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巍献上几只活羊,金顶观法坛中忽然飞出茫茫多的猖兵,一下就将这几只活羊给分食干净。
吃完了血食,这些猖兵开始在张巍身边打转转,仿佛是在研究他一样。
过了一下,一些猖兵开始往回飞,剩下的猖兵则是开始吵嚷起来,接着就是争斗起来,然后就是打成一团。
张巍不知所以的看着这一幕,给身边的青桐一个疑惑的眼神。
青桐解释道:“这是很多猖兵都想跟你,但是由于名额有限,所以他们要通过打斗来确定。”
张巍倒是一愣,难道自己这么有魅力?竟然让这些猖兵因为自己而打了起来?想到这里,他还有些沾沾自喜。
但是这个时候,白媚媚却是不紧不慢的说:“我们金顶观已经很久没有收弟子了,在家里的猖兵都闲的发疯,现在好不容易有出门的机会,当然是不会给别人!”
她的言下之意,这些猖兵根本不是因为张巍的魅力吸引,而是单纯的想要出门放风,所以才会打起来!
打了一阵,这些猖兵终于‘理论’清楚,最终的胜利者喜气洋洋的围着张巍转动。
此时,青桐也开口说道:“这就是分给你的猖兵,你用随身的物件装起来就行。”
梅山法师在弟子拜入门下之后,都会从自己供奉的法坛中分出猖兵给弟子。这相当于分配势力给弟子。
这弟子带着这些猖兵,就能开始炼水,开始修法。然后弟子也可以去外面收服鬼物做猖兵,壮大自己的猖兵队伍。
久而久之,他们甚至可以重新建立一个法坛,成为梅山数千法坛中的一个。
按照梅山的传说,一切法坛的源头都是来自翻坛张五郎,然后各家从张五郎处领来猖兵,然后各自发展,成就自己的法坛。
所以说,梅山法师源自一脉,却又各自成派。
但是梅山法坛中的猖兵有一个不好,这些猖兵除了战斗、守护、探查、采集之外,就不做其他的事情。
如果是各个道派的鬼兵,还能用来煮菜做饭、耕田种地、照顾灵兽、扫洒清洁、修缮房屋。
在这一方面,猖兵就不如鬼卒了。
修整了几天,青桐和张巍再次踏上旅途。向着红水河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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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十来天,两人两狗终于到了一条湍急的河流边。这条河流不宽,但是水流非常急,水下到处都是礁石乱流,基本上没有船只会走这条河。
而这河水泛红,张巍估计是蕴含红色的土壤造成的。
此地已经远远离开梅山府,进入了南疆界域。南疆天气炎热,这里的人住的是吊脚竹楼,穿的是短衫短裤。
到了这里,青桐的神色就凝重起来。他带着张巍来到了红水河边的一个小城—红木城。
红木城依山而建,顺着山道上下,周围都是竹木修建的吊脚楼。这种吊脚楼似的建筑,对土地平整度要求不高,可以在各种斜坡上修建。因为吊脚楼本来就是靠着柱子悬空的房屋。
青桐对这里很熟悉,带着张巍在崎岖的山路上行走。南疆炎热多雨,石板路面上总是感觉湿漉漉的。
路上的行人不多,青桐带着张巍来到了一间大屋之前。
这大屋的屋檐悬挂着一个葫芦,里面传来淡淡的草药味道,两人进去一看,原来这里是一间医馆。
青桐四下看了看,招呼来一个十六七岁的年轻人,然后问道:“左大夫在吗?”
这年轻人上下打量一阵青桐,说道:“师傅出诊去了,不知客人有什么事情?”
青桐摆摆手说:“我是他的旧友,来拜访他而已。”
“哦!”这年轻人恍然大悟,然后指了指旁边的座椅说:“如果客人不着急,可以坐在那边等待。”
青桐点点头,说:“那就打扰了。”
两人两狗来到屋边的座椅坐下,那年轻人端来一壶茶,两个茶杯说:“客人还请自便,有什么事可以叫我。”
说完,他就去到另一边,拿出一些药材开始处理起来。
张巍给青桐倒了一杯茶,这茶汤乌黑,带有略微的茅草香气,轻轻喝一口,苦中回甘,却不像是茶叶。
青桐说:“这是左大夫调制的生津茶,多年没喝,味道还是依旧。”
两人喝着茶,这个时候门口忽然传来一阵呼天喊地的声音。
“左大夫!左大夫!快来救人!”
在一阵焦急的呼喊中,两个年轻人抬着一个中年人走了进来,还有一个中年妇女紧紧的跟着,满脸的泪痕。
听见呼喊声,那年轻的伙计连忙放下手中的活计,立刻走了过来问道:“这是怎么了?”
两个年轻人将中年人放在地上,然后就黯淡的说:“我爹爹,怕是中了耳虫!”
这句话一出,青桐和那年轻伙计都震了震。
年轻伙计一听,当即就趴在地上,伸手提起这中年人的耳朵看了起来。
而青桐也走了过去,跟着一起看起来。张巍也同样上去看看是什么情况。
此中年人的耳中,此时流出黄白色的粘液,这粘液似乎极其浓稠,既不流出,也不流入。就是在耳中缓缓的动着。
看到这个,这年轻伙计心情一沉,然后说:“师傅去外面出诊了,我先给你们处理一下!”
那两个年轻人一听,当即说:“左大夫去了哪里?我们这就去寻他。”
年轻的伙计一边跑向柜子一边说:“在东城的葛家,你们去寻吧。”
一个年轻人听了,当即就走了。
而此时年轻的伙计也拿来一个瓷瓶。他将瓷瓶打开,张巍瞬间就闻到了一股浓浓的刺鼻味道。
这味道很冲,让人非常想打喷嚏。
而这个时候,那年轻伙计则是将瓶中的液体,滴入了中年人耳中。
这液体黄褐色,仿佛是油脂。缓缓的滴入耳中之后,这年轻的伙计当即取来两块特制的铁板,一左一右的将昏迷中年人的耳朵堵起来。
而这个时候,白玉却是躬起身体,做好了准备。
下一刻,这中年人猛地坐了起来,然后用了打了一个喷嚏!
“阿嚏!”一个猛烈的喷嚏打出,张巍忽然看见这人的口鼻中,好像喷出个什么东西!
喷嚏的速度是极快的,这被喷出来的东西也是速度极快。
但是早就做好准备的白玉,却是伸出爪子猛地挥了过去!
瞬间,她的爪子就打中了这飞出来的东西,而那东西,则是被她给打了出去!
此时,黄豆也猛地一扑,爪子豁然落下,一下就压住了那飞出去的小玩意。
张巍定睛一看,那小小的东西,居然是一个小小的人!
这人有一寸大小,头顶是尖的,还带有螺旋纹,其他的地方倒是和常人无异。
他在黄豆的爪子下疯狂的挣扎,头上的尖端不断的抖动,似乎是想要钻进黄豆的身体中。
但是黄豆的皮毛极为坚韧,岂能是他能钻的进去的。
然后青桐走了过来,取出一个铜瓶,将这小人给丢了进去。
他拿着这铜瓶,才说道:“这就是耳聆人。”
喷出耳聆人,那中年人又重重的倒在地上昏迷。而那年轻人赶紧取来一碗汤药,就向着这中年人的口鼻中灌入。
那中年妇女和年轻人紧张的看着这一切,就听见年轻的伙计说:“我能做到的就是这些了。”
中年妇女和那年轻人都点了点头,然后紧张的看着中年人。
就在这个时候,青桐的那个铜瓶就传来了‘叮叮当当’的响声。
铜瓶的表面,已经有一些微微凸起,张巍诧异的看着这些,明白了这些凸起是那小人弄出来的。
“他们的力气可真大!”张巍说道。
“耳聆人的头顶坚硬而锋利,靠着这头顶,他们可以从耳道进入大脑,等吃完了大脑,他们就可以用头顶穿刺头骨,直接飞出来。”
“不过金属还是他们最大的敌人,他们的头顶很难穿透金属,而且在金属的环境中呆的久了,他们会中毒而死。”
青桐说道。
而这个时候,门口传来脚步声,一个中年大夫从外面走了进来,他一进门就看见了青桐和张巍。
然后他的脸色微微一愣,接着就是一喜。不过他只是和青桐点了点头,然后几蹲下身体,查看那中年人的情况。
“左大夫……”中年妇女用祈求的语气对左大夫说。
左大夫眉头紧锁,最终还是摇了摇头,说:“太晚了,脑子已经被吃空了。就算人活着,也是活死人!”
听见这话,这中年妇女仿佛是听见了晴天霹雳,一下就瘫坐在地上。而那两个年轻人,赶紧去安慰她。
耳聆人最喜欢吃大脑,而人类的大脑,又是其中的绝顶美味。
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耳聆人会飞到人家,然后钻进房间,趁着人熟睡的时候,钻进人的耳中。
然后他们在耳中爬行,接着循着耳道钻进人的大脑中。
最初之时,耳聆人在吃大脑的时候,会分泌出一种物质保护受害者的大脑。受害者根本就没有感觉,还能正常的生活工作。
但是几天之后,随着大脑被吃得差不多,人的各种异常就会出现。
谷</span>比如失忆、情绪失控、口齿不清、分不清人、懒惰嗜睡等等。其实到了这个地步,已经是很麻烦的事情。
最后,大脑被吞吃的七七八八,这脑髓液就会顺着耳道流出,变成一种异常浑浊的液体。
到了这个时候,基本上是药石难医。
左大夫家族在红木城世代行医,针对这种‘病’他们是极有研究的,那种黑褐色的油状液体,就是专门配出来驱逐耳聆人的。
如果能早早发现,用这种药驱赶耳聆人,这人还有救。
如果发现得晚,这人大脑被吃了,就算驱赶了耳聆人,受害人也会因为没有大脑,而陷入永远的沉睡中。就像是植物人一样,能呼吸,但是没意识。
耳聆人,在红水河边被称为耳虫,是一种闻之色变的东西!
中年人的身体被家属抬走了,虽然他还在呼吸,但是他已经算是死亡了。家人会放他几天,等到他自己饿死,然后安排下葬。
做完了这些事,左大夫才终于停了下来,他来到青桐身边说道:“阿达,这是多少年没见了?”
青桐苦笑一下,说:“可能有十三年吧。”
“是啊,十三年了!你过的如何?”
“生不如死!”
两个男人都沉默下来。
过了一阵,这左大夫叫来了旁边的年轻人说:“这是左慈,我的侄子。”
然后对左慈说:“小慈,这是你刘叔叔和……”
他看了看张巍,张巍连忙自我介绍说:“我叫张巍,也是刘叔叔的侄子。”
自我介绍之后,左大夫吩咐左慈去城里的酒店要来一桌酒席,然后大家就坐在医馆后面的小阁楼中吃饭。
两个老男人互相倒酒,说着一些听不懂的话。两个年轻一些的人,则是埋头吃饭。
张巍喝了一口梅子酒,正要给身边的左慈倒一杯,但是忽然又想到了什么,问道:“你能喝酒吗?”
这少年郎埋头啃了一只蚊子,点点头说:“能喝,家里有很多药酒,我都喝过。”
听见这话,张巍才敢给他倒上一杯梅子酒。
这少年郎对张巍的梅子酒很感兴趣,他说:“我们这里都是用牛鞭、虎鞭、鹿鞭、山狮、飞蛤等泡酒,喝了不仅仅能驱赶风热,还能强身健体。”
南疆虽然炎热,但是这里却很潮湿,喝药酒能驱走风湿风热。在这里喝药酒是一种风尚。
至于果酒,这里的人认为果子就是直接拿来吃的,泡酒就浪费了酒和浪费了果子。
这里一年四季都有果子吃,也不用考虑果子的保存问题,所以这里的果脯和果干很少。
喝了一些酸甜的梅子酒,左慈的话匣子也打开了。果然,酒才是男人之间的润滑剂。
“你是修行者?”左慈好奇的问道。
张巍点点头。
“那你看我能修行吗?”左慈希冀的问道。
听到这里,张巍将法力运到双眼,然后伸手摸了摸左慈的手骨。
“灵感充足,神魂健康,经脉通达,你是可以修行的。”张巍看完之后说道。
灵感充足,表示打坐练气的时候,更容易感受到气,也就是法力。
神魂健康,表示没有什么暗疾,修行路上能走得远。
经脉通达,表示他能运转法力,能积累法力。
普通人这三方面都或多或少的有些问题,所以很能踏上修行之路。但是如果和三方面都可以,那这个人就能修行了。
听见张巍的话,左慈明显高兴了许多,他偷偷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叔叔,然后说道:“我其实很想修行的,只不过我左家到了我这里是单传,家里人怕是不允许我进山修行。叔叔也不娶亲生子,开枝散叶的大事只能我一个人承担……”
说到这里,他是有一些埋怨的。
张巍听了这话哑然失笑,说道:“在家修行也是可以的,天下道派,除了全真道,其他的道派都不禁婚娶。也不影响你开枝散叶。”
左慈一听,一下就瞪大了眼睛,手中的酒都放下了。他说:“可是我家附近的道观,可不是这样说的!”
张巍淡淡的说:“那你家附近的道观,要不是没有真的传承,要不就是全真道的道统。”
听了张巍的解释,他终于点了点头,然后继续问道:“那你可以教我修行吗?”
张巍笑着摇了摇头说:“我还没有出师,暂时没有收徒的权利。”
想要收徒,起码要出师。不过通光一直没有给张巍出师……
左慈一下就失望起来,再次端起酒杯闷闷的喝了一口。
张巍笑着摇了摇头,这一切都有缘法,左慈是有修行的资质,但是有没有修行的机缘,这还需要他自己去试试。
酒喝了不少,酒量惊人的左慈也终于是醉了,少年人就是不知道节制。
张巍将他送回房间后,青桐将他叫到了房间。
青桐打开铜瓶,倒出那耳聆人。此时的耳聆人已经全身僵硬,表面有黑青色的斑纹。
这个耳聆人已经死了!
“明天我们就出发去耳聆国。”青桐淡淡的说。
张巍也点了点头。然后青桐拿出一把火铳说:“现在我就教你放铳术。”
他将手中的火铳递给了张巍,说:“真正的好火铳,是要自己制作的。这火铳制作也不难,就是一根金属管,一个握手柄。”
“金属管什么金属都行,无论金银铜铁,都能制作火铳。但是想要放铳术威力大,这火铳就必须日夜不停的温养。”
“金属是越养越少的,所以就要不停的添加材料进去。如果用金银作火铳,那消耗的金银可不少。所以,我觉得还是青桐的火铳最好用。”
他说完,就掏出了自己的火铳。
青桐的火铳非常的粗大,更像是一把手炮。他摸了摸自己的火铳,说:“人在铳在,人亡铳亡。这铳已经和我息息相关,是传不给你的。”
“这把火铳你先用着,等到有时间,你自己在炼制一把符合自己心意的。”
张巍看了看手中制作简单的火铳,终于是点点头。
“接下来,我就要教你火药炼制的方法。”
说着,他从怀中取出一捧腐土、一根怪木和一团死火,接着说道:“这就是炼制火药的三种基本材料。其实还能添加其他的东西,每个法坛都有自己秘方。”
“赵三郎已经传你火药炼制方法了,今天我就指导你炼制一下。”青桐说道。xǐυmь.℃òm
“火药炼制极为艰难,稍有差错就是无效,甚至还会发生爆炸危险。所以,我们炼制少一些,安全一些,也省材料一些。”
说完,他取出一只小小的银勺,开始瓜分材料。
“记住,所有的阴属性材料,都要用银子制作的器具来分,因为阴和银都是阴属性的,这样就不会损伤材料,引发不必要的麻烦。”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银勺舀出少许腐土。然后又取出一副银子做的捣药臼,将怪木掰下一小块,放进去锤成粉末。
最后,他又用银勺挑了一点死火。接着说道:“接下来才是最难的,你可好好看清楚。”
他说完,就将死火点在怪木上,开始煅烧怪木。
在死火煅烧怪木的时候,这怪木发出激烈的惨叫声,仿佛是魔音穿耳,让人恶心。
在煅烧怪木的同时,青桐用银勺装上腐土,小心的淋上死火上。
这个过程,他全程小心翼翼,连大气都不敢喘。
渐渐的,一丝丝的火星从火苗上飞了出来,这火苗一飞出,青桐就眼疾手快的将这火星给接住。
然后他张开手心一看,这就是一点黑黑的火药!
看到这里,他终于是松了口气,今天的手气不错,第一次就成功了,没有在张巍面前丢脸。
然后他说:“我们金顶观的特殊秘方,就是在里面加入一点点的黄小米!”
说完,他就取出一把黄小米。这黄小米,就是人们常吃的那种黄小米。只不过青桐手中的黄小米更加金黄。
他小心翼翼的将黄小米洒在死火上。
就在这个时候,死火忽然猛地一串,火苗蹿高几寸,然后猛地熄灭了!
青桐脸色有些尴尬,他说:“这种意外是很常见的,火药的炼制就是这么难。基础的黑火药还容易一些,但是只要添加了其他东西,每多一种辅料,这难度就会难上好几倍!”
“而一次放铳术,至少需要一两的火药,所以,这放铳术虽然很强,但是也很费事的。”
他没有说的是,有的梅山法师一辈子都没有成功炼制过一两火药。这些倒霉的梅山法师不是放弃放铳术了,就是从别人手中交易一些火药来用。
火药炼制艰难,这就让它很贵,而梅山法师大多数很穷的。
这就让本不富裕的家庭,更加雪上加霜了!
但是这放铳术强大的威力,又深深的吸引着梅山法师。为何梅山法师们使用放铳术的时候都饱含眼泪?
因为他们爱得深沉!
张巍看着青桐的炼制,就说道:“让我也试试!”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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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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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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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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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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