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文渊哥的那套大平层真的很不错!”何甜甜成功收获1点愤怒值,很是高兴。
她脸上还要故意装出没有读懂叶晨愤怒表情的模样,继续满眼羡慕的说,“足足一百七八十平米啊,光厕所就有三个呢。”
“苏文渊的房子确实很好,但那是人家的,跟咱们没有关系!”叶晨深吸一口气,勉强将怒火压了下去。wWW.ΧìǔΜЬ.CǒΜ
在心底,有个声音拼命的劝慰着:别生气,别跟叶天发火,他是亲妈的侄子,他是我表弟,亲的!
“怎么没有关系?哥,你可是文渊哥的好兄弟呢。”何甜甜瞪大眼睛,十分认真的说着。
叶晨:……他真的不想生气,也不想跟何天计较,可、可这熊孩子太让人生气了。
“我和苏文渊确实是朋友,但我们之间只是纯粹的友谊,并不掺杂任何利益!”叶晨几乎是咬着后槽牙说出这句话。
何甜甜却一撇嘴巴,略带不屑的说:“哥,什么纯粹不纯粹的,既然是好兄弟,他家又那么有钱,稍稍照顾一下你,也是应该的啊!”
叶晨腮帮子咬得咯咯响,他此刻的情绪,距离愤怒只差一步之遥。
而很快,他的好表弟,就帮他走完了这一步。
叶晨拼命压制怒意的时候,就听“何天”贼兮兮的说:“哥,我知道,你面皮儿薄,不好意思占人家的便宜!”
“没关系,我脸皮厚。我去找文渊哥——”
不等何甜甜把话说完,她的耳边和识海深处齐齐响起了两道声音:
“不行!”
“叮!男主愤怒值+5!”
何甜甜:……哦豁,这次的收获很不小啊。
而且从此可以看出,叶晨真的把他和苏文渊的友谊看得很重。
若有人试图破坏,叶晨内心产生的愤怒,完全不亚于他被戏弄得尿了裤子。
“怎么就不行了?哥,咱们家的条件确实不太好啊。而苏文渊家又不缺这么一套房子——”何甜甜还嫌不够,继续刺激着叶晨。
“何天!我说不行就不行!”叶晨真的忍不住了,他对着何甜甜就是一顿猛喷!
“你怎么就说不听,我说我和苏文渊之间只是单纯的朋友,我们的友谊是纯粹、简单的,绝不能掺杂任何利益!”
“还有,苏家有钱也是人家自己的事儿,跟咱们有什么关系?”
“想住大房子,想过上好的日子,你自己努力去啊,为什么总惦记着别人家?”
叶晨气急了,他说这话,也真的只是就事论事。
但是吧,“何天”的身份在叶家多少有些尴尬。
叶晨最后一句话,很容易让人(比如何天、比如叶母)多想。
果然,何甜甜的嬉皮笑脸瞬间消失,转而换成一副饱受羞辱、深受打击的模样:“哥,原来,你、你一直都是这么想的?”
“……对,你说的也没错,我确实不该惦记别人家!”
说着,何甜甜就转头去了厨房。
叶晨太生气了,一时竟没有反应过来。
当然,也有可能是他真的不是在“指桑骂槐”,所以,根本没有往这方面去想,自然也不会觉察到自己说的话很容易让人误会。
但,本能却告诉叶晨,事情要坏!
他赶忙跟了上去,刚好听到“何天”委屈吧啦的跟正在做饭的叶母说道:“姑,我、我还是走吧!”
“我哥说得对,想要好的生活,确实该努力,不能、不能总赖在别人家!”
叶晨:……卧槽,我只是就事论事,不想让极品表弟去文渊面前丢人现眼,却从未嫌弃过他啊。
对于何天这个好吃懒做、一身恶习的便宜表弟,叶晨确实不怎么喜欢。
但,看在亲妈的份儿上,看在亲戚的关系上,且两个人又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了两三年,叶晨内心深处,早已把何天当成了一家人。
也正是因为叶晨把何天当成了自家人,他说话的时候才会有话直说,而不是小心翼翼、东想西想。
“小天,你说什么呢?什么别人家?你姑姑家就是你的家!”叶母心里发慌,赶忙急声安抚。
她关掉火,转身,直勾勾的看着叶晨。
一双跟叶晨十分相似的眼睛里,带着隐隐的愤怒与伤心。
叶母知道,自己把娘家的侄子接到家里来,肯定不太合适。
毕竟在华国人传统的观念里,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夫家的亲戚来家里天经地义,而娘家的亲戚要是上门,那就是不合规矩。
这两三年里,叶母把侄子留在家里,叶家的亲戚、邻居就没少说闲话。
别人怎么看待这件事,叶母并不在意,不过是被人说几句,他们自家人关起门来好好过日子就成。
但、但叶母万万没想到,外人还只是背地里指指点点,她的亲儿子居然先跳出来表示反对了。
“小晨,你、你跟你弟都说了什么?”
“是,我知道,小天偷偷把你同学的车开出去,确实不对。可他已经知道错了啊,你怎么还不依不饶?”
“小晨,你是哥哥,要让着弟弟啊。怎么还能把他往外赶?”
“你姥爷姥姥还有舅舅都不在了,你把小天赶出去,你让他去哪儿?”
“小晨,你小的时候,你舅和你姥爷多疼你啊,你、你怎么能——”这么没有良心?半点儿亲戚情分都不讲?
叶晨:……亲妈唉,我、我都快冤死了好不好?
何天偷开豪车出门的事儿,我早就忘了!
我之所以生气,是因为他又惦记人家苏文渊家的房子!
还有,我确实生气,可我也没有出口撵人啊。
“姑,你别骂表哥。表哥说得对,是我脸皮厚,不知廉耻,不知进退,自己是个什么身份,难道自己还不知道吗?”
何甜甜却像个恶心的绿茶白莲花,脸上写满可怜,说出的话,听着像是懂事、自省,实则还是在针对叶晨。
“怪我,都怪我,怪我仗着姑姑姑父对我的疼爱就忘了分寸!”
“但,姑,我来家里这两三年,真的已经把这里当成了我自己家!”
“我、我——”
说着说着,何甜甜的眼角滚下一颗颗的泪珠儿。
叶晨:……卧槽,叶天,你特么够了啊。
不带你这么玩儿的。当着我的面儿,还来《XX传》那一套。
咱们家就是普通的市井小民,又不是皇宫、深宅,有必要上演宫斗、宅斗嘛。
“姑,你也别怪哥,说到底还是我不争气!”
何甜甜很懂得拿捏分寸。
她演戏也好,挖坑也罢,目的都是为了收集男主的愤怒值,而不是真的要跟男主反目成仇。
所以,前情铺垫得差不多了,何甜甜便话锋一转,开始帮着叶晨说话,“姑,哥也没有赶我。”
“我知道,他、他说自己努力、不要惦记别人家,是想劝我学好,而不是真的嫌弃我。”
“但,哥不撵我,我也要有自知之明。我、我确实不该留在这里!”
“姑,你和姑父多保重,我走了!”
说罢,何甜甜转头就跑,根本不给叶晨母子半点反应的时间。
嘭!
老旧的防盗门发出一声巨响。
叶母直接被惊得回过神儿来,她赶忙喊了句,“老叶!老叶!”
叶父在房间里打电话,刚才跟妻子商量了一通,夫妻俩都觉得:何天或许真的不适合留在洗车店。
叶父做生意多年,也有一些人脉。
他便表示:“这样吧,我再找找老关系,看看能不能给天天找个正经的工作!”
叶母连连点头答应。
就这样,叶母出来做饭,而叶父就留在卧房里翻找通讯录。
叶父接连打了好几个电话,总算让一个在会所当主管的好友松了口,说是可以让叶父带着人去面个试,要是条件不错,就把人留下。
叶父千恩万谢的挂上了电话。
还不等他喘口气儿,跑去跟老婆汇报这个好消息,就听到了叶母扯着嗓子在喊他。
叶父心里一惊,是不是家里又出什么事儿了?
他赶忙跑出卧室,一边跑还一边喊:“来了来了!小何,怎么了?”
叶母看到丈夫,心中的委屈和愤怒全都爆发出来。
她抿着嘴,眼底闪烁着泪光,伸手一指叶晨:“怎么了?你问问你的好儿子啊!看他都干了些什么?”
叶父明显愣了一下,我儿子?
不应该啊!
在这个家惯会闯祸的基本上都是何天,而叶晨,从小就懂事、听话,长大后更是十分有主见。
尤其是叶晨大学毕业后,叶父愈发觉得自己的儿子是个大人了,能够给家里排忧解难、顶风遮雨了!
“爸,妈,现在先别说这些了,还是先出去把小天找回来吧!”
叶晨看到母亲居然哭了,忽然意识到自己对何天的态度确实不太好。
他可以不喜欢何天,但、但不能不顾及亲妈的感受啊。
唉,就像亲妈说的那般,老何家真的只剩下何天一个人了。
叶晨比何天大两岁,何天亲爸活着的时候,叶晨已经有了记忆。
他记得很清楚,小时候,舅舅确实很疼他。
更不用说还有姥爷……虽然叶晨不贪图姥爷的遗产,但他确实得到了何家这位老爷子的馈赠。
而原本,这些东西,是应该传给何家正经的继承人——何天的。
只是姥爷走的时候,何天跟着他妈在外地,何家人根本就联系不上他。
随后,何天自己找上门后,叶母、叶晨便把何老爷子去世前的事儿,跟何天仔细说了说。
并表示,何老爷子传给叶晨的“传家宝”,他们愿意交给何天。
何天问清楚“传家宝”是什么之后,亲眼看了看,然后诚挚的说:“姑、哥,既然爷爷把东西交给了你们,那它以后就属于你们!”
“再说了,当初哥给爷爷披麻戴孝、出殡下葬,他继承爷爷的遗产,也是应该的!”
叶晨看得分明,何天之所以不要,理由并不像他所说的那般好听。
何天根本就是没瞧上。
但,不管何天心底怎么想,他没有跟叶家争抢所谓的“遗产”,还非常肯定了叶家的付出,叶父、叶晨心里都很舒服。
何天看不上的“传家宝”,叶晨已经暗中学会了,并准备拿着这个来作为创业的资本。
一旦生意做起来了,叶晨靠着生意发了家,他就必须记着自己还欠何家一份人情。
为了这份人情,叶晨也要把何天当成亲弟弟。
“今天的事儿,小天确实误会了,但我也有说话不当的地方。”
叶晨先做了个自我检讨,然后说道:“不过,现在说这些也没用!咱们先去找小天,等把人找到了,我、我再好好跟他道歉!”
“对!对对!找人要紧!”叶父还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顶多就是通过老婆孩子的话,他得知,何天闹离家出走了。
原因什么的,先不急着问,找人要紧啊。
何天可不是叶晨,这孩子本来就贪玩儿,还有些不良的小嗜好。
万一赌气跑出去,再惹出什么祸端,哎呀呀,他们老叶家可真是担不起啊。
“哼!等把小天找回来了,我再和你算账!”
看到丈夫和儿子真的关心何天,并没有半点嫌弃或是顺水推舟,叶母有些忐忑的心瞬间安定了。
只要家里人不排斥何天,只要儿子能够认识到自己的错误,那就好!
等把何天找回来了,把话说开了,以后就还是和和睦睦的一家人。
儿子和侄子如果能够因此而彻底和解,那才是了了叶母的一桩心事呢。
一家三口晚饭也顾不得吃,拿着手机,慌慌张张的就出了门。
他们四处寻找,何天平时喜欢去的地方,比如网咖、酒吧,再比如迪厅、KTV……叶家三口全都找了一个遍。
结果,根本没有看到“何天”踪影。
眼瞅着就快到半夜了,却还没有找到人,叶母心乱如麻,眼泪忍不住的往下掉。
“实在不行,咱们、咱们就去报警!”
叶父心疼媳妇,见不得她这么难过,小声的说了一句。
“对、对对,咱们去报警!”叶母仿佛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叠声说好。
就在两口子颤抖着手,准备用手机拨打妖妖灵的时候,叶晨的手机忽然响了。
老两口被吓了一跳,险些把手机丢出去。
握紧手机,叶父叶母齐齐看向叶晨,“小晨,是不是小天打来的啊?”
叶晨也赶忙去看手机,结果发现,“不是,是、是苏文渊!”
这大晚上的,都快凌晨了,苏文渊打电话来找他做什么。
叶晨心里疑惑,却还是按下了通话键:“叶子,你怎么还不过来啊。你表弟可是早就来了,赶紧的过来吧,要不然我们都要散场了!”
叶晨:……靠!好个何天,你、你特么居然跑去找苏文渊。
而打着表哥的旗号,跑去跟苏文渊喝酒的何甜甜,识海深处又响起了熟悉的提示音:
“叮!男主愤怒值+4!”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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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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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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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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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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