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到了销售科的门口,薛长贵直接推门进去,看到了许常君,“许副科长!”
许常君正准备下班呢,看到薛长贵回来了,也是稍稍的愣了一下,“怎么了这是?”
“有事!有好事啊!”
薛长贵脸上的喜气溢于言表,看了一眼周围的人,这才收敛了许多,“秦明浩的事!”
“嗯?走,出去说!”许常君也知道人多眼杂。
两人走出了办公室,薛长贵才轻哼着说道:“我刚才在厂子门口,听到了一些话,我觉得应该告诉你!秦明浩这几天不知道怎么的,给了林薇薇一千块,又给家里拿回了一千块!你说他一个二流子,要工作没工作的,怎么能够有这么多钱呢?你说这是不是在什么地方偷的,还没被发现?”
许常君一听,眼睛都亮了起来,“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千真万确!”
“你等等!”
许常君说了一句之后,在原地踱着步子,压下声音的说道:“我让人去打听一下,这事情到底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的话,我马上去报警!”
“许科长,报警的话,也没有证据啊!你看这样行不行,你去打听一下,然后我现在回车间,把我们车间几样值钱的东西藏起来,到时候都扣在秦明浩的头上……”薛长贵可以说是,已经坏到了极点。
“妙啊!”许常君回过神来,也是对着薛长贵竖了个大拇指。
薛长贵嘿嘿一笑,转身向着自己的车间走去,而许常君转出了棉纺厂,回想了一下秦明浩家里情况,急忙安排人去江源村打探去了!
二十分钟之后,许常君接到了一个消息,简直喜出望外!
秦明浩的身上,有两千五的巨款啊!
以许常君现在副科长的身份,一个月才堪堪不到三百五,他秦明浩的身上,凭什么有这么多的钱?
许常君觉得,薛长贵说的一定不错,这秦明浩搞不好,真的是偷了什么东西。现在只要薛长贵那边安排好,到时候他们直接去警察局,一定能够把这盆脏水泼在秦明浩的身上。Χiυmъ.cοΜ
与此同时,薛长贵正转出了车间,怀里鼓鼓囊囊的抱着某些东西。他也想了,反正栽赃秦明浩的时候,也要把东西藏起来,倒不如直接藏到他家里去。免得到时候再被人发现了,他还要解释一番,况且藏到自己家里,那就是秦明浩帮着背锅,他自己得了好处。
虽然棉纺厂车间里面,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但两三套纺针还是有的。
薛长贵偷出来纺针的同时,连带着车间那些工人的考勤记录也偷了出来。这东西只要丢了,那谁加了多少班,谁能够记清楚啊?
到时候,薛长贵这个以前的车间主任,就起到了作用。多往自己身上安排几个,至于林薇薇加的那些班,让她见鬼去吧。
“谁?”
薛长贵刚走出车间,就听到门外有人惊叫了一声。
薛长贵哆嗦了一下,定睛一看,顿时大怒,“张翠花,这都下班了你怎么还不走?留在这里干什么?”
“薛长贵?”张翠花刚换完衣服出来,有些晦气的转身就走,不过目光下意识的向着薛长贵鼓囊囊的肚子瞅了一眼,顿时气哼哼的不再说话。
这王八蛋,在偷东西呢!
薛长贵瞪了眼张翠花,急匆匆的出了棉纺厂,恰好碰到了许常君。
“事情办得怎么样?”
“妥了!”薛长贵眼珠子一转,“肯定没问题!”
“好!”许常君一咬牙,发狠的说道:“走,跟着我去警察局,今天晚上让他死!”
“走!”薛长贵冷哼着,他准备先回趟家,把东西扔到家里,然后再跟着一起去警察局。
张翠花一路跟了出来,看着两人鬼鬼祟祟的,骂了了几声。她也是老工人了,当然看的出来,这就是在偷东西!不过她也没打算多管,而是径直的回家。这种事本来就屡见不鲜,况且薛长贵和许常君手上,还有点小权利,她也只能在心底骂两句。至于她今天为什么这么晚,那是因为林薇薇走的早,她只能够留下来,帮着林薇薇把剩下的工作都干完。
林薇薇走的早,是因为林朝阳说过,今天晚上让秦明浩回去吃饭。所以林薇薇下班之前就先走了,这也是为什么杜月娥没看到她的原因。
只不过,林薇薇很早回到了宿舍,却发现根本没有秦明浩的影子。
林薇薇看着整齐的屋子,心情起伏的厉害,她真的感觉到,秦明浩身上的变化。以往回家的时候,家里都是乱糟糟的,但现在屋子里干净整洁,完全不像是秦明浩住过的样子。
这段时间以来,林薇薇的心情,真的就像是过山车一样。尤其是知道,自己错怪了秦明浩之后,心中总是带着一抹羞愧和自责。
这几天的调整,林薇薇也知道,自己也应该在秦明浩面前表态了!
道歉!
这是林薇薇想到的,而且她也是这种敢爱敢恨的性格,要不然也不会在大街上,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上,将钱扔到了秦明浩的脸上,还敢和秦明浩当场提离婚。
恨的肆无忌惮,爱的也义无反顾。
心底的想法是这样,林薇薇也决定自己放下脸面,和秦明浩郑重的道歉,可谁知道这一等,就是一个多小时。
外面的天色渐渐的黑了下来,秦明浩竟然还没有回来。
林薇薇有些焦躁,不满的情绪慢慢的笼罩在了心头,可秦明浩仍然是没有回来,这让她骨子里的偏执,又占据了上风。
等!
死等!
林薇薇握住秀气的拳头,心底既有道歉之前的紧张,又有等不到人的委屈,一时间复杂的难以想象。
林薇薇在等秦明浩,杜月娥却坐在林家等林薇薇。
眼看着天色都黑了下来,杜月娥有些坐不住了,抬起头不断的看着时间,“都这个时间了,薇薇怎么还没有回来?”
“不打紧,今天早上的时候,她爸让她晚上带明浩回来,估计是在等明浩呢!”董红敏跟着说着,虽然脸上陪着笑,不过心底也是担心。
“估计秦明浩又去喝酒了吧?”林幼幼冷哼着,“他那种人,就不应该让我姐找他!”
“瞎说什么?”董红敏呵斥了一句。
杜月娥尴尬的笑了笑,自己儿子这两年的确不咋样,人家发几句牢骚,她也能够接受,但是天色太晚的话,回家就不方便了啊!
“亲家母,我想问一下,我们家明浩,这几天在干什么?今天早上,他回家给了我一千块,你知不知道他这钱是怎么赚来的?”
“也给了你一千?”董红敏心头咯噔一声,“他前几天才给了薇薇一千……”
“啊?”
杜月娥听着这话,吓得嘴巴都大了,秦明浩刚给了林薇薇一千,这又给了自己一千,这到底手里有多少钱啊?
“谁知道他干了什么……”林幼幼又是插嘴。
杜月娥的一颗心,顿时提了起来,秦明浩没了工作,哪有什么赚钱的办法啊?这么多钱,不会又是偷鸡摸狗赚来的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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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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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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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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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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