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王氏打算息事宁人,她还不乐意呢!
当初宋重锦被追杀,被下毒的背后主使人,可就是这个王氏。
说她当初搞错了,误会是宋引的骨肉,可也看得出来她心狠手辣之极,只是刚回国公府,还没摸清楚状况,也暂且放她一马,打算以后再算账。
没想到这王氏明知道是自己弄错了,宋重锦不是宋引的孩子,居然还这么居心叵测,当着这么多贵夫人的面,指责宋重锦身世不明。
若是不给她个教训,将这传言反驳回去,只怕出了这门,宋重锦头上就要背个血脉不明的名声。xiumb.com
读书人,要做官的读书人,名声容不得一点瑕疵,这名声传出去了,宋重锦一辈子都毁了。
要知道,积毁销骨,最难堵得就是众人的悠悠之口。
也许宋弘今日听了勃然大怒,可真传出去了,大家都以为宋弘是受了蒙骗,被宋重锦的生母戴了绿帽子,那话终究会传回宋弘的耳朵里,在宋弘心里种下刺来。
将来有一天,这刺生根发芽开花结果,遇到契机,就是宋弘爆发之日。
若是以前,他们没被认回来,管宋弘如何想都与他们无关?
可既然宋弘逼着他们回来,宋重锦还想知道当初齐欢之死的真相,在他们的目的达成之前,就容不得出一点岔子。
男人最重血脉和头顶帽子的颜色,这上面怎么都不能让人质疑。
更不用说,这听在别人耳朵里,那就是齐欢不检点,这是在侮辱齐欢!如何能忍?
见张婆子要站出来,王永珠将张婆子一拉,自己上前一步,不卑不亢的道:“这是我娘,听了这宋夫人满口胡言,出言侮辱我卫国公府,侮辱卫国公,侮辱我相公和我过世的婆母,一时气愤难耐,才出手教训了宋夫人,有何之过?”
“倒是宋夫人,站在我卫国公府的地头,在咱们府里今天大好的日子,大放厥词,这般胡说八道,又是什么意思?今儿个这事,不是我卫国公府给宋夫人交代,给齐国公府交代,我看是宋夫人要给我卫国公府交代!”
“到底是何居心?要诬蔑我宋家的血脉?难道是因为宋夫人成亲多年无出,就见不得别人家子嗣旺盛不成?宋夫人身为隔着不知道几房的弟媳妇,居然要管起同族的大伯兄家里的家事,我倒要问问,这就是齐国公府的家教?”
这话一出,一片哗然。
大家看向齐国公世子夫人和王氏的眼神,都充满了玩味。
是啊,王氏为何如此气急败坏?当年王氏非要下嫁给宋引,可是让京城掉了一地的眼珠子。
如今想来,莫非是跟卫国公宋弘成亲无望,毕竟有了高氏,偏又念念不忘,所以才嫁到宋家?
这是传说中的,嫁不成你,嫁给你的弟弟,做你的弟妹,死活也要上你家的族谱?
生活枯燥且单调,导致这脑洞无比大的贵夫人们立刻脑补了一出,爱你就要嫁给你兄弟的狗血八卦戏来。
不说别人,就连高氏和宋弘的几个姨娘,也忍不住狐疑的看着王氏。
王氏开始没反应过来,倒是齐国公世子夫人先反应过来了,顿时一张脸涨成了紫茄子。
“我说高夫人,这就是你们卫国公府的家教?做晚辈的就这么跟长辈说话?”
王永珠冷笑一声:“那倒是,咱们卫国公府可没齐国公府家教好,教出宋夫人这样的奇女子出来。自己生不出来,还不让别人生,别人生了,还要非要弄死才行。唉,也不知道宋大人是上辈子刨了宋夫人家祖坟,还是灭了宋夫人家满门,这辈子宋夫人是非要让宋大人断子绝孙呢!”
这话,忒毒了。
已经有人忍不住嗤笑出声,怕人发现,忙低下头去用帕子捂住了嘴。
王氏不能生那是大家都知道的,不让宋引纳妾生,也是京城这个圈子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多少人都拿王氏当反面教材,教导自家孩子,要是敢娶王氏这样的女人回来,条条腿都打断。
齐国公府的姑娘这两年找不到好婆家,也是因为这个。
就是这些贵夫人,提到王氏那也是摇头,只不过她有个绝世好爹,几个绝世好兄长,才纵得她如此罢了。
王氏性子骄矜,在圈子里人缘一贯不好,因此被王永珠这样指着鼻子骂,也无人替她出来周全几句,都在一旁看笑话。
就连齐国公世子夫人一时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王氏听了这话,却瞪大了眼睛,“你怎么知道的?莫不是宋重锦就是那个没弄死的小畜生?我就知道,他不是国公爷的血脉,是宋引那个王八蛋的是不是?是不是?”
一时满屋子都安静了下来,只听到王氏兴奋的喘息声。
王永珠怜悯的看着王氏:“宋夫人,你这是求而不得快疯魔了吧?你就这么想往国公爷的头上戴绿帽子?国公爷是什么人?国公府是什么门第人家?能容得混淆血脉?更不用说,还有族里,族里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
“你问我为什么知道这事,宋夫人大概不知道,这满京城里谁不知道宋夫人心狠手辣啊?就连我这从乡下来,刚到京城的就听了不少宋夫人的传奇了。说什么,宋大人身边就不能有齐头正脸的丫头,不然就会被宋夫人打个半死。”
“还说这些年,宋夫人身边每年都会发卖几个被打了胎,半死不活的丫头,都卖到那见不得人的地方去,还说……”
齐国公世子夫人听不下去了,只觉得整个人摇摇欲坠,这要是再让这丫头说下去,只怕不仅小姑子,就连齐国公府的姑娘的名声就要全毁了。
“打人不打脸,说人不揭短!大少奶奶,你这样也未免太过了!不说别的,一笔写不出两个宋字来,大家都是一家人,何必说得这么难听?”
王永珠嗤笑一声:“这个时候倒是知道一笔写不出两个宋字,是一家人了?怎么在污蔑我家相公,国公爷,还有我那挣命一般生下我相公就去了的婆婆的时候,就不记得了?”
这话一出,又有不少贵夫人捂着帕子偷偷的笑了。
齐国公世子夫人脸色真如同打泼了酱油铺子,十分难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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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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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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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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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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