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学东三人也纷纷点头。
这个时候饭菜陆续上来了，张起航一边招呼大家吃饭，一边说道：“我想问一下，你们单位里住房紧张不紧张？”
说完，张起航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我想着你们单位的效益那么好，不敢说结婚就能分到新房子，但比起很多单位来说应该还不错吧？”
“怎么可能不紧张？”一说起这个，马耀华激动的一拍大腿：“我给你说，起航，这个你可就想错了。”
“这话怎么说？”张起航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
“这还不简单？”马耀华一副“这么简单的道理，你怎么就不明白？”的表情，说道：“我们单位的效益是好，可架不住人多啊，别说我们这些刚分配来的，就算是那些已经结婚好几年、孩子都七八岁的，还只能住宿舍的也不老少。”
吴学东等人跟着连连点头，表示就是这么回事。
张起航松了一口气：情况和自己记忆当中的没什么区别。他沉吟了一下，再次试探着问道：“你们说，如果到时候我们这个小区开工之后，到你们单位那边着重宣传一下的话，大家会不会对我们这个小区感兴趣？”
“这样啊……”
马耀华皱起了眉头，他明白张起航意思了：这是想要向自己单位的员工推销啊。
不过话说回来，上汽公司的员工确实是最佳的购买对象，单位的效益好，员工的收入高，关键是员工的住房情况还紧张，确实是非常理想。但马耀华琢磨了好一会儿，他才摇摇头，不好意思的道：“这个问题我真的没办法回答你，你们小区要过江呢，距离我们单位挺远，要说有人想买，那肯定是有人想买，但到底能有多少人，这个我真的不敢说。”
张起航想了想，说道：“路程有点远确实是有个问题，但如果我们小区搞一个去你们单位班车，可以直接从我们这个小区出发，将人送到你们单位呢？”
马耀华顿时吃了一惊：“你们买班车？”
不仅是马耀华，周西元、吴学东以及陈志新也是一脸的惊讶：太下本了吧？
张起航解释道：“一辆现在比较流行的牡丹客车，也就四五万块钱，去掉司机大概还能再做十六七个人，如果再附加折叠座椅，可以座超过20个人，20个人，也就对应至少十三四个家庭，平均到每家也就是3000块钱左右的成本，对于项目开发商来说还是能够承受的，现在的问题是，如果是搁在你们自己身上，这样的条件你们愿不愿意？”
吴学东一拍桌子，激动的道：“还有这样的好事？那还用说，我当然干啊！顺便问一句，车子是免费的吧？”
不止是吴学东，马耀华、周西元和陈志新也是连连点头，至于张起航之前说的买车的话，大家就当是吹牛，谁也每往心里去：虽然咱们厂就是生产小轿车的，但咱就是个普通人，买汽车？那太遥远了。
“你想啥呢，”张起航被这家伙的话给逗乐了：“还免费……你想的太多了，不过我可以保证坐车的费用和你坐公交车差不多。”
“和坐公交差不多？那也行，”马耀华点点头：“你要是真的能做到这一点，我觉得多了不敢说，起码卖出去十几二十套应该不成问题……老陈，你觉得呢？”
陈志新抿了抿嘴，说道：“我比你更乐观一点，如果起航他们这个小区真的能够开通直通咱们单位的班车，我觉得甚至能卖出去三四十套乃至更多。”说到这，他认真的道：“老张，你真打算这么干？”
“我确实是很认真的在考虑这一点，”张起航点点头，苦笑着道：“5000平方米、上千套房子呢，你说我压力大不大？”
“……”
哥几个无言的点点头。
确实，如果不去细想，还觉得没什么，但仔细一想，就像是张起航说的那样，上千套房子呢，即便是去掉给浦陵机器厂那帮子老魔都人的也还有七八百套，怎么将这七八百套房子卖掉，这确实是个严肃的问题。
吴学东拍拍张起航的肩膀，安慰道：“你要这么想，不是谁都能够在像你这样的年纪负责这么大一个项目呢，压力是大，可压力大是一回事，压力大，权利也大啊，不知道有多少人眼红你呢……你放心，哥几个回去之后帮你好好地宣传一下，想办法帮你多卖几套房子，哥们还指望着你将来真的开通班车呢。”
“好，那我就不客气了，”张起航笑着点头：“嗯，我也不能让大家吃亏，这样，经大家介绍来的客户，只要他在我们这个小区买房，每成交一例，我给大家成交额1%的提成。”
马耀华闻言，顿时不乐意了，他脸一沉：“起航，你这是什么意思？朋友之间帮点忙还收钱？哪有这样的道理？”
不止是马耀华，其他哥三个也是一脸不爽的望着张起航，就差问一句“你丫什么意思？到底有没有把我当同学？”了。
张起航这才反应过来：现在可是1992年呢，现在的主流思想和20多年后截然不同，倒是自己把这件事办差了。不过他也不准备纠正，解释道：“我明白哥几个的意思，不过这钱你们必须得收下……你们先别急，听我说，如果是帮我办自己的私事，那咱们该怎么着就怎么着，就算你们主动开口跟我要我都不给，可现在办的公事，那就不一样了。”
听张起航这么说，哥几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好像……也是这个道理？
“再说了，”张起航再接再励的道：“不止是你们，我之前就计划着实行一项激励措施，只要是老客户介绍来的新客户，只要新客户成交，就奖励老客户成交价的1%，所以你们尽管放心，这个奖励可不是只给你们的，所有人都能拿。”
这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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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这样的话，倒也不是不能接受。
哥几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终于点了点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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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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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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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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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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