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婚礼嘛,总要留个美好的回忆的,虽然她已经不是人,但都混了这么多世界,还是懂得这道理的。
她特地挑选一个长得眉清目秀的少年,让他来当新郎。
少年顿时一个扑通摔倒在地,嚎道:“大人,我已经有喜欢的姑娘了,约好将来要娶她的,我不能对不起心爱的姑娘啊!”
众人:“……”你这小子挺机灵的嘛,连这种都能随便掰。
鬼新娘没吭声,大概已经被气得不想说话。
鬼怪的世界,哪里有什么真情真爱?只有绝对的实力压制,要不是叶落在,鬼新娘绝对一袖子抽过去,胆敢嫌弃她!
叶落又挑好几个长相端正的男鬼,然而这些男鬼无一例外都拒绝当新郎,理由都是有心爱的姑娘,不能背叛心爱的姑娘。
不说在场的选手,就算是观众们也看出了点什么。
这些鬼居们都害怕当新郎。
这可不是什么艳福,可能是要命的玩意,一个个都拒绝得飞快。
原本鬼新娘选中菲尔洛斯时,他们事不关己,这群鬼居民高高兴兴地过来参加婚礼,甚至不允许有人破坏婚礼。从他们的态度就能看出,这桩婚礼非常重要。
可惜天降神灵,有两位凶残的神灵压制着,他们不能再对选手出手。
选手们自然是心怀庆幸,连圣安星系联盟的人心里都有几分复杂,当然不是感激,但也不是厌恶,而是觉得吧,这两位神灵实在是……挺会搅和的。
被拒绝太多,不说鬼新娘生气,叶落也不高兴。
竟然耽搁她吃席。
当即她不再客气,“行了,就你们两个过来当新郎吧!”
被她选中的两个男人正是404号房隔壁的家暴男和奸夫,这两个都不是好东西,就一起过来受死。
鬼新娘的盖头飘了飘。
叶落转头朝她说:“这两个你可以选一个当新郎,当然你想选两个新郎也没关系。”
众人再次被她的操作弄得无语凝噎,鬼居民们满脸懵逼,同时后退,恨不得远离她。
被挑中的家暴男和奸夫惊恐地看着她,能看出他们并不想去当这新郎,两鬼下意识地看向被砍头的妻子。
他们也有妻子和情人!
妻子扶着她摇摇欲坠的脑袋,毫不犹豫地后退,对于自己的丈夫和奸夫被拉去当新郎之事,并无意见,反而不想和他们扯上关系。
由此可见,她不仅不爱家暴男,其实奸夫也不爱,更爱的是自己。
见妻子的态度,叶落明白了。
“行啦,就是你们!过来!”
不等两个男鬼惊恐地逃走,周围的鬼居民们好心将他们推过来,他们的身体没动,手伸得长长的,就像囚笼般,让两个男鬼无处可逃,被推到祭神台前。
所有选手看得目瞪口呆。
他们刚才被这些鬼居民攻击时,知道他们的手能伸得老长,现在见他们转头对付同伴,这心情还真是一言难尽。
不过很爽就是了。
特别是圣安星系联盟的选手,他们还是第一次经历这种局面,竞技场里的原住民自己打自己,根本就不需要他们拼命去打……
要不是自己亲身经历过,谁能想到会有这种好事?
两个男鬼被推上祭神台。
随着登上祭神台,他们的身体渐渐地开始崩溃,露出死前的惨相,家暴男的下半身裂开,一条断腿掉在地上——这腿是被叶落砍断的,奸夫的身体就像龟裂的石膏,布满蛛网似的裂痕,眼看就要崩溃成一坨碎肉时,叶落的声音轻飘飘地传来。
“敢变成鬼,我灭了你们哦。”
奸夫崩溃的身体瞬间重新愈合,家暴男也迅速地将掉在地上的断腿捡起来接上。
看到这一幕,不管是观众还是选手,再次无语。
无语过后,开始热血沸腾。
这种轻飘飘地掌控全场的实力,哪个神灵能做到?那些神灵每次出场,就是直接干,不会和凡人有过多的接触,太过高高在上,反而让观众们丧失热情。
叶落很满意地对鬼新娘说:“你挑个吧。”
鬼新娘仿佛已经认命,决定两个都要,今晚她就和两个新郎一起举办婚礼。
家暴男和奸夫:“……”
家暴男和奸夫如丧考妣地被童男童女套上大红色喜服,司仪尖着声音唱礼,乐器齐鸣,好一派热闹的婚礼。
这一个新娘和两个新郎的婚礼,也算是难得一见,别开生面,让人看得兴味不已。
促成这局面的叶落施施然地坐在祭神台前——选手们搬过来的椅子上,看着台上的婚礼。
魂使陪伴在她身边,两人看起来格外亲密。
其他选手站在他们身后,连圣安星系的选手也默默地靠过来,虽然有些丢脸,不过现在这情况,也只有这里是最安全的,反正只要神灵之战没开始,他们就不用避着这位。
魂使突然说:“落落,等会儿如果不能吃席……”
“那就弄死他们。”她面无表情地说,“骗人是不对的!”
众人:“……”这位果然凶残!
圣安星系联盟的选手看向蓝星国的人,用眼神询问:你们到底是怎么召唤出这么一位神灵的?为什么这位神灵如此凶残?邪神和黑暗神都没祂暴躁。ωωω.χΙυΜЬ.Cǒm
蓝星国众人当作没看到。
极恶魔狱之主是什么样的,不用外人说,他们心里清楚就好。
不管祂是什么神灵,他们只要知道,祂一直在保护他们。
魂使轻轻地笑了下,温声说:“虽然可能没有宴席,那你也不能随便乱吃东西……”
叶落当作没听到,从袖里乾坤摸出几颗牛奶糖,递了一颗给他。
“吃糖吗?”
当然吃!魂使张嘴吃掉她的糖,微微眯起眼睛,“很甜!”
叶落给他一个眼神,自己也剥了颗糖塞进嘴里,脸颊边鼓起一个小包,糖球在嘴里滚来滚去,添了一股说不出的可爱顽皮,非常接地气。
观众光是看他们俩就已经足够了,差点就忽略现场。
婚礼进行到最后阶段时,祭神台震动起来。
一股极其庞大的、阴森的气息横扫而来,惊得选手们下意识地抽出武器,那群参加婚礼的鬼居民则恐惧地往后退。
只有叶落和昀旸不为所动,看向祭神台。
看到祭神台的变化,选手终于明白为什么婚礼要在祭神台举办。
这哪里举办婚礼?分明就是举办某种召唤仪式。
夜空中那轮白月不知何时,浸染上丝丝血色,如同一轮妖月悬空,整个城寨阴风四起,无形的恐怖力量笼罩着整个天地。
祭神台上的两个新郎在哀号声中,被撕裂成碎片,化作齑粉。
他们就像这场仪式的祭品,以此唤醒被封印的远古鬼神。
选手们被那横扫的力量压制得动弹不得,再次明白这桩婚礼的用意。
怪不得一定要有新郎,新郎分明就是新娘子选中的祭品,在婚礼中献祭给某位可怕的存在,将之召唤出来。
原本菲尔洛斯就是选中的最佳祭品,可惜他挣脱了控制。
至于魂使昀旸,新娘子不敢强抢,最后只能不情不愿地让两个男鬼当新郎,反正祭品这东西,一个和两个都没差别。
选手们弄懂这桩婚礼的意义后,终于明白那些鬼居民为何一定要他们参加婚礼,原来是打着将他们当祭品的主意呢。
不仅是他们,或许是每个进入城寨的外来者,都是祭品。
鬼居民不想牺牲自己,那就只好牺牲外面的人。
选手作为外来者,从进入城寨后,就已经注定他们未来的路——成为祭品。
明白前因后果,选手自然不想认命。
菲尔洛斯握紧手中的光明石,再次驱动它,一道柔和的光亮起,与安妮托娅的光明神杖的光辉相交,形成一个屏障,将圣安星系的选手们笼罩在安全屏障之中。
季维斯也取出海神戟,在周围竖起一道海洋的虚影,挡住那股强横的力量。
看到这柄海神戟时,圣安星系的选手是吃惊的,原来他们竟然也有神器,只是为什么是海神戟?海神戟应该是属于海神之物,难不成他们还受到海神的庇护?
白星国什么都没有,只能厚着脸皮跟紧蓝星国。
这种时候,面子什么的都可以丢到一旁,保住自己的性命更重要。
驱动神器时,需要输入神力。
季维斯的神力虽然充沛,但是要撑出一个连同白星国选手一起笼罩在内的安全屏障实在是消耗太大,很快他的脸色就变得苍白。
众人只好轮流着输入神力。
在这其间,祭神台的震动越来越大,台上的鬼新娘和司仪被震下台,迅速地躲到一旁的阴影。
天空的白月染上薄薄的血色,宛若一轮血月。
血月凌空,妖邪必现。
这个道理不管在什么世界都适用。
那些鬼居民仿佛承受不住血月的光,他们发出惊恐的叫声,朝着屋檐下的阴影躲去。
叶落微微眯起眼睛,沐浴着血月的光,不仅没有感觉到难受,反而有一种说不出的舒适,她曾经是沐浴着血月而生的活尸,也是极恶魔狱诞生的伪神,越是邪恶的力量,越让她舒服,力量暴涨。
突然,她想到什么,转头看过去。
白衣如雪的男人安静地坐在那里,血红的月光为他披上一缕妖诡的芒色,白衣被染成血红,仿佛连他的人都一起被污染。
这个发现让她的心里突然有些不太高兴。
察觉到她的视线,他转头看她,月光洒落在他清隽无瑕的面容,清华圣洁与妖异浊血相交替,既有九霄仙人的无瑕清辉,又有仙堕人间的妖惑。
她突然有些茫然,下意识要拉住他。
“怎么了?”他温声询问,声音没有丝毫变化。
叶落下意识开口:“别……”
她想说什么,又闭上嘴,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在这种茫然的情绪之中,白月彻底变成一轮血月,向着城寨坠落,整个世界被吞噬成一片鲜艳如血的红。
祭神台发出一阵轰隆声,在那轰隆声中,一个庞大恐怖的身影出现。
它仿佛与天空的血月结合为一体,血月即是它,它即是血月。
那轮硕大的血月之中,裂开一双巨大的黑色眼睛,森冷无情地俯视着下方的生灵。
呯的一声,光明石碎裂了。
菲尔洛斯气血翻涌,猛地吐出一口血。
“队长!”安妮托娅焦急地叫道,她的脸色苍白,满头大汗,握着光明神杖的手指青筋毕露,显然并不好受。
同样不好受的还有蓝星国和白星国的选手。
血月中的眼睛睁开后,他们便被彻底地压制住,无可名状的恐惧在心头弥漫,让他们忍不住惨叫出声,七窍溢出血丝。
就在他们在地上打滚时,昀旸伸手轻轻一点。
一道清辉洒落,惨叫的人恢复正常,狰狞的面容舒展起来。
叶落缓缓地站起身,看向几乎与血月融为一体的邪物。
“这就是婚礼的席宴吗?”她转头问躲在阴影处的司仪。
司仪瑟瑟发抖,又怕她将自己拽出来,只能胡乱地点头说:“是、是的,每次婚礼仪式完成,就能召唤出古老的鬼神,鬼神会带走祂的祭品,重新进入沉睡。”
选手们听到这话,顿时气炸了。
不用问也知道,他们这些外来者就是这群鬼居民特地选出来的祭品。
tmd!自己不想死,就让别人去死,有这么过分的吗?!!
叶落勉强地道:“虽然看起来不太好吃,不过看在它份量还算足,就算了。”
听到这话,那群选手都僵硬了,满脸惊恐。
您、您还真当这什么鬼神是宴席不成?这样的妖邪怪物……应该没人会有胃口吧?
叶落持着一把剑,盯着血月,仿佛在计算着哪里比较适合下口。
“落落!”一道无奈的声音响起。
叶落顿了下,转头看向某位魂使,理直气壮地说:“是他们说参加婚礼有宴席吃的,我现在不过是准备吃席,不过分吧?”
是不过分!
魂使无奈地说:“可这东西看起来并不好吃。”
“勉强能入口啦!”叶落不在意,“到时候揉成一团,当糖丸吃就行。”
魂使还是不想让她吃这玩意,然而已经阻止不了想吃席的某人,就见她高高跃起,一剑朝着那轮血月斩过去。
月光与剑芒融合,空间被剑光撕裂,仿佛整个世界扭曲起来。
若不是选手们都躲在保护圈里,只怕他们的身体会被扭曲的空间绞碎,纵使如此,依然让他们十分难受。
圣安星系联盟的选手已经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吐血,连内脏碎末都吐出来。
扭曲的空间已经震裂他们的内脏。
若不是光明之杖形成的保护屏障,他们或许不止内脏碎裂那般简单。
菲尔洛斯吐着血,顽强地抬头,看到被一剑劈开的血月。
血月被一分为二,与血月融合的怪物发出一道痛苦的叫喊声,不过它并没有消失,而是嘶吼着反扑。
血光化作漫天的血海,吞噬着城寨。
叶落轻飘飘地悬立在半空中,不为所动,继续斩出第二剑。
“啊啊啊——”
圣安星系联盟的选手终于忍不住惨叫出声,他们满脸都是血,很快便奄奄一息。
观众被这一幕惊得心脏紧缩,不忍再看。
所有人都在呐喊:【光明神怎么还不出现!祂的信徒就要死了啊——】
就在那漫天的血海要吞没圣安星系联盟的选手时,一道明亮、圣洁的光芒乍现,将这群人包裹起来。
一道圣洁的身影凭空出现,出现在世人面前。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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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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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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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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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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