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一身酒红色礼服的铃木园子在门口接他们三个人,见到铃木园子的秋泽柊羽刚扬起笑容想打一声招呼,紧接着他就在铃木园子的身后看到了一个格外眼熟的人。
——深尾矢人。
不,准确来说应该是伪装成深尾矢人的贝尔摩德。
秋泽柊羽笑容僵在了脸上。
还好贝尔摩德这个家伙在看到江户川柯南和毛利兰后眼神就仿佛凝固了一样,她完全没有注意到秋泽柊羽一瞬间的不自然。
“园子!”穿着纯白礼服的毛利兰迎上去,“啊,还有深尾先生。”
铃木园子挽住毛利兰的手,用欣赏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一番毛利兰:“我就知道这身礼服非常适合你,小兰!新一那个家伙看不到这样美好的场景真是活该。”
身形高大的浅发色男子扶了一下金边眼镜,低笑了一声后也跟着附和道:“今天的小兰小姐就像是一颗散发着柔和光彩的明珠。”
语气之中满是赞美而没有一丝一毫的冒昧感。
毛利兰有些不好意思地拍了拍脸道:“请不要这么说……”
三个人的谈话看上去进行的非常愉快,而被丢在后面的江户川柯南和秋泽柊羽就没有那么快乐了。
穿着蓝色小西装的江户川柯南撇了撇嘴,不过也没有打断三个人的调侃和谈话,反正他自己知道自己在场就好了。
而穿着白色西装的秋泽柊羽额角跳了跳,他深呼吸了一下才勉强压下自己对贝尔摩德的怨念和不满。
——这个女人当着我和新一的面干什么呢?!
也许是终于发现了在谈话之外的秋泽柊羽和江户川柯南,毛利兰回头看了两个人一眼,赶忙招呼道:“柯南,柊羽,快过来!”
江户川柯南在被点名的时候就精神起来,他立刻给自己披上了合格小学生的马甲,洋溢着灿烂的笑容小跑到毛利兰腿边:“深尾先生,晚上好。”
“晚上好,小朋友。”浅发色的男子非常熟稔地半蹲下身和摸了摸江户川柯南的脑袋,笑着回复道,“看来你今天精神很不错。”
而秋泽柊羽则是磨磨唧唧地不想上前,直到毛利兰等人向他投来疑惑的目光。
毛利兰和铃木园子没怎么在意,江户川柯南心底升起了一点怀疑,而深尾矢人依旧保持着手撑在膝盖的动作,他微微抬眼,略带浅浅笑意的目光转向了秋泽柊羽。
“柊羽?”他挑起眉毛说道,“你怎么了?难道还在生气我没有把来参加晚宴的事情提前告诉你吗?”
虽然秋泽柊羽知道江户川柯南一定会相信自己,但是现在并不是一个戳穿贝尔摩德的好机会——因为铃木园子和毛利兰现在都在场。
他当然相信贝尔摩德绝对不会伤害她心目中的天使毛利兰,但是他同样不希望把毛利兰和铃木园子卷进现在的事件中。
黑衣组织的事情离她们实在是太远了。
秋泽柊羽无声地叹了口气,然后乖乖地上前几步走到深尾矢人身旁,似真似假地抱怨道:“你去哪都没告诉过我,我要是因为这种事生气早就气死了吧。”
深尾矢人站起身,非常自然地牵住了秋泽柊羽的手,完全无视了秋泽柊羽身体那一瞬间的僵硬,只是微笑着对江户川柯南等人提议道:“那么我们进去吧?距离宴会真正可能还需要一段时间,一直站在这里不太方便。”
被强制牵手的秋泽柊羽试图用眼神暗示江户川柯南来拯救自己。
江户川柯南收到了这样的求救信号,虽然江户川柯南并不知道秋泽柊羽为什么对深尾矢人这么抵触,但是在他心里这都不是问题。
“我能和柊羽哥哥一起去拿些甜点吃吗?”江户川柯南故作天真地问道。
深尾矢人刚想说什么,但铃木园子比他更先开口。
“小鬼,你就不要打扰人家父子团聚了。”铃木园子给了江户川柯南一个脑瓜崩,不满地说道,“我看到深尾先生也在邀请名单的时候可是很为柊羽高兴的。”
毛利兰也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她双手合十小声道:“非常抱歉啊深尾先生,我不知道您打算给柊羽一个惊喜,园子给我发消息让我对柊羽保密的时候已经晚了。”
秋泽柊羽知道这不能怪毛利兰两人。
毕竟为了维持什么都不知道的人设,秋泽柊羽经常在松田阵平等人面前表现出对‘父母’的思念。
……这完全是自己给自己挖坑。
可当初他也没想到有朝一日贝尔摩德会假扮成深尾矢人啊!
于是江户川柯南完全没来得及阻止,他还是不死心想追上去再试着阻止一下——至少搞清楚秋泽柊羽到底为什么会表现出这样的态度。
但秋泽柊羽此时已经放弃了抵抗,他不希望让贝尔摩德察觉到更多的不对劲,反正顶着毛利兰以及工藤新一幼驯染名头的他目前应该不会在贝尔摩德面前吃什么亏。xǐυmь.℃òm
秋泽柊羽暗暗警惕了半天,然而贝尔摩德伪装的深尾矢人确实只是带着他在会场里转了一圈,中途甚至遇到了几个向他友好打招呼的富商。
这让秋泽柊羽更懵逼了。
贝尔摩德到底对他的马甲做了什么?深尾矢人这个马甲现在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存在啊?按理来说深尾矢人不可能会接触到这种层面的成员吧?
秋泽柊羽感觉贝尔摩德在给深尾矢人挖坑,但是他不知道贝尔摩德到底挖了什么坑。
这种失去掌控的感觉真让人不爽。秋泽柊羽想道。
“柊羽,最近过得还好吗?”深尾矢人一边游刃有余地向打招呼的富商回以温和笑容一边低声询问跟在自己身边的秋泽柊羽。
“你的手好凉,你很冷吗?”他皱着眉似乎是在关心地问道。
秋泽柊羽:“……”
我手凉是谁的错啊?那还不是因为你在我身边待着?
其实秋泽柊羽已经隐隐约约猜到自己的异常大概被贝尔摩德察觉到了。
一开始他从贝尔摩德扮演的深尾矢人身上没有感受到冷气同样也没有感受到热意。
……而在江户川柯南出声挽留他的时候,秋泽柊羽就发现贝尔摩德身边骤然变冷了。
不过看样子贝尔摩德应该没有确定,她现在大概还处于怀疑阶段。
“因为太紧张了。”秋泽柊羽面不改色地回答,接下来他又带着点亲昵的抱怨道,“我真不想来参加什么晚宴,你既然来了为什么非要让园子她们带着我过来?明知道我不喜欢人太多的地方。”
和知名女演员同台飚戏就是酸爽。
感谢扮演冰爵的那些岁月,感谢琴酒时不时突袭的怀疑,让他的演技现在堪称炉火纯青——秋泽柊羽觉得自己甚至可以拿下奥斯卡小金人。
深尾矢人周身的冷气还是没有消退,秋泽柊羽在心底暗骂贝尔摩德表面言笑晏晏实际上和琴酒分明是同一种人。
甚至琴酒比贝尔摩德还好一点,因为琴酒会把他的怀疑表现出来,而不是像贝尔摩德这样埋藏在心底,等待你露出破绽。
幸好他的这个雷达体质在这种时候能派上点用场。
正绞尽脑汁思考怎么应付贝尔摩德时,秋泽柊羽突然感觉后颈一痛。
察觉不对的秋泽柊羽抬眼努力向身旁望去,他看到了那双隐藏着冷漠笑意的深绿色眼眸,在晚宴的灯光下隐约勾勒出了一圈浅淡光辉。
感谢他之前设置的紧急转移模式,本体意识强制下线会他会自动跳转到马甲的体内。
所以再一睁眼他已经被踢到了冰爵的马甲里,而且看这里的环境大概是晚宴会场的卫生间。
秋泽柊羽黑着脸磨了磨牙。
好你个贝尔摩德,你居然这么对你家天使的幼驯染,你这么对我小兰她知道吗?
没有丝毫犹豫,秋泽柊羽立刻摸出冰爵的手机给贝尔摩德打去了一通电话。
从本体转移到马甲一般都需要一点时间,谁知道在这段时间里贝尔摩德又对他可怜无辜柔弱的本体做了什么。
如果电话打不通的话秋泽柊羽就打算直接去找贝尔摩德,不过幸运的是电话很快就被接通了。
“我还在想你会什么时候发现我也在晚宴会场。”贝尔摩德还在用着深尾矢人的嗓音,不过那边听起来很安静,大概是已经转移到了供客人休息的包间中。
“你想干什么,贝尔摩德?”秋泽柊羽冷冷地问道,“我记得我已经警告过你,这次的任务我一个人就可以完成。”
“我可没说我是来帮你完成任务的。”贝尔摩德在那边笑着说道,“我是见证者——你知道的吧,那位先生让你亲手解决目标,而我就是见证你亲手解决对方的那个‘考官’。”
“监视?”秋泽柊羽的语气危险了起来。
“不,”贝尔摩德否认道,“我这也是为了你好,冰爵。你也许还不知道名上先生为什么会成为我们的任务目标吧?”
“我的参与只是确保你任务能够顺利完成的一道保险而已。”
秋泽柊羽不想听她狡辩这些,他完全不在乎贝尔摩德和该死的爱德华到底在打什么小算盘,他只在意被贝尔摩德带走的本体。
“你带走了秋泽柊羽。”最终秋泽柊羽还是打算出言试探贝尔摩德。
反正他手里也有贝尔摩德的把柄——也就是毛利兰和工藤新一,虽然他不会出卖自己的两位好友,但是不妨碍他装模作样拿出来威胁贝尔摩德。
贝尔摩德一定不会愿意让她眼中的天使出现危险。
“我还是第一次从你口中听到非任务目标的名字。”贝尔摩德低笑了一声,带着隐隐约约的压迫感问道,“怎么,你认识这位可爱又危险的孩子?”
“这和你无关,贝尔摩德。”
“亲爱的,不要小看一位女性的好奇心——”
“即使这种好奇心会是杀死你的那把刀?”
贝尔摩德那边沉默了一秒,一开始她只是在试探,但是现在她已经确信冰爵和秋泽柊羽之间有什么她目前还不清楚的联系。
于是贝尔摩德问道:“你不怕我把这件事告诉那位先生吗?他麾下的恶犬居然有他不知道的小秘密……”
秋泽柊羽冷笑一声,他就等着贝尔摩德来拿这个威胁他呢。
黑发青年放轻声音道:“如果你也希望我把工藤新一的事情告诉那位先生的话,你当然可以这么做。”
远在包间的贝尔摩德在听到电话那边一字一顿说出的熟悉名字后再也没办法保持冷静,她瞳孔猛地一缩:“如果我没听错的话,你这是想捏造一个故事在那位先生面前抹黑我?”
贝尔摩德声音渐冷:“你已经打算通过这种方式来得到那位先生的青睐和信任了吗?还是说被称作组织锋刃的你打算背叛那位先生?”
黑发青年站在洗手台旁,他盯着镜子中的自己缓缓勾起嘴角:“贝尔摩德,我知道的远比你想象的要多。”
秋泽柊羽现在格外冷静,他知道对付贝尔摩德的最好办法就是当谜语人。
说一些似是而非的话能让贝尔摩德这种会想很多的人联想到她最不愿意面对的事实,从而让她投鼠忌器。
这次的交锋中他必须让贝尔摩德不确定本体和那位先生在自己心目中的地位谁高谁低,只要她犹豫她就不会动手。
恶犬在此时此刻露出了暗藏锋芒和杀机的尖锐獠牙:“是我对那位先生持续到现在的顺从让你对我产生了什么误解吗?”
黑发青年语气十分平静:“我从来不会用如此低级的手段去取得信任——因为我足够优秀。”
“我是他们梦寐以求的武器。”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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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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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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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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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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