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听到动静,知道他们来了,就跑了?
两个衙役对视一眼:“强人往哪里跑了?你们这铺子的后门在哪里?”
说着就要去追。
掌柜的忙将两个衙役喊住:“差爷!差爷!别走!强人就在这里!就是她——”
旁边的方氏听到差爷来了,忙从角落里探出头来:“差爷!就是她!快把她抓到衙门去!”
两个衙役顿时脸黑了,大白天的说这瞎话?骗谁啊?这满场就一个娇滴滴,秀秀齐齐的小娘子,看那样子,估计就是被吓傻了,连跑都没跑出去,居然说她是强人?干脆说自己抢自己好了!
当下其中一个衙役将已经出鞘的刀又给塞回去,不满的道:“我说掌柜的,我们哥几个当差很忙的,没闲心听你们开玩笑!要是真有强盗或者小偷啥的,我们哥几个二话不说就追了,可你们这随随便便的就指着一个小姑娘说人家是强人,这是当我们哥几个是瞎呢?”
说完,看了一眼王永珠。
王永珠特无辜特柔弱的看了回去。
两个衙役一看小娘子这样,越发的有气了,就算平日里孝敬到位,可也不该这么戏弄他们吧?
虽然他们只是衙门跑腿的,可好歹代表着衙门呢!要是都这么拿衙门的人取乐还得了?
掌柜的急得跳脚,赌咒发誓:“两位差爷!真的就是她!就是她把我们铺子给砸成这样了!我发誓!!”
一旁的的方氏和伙计符合着连连点头。
衙役的狐疑的看了看柔弱的王永珠,再看看赤眼白脸,恨不得把王永珠给吞下去吃了掌柜还有方氏,还是不太相信。
其中一个想了想,回头问胡老二:“胡老二,你们在这里看了半天,到底是怎么个情况?”
胡老二脸上的笑一僵,不由自主的看向了王永珠。
王永珠面无表情的看着胡老二。
胡老二后颈的肉莫名的一紧,忙打着哈哈:“这个,我们来到时候就已经这样了,啥也没看到呀——”
掌柜的和方氏急眼了,尤其是方氏,看到有衙役在场,底气也足起来,从角落里窜出来:“你胡说!她刚刚砸我们铺子的时候,你们不是在门口看着吗?咋现在帮她说话?差爷!差爷!他们说不得就是一伙的!把他们都抓起来!”
胡老二也急了,当闲汉也是有规矩的,他们是喜欢看人热闹,可不喜欢被别人看热闹!
看到衙役的狐疑的眼神看过来,只得苦笑着解释:“两位差爷,真是冤枉死我们了!我们真是来个看热闹的!不行您二位问问在场的各位,我胡老二和兄弟们,可是连田家铺子的门都没进,就在门口看呢!”
胡老二他们这一帮子闲汉,本来就是这条街土生土长的,也是老街坊看着长大的,再者他们虽然有些时候做事是不着调,可从来没祸害过这老街坊邻居,甚至因为他们的存在,这条街上就连收保护费的都没有。
老街坊邻居的,心里谁没个数?因此对胡老二他们,也就当自家不成器的侄子一般,都有几分香火情。
眼见这田家铺子的也不知道怎么了,居然要攀咬胡老二他们,老街坊邻居顿时站不住了,纷纷开口:“可不是,这胡老二他们可没进去!咱们街坊邻居都看着呢!”
“我也看着呢!我们从里面跑出来,胡老二他们也就在门口说了几句,真没进去!”
……
两个衙役听着七嘴八舌替胡老二他们辩解的声音,脸色缓和了些,说实话,他们不到万不得已也不想跟胡老二他们起冲突,见有人替他们证明,也就从胡老二点点头,表示明白了。
再扭头看掌柜的和方氏,脸色就难看了:“街坊邻居都作证,说人家胡老二压根就没进店铺!你们休要再攀咬人,不然就要治你们一个污蔑之罪!”
方氏一咬牙:“就算那胡老二他们不是一伙的,可就是这个野丫头砸了我们的铺子!差爷要是不信,就问外面的人,还有好些就是被这野丫头发疯给吓得跑出去的客人呢!”
衙役瞪了方氏一眼:“我们衙门办差,轮得到你一个妇道人家说三道四?”xǐυmь.℃òm
方氏还想说啥,掌柜的精明些,看出来衙役的不快,忙挡住了方氏:“是是是,是我们莽撞了!”
那衙役才看着王永珠,语气忍不住都温和了些:“这位小娘子,你听到了这掌柜和那个妇人说你砸了他们的铺子,可有什么要说的?”
王永珠眼圈一红,顿时泪珠在眼眶里转啊转的,一副受了委屈无处说的样子。
衙役一看,心就不由自主的偏了偏:“小娘子,你有什么委屈,尽管跟我们说!有我们兄弟给你做主!”
方氏急眼了,这两位差爷是不是脑子有毛病啊,还是美色当头就忘记了,她们才是受害者好吗?
还问王永珠有没有受委屈?
她哪里委屈了?她把自己铺子都砸了个精光,还能委屈?
恨不得上前就分辨,被掌柜的硬是拉住了。
那边王永珠委屈兮兮的就开口了,将事情来龙去脉,掐枝去叶的一说,就说方氏故意诳她进店,明知道她身上有孝,非要给她介绍胭脂水粉,她拒绝了,还非要硬塞给她。
她说不要,还被方氏骂到自己娘亲头上,一时没忍住,不小心就把店给砸了。
两个衙役听到最后,简直是木然了!
环视一下这除了四周的墙还完好无损,铺子里就没一件完整物品的屋子,倒抽了一口冷气,这还真是不小心!这要是小心的砸,指不定这四面墙都没了。
不过这小娘子说的也是,涉及到孝道,尤其是骂到人家娘亲头上,只要有孝心有血性点的人,都要跟人拼命呢!
这小娘子从一方面说,那也是孝心可嘉呢!
两个衙役互相看了看,都从对方眼里看出了为难,这胭脂铺子错在先,人家反击在后,就是后果严重了点,该怎么办?
掌柜的看出来两个衙役的犹豫和为难,眼中精光一闪,今儿个要是不找个人担了这责任,只怕他们就要倒霉了。
死道友不死贫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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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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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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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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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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