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老子卫国公的儿子,就靠着你老子的名头,多少名门贵女求不得?非要回去娶侯家的姑娘!还自鸣得意,以为自己占了老大的便宜!不知道人家后头笑你?”
“将老子的脸都丢干净了!那侯家舔着脸上来,一口一个亲家,老子脸都臊得慌!”
“不说别的,就今天这情况,换做京城随便哪一家的姑娘,能唆使自己的男人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只怕你有一点这个念头,都要好生劝导,跟你说清楚这里头的是非门道才是。”
“哪里像你媳妇,眼皮子浅,没看过几样好东西,听说宫里赏赐好东西给你大嫂了,就眼睛也红了,贪心也动了。你也是个不中用的,一个大男人成亲了,还被你媳妇给拿捏住了,一个月就给五两银子,个没出息的,不敢找媳妇要钱,居然将家里的东西偷出去当!”
“这要是被外头人知道了,只怕要大牙都笑掉!堂堂卫国公之子,居然沦落到要当东西在外头应酬的地步了!你这是丢你的脸吗?你这是将你老子和卫国公府的脸都按在地上摩擦了!”
宋弘是不发作则已,一发作惊人!
不说宋重钊两口子,就是满屋子的人都傻眼了。
一个个跟看傻子一样,看向宋重钊,还有这种操作?
高氏好半日才回过神来,第一反应是请罪:“爷,这都是妾身的错,竟然出了这种纰漏——”
宋弘打断高氏的请罪:“与你何干?他都成亲了,按照规矩,月银每个月没少了他,还要如何?你又不是他亲娘,他亲娘都不管,哪里轮得到你?”
这话说出来,侯姨娘顿时成了众矢之的。
尤其是一贯跟她不对付的董姨娘,顿时捂着嘴一笑:“我说侯姐姐,这就是你不对了。三少爷好歹是你亲儿子,这亲儿子手头紧,做娘的怎么能不管呢?你那些私房,好不好的,随手掏出两个来,也不至于让三少爷去当东西不是?”
“这传出去多丢人啊,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卫国公府连少爷外头开销的银钱都付不起呢!”
其他几个姨娘也都纷纷看似好意的劝侯姨娘,实则嘲讽她。
侯姨娘一张脸憋得通红,环顾一下屋里,人人脸上带着笑,可眼里都是嘲弄和鄙夷。
自己唯二的两个儿子,宋重钧一副你们说什么都与我无关的表情,搂着姨娘珍珠窝在角落里调情。
宋重钊听了董姨娘的话,倒是勾起了他对侯姨娘先前压制下去的那点子怨恨。
董姨娘说得没错,侯姨娘就他和大哥两个儿子,大哥早就废了,唯一的指望就是他。
不说别的,为了他好,也该全力支持不是?
可姨娘打小就偏心大哥,莫非是想将那些私房都留给大哥不成?
再往深了想,若不是姨娘手紧不给他钱,他也不至于窘迫到要算计王永珠的赏赐不是?
这么一想,宋重钊倒是将那怨恨之心都挪到了侯姨娘身上。
只觉得,都是侯姨娘拖累了自己。若她争气点,能给父亲做正妻,不做姨娘,他岂不是名正言顺的嫡子?要继承国公府也是名正言顺,哪里用得着这般费尽心机的谋划?
宋重钊怨恨的眼神被侯姨娘看在了眼里,只觉得如遭雷击。
她没想到,不过是董氏那个贱人挑拨了这么一两句,自己的儿子居然还真听进去了。
也不想想,他没成亲之前,这府里哪里短过他的花用?每个月的月银还有外头行走的爷们专门有的开销银子,足够他用了。
是他自己没本事,被小侯氏给迷得五迷三道的,将手头的银子都上交了,怪得了谁?
就算自己这个做姨娘的手头有私房,可不得留着防老吗?
顿时也觉得心都凉透了,只觉得宋重钊以前是个挺好的孩子,如今这样了,八成都是小侯氏那个贱人挑唆的。
亏她还对小侯氏那个贱人好,怜惜她跟自己是亲戚,一条心,真拿她当自己人看呢!xiumb.com
没想到也是个狐狸精!
越想越恼火的侯姨娘,再看小侯氏,就忍不住气打一出来:“都是你这个祸害,你没嫁进来,我们家老三也没见短过银钱。就是娶了你这样小家子气把银钱看得死死的祸害,将那银子钱当命,都揽在自己怀里,勒啃自己的男人,你好狠的心啊!”
“这样的媳妇,我是容不得了!老三,你若是心里还想着姨娘,就将这个祸害休了!到时候让国公爷再给你娶个高门大户知书达理的媳妇,不比这个祸害强?”
小侯氏一听,急眼了。
当即就跳了起来:“我是三爷堂堂正正明媒正娶回来的,三爷都没说休我,国公爷和夫人也没发话,你一个做姨娘的凭啥休我?“
“三爷!你要给我做主啊!三爷,你就容他们这么欺负我?我不活了——”
干别的不会,可一哭二闹的把戏,小侯氏还是十分精通的。
当即就扭着宋重钊哭闹不休起来。
那边侯姨娘听了这话,脸上挂不住了。
自己虽然是姨娘,可也是国公府的姨娘,当初不是自己给国公爷当妾,侯家能有如今的气象?
踩着自己上去了,如今倒是瞧不起自己了?
好不好的,她也是宋重钊的亲姨娘,是她小侯氏的亲婆婆,居然敢这么说?
再看其他几个姨娘都不掩饰的嘲笑的眼神,侯姨娘气急攻心,头脑发涨。
上前将小侯氏一把扯过来,一巴掌甩过去,然后扯着宋重钊:“老三,今儿个有她没我,有我没她!“
宋重钊被两个女人一人扯着一边胳膊,都生怕他选了别人,卯足了劲往自己怀里扯。
只觉得两只胳膊要被扯分家了,疼得呲牙裂嘴,只喊着:“快松手,快松手——”
可两个女人此刻都红了眼,只觉得松了手,那自己夫君(儿子)不就站到对面去了吗?
关键时刻,人不能输,气势更不能输!
越发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来。
两人虽然看似都是后宅中的弱女子,平日里杀鸡都不敢看,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可关键时刻,那力气一下子就大得可以手撕活人了。
就听得“咔咔——”两声,然后宋重钊一声惨嚎响彻了整个院子。
吓得侯姨娘和小侯氏一起松开了手,就看到宋重钊的两只胳膊就那么耷拉了下来。
脱臼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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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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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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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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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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