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做好了准备,让她逃的吗。
【宿主,你的这个小跟班真的很不错啊!不过这样不会害了她吧?】
“不行,被余锲发现了,你就完蛋了。”沈慕澜抓住她脱衣服的手。
李萤不理会她的担心,反握住她的手,拍了拍她的手背,“你放心吧!我早就想到了这点,我们俩身形差不多,我穿个高跟鞋没那么容易被发现,就算被发现了也没事,我爸是李刚!能怕他?他不敢对我怎么样的,真的!而且现在是法治社会,他还能杀了我不成?顶多骂我几句,再说了,我是伴娘,新娘子嫁人我出来捣捣乱不是很正常吗,传出去了他也拿我没辙的!”
沈慕澜低着头思考,李萤却直接上手扒她的衣服,“别再想了,马上婚礼开始了,你赶紧换上我的衣服,文文在门口等着接应你呢,楼下我准备了车,我吩咐好了,先把你从到隔壁市住几天,那里也有我爸的房子司机认识路,我有钥匙,你拿着这把钥匙现在那住几天,等过了几天风波平息了,我再想办法把你送走。”
沈慕澜看着她的一脸认真的模样,接过她递过来的钥匙,上面是另一个她做的钥匙扣。
“快点,你们好了没啊,宾客马上都来的差不多了,再想走就来不及了!”蒋文文推开门小声催促。
李萤蹙眉赶紧帮沈慕澜换好了衣服,“别说那么多废话了,以前以后所有的事我都听你的,就这一次,你听我的!”
情急之下沈慕澜也做不了别的选择,胡乱地将脸上的亮片擦掉,做好的造型拆下来挽了一个丸子头戴上帽子,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李萤后打开门走了出去。
李萤开着关上的大门终于松了一口气,她将婚纱捡起来穿上,没想到这么紧,她将肚子里的气全吐了出去,猛地将肚子吸紧才勉强拉上拉链。
“奶奶的,这么紧是给人穿的吗?”
李萤又从旁边鞋架上挑了一双恨天高,如同踩高跷般小心翼翼地拉着裙子,取下旁边的头纱将脸蒙住,鬼鬼祟祟地打开门看了一下走廊没人,不忘拿起沈慕澜的钥匙,赶紧往旁边的化妆室走。
化妆室门口迎面撞上了那几个女生,“诶?新娘子,怎么回来了?”
李萤赶紧放下裙摆,站直身子,学着沈慕澜的语气,“回来补妆,你们先去吧。”
几个女生看着她脸上的厚纱,疑惑她不会摔倒吗,却也不敢多问,点头离开。
“婚礼马上开始了,新娘子要快点了!”
李萤赶紧进入化妆室关上了门,掀起头纱坐在镜子前,拿起化妆品往脸上堆,亮片如同不要钱般贴了一脸。
忽然门口又有了动静,李萤害怕来的是余锲不敢回头看,她赶紧放下头纱端坐好。
来人的脚步十分轻盈,仿佛故意放慢的步子,她有些疑惑转过头还没有看清来人,就被那人快速翻转身子到她背后一把扼住了她的喉咙。
“你...你是谁!”
“沈大小姐还真是贵人多忘事?这才几天没见,连我都忘了?”低沉沙哑的嗓音在她耳旁响起。
李萤高仰着脖子,眼睛努力地往旁边看,却只看到了一张男人狰狞地面孔。李萤瞪大的眼睛,江临霄隔着厚厚的面纱也能看清,他本来还有些疑惑,这难道不是沈慕澜,可看到桌子上摆放的钥匙扣一下就坚定了,这个东西他曾经不止一次在沈慕澜身上见到过。
他狞笑了一声,“怎么了?还没认出来我?我可是你的好表哥啊!”
李萤心中大骇,他竟然是江临霄?
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来几个字,“放...开...我!”说着用拳头捶打他的手臂。
江临霄真的听话的放开了她,她大口喘着粗气跑向门口却发现门已经被锁上了。她又折返到桌子旁抓起钥匙扣紧握在手里。
一脸警惕地盯着江临霄,这时她才能透过面纱打量这个男人的样貌。
皮肤蜡黄黯淡,胡子也没有刮掉,身上穿的衣服更是廉价的像是在垃圾桶里捡来的。
他整个人像极了一个拾荒的乞丐。
“哈哈哈哈!跑啊,还能跑的出去吗?你以为你还能像上次那样让你凭空消失了吗?”
李萤悄悄将钥匙扣翻转过来,尖锐的那一头朝下握紧,另一只手捂住喉咙,声音有些嘶哑,“你想做什么?”
江临霄倒是也没有起疑,“你说,要是在你婚礼当天被新郎发现和我厮混在一起,余锲还会要你吗?”
他站起身慢慢靠近李萤,李萤一脸戒备地盯着江临霄,随时准备挥出武器。
他边打量着周围的环境边啧嘴,“你看看啊这环境,这待遇,啧啧啧,连个换衣化妆的房间都装修的这么好,那楼下的大厅,简直比皇宫还华丽了!差距啊!不过凭什么像他那样奢侈?嗯?你告诉我!你告诉我他到底是怎么找到你的?他不肯给我钱,甚至连面都不见一眼,我原本还以为是你在他心里没什么地位,原来是早有准备是吗?你们两口子合起伙来耍我是吧?”
李萤看着有些暴走的江临霄,将刚刚他说的话消化了一遍,原来之前澜姐消失了是被江临霄绑架了,真是可恶啊!
还好刚刚让澜姐走了,不然又得被这个疯子折磨。
江临霄看她不说话,以为她又是不屑理他,怒急上前掐住她的脖颈,“说话啊!你为什么不回答我?你也看不起我?我变成现在这样都是你们逼得!是你爸逼得!余锲逼得!你们都该死!”忽然他将目光转移到她身上穿的婚纱,对着她胸前的光景淫笑了起来。
“你说,如果你迟迟未出席婚礼,结果最后被发现衣衫不整,你这辈子还能嫁得出去过好日子吗?啊哈哈哈哈!”
李萤害怕地将手护在胸前,“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他笑着将手伸向她胸前,“你一会儿就知道了!”
李萤害怕急了又不敢大叫,她瞟了一眼墙上的钟,已经到十二点了,这会儿楼下宾客众多,她怕一喊,澜姐就跑不掉了。
李萤眼眶里蓄满了泪紧咬牙关,一只手紧握着钥匙扣,另一只手依旧护在胸前,被他打掉又再次护住。
江临霄有些不耐地将她的手扣住高举起来,一下便扯下了她身上的纱裙。
“啊!”
李萤的眼泪也应声而下,她闭上眼睛心中默念,就当被狗咬了一口,决不能惊扰了人,决不能耽误澜姐离开,决不能。
这边蒋文文带着乔装的沈慕澜小心翼翼地从后面绕出来,避开人群往门口处走,越是快到门口人越是多。
蒋文文觉得有些奇怪,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奇怪了,已经到十二点了,按理来说都应该进去了才是,怎么都围在外面?”
沈慕澜有些不好的预感抬头看了一眼六楼阳台,蒋文文快速拉着她挤过人群往门口走。
李萤感觉到身后的走廊上有动静,“你快逃走吧,来人了你可就没路跑了。”
江临霄仿佛被吓到了一般停下手中的动作,一把拉过她走到阳台上,向下望去果然围堵了众多人在不明所以地交头接耳。
他很快在人群中找到了余锲,将李萤按在了阳台护栏上,花盆被碰到砸了下去。
“砰”的一声成功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哎哟我靠差点砸死我!”
“快看啊上面有人!”
“那个穿婚纱的不是新娘子吗?那个男人是谁啊?”
“不会吧?新郎被绿了?”
众人将视线转移到站在一旁,表情凝重的婚礼男主角余锲身上。
江临霄盯着他的位置大声喝道,“余锲!”勾起一抹奸笑,一手搂在李萤的腰上给她力不让她掉下去,一只手在朝他打招呼。
余锲镜片下的眼睛微眯,一抬手招呼身后的人,就被江临霄看到。
“叫你的人离开,不然我就把你的新娘子扔下去!这里少说几十米,掉下去也能碎成好几块吧?”
看到余锲的手停住了,江临霄回头看到门口没了动静,满意地大笑,“哈哈哈哈哈!你余锲也不过如此嘛,还不是要乖乖听我的话!”
赵然站在余锲身后,大声问他,“你是谁!你挟持新娘子究竟想做什么?!”
“我想做什么?上次我就说的很清楚,不过区区几千万他也不舍得给,这么抠搜能是真心喜欢她吗?你看新娘也不满意你要跟我私奔了吧哈哈哈哈!”Χiυmъ.cοΜ
江临霄把她扶起来一些,展示了她被撕破的纱裙,胸前到腹部除了内衣什么遮挡物都没有。
余锲双手紧握,“你让慕澜开口说话!”
沈慕澜忽然站在脚步回头望去,才发现一众人已经围在楼下均抬头望向高处,蒋文文刚要拉着她继续走,忽然抬头看到了阳台上的二人。
蒋文文的惊呼,沈慕澜顺着她的目光也看了上面的情形,蒋文文死死拉住沈慕澜的手,轻轻冲她摇了摇头。
江临霄哼笑一声,直接掐住她喉咙,“来啊慕澜,你的新郎让你开口说话呢!”
李萤捶打着他的手臂,呜咽地骂他,“放...开我...你...个贱人!”
江临霄手掐的更紧了些,“听到了吧余老板?”
余锲呵斥,“把人放了!”
“给我准备一个亿,我要现金,还得让我安全离开,否则你就得跟你的新娘子天人两隔咯!”
“这些简单。”
“简单是吧?什么时候我看到钱,什么时候就放了她,不过你别想耍什么小花招,否则我就带着你的小娇妻一起到地府当夫妻咯。”
余锲招手让旁边的人去准备,霁封往前一步,“我去吧。”
余锲没有多想点头答应,霁封领了任务走向门口,路过沈慕澜二人顿了一下后才离开。
江临霄满脸写着高兴,“哎呀,你说说你,早点这么做多好,之前五千万你不答应,非得涨价到一个亿,你才愿意,敬酒不吃吃罚酒!”
余锲看向旁边的郑安光,后者上前一步在他耳旁轻声道,“之前公司是收到了一封恐吓信,不过看起来简陋粗鄙以为是恶作剧就没当回事...”
余锲剜了他一眼,倒是后面的郑荀开心地举起相机将几人的互动以及阳台上的二人拍了个清楚,随后继续竖起耳朵听。
“你说说你,余老板这么有钱,万象都是你的,这个礼堂花了不少钱吧?要是我家没破产,这样的礼堂我结婚的时候也能用!都怪你余锲!是你先拿我爸公司的一些小错误来威胁他的,是你起诉的他,你后面又拿沈家那些陈年旧事出来威胁我妈!你亲手把我爸送进了监狱,当时的那个律师也是你找来的吧?无期徒刑,我爸这辈子都出不来了!怎么会有你这么恶毒的人?”
江临霄吸了吸鼻子,“当初我江家也是何等的风光,要什么有什么,我爸是老板,我妈是校长,全世界都要围着我转才是,自从你,还有沈慕澜你们两个碰到了一起,一切都变了!你知道我这段时间过的是什么日子吗?你们能想象到下水道里有多少脏东西,垃圾桶里有多臭吗?你们尝过过期的面包是什么味道吗,那是唯一能吃的东西,甚至在饿了几天以后,简直是美味啊!你以为我要这么说是吗?哈哈哈哈哈,错!根本就是难以下咽!我一边把东西往嘴里塞,一边忍住呕吐的欲望告诉自己这是美食,你们能体会这种感觉吗?能体会暗无天日的感觉吗?只要一露面就会被人追着打,如同过街老鼠一般。没有地方住,没有衣服穿,没有东西吃,牲畜不如!”
“我妈也因为环境肮脏住进了医院,连钱都付不起,只能一拖再拖,现在我都不敢去医院看看她什么情况,也没法去。而造成我们这一家这么悲惨结局的就是你,余锲!还有你沈慕澜。”他低下头盯着沈慕澜的身子,手伸向她的裙摆部分,鬼使神差地想要将它彻底剥离李萤的身体。
李萤咬牙挥动了手里的钥匙扣,锋利的尾端从他面部划过一下就鲜血横流,她也趁机摆脱了他的束缚,江临霄吃痛之余又有些惊讶,待看清了是什么东西划伤他后,点头道。
“我说你怎么随身带着这个钥匙扣呢,原来这个东西还能这么用是吧?那我也给你毁毁容好了!本来你们也不该幸福,凭什么我流离失所支离破碎,你们却衣食无忧冠冕堂皇?”他伸手去抢李萤手里的东西,李萤双手握紧钥匙扣,一步步被江临霄逼得再次靠近护栏。
江临霄一把抓住长裙,“余锲啊,这裙子也很贵吧,看着料子不错,不过质量不行,一撕就坏。”
她转过头快速在下面人群中寻找沈慕澜的身影,果然沈慕澜还在盯着他们这边没有离开。
李萤有些情急忽然大喊了一声,“快走!”
底下的人群以为她在对着江临霄大喊,不禁开始可怜她起来。
“好歹也是沈老板的女儿,竟然这么狼狈。”
“沈厉都死了,她沈慕澜又算什么东西。”
“也是,还得是靠余锲才行,否则也得是过上风餐露宿的日子。”
沈慕澜没有在意听到的话,眼睛死死盯着李萤的背影如鲠在喉,蒋文文眼眶也涨红了,拉住沈慕澜往前走,没走两步忽然背后传来巨大的落地声。
沈慕澜瞳孔瞪大,想要回头去看,蒋文文用双手固住她的两颊,眼睛盯着不远处地面,眼泪哗哗往下掉。
“澜姐,别看,我们快走。”
沈慕澜轻轻摘下她的手,机械般的转回头去,一抹白尤为清晰,她脸上的面纱掀起,嘴角的鲜血止不住的往外涌,眼睛找到沈慕澜后微微弯起,再次扯动嘴角想说些什么,一张口吐出来的全是血沫。
她就这么安静地躺在地上没动,地上的鲜血向她四周蔓延,染红了婚纱,她手里仍旧紧握那钥匙扣。
周围很快又重新围满了人,断了她们的视线。
楼上的江临霄失手将李萤推下去,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再次看了看她的脸似乎有什么不对,他没有多想快速跑回房间穿过走廊从楼梯跑走。
蒋文文狠狠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用力拉走了沈慕澜坐到车上。
吸了吸鼻涕对司机说,“师傅快走。”
沈慕澜仍旧回头看着渐渐缩小的礼堂,手里的钥匙扣打开是他们二人的合影,热泪终是落下。
郑安光不敢上前去看惨死的李萤,可是郑荀不怕,他各个角度拍了她的照片,小声嘀咕道,“诶,奇怪,这个好像不是沈慕澜吧?”
郑安光也凑上去看了一眼,“好像确实不是沈慕澜,这个好像是那个那个李...李什么来着...”
余锲开口,“李萤。”
“啊对对对是她!诶?老板,你早知道她不是新娘?”
余锲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快速往外面跑去,直接开走了旁边的车,郑安光喊破喉咙也没有拦下他。
过了两个马路,回头还是能看到礼堂,她刚想闭目养神,就看到路边站着的一人在遥遥地望着礼堂的方向,手里还捏着请柬。
“停车!”
“澜姐,你要做什么?我们还是快走的好!”蒋文文一脸担忧。
车子停下,“放心,我只上去跟他说一句话就走。”
蒋文文这才看到在一旁等红绿灯的男生,是于敬珵。
沈慕澜小跑到人行道等绿灯,于敬珵似乎也看到了她,她摘下帽子,目光注视在于敬珵身上。
“于敬珵!你站在那里别动,我有话跟你说!”
绿灯到了沈慕澜朝着于敬珵的方向小跑,耳边忽然传来刺耳的汽车飘移声。
【宿主快躲开!】
沈慕澜没来得及转头,就被狠狠撞飞了出去倒在血泊中,那辆汽车也撞上了旁边的路灯停了下来。
她感觉自己的脑子有些混沌,眼睛睁开看到了确实一片白,耳旁是尖锐的耳鸣声。她什么也看不到听不到了。
沈慕澜躺在地上吸了一口气,胸肺是炸开般的疼痛,逼迫她将肠道里翻上来的血液吐了出来,这时候她感觉好些了,似乎能看见些听见些了。
“慕澜!慕澜!”
她歪过头看到的却是余锲,余锲将她搂在怀里,手掌不断地为她抹去嘴边溢出来的鲜血。她又将头转去另一边看到了一脸震惊没有缓过神来的于敬珵,她想抬起手来伸向于敬珵,后者仿佛看懂了她的动作,刚往前两步,又顿住了。
沈慕澜张嘴却说不出声音,只能对他比了个口型。她的脸上被什么东西滴滴答答地打着,转过头看到余锲哭地伤心欲绝。
沈慕澜忽然笑了,余锲压低了头趴在她嘴边听她说,“我说的吧,你没办法得到我。”
余锲低着头镜片上被泪水填满,他重重地摇头,“究竟怎么样你才肯留在我身边?”
“如何都...”剧烈起伏的胸口,无法控制地再次吐了口血在他掌心,“都不能...”
救护车赶到,医护人员快速将她从余锲怀中抬走,他却没有跟着上车。
站起身一步步走向那台撞上路灯的汽车,打开车门,一下揪出里面的人,正是逃跑的江临霄。
江临霄头破血流,毫无意识地被他拎出来给了两拳,竟悠悠转醒了。
刚刚听说消息赶来的霁封停下脚步站在一旁,看着二人。
江临霄嘶了一声捂住头,“你做什么?快点叫救护车啊!”
余锲嗤笑,“救你?若是慕澜有个三长两短,你就下去陪她吧。”
江临霄歪着头看了一眼地上的血,忽然笑道,“摔死那个真的不是沈慕澜,刚刚被我撞的才是对吧!哈哈哈哈哈,我就说,沈慕澜逃不掉的!哈哈哈哈哈哈!报应,报应来了哈哈哈....”
话没说完就被余锲一拳砸在脸上,他踉跄几步摔靠在汽车门上,“你,你干什么!”
余锲没说话只是握紧拳头,一拳狠狠地密集地落在他身上,打到他口吐鲜血霁封才上前阻拦。
“老板老板冷静,不能再打了,再打真的就死人了。”
江临霄被他打的瘫坐在地上如同破烂一般,余锲的愤怒难以被抵消,一拳砸在了旁边的路灯上,手上瞬间血流不止。
他转身离开前看了一眼依旧愣在原地的于敬珵,走向他,“你也不过如此,赢不了我。”
余锲转身走后,于敬珵才定定地挪动有些发软的脚步,忽然有些脱力般摔坐在地上,看着地上的血迹出神,想起她刚刚想要抬起的手,和她没有声音的话语。
“叮铃铃——”
“喂...妈...我马上就回去...”
于敬珵刚打开门,于母看到他回来就要起身,吓得于敬珵快步过去搀扶住她,“妈你起来干嘛,快点躺好,刚清醒过来,怎么能下床,本来都不能出院的...”
于母说,“我都躺了多久了啊,再说了我能醒过来就说明我命不该绝,这样都还能挺过来,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于敬珵想起沈慕澜,若不是她给的那枚丹药,恐怕他妈妈醒来依旧是遥遥无期。
“对了,瑶...慕澜呢?怎么没来?我看了新闻了,她爸爸去世了,多可怜的孩子啊无依无靠了,咱们把她接回来一起住吧?”于母弯起嘴角一脸期待的看着于敬珵。
看着于敬珵一脸不高兴的样子,于母又想起来另一条新闻是关于余锲婚礼的,“哎,慕澜还是嫁给别人了啊!你说说你,好姑娘不知道把握,被别人抢走了只有看的份,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遇到这么好的姑娘咯!”
于母叹了口气,“别看我年纪大了没什么文化,看人的眼光还是准的...”
他盯着于母的唇形,听她说完这句话的开头,忽然想明白沈慕澜那时说的三个字了。
别看我。
于敬珵将眼镜取下来握在手里,这副眼镜他终于在今天舍得戴出门了,能看一眼盛装礼裙的沈慕澜就好,没想到,却是亲眼看到她倒在自己面前的血泊中。
他将眼镜握在手中,闭紧了眼睛。
“再也遇不到了,这辈子,再也遇不到了。”
【宿主,咱们走吧!】阿三叹了口气,无奈地看着灵体沈慕澜站在于敬珵面前。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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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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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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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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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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