室的电话,给苏馆和俞兄都拨了一通电话。蒙面人如此果决就连廖细云都没反应过来,哪怕他出手后,蒙面人也没有躲避,直接捅了第二刀。这么敬业有节操,廖细云只恨自己没早发现这人,早认识早发展,说不定之前几次策划的刺杀都能成功。

  不过,到底是谁要和一个小孩子过不去?廖细云按了按太阳穴,思索起来。

  俞知非接到电话后,匆匆套起衣服飞奔而来。

  “怎么回事?人呢?”俞知非气喘吁吁地跑进医院,没有办法,大半夜的黄包车都没了。

  廖细云坐在走廊长凳上,抬眼看着老朋友道。“在抢救。”

  “谁干的?”

  “牙里藏了毒,死了。”

  俞知非担心好友,担心苏家会因看护不力将好友重新送回监牢,他后悔让好友接下这差事了,应该直接带他回香港去。

  “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俞知非来复查,听到苏小姐这句话。“苏小姐的记忆有恢复吗?”

  苏锦歆摇了摇头,她很清楚,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想起前身的记忆。

  俞知非知道苏小姐是不想留在医院了,但他也爱莫能助。因为苏锦生打算用她钓出幕后黑手,所以廖兄才会出现在这里,而廖兄的任务就是保护她。

  “今天是最后一瓶药了,今天天气不错,等这药输完了,你可以让细云推着你出去转转。我还是那句话,不要心急,安心休养,一定要按时吃药,不要又偷偷倒了。”

  “俞医生,你要出远门吗?”苏锦歆注意到俞医生放在地上的箱子,头发也梳得一丝不苟,西装革履,与之前儒雅的气质相比,多了几分西式优雅。

  俞知非笑了笑。“嗯,我要回香港了,那边也有病人需要我。”

  “可我……”

  “您现在还不能出院,你放心,我把你的情况和接下来要用的药都交给张院长了,他会接替我的工作。”

  “好吧,那一路顺风,希望还能再见。”苏锦歆道。

  俞知非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看时间不早了,提着行李箱道:“谢谢,下次见。”

  看着匆匆离开的俞医生,苏锦歆转头看向廖细云。“你替我送送俞医生吧。”

  廖细云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一言不发。

  “这外面还有人保护我,不差你一个。你去送送他吧,谁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

  “你又想偷偷溜出去。”廖细云睁开眼睛看了她一眼,他还记得自己刚上任的时候,这丫头借口上厕所溜出去,结果被外面蹲守的记者逮个正着。

  “我现在这样,能出去?”苏锦歆晃了晃吊着的药瓶。

  廖细云站起来,递上去一把匕首。“我去去就来。”

  说完,廖细云就走出了病房,顺手带上了门。

  “小姐,许少爷来看你来了。”

  来者是原身的同学,叫许幼森。

  “歆歆,我带了你最爱吃的糕点,你尝尝吧。”许幼森拿起一块糕点,递到她嘴边。

  “我不吃。”苏锦歆闻着甜腻的糕点味,看他一脸期盼的样子,拒绝道。

  “那吃糖葫芦吗?”许幼森眼巴巴的看着她。

  “不吃。”苏锦歆躺在床上,看了一眼输液瓶,见快到底了,开口道。“淮花,去叫下护士,这瓶药快完了。”

  “歆歆,等你好了,我教你学武,学了武术你就可以保护自己,坏人再也不会绑你了。”

  “就你?”苏锦歆瞥了他一眼,还没她高呢。

  “我很厉害的,我四岁就开始学武,同龄人里至今无敌手。”许幼森起身打了一套拳法。

  “你跟谁学的?”

  “我爹啊,我爹开武馆的,你不是去过吗?”许幼森将拳头收了回来,疑惑地问道。

  “我说过了,我脑子让人砸坏了,什么都想不起来了。”苏锦歆指了指头上包着的纱布。

  许幼又坐回她床边。“你忘得也太多了,你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那你还记得鸿雪吗,还有千红吗,奇怪了,他们应该比我来得勤吧,怎么这几天不见他们?”

  “他们谁啊?”

  “这你都记不住!”许幼森惊呼。

  这时,护士端着药盘走了进来,将盘子放置在床边矮柜上,拿起药瓶开始更换。

  “等等。”苏锦歆皱起眉,伸手按住输液管,抬头看向站立在一旁的护士。wWW.ΧìǔΜЬ.CǒΜ

  护士低头看着她。

  “刚才不是说这是最后一瓶药水吗?”苏锦歆问她。

  “医生刚才开了药,加了一瓶。”护士将新药瓶换上去。

  “哪个医生?”苏锦歆看着换上去的药瓶,右手慢慢摸向枕头下。

  “当然是王医生了,小妹妹,你这是怎么了。”护士拿回输液管,下一秒,就见病床上的小女孩右手一挥,一把匕首袭到她的面前。

  护士大惊失色,紧接着就见这小女孩割断了输液管,翻身下了床。

  “怎么了怎么了!”许幼森还未明白发生何事,对面的护士就掏出了一把手枪来,砰砰朝着他就是两枪。

  “怎么还有枪啊!”苏锦歆在许幼森背后惊叫。

  许幼森迅速回身将苏锦歆按在地上,躲过袭来的子弹后,顺势抓起凳子往护士的方向抛去。

  “啊!”苏锦歆趴在地上抱头尖叫。

  砰!砰!砰!砰!对面又是几枪,许幼森也吓得脸色惨白,凭着直觉抱着苏锦歆在地上翻滚着,还真就奇迹地躲过子弹。

  砰!子弹打在地板和墙上,紧接着外面传出此起彼伏的尖叫声。

  许幼森听见护士走上前的脚步声,屏住呼吸将怀里的糕点往前一扔,那人猝不及防被眼前的突击物吓了一跳,赶紧退后。许幼森趁机抱起苏锦歆迅速滚回床边,靠着遮挡物缓了缓气息,大声道。“姐姐饶命,有事好商量,你是要钱还是要什么,我们都答应!”

  见对方没有说话,许幼森拍了拍怀里惊慌失措的苏锦歆,又开口道。“姐姐,你一开枪,整栋楼都听见了,你就是杀了我们也跑不掉,不如做个交易!我只是来探病的无辜人,不是你的目标。你留我一条命,到时候挟持我离开,如何!我能来看望歆歆,自然家里不是普通人家,你挟持我出去,他们不敢拦你。”

  “小弟弟,你刚才还护着她,这会又愿意让我杀了吗?”护士开口道。

  “我爹常说识时务者为俊杰,我命都要没了,当然得先护着自己,子弹无眼,没人会怪我。你肯定不是一般人,你也不想死在今天吧。”

  “好,你带她出来。”护士道。

  “那你别开枪!”许幼森大声道。

  “行!”护士也察觉到楼梯上有动静,他退了几步到窗口,往下看了看,发现下面被人重重围着,出去的人都被一一搜身盘查,显然出不去了。

  “你混蛋!”苏锦歆崩溃地哭出声来,两脚发软。

  许幼森抓了抓苏锦歆的手,随即放开,独自站了起来。“她吓得站不起来了,我拉不起来。”

  “小妹妹,这可怪不得我,本来是叫你无声无息地死了,可你偏偏要尝枪子。”护士从窗边迅速走了过来,正要举枪瞄准时,许幼森一脚踩床,借着蹬脚助力,飞身一脚踹至护士的脸上,然后腾空一旋用双脚缠着护士的脖子,死死地钳制住。

  两人贴的太近,护士不敢用手枪招呼,只能拳拳到肉,打得许幼森嘴角淌血,闷哼不已。

  护士也没占到便宜,脖子被小孩的腿勒得喘不过气来,见甩脱他不得,听到外面急促的脚步声,伸手用枪往后抵住背上这小孩的后背,砰的一声,开了一枪。

  许幼森痛得摔下来,眼见着护士开枪打向苏锦歆,爆发出全身力气吼道。“躲开!”

  许幼森扑倒护士,子弹砰的一声飞了出去,但还是从苏锦歆的左肩上穿透而过。剧烈的疼痛让苏锦歆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浑身的冷汗都流了下来,她的心脏猛地一缩,眼前一片漆黑。下一秒,她就被人翻了过来。

  “你别怪我,要怪就怪你多管闲事。”护士蹲下身来。

  苏锦歆挣扎着抓着匕首往前一刺,却被护士一把夺过,一个回旋,捅进了她的身体。

  “啊!”苏锦歆惨叫出声,她感觉到眼泪不受控制地落下来,她挣扎着伸手摸了摸腹部上的匕首,大口喘着气,下一秒失去了意识。

  因为两个孩子,bj城里的擅治外伤的医生都被请到了这里,大家都是同行,有的彼此都认识,有的还是敌手,如今齐聚一堂,几方尴尬对视后,才专注于手术了。

  手术做了很久,所有人悬着的一颗心。

  此时,手术室外的气氛沉闷、压抑。

  负责保护工作的苏锦平抱着手臂,斜靠在长椅上,眼睛死死盯着手术室的抢救中三个字,眉宇间一股浓重的狠戾让人望而生俱,手底下的几个保镖也一个个垂着脑袋,一言不发。

  “好了,别哭了,医生正在里面抢救小弟,他肯定会没事的。”许兰生此时的心情也极其复杂,他一边安慰着父母,一边打量着坐在长椅上的苏锦生,生怕他直接冲进去。

  “我可怜的儿啊,他该有多疼啊。”许母捂脸哭嚎着,心痛极了。

  “爹,娘,时间已经很晚了,你们先回去吧,我在这里守着就行。”许兰生说道。

  “不行的,我要等他们出来,我不回去。”许母抹泪道。

  “娘,你在这里除了哭也无用啊,这里面这么多医生,小弟肯定平安无事。你们先回去吧,我在这里守着就行。”许兰生安抚道。

  “你说的这叫什么话!你弟弟在里面躺着,我和你爹痛心成这样,你倒是无动于衷,一点泪都没有。”许母气的发狠掐着许兰生胳膊,一旁的许父也脱下鞋子直抽他。

  “苏锦生!”一声怒吼传来。

  众人闻声看去,见来者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那架势像是要把人生吞活剥了。

  苏家的保镖们齐刷刷地跪了下来,低着头一言不发。坐在长椅上的苏锦生则是低下头,薄唇微抿,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糖,含在嘴里。

  “这就是你说的万无一失?”苏锦亭看了一眼急救中的字,回身直接甩了苏锦生一巴掌,声音清脆。

  许家众人看得目瞪口呆,没有一个人敢说话。许兰生见状,连忙让人送父母回家,许父许母也不想撞见苏家隐秘事情,只好先行离去,临走的时候,还叮嘱许兰生好好守着,一有消息就通知家里。

  等父母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后,许兰生上前劝道。“苏老板,你消气,这人还在抢救,还有希望还有希望。这大庭广众下,私事还是回家说为妙。”

  “二少爷,我的猜测是正确的。”苏锦生被打了一巴掌,非但没有怨言,反而异常高兴。他让人将护士的尸体拖到苏锦亭面前,然后掀开衣服,蒙面人的胸口赫然有一块刺青。“你看这个刺青和铃木惠子胸前的刺青是不是一样的!”

  苏锦亭皱眉。“你怎么知道她胸口有刺青?”

  “这不重要。”苏锦生站起身来。

  “歆歆现在生死不明!你明明知道她对于苏家有多重要,你竟然敢私自调离护卫,谁给你的胆子!现在还连累了许家!”苏锦亭厉声质问。

  “二少爷,如果不对症下药,小姐迟早都会死。你觉得小姐这次被绑,只因为钱财吗?家里失窃,独独丢失了小姐的相机和胶卷,这正常吗?她拍到了不该拍到的,所以才会有人要对她灭口!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少爷,这个道理不用我解释吧?”

  苏锦亭听闻此话,瞬间想到了之前的事情,脸色瞬间难看。“依你的意思,你要如何做?”

  不仅仅是绑架一事,在苏锦歆昏迷未醒的这段时间里,就已经经历过一次下毒。当时药剂的化验报告证明,该毒剂没有在国内有过登记,显然是一枚新型毒剂。而且,先前没有安排锦歆回家养病,也是因为家里也出了内贼,勾结外贼潜入锦歆房间,盗走了相机和胶卷。

  “自然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桃竹一事可一不可二,更别提今天的刺杀,如果再不教训铃木惠子,恐怕她会对小姐越发肆无忌惮。”苏锦生一直觉得盗匪目的性如此明确,又全身而退,肯定是出了内贼。果然清查家中的人后,查到了内贼就是小姐房中的丫鬟桃竹。桃竹说,父亲被人诱导染上鸦片,又靠赌钱来买鸦片吸食,债滚债,利滚利,欠下了巨资。后来铃木惠子给了她一大笔钱,让她偷偷放人进来佯装盗匪入府,她再偷出相机和胶卷。

  “铃木惠子这几日有动静吗?”苏锦亭问了问一旁的助理。

  “一切如常,自从小姐的日语课停了后,她就另外找了份翻译工作。我查了她的来历,确实和她本人说得无误。她的父亲是一名中国人,做棉纱生意,四年前带着她来到bj城定居。一年前,经人介绍做了小姐的日语老师。”助理道。

  “还查什么,直接冲上去打她一顿就是了。”苏锦生恶狠狠的说道。

  “你在说些什么?本来无凭无据的事情,你冲上去打她一顿,下一秒你就会被抓起来说你袭击日本人。”苏锦亭抓起苏锦生的衣领,眼睛死死的盯着他。“你想事情闹更大吗?”

  “现在还不大吗?小姐不仅受了枪伤,她的胃差点被捅穿了!再加上上回的投毒,上上次被绑架,你觉得就算小姐活过今晚,她还活得过下回吗?你当阎王殿是咱们开的,不停的改生死薄啊!”苏锦生挣开来,踉踉跄跄后退几步,被一旁的许兰生扶稳后才站稳。

  “好好说,别吵,这打女人确实不太好,听说她和日本驻华公使交往密切,我担心……现在政府除了在政治等领域聘用日本人做顾问,就连警察署都聘用了日本人。”许兰生也不是很赞成。

  “你哪头的。”苏锦生甩开许兰生的手。

  许兰生愣了半秒,指了指手术室里面,笑了笑。“我弟这头的,兄弟一心,其利断金。”

  “总之,我不同意动她,静观其变,保护好小妹。”苏锦平道。

  “我也想啊,那你进来别甩我一耳光啊。”苏锦生一拳打过去,正打中苏锦亭的鼻子,报了之前的巴掌之仇。

  许兰生赶紧拉开两人。“别闹了,这里是医院。你哥说的没错,那日本女人动不得。”

  “担心什么,这里是bj城,不是他们的小岛。”

  人未到,声先至。

  苏锦亭和苏锦生对视一眼,赶紧整理好仪容。

  “母亲,你怎么来了?”苏锦亭走过去。

  “女儿都要死了,我还不来?像话吗?”苏太太冷哼一声,低头看了眼地上的尸体,下一秒蹲下身来,仔细看了看这个人。

  “母亲……”

  “好了,想说什么都咽下去吧。”苏太太打断了苏锦亭说话,站起身来走到苏锦生面前。“有话同我说吗?”

  “干娘。”

  苏太太凝视着这个养子的眼睛,伸手探向苏锦生的后颈,就像是摸着猫一样,摩挲着他的脖子。“生儿,你知道的,干娘不是那种好糊弄的女人。”

  “干娘,我也只是太心急想引蛇出洞,没想到中了计,被对方调虎离山了。”

  “你不会以为,我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佛经吧?你和歆歆背着我干的那些事情,我一清二楚。”苏太太摩挲着苏锦生的后颈,心下有些酸楚。

  苏锦生笑了,眼睛弯成月牙。“不愧是干娘,其实我们也就是小打小闹一番,现在整个bj城都知晓政府要接受日本提出的二十一条。”

  “是被迫接受。”许兰生在旁边忍不住插话了。

  苏锦生瞪他一眼。“你插什么话,有你说话的份。”

  “就凭我弟弟也躺在里面。”许兰生轻笑一声,他指了指头上的急救中,说道。“《惩办国贼条例》中加入了严禁与外国人私订契约、出租售卖土地矿产的条例和所有沿海港口湾岸岛屿概不割让租与外国的条文。现在他们就是想购地、租住都不行,他们一寸地都买不到手。这一项足以表明政府现在的态度,他们既不想撕破脸皮,也不想忍气吞声。所以与其揍她,你们不如查到实际的,比方说她是情报贩子,她涉嫌探听或者倒卖消息。查到了,你交给政府,至于是行政手段,还是法律手段,那都是政府出面了。”

  “瞧瞧,这还有个明白人。”苏太太推开这个干儿子,用丝帕擦拭着手上沾染的汗渍。“一个教书的女人哪能动用这么些人,她无所顾忌的朝歆歆下手,就是想要一击致命。锦亭,她不死,歆歆就会死,你要想清楚些。”

  “母亲……”苏锦亭欲言又止。

  苏太太目光投向手术室紧闭的大门,然后将丝帕甩在苏锦亭的脸上。“你怕什么!她又不是驻华公使,就沾了日本两字就把你胆气给吓没了?这是bj城,还不是他们的家,难不成任由他们胡作非为后我们还要陪笑脸吗!我看你也承不了家主之位,还不如锦生有魄力!”

  “干娘息怒,论经商挣钱还是二哥更在行。”苏锦生也怕干娘真把这家给他当,他赶紧替他说话,尽管心里百般不情愿。

  “母亲,总统都还给他们面子,我这不是怕……”苏锦亭犹豫不决。

  “给面子给面子,然后让别人蹬鼻子上脸吗?你真是随了你大哥的脾性,优柔寡断。”苏太太也不想和他多费口舌,对着苏锦生道。“你去上海吧,把你爹接回来,这天下要不太平了,呆在外面不安全。”苏太太道。

  “可歆歆……”苏锦生眼里满是担忧。

  “有政府给她撑腰,怕什么。”苏太太瞥了眼门口,示意道。

  苏锦亭、苏锦生、许兰生回身往后看去,全是记者。

  “没有人比歆歆更出名了,短短数月,遭逢数次劫难,尤其是今天这场刺杀,彻底惊动了上面那群人,他们要推歆歆上所有的报纸头版。”苏太太道。

  “为什么?”苏锦亭不理解。

  “这叫转移注意力,国民对于一件事件的关注度总会被新的事件吸引走。”许兰生明白了。

  “尽快接你干爹回来吧,皇城脚下安全些。”苏太太看向苏锦生。

  “我还是不明白。”苏锦亭被绕糊涂了。

  “论商,一家子都比不过你。”苏太太叹气道。“论谋你比不过锦溪,论武你比不上锦生,论政你还不及歆歆。歆歆要是个男儿,该有一番作为,可惜投身于女子。你认为你妹妹为什么今年祸事连连?你真以为有人看她不顺眼?还是有人看她是大户小姐家财万贯,起了贼心?呵,你这个妹妹,好生了不得,小小年纪就运筹帷幄,不仅挡了别人的道,还掐了命门。”

  “她干了什么?”苏锦亭茫然。

  “你问他啊。”苏太太冷笑着看着苏锦生。

  “我什么都不知道,别问我。”苏锦生拒绝回答。

  手术进行到后半夜,手术室外面只有走来走去的脚步声,焦急、无奈交织其中,混杂着几声哭声。里面出来了人。

  “恭喜各位,手术很成功。”

  这次的手术非常成功,两人都活了下来。不光是手术室的医生,外面等待的人也松了一口气。

  “苏太太,我们两家有旧交,按辈分我得叫你声姑奶奶。我实话说了吧,这场手术是保住了苏小姐的性命,但活着也比死了痛苦。”其中一位医生来到苏太太面前,轻声说道。

  “怎么说?”

  “那刀捅得太深了,在里面一通搅和,以后好好养着,就当养个瓷娃娃吧。记住,以后三餐清淡汤膳,忌荤忌辣忌油,忌辛劳。”

  “我知道了,谢谢您。”苏太太点点头。

  “我先走了,再见,”医生点头致意后转身离去。

  “各位再会,我也先走了。”许兰生拱手道别,跟着推着弟弟的病床去了病房。

  “那位俞医生呢?他怎么不在这里?”苏太太环顾四周,都没有看见俞知非医生。

  “干娘,今天是俞医生去接人的日子,牢狱那边的规矩,死囚只能在后半夜放出来,他现在应该在接人的路上。”苏锦生凑到苏太太面前,低声道。

  廖细云看了看报纸,问道。“姚姚怎么样?”

  俞知非愣了愣。“你走之后,她被家里人安排嫁人了。”

  “嫁人了……那就好。”廖细云继续看着报纸。

  “你不难过?”

  “她嫁人是高兴的事情,我没资格难过。”

  廖细云借住俞知非的住处,一呆就是一月。这个月,俞知非也是早出晚归,但也竭力尽心地把他照顾得妥当。狱中磋磨过的旧伤也已基本痊愈,但一到阴雨天,骨头仍会隐隐作痛。

  廖细云很感激这个朋友,而他也听说了那个孩子。

  俞知非本打算把他带到香港,但那小孩却无法离开俞知非,不仅身体虚弱,而且还出现了咯血昏迷症状。俞知非直言砸了招牌,生怕苏家觉得自己的医术不精,又把廖细云送回监狱,天天恨不得把孩子供起来。

  这间病房也日益热闹起来,她醒来的消息一经传出,每日来探望的人很多。苏锦歆观察着这些进进出出的人,慢慢从来访的人中获取消息。

  是在整蛊吗?

  根据观察探听出的消息,这里是民国4年,没有网络,没有手机……

  苏锦歆拉开病房的门,谎称去上厕所,然后偷偷跑出医院。她以为自己是遇到了观察节目,只要跑出这家医院,外面的世界绝对是现代的样子。但她这一跑,却发现大街上依然是民国样子。她喜欢看民国剧,但不代表她愿意回到民国时期。叶公好龙而已,谁想成真?

  苏锦歆都要疯掉了,她疯狂找着摄像机,找导演,甚至抓着路人问群演一天是多少钱。

  有人直接推开她,嫌恶极了,像是被沾了脏东西一样,用手掸了掸衣服,骂骂咧咧的走了。

  苏锦歆爬起来,看了看手上被路上石子蹭破的皮。这身体还是小孩子,肌肤极嫩,这一磕已经流血了。

  “谁家走丢的小娃娃?”路边有商贩问。

  “不知道啊,好像从医院跑出来的。”

  “小妹妹,你家大人呢?”一个大学生追上去问她。

  “我不知道。”苏锦歆很恐惧,她甩开手往前跑去。彼时她还穿着病服,神情举止在路人眼里就像是一个疯子。

  等廖细云找到她的时候,她正被人要带上车,而车上挂着的是日本国的旗子。

  廖细云上前拦住人。“小姐。”

  苍天,苏锦歆一把抱住这人,吓得话都说不利索了。“廖,廖,廖细云,他们绑架我!”

  廖细云伸手一把抱起小孩,安抚的摸了摸小孩的头。

  这时候车里的人下了车,是女人。“误会了,我不是坏人,我是苏锦歆的日语老师。我叫铃木惠子。”

  廖细云眯起眼睛。老师?可这车是日本驻华大使馆的车子。

  “我是看苏小姐一个人在这里,是想送她回家的,先生是?我送你们回去吧。”铃木惠子解释道。

  苏锦歆使劲掐了廖细云,抱着他的脖子死命摇头。

  “不用了,你的好意我会转告苏家的。”廖细云拒绝了她。苏家给他的钱太多了,这样阔绰的很少见,他拿钱办事就得对人负责。

  车子停在马路侧边,司机看见廖细云抱着小姐回来,忙下车来开车门。

  “小姐,你手受伤了。”司机打开车门后抬眼看见挽着廖先生脖子的手破皮了,起了血印子。

  廖细云将孩子好生放进去,仔细瞧了眼手。“没大碍,回医院吧。”

  汽车停到医院门口的时候,苏锦亭已经等在门口很久了,脸色极其难看。这副没有笑容的样子,让司机都不禁打了寒颤。

  “小姐,这回少爷是真的生气了,你下车后直接认错吧。”司机给小姐出主意。

  苏锦歆顺着车窗往外望去,果然看到苏锦亭黑沉着脸。

  “你还知道回来?你知不知道家里为了找你,把bj城翻了个遍?明天报纸又要胡说八道!”苏锦亭怒视她。

  见苏锦歆不说话,更气了。“怎么不说话?为什么跑出去?”

  苏锦歆伸手。“哥,我手疼。”

  果然,苏锦亭舍不得骂了。赶紧抱起小祖宗就去找医生。

  啧。廖细云一脸鄙夷。破大点伤口,搞得像断腿了一样,大惊小怪。要知道苏锦亭知道苏锦歆不见后,暴躁如雷冲到医院将他臭骂一顿。

  “小姐回来了?”时冬坐在病房里,见到他们进来也没有起身,懒洋洋的靠在沙发上。

  “时冬哥哥好。”苏锦歆小声打着招呼。

  “我可不好,我们这些人被你哥臭骂一顿,本来晴空万里,现在阴云密布。”时冬叹气。

  “对不起。”

  时冬看着小姐,摸了摸她的头,很温和说道。“好孩子,下次不要乱跑了。你哥这次被你吓得不轻,生怕你又出了事。你要知道,任性也要有个度,如果再有下次,可就不会向前两次那么好运了。我可不想下次找到你的时候,你已经缺胳膊少腿了。”

  “时冬!”苏锦亭怒视。

  “好了好了,我不说了。”时冬笑了笑。苏锦亭下面一帮人都觉得这次绑架不是普通的绑架案。就连他自己也觉得这事是有阴谋的。但苏锦歆失忆了,线索断了,没人知道绑匪长什么样子,也没人知道那天发生了什么。他本来提议,让苏锦歆成为诱饵,吊出幕后者,但一直没有说服苏锦亭。

  这次苏锦歆突然跑出医院,给了他很好的机会。

  时冬提议,取消访客,不让小姐再与外界接触,并将身边随伺的人除了廖细云外全部换成女人。

  苏锦歆很苦恼,因为现在就连上厕所都有人守着,每天就跟坐牢一样,寸步难行,她只能通过每日的报纸来打发无聊的时间。

  “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俞知非来复查,听到苏小姐这句话。

  “苏小姐的记忆有恢复吗?”

  苏锦歆摇摇头,她一辈子都不可能想起前身的记忆。

  俞知非明白苏小姐不想再呆在这里,但他也爱莫能助。他不能告诉这位小妹妹,她哥哥打算用她钓出幕后的人。这也是廖兄在这里的原因,廖兄的任务是保证她的安全。

  苏锦歆目送俞医生离开后,对廖细云说。“你守着我不累吗?”

  廖细云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默不作声。

  苏锦歆不止一次怀疑自己在做梦,或者觉得自己可能会成为这个世界的女主,直到某天夜里,有一位医生进来直接捅了她一刀。

  苏锦歆在睡梦中因剧痛而惊醒,一睁眼就看到捅进身上的刀。房间的灯已经开了,廖细云错愕的表情,还有蒙面人凶恶的眼神形成鲜明对比。

  昏迷前一秒,苏锦歆痛得翻白眼,她觉得自己肯定死得上西天了。

  医院再次翻了天。

  廖细云用医生办公室的电话,给苏馆和俞兄都拨了一通电话。蒙面人如此果决就连廖细云都没反应过来,哪怕他出手后,蒙面人也没有躲避,直接捅了第二刀。这么敬业有节操,廖细云只恨自己没早发现这人,早认识早发展,说不定之前几次策划的刺杀都能成功。

  不过,到底是谁要和一个小孩子过不去?廖细云按了按太阳穴,思索起来。

  俞知非接到电话后,匆匆套起衣服飞奔而来。

  “怎么回事?人呢?”俞知非气喘吁吁地跑进医院,没有办法,大半夜的黄包车都没了。

  廖细云坐在走廊长凳上,抬眼看着老朋友道。“在抢救。”

  “谁干的?”

  “牙里藏了毒,死了。”

  俞知非担心好友,担心苏家会因看护不力将好友重新送回监牢,他后悔让好友接下这差事了,应该直接带他回香港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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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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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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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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