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捕头匆匆走进内堂复命:“回禀大人,程大钧父子二人及从犯已经押入大牢。”
常富贵愣了愣:“怎么连他儿子也抓了?”
“回大人话,那小子胆大包天,用刀砍伤了咱们一个捕快。”
一听此话,常富贵不由拍案而起:“简直无法无天!那个捕快的伤情如何?”
“背部挨了两刀,好在性命无碍,已经找了郎中疗伤。”
“那就好……你去教训教训那小子。”wWW.ΧìǔΜЬ.CǒΜ
“是,大人!”
江捕头抱拳应了一声,告退而去。
待他一走,周羽也起身告辞:“有劳大人了,既然疑凶已押入大牢,周某便先告辞,明日到公堂再投诉状。”
常富贵假惺惺叹了一声:“唉,你看这事闹的……让周老爷受惊了,明日本官一定审个水落石出。”
“如此多谢大人……大人请留步,周某告辞!”
说完,周羽大步而去。
刚一出门,董师爷便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
“大人……”
常富贵重重一拍案几,咬牙道:“可恶,这个姓周的步步紧逼,逼得本官没有一丝退路。”
“大人息怒,其实依小的看来,此事也并非是件坏事。”
“哦?”常富贵眉头一扬,一脸疑惑地瞟向董师爷。
“大人,这程大钧的确是犯了不少事,民怨极大。
而且这家伙没脑子,经常在外吹嘘与大人的关系如何如何,万一哪天捅个大漏子……恐怕会牵连大人。
不如趁着这个机会永绝后患,大人还能借此案捞个好名声。”
听到这番话,常富贵细细品味了一番,不由微微颔首。
董师爷笑了笑,附耳小声道:“那姓程的家财万贯,一旦定了他的罪,便可以抄了他的家……”
“哈哈哈,知我者,师爷是也!”
常富贵不由开心地大笑起来。
抄家什么的他最喜欢不过,只要操作得当,他最少可以从中捞一半的油水。
可怜那程大钧不知死到临头,还在大牢中对狱卒耍横,嚷嚷着要见县令大人。
结果江捕头一到,照准程家父子二人便是一通毒打……
次日一早,便有衙役张贴了一张告示。
有个识字的百姓上前一看,不由大喜:“太好了,程大钧那个狗贼终于被抓了……”
“不会吧?”
“这上面白纸黑字写的很清楚,今日上午县太老爷便要开堂审理。”
“这家伙到底犯了什么事?”
“雇凶杀人……这次终于撞到铁板了,竟胆大包天雇人谋杀周举人老爷……”
消息很快传遍县城,引得不少百姓纷纷赶往县衙,想要瞅个热闹。
特别是一些曾经被程大钧父子迫害过的百姓,更是奔走相告,联袂来到县衙门口击鼓鸣冤。
这下就更热闹了……
“升堂!”
“威武~”
上了公堂,程大钧自然是百般狡辩,推说不关他的事,说什么是阿狗为了讨好他,私下里自作主张云云。
阿狗一听程大钧如此无情,一怒之下,当堂揭露程大钧犯下的种种恶行。
再加上常富贵铁了心要整死这家伙,唤了不少鸣冤的百姓过堂。
如此一来,更是铁证如山,罪上加罪。
最终,常富贵当堂宣判:因程大钧作恶累累,证据确凿,民怨滔天,判斩立决,并抄没其家产充公。
正常情况下,判斩首之刑一般要上报,经上级核准后统一秋后处斩。
但对于一些罪恶滔天的重犯或是江洋大盗之类,也可特事特办,先斩后奏。
不过这样做要冒一定的风险,如若上级认为判的草率,甚至是有人翻了案,那作出判决的官员可就有麻烦了。
常富贵之所以判的这么急,也是为了快刀斩乱麻。
除了程大钧之外,乌有也被判定为江洋大盗,斩立决!
至于阿狗与程小钧则宣判为从犯,发配边关充劳役。
实际上,这类被发配的犯人很少有能够活着抵达边关的。
就算硬撑着抵达了边关,也没多少人能撑的下去。
而且,周羽心里很清楚,常富贵恐怕也不想让阿狗二人活太久,以免留下隐患。
……
此案一了结,便有一些亲友登门而来表达一番关切与问候。
“二叔真的是福大命大……”
“周兄,正所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此等喜事,当一醉方休。”
“对对对,老夫听闻怡春院新来了一个姑娘,才貌双全,会唱曲、善吹箫……”
盛情难却,周羽便与一行人前去见识了一番。
姑娘果然名不虚传,吹得一口好箫。
临走前,周羽兴之所致,留下了一幅墨宝,乃是杜牧的一首诗:
“青山隐隐水迢迢,秋尽江南草未凋。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
接下来,周羽度过了几天清闲的日子。
白天给学生讲讲课,点评一下文章,晚上依然还是先进藏书阁看书,然后返回书房练习书法、画画。
接下来练剑、打坐、睡觉。
生活很有规律。
这晚,周羽正坐在房间中调息打坐,房门突然轻响了两声。
“谁?”
“先生,是我,婴宁。”
“进来吧。”
待到婴宁推门而进,周羽微笑着问道:“怎么了婴宁?有事吗?”
“先生,小女……”婴宁咬着嘴唇,绞着手指,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态。
周羽跃下床来,上前轻轻拍了拍婴宁的肩:“傻丫头,有什么事不妨直说,别扭扭捏捏的。”
“先生,小女昨夜梦见了养母,她哭的很伤心……”
“哦?也对,你离开多天,你养母心里担忧也在常理之中。”
婴宁点了点头,犹豫了一会,终于鼓足勇气道:“小女……小女想求先生一件事。”
“何事?”
“先生能否……能否陪同小女回去一趟,也好让养母放下心来。”
周羽笑了笑:“这有何难?先生陪你走一趟便是。”
“可是……可是先生,养母她……她其实已经死很多年了……”
“嗯?这么说,你养母是鬼魂?”
婴宁点了点头:“是的先生,养母也不知怎么回事,一直无法转世投胎,成了孤魂野鬼。
小女怕先生害怕,所以……所以一直不敢讲……”
“哈哈,你小看先生了。再说你养母也不是什么害人的鬼,先生有何好怕?陪你走一趟便是。”
闻言,婴宁惊喜不已,连连揖礼:“多谢先生,多谢先生……”
经过一番询问,周羽得知地点并不算远,就在县城东边的山里,距离县城大约二十几里地,当日便可往返。
于是,便答应婴宁明日启程,陪她回去探望一番。
……
【中秋佳节来临,三郎在此恭祝各位书友中秋快乐,花好月圆,月来月开心,月来月幸福,月来月甜蜜,月来月美丽!】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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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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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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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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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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