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巢出身于盐商家庭,只能说粗通笔墨。
但,他偏偏写下了两首霸气无比的传世名诗:
第一首:题菊花
飒飒西风满院载,蕊寒香冷蝶难来。
他年我若为青帝,报与桃花一处开。
第二首:不第后赋菊
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
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
且不说诗的文采如何,就凭诗里透出的冲天豪气,便足以令无数读书人汗颜。
言归正传。
且说周羽自行卜了一卦,根据卦象显示,要提防小人。
那么,小人是谁?
周羽收起卦钱开始思考。
之前,他隐隐看清了那个男人的长相,压根没有一丝印象。
也就是说,双方大概率是不认识的。
难道……
突然间,周羽灵光一闪,想起了一个人:程大钧。
其实原主对于程大钧并不算了解,毕竟双方不在一个圈子,也不在一个层面。
很多读书人……特别是有功名之人,大多轻视商人,认为其浑身铜臭,不屑与之打交道。
“罢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思忖了一会,周羽喃喃自语了一声,抛开杂念,起身走向私塾。
散学后,秋香已经在浴桶里放好了热水,细心地侍候着周羽沐浴。
“哎呀老爷……”
“你又一惊一乍做什么?”
“老爷,好奇怪哦,你不仅头发变黑了,身体也健壮了许多。
肉按起来紧绷绷的,不像以前松松的……”
闻言,周羽不由自得地笑了笑:“老爷上次不是讲过么?这叫返老还童。”
“嘻嘻,真的矣~不过老爷最近变化好大。
以前都懒的走路,现在又开办私塾,又要练剑什么的……”
周羽一本正经回道:“老爷我是从棺材里爬出来的,相当于重获新生。既如此,自然会……”
话没说完,秋香却掉过头“呸呸呸”。
周羽:“……”
这丫头要造反?竟敢呸老爷?
正待呵斥,秋香却神兮兮合掌念叨:“坏的不灵好的灵,坏的不灵好的灵,坏的不灵好的灵。”
念了三遍,这才掉过头来:“老爷,以后可不能再提那个字眼了,奴婢已经帮老爷呸过了。”
周羽哭笑不得。
不过,内心里也颇有些感动。
他知道秋香所说的那个字眼指的是棺材,很多百姓平常里不愿轻易提起,认为不吉利。
一旦不小心说错话,就喜欢采取秋香刚才的方式,呸几口,再念叨几句。
说白了就是求个心理安慰,就像过年打碎碗了,要赶紧念叨“岁岁(碎碎)平安”。
难得如此贴心又善解人意的丫头。
于是道:“秋香,以后你就升任为老爷身边的大丫鬟,月钱双倍……”
大丫鬟,相当于是丫鬟头头,地位仅次于管家,相当于是下人中的二把手。
关键是,月钱双倍,也就是一个月一两银子。
故而,秋香一时间有点不敢相信。
等回过神来,忙不迭福礼谢恩:“多谢老爷,多谢老爷,多谢……”
周羽一脸无语:“老爷现在这样子,你行个什么礼?”
“嘻嘻,老爷,该搓前面了……”
大约过了一柱香的时间。
周羽神清气爽,如往常一样盘坐在床榻上闭目调息。
对他来说,进藏书阁看书、练剑、调息几乎已经算得上是每日功课。
一直打坐到子夜时分,方才卧床休息。
此时。
相隔一条街的一间破屋中。
石坚已经布置好了一个法坛,手中捏着一个三寸大小的布偶。
阿狗站在一边好奇地看着。
“道长,就凭这玩意儿真的能让周举人疯掉?”
闻言,石坚有些不满地瞟了过去:“怎么,你是不相信我的法术?”
“不不不,就是顺口问问……”
石坚一副自傲的神态道:“告诉你,这是一种古老的巫术。
我已经想法子打听到了目标的生辰八字,并顺利拿到了他穿过的衣服还有掉落在枕边的头发。
用他的衣服扎成这个布偶,加上他的生辰八字与头发,便可以通过扎布偶的方式,想怎么折磨他就怎么折磨他。”
“这么神奇?道长,让我试试怎么样?”
“等一会,等我施完法,你便用针扎布偶的头。
记住,只能扎我标记的地方,这样既要不了他的命,又能让他变成傻子……”
“哈哈哈,好玩,好玩~”
阿狗一脸激动、兴奋与期待的样子。
他当然很高兴。
为了避嫌,程大钧一直隐于幕后,也不与石坚见面,省得让人抓到把柄。
阿狗利用了这一点,虚报了五十两……这笔银子自然是落入了他的腰包。
“巴鲁嘎哆玛吐壁吖……”
不久后,石坚开始叽哩咕噜念着谁也听不懂的咒语。
念了一会,侧过头冲着阿狗喝道:“好了,快扎!”
“好,哈哈哈,好你个周举人,瞧不起我家老爷是吧?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阿狗面目狰狞,一手抓布偶,一手捏针,照准石坚标记好的几个部位猛劲地扎……
房间中,周羽刚刚睡着。
突然,头部一阵刺痛,令得他痛呼一声,猛地坐起身来。
清醒之后,痛感还在持续,犹如针刺一般。
周羽双手抱头,痛得一身冷汗……
到底怎么回事?
防小人!
突然间,他想起了之前卜的卦象。
前世周羽可没少看电影,特别是港片中常出现一些扎小人的镜头。
不管是与不是,总之这头疼的不正常。
于是,周羽强忍疼痛,跃下床来,念头一动取出秀才笔,虚空一边狂书一边朗朗而念:xǐυmь.℃òm
“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
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
别说,这么一念还真是有奇效,刚念了一句头便不痛了。
另一边,阿狗还在猛劲地扎。
突然,石坚脸色一变,感觉有一道无形的力量反噬而来,令他忍不住吐出一口污血。
“道长,你怎么了?”
阿狗吃了一惊,当即扔下布偶上前关切地问。
“有点不妙,那姓周的是个举人,恐怕是有功名护身……”
“啊?我不信!”
阿狗再次抓起布偶猛扎。
这一次,这家伙居然不按标注的点,拿着针胡乱扎一气。
同一时间,周羽却又换了一句:“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
虽是虚空写字,但很神奇的是,随着秀才笔的笔锋挥动,字迹竟隐隐可见,有点像用清水在桌面上写字的效果。
“啊!”
不信邪的阿狗突然惨叫一声,一扔布偶,抱着脑袋满地打滚儿……
“说了让你不要扎了,你偏不听。”
这时候,石坚的脸色变得有些惊惧而又不甘。
随之咬牙切齿自语:“姓周的,这次算你侥幸躲过一劫,下次,看你怎么躲……”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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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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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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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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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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