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昌郡王不想让自己一直被齐王欺压,不想让自己的儿孙们变成普通宗室,他想拼一拼!
又不是谋反,即便被发现了,也顶多就是一通训斥!
这个惩罚,他还承担得起!
东昌郡王很快就做出了决定。
他虽然不受宠,王爵也只是个郡王,但他好歹是先帝的皇子,在宫中也有一定的人脉。
于是,东昌郡王利用自己手里残存的势力,在太医院弄到了皇帝的脉案。
魏氏拿着一摞东西,偷偷又找到了何甜甜。
“阿钿,这是我家一位亲戚的脉案,你帮忙看一下!”
带着希冀,魏氏小心翼翼的将誊抄的脉案递给了何甜甜。
“好的!”何甜甜佯做什么都没有觉察,真当对方只是寻常的王府亲戚。
接过脉案,就开始仔细翻看。
她果然没有猜错,当今皇帝确实是得了弱精症。
不是不能生,而是生育能力极低。
如此,何甜甜的把握就更大了。
“阿钿,你的偏方对这样的病症有效吗?”
魏氏见何甜甜翻看了一会儿脉案,就开始兀自沉思,忍了又忍,没忍住,小声问了一句。
何甜甜回过神儿来,笑着说道,“有效!”
呼!
魏氏长长吐出一口气,悬着的心顿时放了下来。
“太好了,阿钿,麻烦你开药吧,我、我每天都命人来取药!”
魏氏忍着激动,急切的对何甜甜说道。
“没问题!”
何甜甜答应得非常干脆,半点都不担心,自己炮制出来的药膳,到底会送给谁。
还能送给谁?
得病的是皇帝,但皇帝是什么人?
九五之尊,大丰朝第一尊贵人。
即便是东昌郡王,他相信何甜甜的药膳,也不敢轻易把没有经过证实的药膳送进宫。
再说了,就算他大着胆子送了去,人家皇帝也未必搭理呀。
所以,在何甜甜口中得到确切的答案后,东昌郡王就搜罗了三四个与皇帝病症相似的男人。
这,就有些困难了。
没办法,一直以来,只要一对男女没有孩子,人们都是习惯性的责怪女人。
就算要看病,大多也是女人去看。
男人嘛,哪怕心里可能有所怀疑,处于种种原因,他们也都不愿意去寻医问药。
尤其是在古代,经大夫诊治无法生育的男人,更是少得可怜。
东昌郡王府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遍寻整个京畿地区,这才找到了小猫两三只。
有了实验对象,东昌郡王偷偷把人放在庄子上,然后命专人每天都来取药。
至于为什么不给药方?
呵呵,开什么玩笑,这可是偏方,是秘方!
何甜甜倒是不太在意,想要推广开来,造福更多的病患。
但,原主的人设不能崩,还是继续藏着掖着吧。
不过,何甜甜知道,应该“藏”不了多久。
等那几个实验对象有了效果,东昌郡王就会上报皇帝。
而当治疗的对象变成了皇帝,那么何甜甜就必须呈上完整的药方,方便太医院的人验证。
这、就是皇权的力量。
“阿钿,真是太谢谢你了!”
魏氏见何甜甜答应得这般干脆,愈发觉得“何钿”是她的贵人。
如果这件事真的成了,她父王兴许还能得个亲王的王爵。
东昌郡王府好了,她这个外嫁女才会更好。
魏氏倒也没有幻想自己能够达到齐王府那位永平郡主的高度,但,亲王的女儿,总好过没落郡王府的女儿呀!
而即将带来这一切的,不是别人,恰是眼前这个乡野村姑呀。
魏氏打从心底里感谢何甜甜。
“二少夫人,您真是太客气了。我离开侯府后,也是托您的照拂,才能在西大街立足!”
何甜甜也赶忙表达自己的感谢。
别说在古代了,就是在现代,一个单身女子在异乡单打独斗,也要面对许多困难。
药膳铺子开业那天,魏氏大张旗鼓的前来恭贺,她既是侯府儿媳,又是郡王府的贵女,她这一露面,整条西大街的商铺都看在了眼里。
大家也都知道了一件事——
这个药膳铺子,是魏氏罩着的人。
能够在京城街头上混的人,哪怕只是个最底层的小混混,也都极有眼力见儿。
对于自己招惹不起的人,断不敢轻易招惹。
有了魏氏的“站台”,何甜甜的药膳铺子,没有半个人敢来闹事。
她一个单身女子住在后院,也没有什么混混、地痞半夜翻墙。
何甜甜倒也不怕这些,但这样的麻烦,能够避免还是避免最好。
有收拾烂人的时间,何甜甜多研究点儿药方,多收养几个弃婴、被休掉而无处可去的女子不好嘛?!
“对了,下元节青云观会有修斋戒,京城的贵人们都回去青云观,你要不要去凑个热闹?”
魏氏听了何甜甜的话,心里十分熨帖。
不过,她没有进行这种“车轱辘话似”的相互道谢,而是适时的转移了话题。
何甜甜眸光一闪,来了!
“什么修斋戒?是道观的某个仪式嘛?”
何甜甜装着不懂的模样,好奇的询问。
“也算是一种仪式吧。原本是为了祭奠、祈福,还是安乐大长公主喜欢,便形成了一个京城的盛事!”
“每年下元节,京中的贵人都回去青云观,沐浴、斋戒,然后参加观主亲自主持的祈福大会。”
“……当然了,不是说只有贵人们才能修斋戒,普通的贫苦百姓,也能沾一沾道祖的福气。”
“每年修斋戒的最后一天,观主会给布施道观秘制的药汤。”
“冬日严寒,人们得风寒或是肺咳的人格外多,青云观的药汤治疗风寒那是一绝啊……”
当然,这种药,贵人们是不稀罕的,他们又更好、更温和的药物。
而对于贫苦百姓,那就是救命的良药。
谷臻</span>只是,这种药物有限,且得来不易,每年只能在下元节修斋戒这几天布施!
所以,不只是京中的权贵喜欢跑去青云观祈福,周围的寻常百姓,也都眼巴巴等着这一天呢。
“去吧,即便对祈福大会不感兴趣,也可以凑凑热闹!”
“那几天的青云观,简直跟上元节的灯会一样热闹!”
魏氏极力劝说何甜甜。
何甜甜对凑热闹什么的,并不感兴趣。
她猜到马氏可能会在青云观搞事情,但她已经能够大致猜测事情的过程。
虽然好奇具体细节,却也不是非看不可。
反正她有魏氏这个“闺蜜”,总能从她口中知道京中的最新八卦。
不过,魏氏提到的青云观药汤,却引起了何甜甜的兴趣。
“那‘药汤’,不会是我猜的那种东西吧!”
何甜甜暗自忖度着。
因为有了这个疑问,何甜甜便顺势答应了魏氏的邀约,“真有这么热闹啊?哎呀,那我可要去瞧一瞧!”xǐυmь.℃òm
“二少夫人,多谢您了,要不是您,我在京城真是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知道呢!”
何甜甜又是道谢、又是恭维,魏氏唇边的笑意愈发浓郁。
“你呀,什么都好,就是太客气了!”
魏氏佯做不高兴的模样,亲昵的跟何甜甜说道,“以后可不许这般外道了,我年长你几岁,你就唤我一声姐姐吧。”
除了真心感激的原因之外,魏氏会这般与何甜甜套近乎,也有拉拢、交好的意思。
东昌郡王府未来的富贵,全指望人家呢。
另外,“何钿”虽然不是什么神医,但她手里的偏方真的很神奇。
将来不定什么时候,魏氏还会求到人家跟前。
这样一个能救命的“奇人”,魏氏真想跟对方成为“好姐妹”。
“那、那我就高攀了!”
魏氏有心交好,何甜甜自然也不会拒绝,她故作羞赧的说了一句。
然后,似是鼓足了勇气,对着魏氏喊了句,“魏姐姐!”
“哎!”魏氏高兴的答应了一声,“这就对了!以后呀,可不许跟我这般外道了!”
魏氏嘴里说着不跟何甜甜外道,临走的时候,却还是让丫鬟塞给何甜甜一个匣子。
匣子里是一套赤金嵌红宝石的头面首饰,下面还放着一叠百两银子面额的银票。
何甜甜数了数,共有一千两。
唔,这不是谢礼,而是“定金”。
魏氏是希望何甜甜能够好好熬制“治男人病”的药膳呢!
何甜甜:……不愧是皇家贵女,行事果然大方。
“姑娘,药材清理好了,您来过目一下吧。”
何甜甜送走魏氏,刚刚回到铺子,就见一个三十来岁的消瘦妇人,脸上还带着青紫,怯怯的迎了上来。
这人是何甜甜收留的一个弃妇,娘家姓周,闺名倩娘,嫁给丈夫十多年,却始终没有怀孕。
婆家嫌弃,娘家也觉得没有底气,不愿意帮她撑腰。
周倩娘在婆家挨打挨骂,当牛做马,苦熬了十多年,原本以为还能熬下去。
没想到,丈夫在外面找的一个女人怀了孕,人家不愿意做妾,而是想当正头娘子。
丈夫便以“无子”为由,休掉了倩娘,把人赶了出去。
周家却嫌周倩娘丢人,不肯接纳。
当然,也有周倩娘“不能生”的原因。
大丰朝民风开放,寡妇可以再嫁,被休掉的女人,换个地方或是降低标准,也能嫁出去。
但有一种情况除外,那就是“不能生”呀。
男人娶妻都是为了传宗接代,娶个不能生的女子做什么?
倒是有些带着孩子的鳏夫可能不嫌弃,把人娶回去当个免费的婆子。
但这种事儿需要碰,在没有合适的对象之前,周家不想凭白养着一个吃闲饭的人。
周倩娘无处可去,绝望之际,几乎要跳井。
还是路过的何甜甜把人救了下来。
“我这里还缺个干活的人,你要是愿意,就留在我的铺子吧。”
“愿意!我愿意!姑娘,您不用给我工钱,只要管我吃住就好!”
仿佛溺水的人,终于抓到了救命稻草,周倩娘无比感念何甜甜。
就这样,何甜甜身边便多了一个打杂的婆子。
周倩娘不但帮着打扫卫生、做饭洗衣,就连一些简单的清洗、晾晒药材的工作,也都做得非常好。
她本就是个勤快人,在夫家被磋磨了十多年,更是把“当牛做马”几个字刻到了骨子里。
她一个人,硬是把何甜甜伺候得无比周到。
何甜甜:……我原本是想救人,不想却得了个万能的生活助理。
虽然周倩娘自己不要工钱,何甜甜还是每个月给她存了一笔钱。
另外,何甜甜还帮周倩娘把了脉,“你的身体确实有些亏空,不过却不导致不孕,而是常年劳累过度且营养不良!”
听了何甜甜的话,起初周倩娘还有些不信,“我、我能生?不是‘不会下蛋的母鸡’?”
何甜甜那叫一个无语,怼了句,“你不是母鸡,当然不会下蛋。你是人,是个健全的女人!”
周倩娘没有计较何甜甜的这句话,而是继续怀疑,“那、那我为什么不能生孩子?”
何甜甜好想扶额,“生孩子是两个人的时,这就好比种地,不但需要土地肥沃,还需要有好种子,如此才能种出粮食。”
何甜甜看向周倩娘,”你这块地没有问题,却种不出粮食,那就只能是种子不好呀!”
听到这浅显易懂的比喻,周倩娘麻木的脸上终于露出了光彩,她灼灼的看向何甜甜,“姑娘,您是说,您是说不能生孩子的是他?”
这不可能吧?
男人怎么会不能生孩子?
“怎么不能?男人也是人,也会生老病死。有的女人因为宫寒或是其他原因而无法怀孕,有的男人则会因为肾水亏或是伤了身子而不能让女子受孕!”
何甜甜无比笃定的说道。
看到何甜甜这般态度,周倩娘眼底的怀疑慢慢退去。
她终于相信了何甜甜的话,然后,蹲在地上,捂着脸嚎啕大哭。
来到何甜甜身边呆了几日,周倩娘没有看到何甜甜治病救人,却看到总有个贵妇来拜访她。
经过询问才知道,这位贵妇原本也是不能生孩子的,但吃了她家姑娘的药膳,不到三个月就怀了孕!
姑娘或许不是神医,但她有偏方。
偏方治大病!
所以,她家姑娘最擅长生孩子的事儿。
姑娘说生不出孩子不怪她,那就真的不是她的过错!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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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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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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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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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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