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百姓也纷纷大呼精彩,他们没有想到今日不但看到了惊艳的花海,还能见识农家秘术,实在是不需此行。
郑敞和郑家花农不由咬牙暗恨,然而不到最后一刻,他们定然不会承认自己的失败,然而当他们看到一个四轮货车拉着一个硕大的牡丹出现的时候,不禁心头一沉。
“果然是魏紫!”周宏德看到四轮货车上的牡丹,株型中高,半开展,美观大方,枝较粗壮,枝较短,开着数株鲜艳至极的紫红色花朵,让人一眼看去不由的忍不住为之惊叹。
然而所有人都在为这株魏紫担忧,毕竟这株魏紫如今在四轮货车之上,显然已经从土中挖了出来,如果所谓的农家秘术是假的,这株魏紫就彻底废了。
“暴殄天物呀!”郑家花农痛心疾首道。
“错,是老夫这株魏紫重见天日。”胡道农昂然道,当下大手一挥,四轮货车四面大开,露出这株魏紫的根部,然而众人发现,赫然还有硕大的土层包裹住,土层又被重重的麻绳缠绕。
“这是……”
“竟然连土一块都挖来了!”
“那土还不散架么,哦!定然是土层周围缠绕的麻绳起到了作用。”
…………………………
众人议论纷纷,顿时恍然大悟。
“这就是所谓农家秘技。”郑家花农睁大双眼道。
胡道农得意道:“世人皆知,如果牡丹起根移植的话,定然会伤害牡丹的元气,胡某研究牡丹多年,发现之所以会如此,是因为,真正吸收养分的并非是牡丹粗大的根部,而是一个个细小的末梢根系,一旦起土,则会将这些末梢根系毁掉,造成牡丹的损伤,而如今我等将牡丹根部的土壤全部起出,并不损伤末梢根系,牡丹的存活率和来年着花率自然更高。这就是最新的农家移植秘术。”
“竟然如此简单?”郑家花农不敢置信道,以他的眼光自然可以看得出来,此策定然可行,他没有想到解决牡丹移植秘术竟然如此简单,他怎么就没有想到呢?如果他率先一步想到那今日一举成名的就是他了,而不是胡道农。
可惜世间没有如果,此刻胡道农成为了农家高人,被洛阳令上表朝廷,而他一生追逐的权势,全被胡道农轻易的得到,又岂能让他甘心。xǐυmь.℃òm
胡道农摇头道:“简单,这可不是那么简单?如果真的那么简单,恐怕早就被人所知。”
“还请胡先生为本官解惑。”周宏德请教道。
胡道农郑重道:“之前我等之所以未能发现此法,乃是一来我等未能发现末梢根系的作用,二来根部坨土极为沉重,不利于起土和移植,如今有了墨家出产的千斤臂,则可以轻轻松松的完成这项工作,此项移植秘术自然应运而生。”
周宏德看着四轮货车上的千斤臂,点了点头,这株魏紫可是根部坨了不少的土,单凭人力恐怕难以起运。
郑家花农心中略微好受,不禁羡慕胡道农的好运竟然攀附上墨家子这层关系,然而看到自己主子郑敞的黑脸,立即收起了羡慕的目光。
“除此之外,还有十项移植花卉的核心技术,只要照此方来,非但移植花卉,就连其他树木移植也不在话下,胡某听闻县尊大人准备绿化洛阳,然而单单种植树木恐怕需要时日甚多,但是如果直接移植已经生长多年的树木,定然可以在短时间内收获奇效。”胡道农郑重道。
“当真?”周宏德的眼中顿时爆射出精光,在此之前,他一直再发愁洛阳城的绿化已经落后长安城一年,这才大力支持洛阳牡丹花会,准备挽回颜面,然而胡道农刚才的提议瞬间让他激动不已,如此一来,洛阳城的绿化定然可以后来居上,领先长安城一步。
“等到小人移植这株魏紫之后,周大人自然明白,连生长条件如此苛刻的名花都可以移植,更别是耐活的树木了。”胡道农一边说着,带领着众人来在公主园中中央,将一个早已经准备好的土坑掀开。
墨顿和胡道农早就知道移植牡丹之事迟早会被人发现,会被人质疑,早有准备今天的事项,同时为了宣扬农家移植秘技,却没有想到这么快就用上了派场。
郑家花农哪怕是已经确信了此移植秘术,然而眼神却聚精会神的盯着胡道农的一举一动。
“想要牡丹存活率高,还要做到疏枝疏叶,移植牡丹哪怕是坨了再多土,多少还是有些损耗,一些旁枝末节就要剪掉,以防消耗太多的营养,可以保水平衡。”胡道农说道,毫不留情的将这株魏紫的没有花骨朵的枝干剪掉,有的甚至连一些稠密的没有开花的花蕾也剪掉不少。
围观的百姓顿时一阵心痛,这可是洛阳珍品魏紫,普通人往年都是无缘看上一眼,如今却被胡道农毫不犹豫的剪掉。
郑敞不由示意郑家花农攻击,然而郑家花农却摇了摇头,此乃移植的常策,乃是再正确不过了。
“除此之外,还要浅栽高培,如果埋得太深的话,牡丹无法扎根,也会损伤牡丹,而且移植的时候,挖坑洞的时候,一定要是坨土的三倍左右,高培的时候,一定要用培育好的熟土,实现牡丹根际换土的意图。。”胡道农指着已经挖好的坑洞,郑重的介绍道。
周围众人所有所思,有种醍醐灌顶感觉,怪不得他们经常的移植不活牡丹,相比于胡道农的方法,他们实在是太过于简单粗暴了。
“可是你这坑挖的也不浅呀!”这郑家花农反驳道。
胡道农露出一丝自傲道:“那是因为还有栽种前至关重要的一步,不能让花木下沉,否则就会变成深栽,我等可以在根部放置一些砂石,一来保持防止下沉,而来也可以让排水透气,除非是连日下暴雨,否则定然不会淹坏花根。”
“放石子!”众人看着胡道农指挥墨家子弟将一斗砂石放入土坑之中,顿时一片哗然,这可是众人闻所未闻的操作。
只有一旁的郑家花农若有所思,有一次他移植一株牡丹珍品姚黄,自认为已经做到了万无一失,然而最后却功亏于溃,如今听到胡道农的新移植秘术,这才恍然,或许他就是败在这一步上。
“做完这些准备的工作,这才可以移植牡丹。”胡道农郑重道,指挥着墨家子弟操控千斤臂,将马车上的魏紫轻松的吊起来,慢慢的放入土坑之中,这个过程时间极短,轻松至极,而且一点也不损伤根系。
众人不由暗暗点头,有了墨家的工具,移植树木的确是轻松得多。
“接下来的就要回填突,然而在这里有一个至关重要的误区,恐怕十人之中有九人中招,没有中招的还是懒人。”胡道农难得一笑道。
众人顿时大惑不解。
胡道农解释道:“那就是回填土时一定要踩实,不然话如果树根和土不能紧紧的结合,就会影响生根,而实际上,这个说法是错误的。”
“错误的!”众人顿时一片哗然。要知道这可是无数人移植牡丹的做的事情,恐怕只有少数懒人才不会在移植好的根部踩上几脚。
胡道农郑重的点了点头道:“不错,我等只需要将土壤回填即可,如果害怕土壤下沉,则只需根本高培土即可,这样牡丹的存活率反而更高。
郑家花农不禁冷汗直流,他可是清楚的记得,为了让那株姚黄更好的生根,他可是一遍又一遍的将土壤踩实,现在看来,貌似是他一脚一脚的将那株姚黄踩死才对。
“简直是一片荒谬,刚刚移植的牡丹,根系未扎,如果不踩实土壤,稍微有个微风就会将其吹倒,这样会造成二次伤害,更伤牡丹。”郑家花农反驳道。
众人纷纷点头,他们之所以踩上几脚,就是怕刚刚移植的牡丹被风吹倒。
胡道农露出一丝自傲道:“所以要想在下下一步就是将移植好的牡丹外部固定,防摇伤根。”
随着胡道农的指挥,几个墨家子弟纷纷上前,那几个长长的木棍,将刚刚移植好的魏紫的主干绑好,牢牢的固定在地面上。
“外部固定!”郑家花农不禁愕然,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么简单的方法。”
其他百姓也纷纷恍然,这些事情明明很简单,但是却没有人想到去做。
“胡先生果然是农家高人!如此一来日后我洛阳牡丹移植再无难题”周宏德朗声大笑道,心中畅快无比。
胡道农摇头道:“牡丹移植,三分靠栽,七分靠管,想要这株魏紫明年继续开花,还需要大量的后期管理,周大人请看,在下将这株魏紫根部跟外打孔,则可以让其透气增湿。”
周宏德顺着胡道农指向,看到墨家子弟在回填土的时候悄悄留下的一根铜管,不由连连点头。
“除了常规管理之外,日常浇水也是重中之重,除了要根外补水之外,还需要对牡丹根际补水,甚至如果遇到了连阴天还需要为其挡雨,以免其沤坏花根……………………”胡道农将移植秘技一条条的全盘托出,不禁普通百姓如听天书,就连郑家花农也是目瞪口呆,和胡道农比起来,自己根本就不懂花卉一般。
“好,本官今日可是大开眼界呀!定然将移植秘技上表朝廷,如此一来,则是天下花农之福呀!”周宏德心中的郁闷一扫而空,如此一来,墨家和农家合作的牡丹移植秘技完美的解决的牡丹移栽的问题,自然没有毁掉牡丹之说,非但不损牡丹花会的名声,反而因为新的牡丹移植秘技,更让牡丹花会的名气更上一层楼。
而更让他看重的则是,此技术对移植大型树木的重要性,这可是关系他的政绩,如此一来,他看向郑敞几人的眼神顿时多了几分不善。
郑敞顿时心中一跳,周宏德能够站稳洛阳令的位置,可不是普通的官员,得罪周宏德可不是好的下场。
“狗东西,竟然挑拨离间,欺瞒本公子。”郑敞顿时脸色一变,一脚踢在郑家花农的身上。
“啊!少爷饶命呀!”郑家花农顿时如丧考妣道。
“大人,在下也是被这狗奴才欺瞒,这才会胆敢质疑牡丹花会,还请大人明察。”郑敞甩锅花农之后,想周宏德躬身道。
周宏德眼神不善的看向郑敞,他自然知道郑敞才是背后的主使者,但是却只能将矛头指向一旁的郑家花农道:“此人恶意中伤牡丹花会,用心险恶,来人将其重打二十大板,逐出洛阳城。”
“啊!”郑家花农顿时脑袋一片空白,却被衙役无情的拖了出去。
周宏德冷冷的看着郑敞等人一众公子道:“牡丹乃是洛阳的象征,牡丹花会更是洛阳的盛事,无论是谁再胆敢做出危害洛阳利益之事,本官一视同仁,定罚不饶。”
郑敞等人顿时眼皮一跳,连忙躬身请罪道:“小人也是洛阳人士,又岂能做出危害洛阳之事。”
“本官可不想再听什么口头承诺,本官要看实际的诚意。”周宏德意有所指道。
郑敞一愣,随即醒悟,一咬牙道:“大人放心,在下回去之后,定然会开放郑家牡丹园林,任由百姓自由观赏。”
然而周宏德却不为所动,冷眼看向郑敞旁边的几人,要知道郑敞手中可不只有一处牡丹园,其他几人的牡丹园的规模丝毫不逊色。
其他数人也无奈的点头道:“大人放心,我等也愿意开放牡丹园。供洛阳乡亲自由观赏。”
周宏德这才脸色稍缓。,如此多的牡丹园全面开放,定然让牡丹花会的更胜一筹。
墨顿见状,不由露出一丝坏笑道:“几位拥有私人牡丹园,可见定然是世家豪门,俗话说,一入豪门深似海,普通百姓恐怕不敢涉足呀!”
一入豪门深似海,周宏德眼神一闪,自己差点又中了几人的计策。
郑敞等人顿时大恨,墨家子实在是太可恨,竟然如此苦苦相逼,当下只能咬牙切齿道:“我等回去之后,定然也如墨侯一半拆除全部围墙。”
郑敞心中在滴血,郑家的牡丹园中可是有不少牡丹珍品,最受他的喜爱,原本只能是他一人独享,现在只能任人观赏了。
其他几人也是一副如丧考妣的样子,这一下他们损失太大了。
周宏德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道:“尔等的心意本官很是满意,听闻尔等的牡丹园珍品无数,百姓定然会纷纷云集,为了防止百姓拥挤,本官明日会派衙役前去维持秩序,以防混乱。”
郑敞几人一听,顿时肠子都悔青了,周宏德派衙役去,哪里是以防混乱,恐怕是监督他们。
“是!”郑敞几人无奈道,只得灰溜溜的走了。
顿时周围百姓一阵哄笑,简直是大快人心。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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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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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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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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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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