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在城外,张巍带着众人进入京城,径直就向着曹府走去。到了曹府,门子进去通报,不多时陈枝蕊的姑姑就出现了。
“我的小枝蕊!我的小心肝!想死姑姑了!”一看见陈枝蕊,姑姑就喊了起来,抱住陈枝蕊就不放手。
陈枝蕊也赶紧向着姑姑行礼。
张巍站在身后有些尴尬,因为陈姑姑还是没有理他。就权当他是一个透明人。
没办法,陈枝蕊只能说:“姑姑,张巍也来了。”
陈姑姑却是装傻的说到:“他来了?我怎么就没有看见呐?算了,还是别管他,我们自己进屋去。”
听见这话,张巍终于是忍不住,他站出来行礼道:“张巍见过曹夫人。”
曹夫人冷哼一声,这次终于没有将张巍当成透明人,不过也没有给什么好脸色。她对于这个拐了她乖侄女,而不给一点名分的人,是没有半分好感的。
以前有多喜欢他,现在就有多讨厌他。琇書網
曹夫人也不管张巍,抓着陈枝蕊的手就往里走去。张巍这是站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两人进去之后,张巍忽然看见大门也没有关上。
这个时候,门子小心的说道:“张大人,您请进吧。”虽然陈姑姑现在不喜欢张巍,但是这次没有将他拒之门外,而是留了门给他。
这就表示,虽然我不喜欢你,但是我没有办法阻止你和陈枝蕊在一起,这也算是一种变相的妥协吧。
张巍此时的脸上终于是笑了笑,不过他还是对门子说:“我就不进去了,告诉夫人,有空我再来拜访。”
进去是不可能进去的,因为不方便。总不能带着四只狐狸精一起进去住吧,这等下要将陈姑姑给气坏的。
张巍告辞离去,还没有走太远,忽然就有人喊道:“张道友请留步!”
张巍一看,却是李季松来了。
“李道友!”张巍对他拱拱手。
“张道友我可是等了你好几天,今天才让我等到你。”李季松笑着说。
张巍一听就奇怪了,“你等我干嘛?”
李季松继续说:“张道友还没有住宿的地方吧,就去我雷火宫居住可行?”
张巍一听,就摇摇头说:“怕是不妥,我还带着家眷。”
“无妨无妨,那也不是雷火宫之内,我们雷火宫还有别院,就在北海之边,风景宜人气候温和,也是一个好地方。”
张巍看着他如此热情,有点不解的问道:“李道友为何如此热情?可有什么指教?”
李季松当即就笑道:“能有什么指教,就是一些修行上的事情,你懂的。”
他们所谓修行上的事情,八成就和火药有关了。
张巍现在是他们的‘战略合作伙伴’,其实也当得雷火宫如此招待。
盛情难却之下,张巍只能住进雷火宫在北海边的一处别院中。
这别院在北海边的一个土坡上,占地八亩,从半山坡上就能看见北海的景色。加上土坡上大树参天,确实是一个非常好的地方。
李季松安顿好众人,自己就告辞离去,剩下的事情就交给张巍他们自己办。
四只狐狸精还有小倩也能从葫芦洞府中出来,然后就开始收拾房子。没多久,房子就收拾妥当。
然后,一个人就找上来了。来人是曹彬的幕僚,是来约张巍见面的。
傍晚,就有一顶轿子来到别院,将张巍给带走了。
轿子穿过大街小巷,来到了一处大院,上面写着‘董府’。张巍看着这牌匾若有所思。
当今皇后就姓董。
轿子直接进入董府,一个富态的老人家就笑眯眯的迎接张巍。经人一介绍,这位就是董老太爷,正是当朝皇后的父亲,也就是国丈大人。
董国丈笑着和张巍寒暄几句,就亲自带着张巍到了一处花厅,然后说到:“张大人就自便,请当成自家一样就好。我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虽然是家主,但是并不进去招待客人,这说明他就是一个提供地方的人。
张巍对他拱拱手,然后进入花厅之内。就看见曹彬坐在那里喝茶。
张巍连忙上去行礼:“小侄张巍,见过曹姑丈!”要是这句话对曹夫人说,估计会被曹夫人啐一脸。但是和曹彬说就没问题。这估计就是男人之间的默契吧。
曹彬笑着对他点点头,指了指旁边的座位说:“随便坐。”
当即,就有一个人给张巍拉开椅子,倒上香茶。
张巍从这人身边走过,闻到了一股淡淡的尿骚味,这味道极淡,但是张巍还是能闻得出来。不用说了,这就是一个太监。
现在这个太监是一个小厮装扮,给张巍倒了茶就退后。而有太监在场,张巍心中也明白什么。
轻轻的喝了一口茶,曹彬就说:“这次叫你来,是想让你做一件事。”
张巍放下茶杯,说到:“姑丈有什么吩咐?”
曹彬说到:“近日京城有流言,说陛下不是先皇的亲子,这是动摇国本的流言,我们想让你查清楚,并做出澄清。”
张巍听见这话,自己也是愣了愣,问道:“这陛下难道……”他的话没有说完,就被曹彬瞪了一眼,说:“这怎么可能?陛下出生的时候,有太医院的人在,有大太监在,有史官在,这都是有据可查的。”
听见这话,张巍就更加奇怪了。
“如此有据可查,那为何不直接公布出来?”
曹彬叹口气说:“如果刚开始就重视这件事,现在也不会搞到这么麻烦了。这中间死了一个监察御史,就让朝廷的信誉大大降低,如果加上有心人的推波助澜,这件事不但不能澄清,反而还是一个污点。”
曹彬顿了顿,看着张巍说到:“你是当年的状元,还是审理孽龙的主审官,你在民间和朝廷的名望都非常不错,所以让你来审查这个案子,还之一个公道,那自然是最好不过。”
张巍听到这里,就明白他要干什么了。于是他点点头说:“可以,我会调查清楚的。”
曹彬也点点头,他对张巍还是很放心的,张巍是一个公正的人。但是他还是要说:“给陛下恢复声誉是一个方面,还有一个方面就是调查清楚这背后是谁主使的,这才是最重要的。”
张巍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
然后,曹彬就说:“那你就回去吧,明天我们会重新任命你的职位,你在家中安心等消息就可。”
张巍点点头,然后曹彬就端茶送客。
等到张巍离开,花厅的屏风之后就走出保靖帝。他今天是便装出巡,就是为了见一见这张巍的。
他对曹彬的说:“曹爱卿如此相信他吗?就是因为他是你的侄女婿?”
曹彬摇了摇头,说:“不,恰恰相反。我相信他是因为他的公正性。只有公正的人,才会给出公正的答案,才会做出公正的判决。”
保靖帝听到这个,也没有再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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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就有官员来到别院宣读圣旨。
保靖帝赦免了张巍以前的一切罪责,重新任命张巍为‘翰林院学士’‘正四品翰林院编撰’‘领督察院监察御史’。
这三个身份,第一个‘翰林院学士’是荣誉虚衔。是只有进士才能得到的荣誉虚衔,有了这个虚衔,张巍就能以皇帝的智囊顾问身份,进出宫廷和皇帝见面。
第二个‘正四品翰林院编撰’则是具体职务。当了官,就必须有职务。去其他部门当官不好,因为要真正干事,会影响张巍查案。
而翰林院编撰,就是一个非常清闲的文职官员,没有什么业绩压力,也不用做太具体的事情。可谓是清贵闲职,只领钱就行。
最后一个‘领督察院监察御史’这就是一个临时的职务,相当于暂时是一个监察御史,这是为了方便张巍查案给的身份。
这个临时的身份,可以让张巍有监察御史的身份权利,可以调阅各种卷宗,可以调动京城的捕快衙役,可以让他自由出入很多地方。
一切都给张巍准备好,就等着张巍去查明真相。
刚刚得到这些职权,张巍正要大展拳脚的时候,一个消息忽然传到了他的耳中。
那个关键人物,禁器房的小吏上吊死在大理寺的牢房之中!
这个小吏,就是目前被调查出一切流言的源头。但是今天,他就死在了大理寺的地牢之中。
张巍听到这个消息,当即就前往大理寺。
京城之中,有几个牢房。规格最高的是天牢。这里关押的都是重要犯人。
其次是京城府衙的牢犯,这里关押的都是一些小偷小摸。最后就是大理寺的地牢。这里关押的都是重刑犯。
张巍急匆匆的来到大理寺,当即就表明身份说:“我是张巍,我要去看看今天死的禁器房小吏。”
守门的差役不敢马虎,当即就进去禀告自己的上司。不多时,一个大腹便便的人就走了出来。
他上下打量一下张巍,说到:“你就是张大人?”
张巍拱拱手,说:“正是。”
这人点点头,然后就说:“那不好意思,恐怕你不能进去。”
听见这话,张巍反问道:“为何?我为何不能进去?现在这案子可是归我管。”
这人点点头,有些不耐烦的说:“是啊,这案子是归你管,但是这人今天不巧就死了,那就是另外一个案子了。所以就不归你管。”
张巍一听,当即人就麻了。他熟读大乾律例,还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规矩。
于是他脸色一沉,说:“按照大乾律例,这人就算死了,我也要查清楚到底是怎么死的,我有这个权利。如果你胆敢阻拦,那就是妨碍公务,我可以治你一个妨碍公务之罪!”
这胖子一听,眼中露出一丝惊诧,这人居然还懂大乾律例?
在读书人中,钻研大乾律例的人不是没有,而是这些人钻研大乾律例,一般是科举无望,准备转职当幕僚。正经有希望的读书人,是不会花精力去研读那本厚厚的大乾律例。
大乾律例是大乾所有律法的统称,里面有很多部分。张巍也是原身病痛困扰,闲来无事才钻研这个东西的。
这胖子心中暗自不妙,他的任务就是拖住张巍,当然不可能就被张巍三言两语给镇住。于是他说:“现在这人是死在我们的地牢中,我们的人正在勘查,大人进去难免影响我们干活,何不在外喝杯茶,然后听我们的报告呢?”
硬的是不行了,那就来软的。
张巍摇摇头,说:“时间紧迫,而且话说回来,就因为他是死在你们的地牢,这件事本来就蹊跷,你还不让我进去,难道这其中有什么难言之隐?”
胖子一听,当即就急了。
“这有什么难言之隐!这人莫名其妙的就死了,我们还纳闷呢!”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忽然走来一个官员,正是大理寺卿王传。
他的出现让胖子微微一怔,然后行礼道:“大人您来了。”
王传点了点头,看了一眼身边的张巍,就说到:“你就是张巍?”
张巍点点头,对他拱拱手说:“下官张巍,见过王大人。”
王传冷哼一声,说:“既然你心中有疑惑,那就一起进去看看吧。也免得你在陛下面前告我的歪状。”
说完,他大手一挥,就走进大理寺中。
张巍也二话没说,直接跟着他走。
两人穿过大理寺的各个机构,不断有人对王传打招呼,他毕竟是大理寺的领导。很快,他和张巍到了地牢之前,一个官吏正满头大汗的等着他。
一看见这个官吏,王传脸色就一沉,问道:“蒋斌,你是干什么吃的?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情?”
这个叫蒋斌的官吏正是大理寺解告使,是一个正七品的小官,职责就是管理这地牢。听见大领导王传的呵斥,他也不敢辩驳,只能苦着脸说:“是小的无能,让大人失望了。”
在大理寺中,所有人都知道王传最护短,做事出错了,只要好好认罪,一般而言他都会网开一面。
果然,看着蒋斌可怜的样子,王传也没有继续发火,而是冷声说:“这次的事情没完,你给我等着。”
听见他的话,蒋斌反而心中松了口气。回头,回头王传就忘记了!
“带我去看看是怎么回事!”王传继续说。
蒋斌当即就带着两人进入到地牢之中。
既然是地牢,那就是建立在地下的。建立在大理寺地下的监牢,可是京城最严密的大牢。天牢的犯人是重要犯人,所谓的重要犯人,可能并不是穷凶极恶的人,更多的是类似于狄栗这种‘犯事’的官员。
进了天牢,不代表有罪,所以天牢条件很不错,甚至有小厮进去照顾‘犯人’。
而京城府衙的大牢,其实就是一个拘留所,里面都是小偷小摸,都是轻罪犯人,自然也不会防守的太严密。
但是大理寺的地牢不同,这里都是重刑犯。不是穷凶极恶,就是非死不可。所以这里的防御是全京城最好的。
别看蒋斌在王传面前唯唯诺诺,大气不敢出。但是他可是一个武道宗师,已经由武入道,是个妥妥的高手。
穿过厚厚的岩石层,大家来到地牢中。然后就到了关押禁器房小吏的房间。
此时这里已经有不少官吏正在勘查,看来胖子说的没错。
一具尸体已经正放在牢房之中,几个仵作正在查看尸体。王传来后,他环顾四周一下,就叫住一个人问到:“何百里,你过来说说情况!”
那个叫何百里的人,看衣着像是一个小吏。他来到王传面前,当即就行礼说到:“见过大老爷。”
王传点点头,说:“是什么情况,说一说。”
这何百里也没有废话,当即就说:“人是勒死的,伪装成上吊。”王传听见这话,眼睛一眯,口中说道:“何以见得?”
何百里则是做了一个手势,请王传来到尸体边,然后指着尸体脖子上的勒痕说:“这痕迹不对,正常的上吊痕迹不是这个样子的……”
说着,他就解释起来正常上吊的勒痕,和被人直接勒死的勒痕差别。
不过王传显然是没有兴趣听这些的,当即就对蒋斌说:“如果是被人勒死的,那么是什么人,能通过你的监视,来到这里勒死他?”
听见王传的质问,蒋斌人一下就麻了,他怎么知道啊!于是他继续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说:“我向您保证,我没有玩忽职守,我一直看着这监牢的,我也不知道是谁来把他勒死的。”
在大理寺地牢中,有狱神笼罩,阴神和鬼物都不可能来到这里。如果不是鬼物,那就只能是人。
但是只要是人,谁能在一个武道宗师的眼皮子底下进来的呢?
张巍看了看这人的尸体,又看了看他的手,然后自己比划了一下,接着就问出一个问题:“会不会是他自己勒死自己的呢?”
其他人都一愣,都用怪异的眼神看着张巍。
张巍用手比划了一下,说:“这也可以做到的,如果是自己勒死自己,也能达到这位说的效果。”
何百里听见这个,当即就笑了,他说:“这位大人,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是你这个问题是相当的愚蠢,谁会自己勒死自己?”
他顿了顿,然后说:“这位大人你可能不知道,人是有自我保护机制的。自己勒死自己,在要死的时候,都会下意识的放手的,这是本能。是不会发生这种事情的。”
“再者了,如果是自己勒死自己,他又怎么将自己挂上去?伪装成上吊的模样?”
说到这里,在场的所有人都笑了,是对张巍无知的讥讽。
不过张巍也没有气恼,而是认真的说:“如果他是被人控制了呢?被人控制自己勒死自己的呢?”
听见这话,所有人都是一愣。何百里也是一愣,但是他马上就摇摇头说:“这说不通,如果有这个能力,直接控制他自己上吊不就行了,为何要多此一举?”
听见这个,张巍也是一愣。是啊,他的这个假设根本不符合逻辑嘛。
果然,自己不是刑警穿越,很多东西都考虑不周到。
这个时候,张巍还是有些不死心,继续问道:“既然在这牢狱发生的事情,自然就能问一下狱神,何不问问狱神呢?”
狱神就是守护这里的阴神,他定然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但是这个时候,王传不冷不淡的说:“自从京城阴府的城隍被干掉,京城阴府现在还没有恢复正常。狱神就是城隍所管辖,现在这个职位也空缺出来了。所以,这段时间,不仅仅没有狱神,甚至连日游神,夜游神都没有了!”
听见这话,张巍不由得一愣,然后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京城城隍被他干掉,整个京城阴府陷入混乱之中,阴官惶惶不可终日,谁还有心情上班啊。
现在地府的阴官正在处理这些事情,所以很多小阴官、小阴神都没有上班。
别的人不知道都城隍是被张巍干掉的,但是王传是肯定知道的,他的职位已经能让他知道这件事。
所以他这句话,就是在嘲讽张巍呢。
行了,这‘监控’也没用了!
张巍还是不死心,他问蒋斌,说:“这段时间,真的没有其他闲杂人等来到这里吗?”
蒋斌坚定的摇了摇头。说:“我用项上人头担保,没有外人进来过这里。”
张巍不由得叹口气说:“王大人,你的大理寺可要自查自纠啊。”
王传冷哼一声,这也是他不爽的地方。如果真的没有外因,那就说明他大理寺有了问题。这是他不能接受的。
这个时候,何百里继续说:“我还发现了这个东西。”
他的话音落下,就伸出手来,手中正是一片染着颜色的衣料。
他不顾王传吓死人的眼神,继续自顾自的说:“这衣料不是尸体的,也不是这里官吏的,这应该是一件非常重要的线索,只需要我去查一查这衣料是从哪里来的,估计这件事就有眉头了。”
王传不希望这件事定性为内鬼所做,但是这何百里不管这么多,他调查出的结论,就非常贴合内鬼所为。
张巍看到这里,也终于明白了这何百里为什么是一个小吏了。 蓝星,夏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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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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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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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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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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