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此话竟风靡一时。
此乃后话。
原来,那东门庆四处拈花惹草,终于惹到硬茬了。
那一天,应朋友之邀,东门庆与之一起远游,一路游山玩水来到了几百里开外的异地县城。
没过两天,旧病复发,竟又盯上了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娘子。
这家伙眼神毒,看的出来对方不像是个正经女子,天生一对桃花眼,水蛇腰,相对容易上手。
于是一路尾随,发现那小娘子进了一处小院。
经过一番观察之后,东门庆推开虚掩的院门,假意说要找谁谁谁。
其实就是一探底细,看看院子里都有谁,并借机再见那小娘子一面。
令他惊喜的是,院子里只住了两个女子,一个是丫鬟,另一个便是他相中的小娘子。
一来二去,还真被东门庆给勾上了。
但东门庆却不知道,那女人原本就是个青楼女子,被城中一个富商看中后花重金赎了出来,金屋藏娇。
东门庆也是得意忘形,只顾着缠缠绵绵却忘了封那丫鬟的口。
那丫鬟一怒之下跑去告密。
富商更是震怒,当即率了一众家丁将东门庆抓了个现行,并拖出来活活打死。
这样的事就算闹到官府也没用,大不了就是赔些银子。
更不要说那富商本就与县衙的官员一向有交道。
所以,东门庆也只能白死。
事后县衙也只是发了一纸公文,通知其家属前去领尸。
消息传回来之后,东门家瞬间乱成一锅粥。
原本,东门庆在家中是长子,可谓威风八面,将两个弟弟压得死死的。
他一死,而且还是如此丑事,两个弟弟终于打了翻身仗,只顾着争夺家财,哪有心情去领什么尸?
甚至,东门庆的三个小妾也纷纷倒向了东门庆两个弟弟的怀抱。
唯有其妻平儿,念着夫妻一场,只能取了点银两,拿了些细软带着两个下人前去领尸,也好让丈夫入土为安。
却哪里知道,到了地方之后那两个下人竟偷了平儿所带的银两与细软远走高飞。
这下子,别说运送丈夫的尸首,平儿连买棺材与食宿都成了问题。
万般无奈之下,平儿只能采取了最极端的方式。
她跪在路边,说谁愿意帮着买副棺材,并将亡夫的尸首运送回乡,她便卖身为奴为婢。
巧的是,武大正好路过,一时起了恻隐之心,便上前问了几句。
结果得知竟然是同一个县城的,当即道:“正好我也要回家,小娘子不妨随行。”
平儿分外惊喜,赶紧福了一礼。
随后,武大去买了一副棺材,并出钱雇了一辆大车拉着东门庆的尸首返乡。
一路上,平儿感激不尽,主动道:“待回乡安葬了亡夫之后,妾身便跟在恩公身边,为妾为婢妾身都无怨言。”
武大一向心善,倒也没有趁人之危,笑着摆了摆手:
“没事,想来你也是大户人家的夫人,只是一时落难而已。
回乡之后你将银两还我便是,不必说什么为妾为婢的话。”
闻言,平儿悲从心来,泣声道:“恩公不知妾身夫家的情况。亡夫一死,他两个弟弟便霸占了家产。
包括亡夫的三个小妾也……就算妾身厚着脸回去,怕也难逃被霸占的命运。
与其那样,妾身还不如自行离开,省得受那般羞辱。”
一听此话,武大不由气愤道:“竟有这样的事?那你可以去告官。”
“没用的,毕竟亡夫他……总之,想来也是没人同情他的。恩公如若为难,那妾身只能另寻栖身之处。”
其实,武大第一眼见到平儿,心里也有些动心。
平儿长得貌美,与金莲有得一拼,各有各的风情。
加之武大也是单身,既然是这么个情况,他也算不上趁人之危了,反倒是拉了平儿一把。
于是便道:“平儿,既如此,我也不妨直说。我以前娶过一房妻子,但因为一些特殊原因又分开了。
现在单身一人,如若你不嫌弃的话,可否愿意做我的妻子?”
平儿当然惊喜不已,当即盈盈福了一礼:“恩公宅心仁厚,平儿高兴还来不及,只怕配不上恩公……”
一桩姻缘,就这么定下来了。
东门庆那是听不见,要是能听见的话估计会气得当场掀了棺材盖。
既然关系定下来了,武大与平儿之间的话题也就更多了。
“对了平儿,之前不好开口问,你亡夫到底犯了什么事,以至于众叛亲离?”
这话一点都不夸张,且不说别人,就连平儿都没有多少忧伤的样子,在运柩的路上便将自己改嫁了。
虽说是特殊原因,但从平儿的内心里来说,其实也是很欣慰的。
因为她早就对东门庆失望了。
那家伙是典型的家花没有野花香,家中明明有一妻三妾,个个貌美如花,却偏偏还是喜欢四处浪。
三个小妾还好一点,平儿都快一年没与丈夫同房了。
听到武大所问,平儿叹了一声道:“也不怕你笑话,亡夫一向放浪,也不知惹了多少风流债……”
听到这里,武大也不知为什么心里一动,忍不住问:“你亡夫叫什么名字?”
“复姓东门,单名一个庆字。”
“什么?东门庆?竟然是他?”
武大脸色惊变,脱口惊呼。
“怎么?你……”平儿也脸色一变,似乎隐隐猜到了什么。
因为之前武大说过,因为一些特殊原因与前妻分了,难道就是因为那家伙?
“哈哈哈……天意,真是天意!”
武大仰天狂笑,笑着笑着却又哭了起来。
这下,平儿完全可以确定了,一时间,她也愣在当场,不知该怎么办了。
“平儿,或许你也猜到了。没错,东门庆那个杂碎,当年与胭脂店的王婆合谋拉我妻子下水……”
武大对平儿讲起了那段往事。
“对不起,对不起……”
听完后,平儿失声痛哭,跪在地上不停地向武大磕头。xiumb.com
“平儿你这是做什么?”
“武大,我真的不知道有这样的事,我也没脸嫁给你,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说话间,还真的起身向着棺材一头撞去。
幸得武大眼明手快将之拉住,饶是这样,额头也碰出了血。
“平儿,你真傻,犯错的又不是你。再说你都同意嫁给我了,那我们便是未婚夫妻,有什么事不能商量的?”
“呜呜呜,可我觉得……觉得这太荒唐了……”
“荒唐的不是我们,而是东门庆……”
经过武大一番劝慰,平儿的心情总算平缓了许多……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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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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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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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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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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