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冲着段瑞磕头道:“老爷,刚才奴婢听闻……听闻前夫武大被押入大牢。
奴婢斗胆,恳请老爷准允奴婢去探望一眼。”
一听此话,段瑞有点懵:“前夫?今日关押的武大是你前夫?”
没等金莲回答,武兴冲着段瑞长揖一礼:“学生武兴拜见大人……大人,今日关押的武大正是家兄。”
“段大人,武兴是在下的学生。”
周羽及时说了一句。
“这……等等,让本官捋一捋……来人,上茶。”
“是。”
外面又有下人应了一声。
“周老爷,你说武兴是你的学生,然后武大是他兄长,而金莲……曾是武兴的兄嫂?”
金莲泣声回了一句:“回老爷话,正是这般。”
武兴也应了一声。
段瑞不由捂额:“怎么就这么巧凑到一块儿了?”
周羽苦笑着应了一句:“是啊,我刚才还奇怪呢。金莲之所以打翻茶水,也是因为突然看到武兴……”
“原来是这样……”
金莲又一次哀求道:“老爷,求求你让奴婢去大牢探望一下武大。”
“等会再说……”段瑞摆了摆手,随之瞟向周羽问:“难不成周老爷也是为了武大的案子而来?”
“正是!”
段瑞叹了一声:“周老爷,这事恐怕不大好办……目前来说,双方各执一词。
武大一个劲叫屈,死者家属与店中伙计一口咬定武大就是凶手。
本官也派人多番调查取证,纷说纷纭。
但有一点是毋庸置疑的,双方当时的确发生了肢体冲突,现场有些混乱。
如若没有发生命案倒也就罢了,大不了训斥几句。
但现在的问题是朱怀水的确死在当场,这就让本官难为了……”
听到这里,周羽理解地点了点头:“嗯,在下能够理解大人的难处。
不过,在下之前也与武兴一起去了解到了一些情况。ωωω.χΙυΜЬ.Cǒm
有不少人可以证明,朱怀水倒地之际,武大并未动手……”
“这一点本官也知道,卷宗上也有记载。不过,那朱晓仁说是武大之前动过手,导致他父亲受了伤。”
“呵呵,这个很简单,大不了当众验伤便是。如若真有内伤,只要一解剖尸首,便能真相大白。”
一听此话,段瑞不由吃了一惊:“解剖尸首?这……朱家怕是不会同意。”
“大人,这个就由不得他们同不同意了,毕竟人命关天。
凡事要讲证据,更不要说人命案。
既然他们一口咬定人是武大打死的,那便验伤,以证据论罪。”
“这……”段瑞不由沉吟起来。
“另外……”周羽从袖中取出几张约递了过去:“大人请过目。”
“这是……”
“这是常给死者朱怀水看病的栗郎中开的药方以及病理记录。
据栗郎中说,朱怀水患有心律不齐的恶疾,曾晕倒过几次,一个月前还差点没救过来。
这一点可从病理记录以及药方看的出来。
而且街坊也可以作证,在下之所以知道这些也是街坊所说才去找的栗郎中。”
段瑞乃是进士,对于医方虽不能说精通,但一些基本的还是能看懂。
看了药方以及病理记录之后,不由恍然:“本官明白了,周老爷的意思是说朱坏水的死,很可能是因为旧疾突发?”
“没错!大人可以去找栗郎中以及城里知名的郎中前来验一验,说不定便能从中获知真相。”
“有道理,来人……”
“在!”
“速去传栗郎中还有城西的方郎中到县衙来一趟。”
“是,大人!”
待到衙役一走,段瑞想了想,又唤人过来吩咐:“去把武大带过来。”
一听此话,武兴惊喜不已,连连作揖拜谢。
而这时候,金莲的神情却变得复杂起来,似乎有些期待,似乎又想回避……
周羽则笑了笑道:“大人明鉴!”
“惭愧,要不是周老爷提起病理一事,本官一时半会还真难理到头绪。
现在想来,或许是武大不服,当着一众人辱骂朱怀水。
外面又有不少人围观,那朱怀水又气又急,所以……旧疾复发。”
“哈哈哈,英雄所见略同,在下也是这么猜测的。
只不过,这些只是推论,不能作为证据。
如若那朱晓仁实在是死缠不放,在下建议还是找专业人士解剖尸首,那就一目了然了。”
“唉,看来也只能走这一步了。”
“多谢大人,多谢周老爷……既然二位老爷都这么说了,奴婢……奴婢还是回避一下……”
段瑞奇道:“之前你还求本官,说要去见前夫一面。现在本官传武大过来,你又要回避,是何道理?”
“大人……”金莲不由跪下来泣声道:“大人有所不知,是……是金莲没脸见他……”
这时,武兴不由叹了一声:“嫂子,事情都过去了,你还是与我哥见一面吧。
其实……其实我哥一直都没有忘记你……”
听到这话,金莲更是泪流不止,呜咽有声。
看样子,其中必有一段曲折离奇的故事。
过了一会,武大带到。
不出所料,一见到弟弟也在,特别是见到前妻居然也在这里……
整个人仿佛傻掉了一般。
段瑞先办正事,开始询问事发缘由与经过,包括其中的细节也让武大一一详述。
武大一边回忆,一边讲着当时情形。
“大人,小人当时的确推过那朱怀水,但也是被迫无奈。
当时,他们父子二人态度很凶,还有那店中的伙计也抓着小人不放……”
“小人记得清清楚楚,当时朱怀水倒地的时候,小人根本没有动手。
对了,小人记得当时有不少看热闹的,其中有几个人纷纷出声指责他们父子二人……”
“另外,小人那块玉是找人定制的,上面有小人的小名,还有……”
说到这里,武大忍不住抬眼瞟向前妻……
“玉佩上还刻了一朵莲花,寓意正是小人的前妻金莲……”
“呜呜呜……”
听到这话,金莲又忍不住哭出声来。
“唉!”
段瑞不由叹了一声。
“本官暂且相信你所说的,但最终的结果还是要拿出证据让死者家属心服口服。
另外,本官有些好奇。
看样子你与前妻旧情未断,那为何劳燕分飞,以至于金莲沦落到卖身为奴的境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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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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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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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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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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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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