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系统给他的定义是‘画家’。
而且除了初涉神秘时的深渊一役,高凡也并未经历过什么像样的危险,赤红魔鬼塔巴德的七层地狱,算是最危险的了,但身边还有吕雉和黑色凯撒这两位卧龙凤稚跟着,现在,面对拉楔特的儿女疯狂射出的子弹,他真真切切的意识到,一不小心,可真会死。
生死危机让高凡做出最激烈的反应。
他使用了无形之咒。
“风暴!”
面对着一位已摸到近处的拉楔特儿女,他低吼出了咒文。
高凡念动咒文后,一股凭空而至的横袭旋风,在青天白日间猛降而下,它是黑色的,也是突兀,更是神秘莫测的,降在已经摸到高凡不足十步远的白人男性身上,当即把其像是稻草人一样吹飞。
这名拉楔特儿女尖叫着挣扎着,却无法摆脱神秘伟力的束缚,带着诡异的抛物线被扔下了山崖,滇省的山路极陡峭,山路旁就是山间深涧,他惨叫着掉落山崖的身影,宛如一场神秘又不可抗拒的处刑。
这一幕明显惊到了剩下的两位疯子。
他们意识到自己面对着末日画家后,神经早已紧绷到极限,做出最激烈的攻击,但这一位STK的见习调查员,则表现出了让他们惊骇的神秘之力,那是令咒么?轻易就被使用的令咒么?这是多么危险又疯狂的调查员啊!
但这危险并不能吓退他们,他们开始尖叫着继续攻击,枪声接连不断的射向山坡上,打飞了一片又一片草皮,他们的疯狂攻击,也让高凡脑皮发麻,所谓毛杆打狼两头怕,就是眼前这个场景了,疯子们怕末日画家,末日画家何尝不怕这些疯子呢。
高凡可没有第二张无形之咒了。
“林森浩,你干点啥啊!”子弹声中,高凡念叨着。
而两个疯狂射击的拉楔特儿女,背后突兀出现了一个声音。
“你们是……拉楔特的儿女?”
一位拉楔特儿女讶然转头,就发现了个裸·男站在他身后。
滇省的山中四月,仍然带着森寒春意,一个人就这样啥也没穿,出现在这,实在过于突兀和让人震惊了。
并且超乎常识。
疯子也会震惊。
随即,这个裸·男就用抱摔的姿势,抓住一位拉楔特儿女,摔倒并往后一扔,虽然没穿衣服,但姿势很标准,明显是战场上久经训练的战斗姿态,干净利落又有力,一下子就把这位疯子,给摔下了山崖。
砰砰砰!
最后仅剩的拉楔特儿女,已经反应过来,怼着裸·男就开了三枪。
枪枪都击中裸·男的胸口,却宛如击中棉絮一样,没有血流出,只有白色粘稠的汁液状玩意溢了出来。
这什么玩意啊……
“WhatFuck!!!”最后一位疯子尖叫着。
裸·男瞧了眼自已胸口上的伤,无所谓一笑,开始走向最后这位拉楔特的儿女。
“FUCK!FUCK!FUCK!”
被裸男逼近后,这个疯子尖叫着后退,并且连着勾动手机扳机向裸男开枪,可每枚子弹击中时,都带来诡异的伤口,却根本无法阻止裸男的接近。
“我们可以聊聊。”裸·男说。
这一幕在挑战疯子本就脆弱的大脑神经,只剩下最后一颗子弹的时候,他猛得大吼一声:“拉楔特从不屈服!”
随即,他把枪口对准自己的嘴巴。
砰!谷
他自杀了。
哎?裸·男愣了一下。
……
高凡从山坡上跑下来的,恰好看到林森浩正在从死人身上扒衣服。
那死人半张脸都没了,死得血肉模糊,高凡一阵恶心,虽然经历这么多诡异事件,但这的确是他第一次在现实中瞧见死人,还死得这么惨。
“怎么死的?一个活口都没留?”高凡诧异。
“自杀的。”林森浩闷声道,他穿上了裤子,上衣实在不好扒了,全都是血和脑浆,只好问高凡要。
高凡也不愿看他就这么裸着,便脱下上衣扔给他,同时感慨:“你得多吓人啊,都把人吓死了。”
“阿卡姆疗养院的这些疯子,本来就精神状态不稳定。”林森浩说,“你怎么惹到他们了?”
“不是我惹到他们。”高凡拉开路虎车的后门,瞧见了那个畏缩在车后座上的十五岁少年,“是他。”
……
“他身上有‘壳?’”林森浩端详着吴好学,他是神秘学天才,不止第一时间辨认出了拉楔特的儿女,也看出了吴好学身上带着‘壳’。
吴好学表情有点古怪,他眼神中带着怀疑和恐惧,望向眼前二人,特别是林森浩,刚才在车内他目睹了这一切,他看到林森浩被枪射击,而只是胸口生成一个冒着白浆的洞,他觉得这是个怪物。
“冯元?”高凡则叫了一声。
吴好学立刻转头看向高凡,对这个名字反应很大。
“你是……冯先生?”高凡问。
“你们……是谁?”吴好学的声音有点嘶哑,受惊过度的样子。
“高凡。”高凡指指自己,又指了一下林森浩,“这个不重要,反正你这辈子都不会再遇见他。”
“高凡?”吴好学疑惑得说,“我好像记得这个名字。”琇書網
这个十五岁少年,把眉头皱出了一个深深的‘川’字,随即他就捂着脑袋叫着痛,似乎想起那些记忆等于挖他的脑浆子。
“跟‘壳’融合是个漫长的过程,但把一个人类灵魂塞进一个‘壳’中,这份手艺,世所罕见,谁干的?”林森浩再问。
“王世洛,你认识么?他还有个名字叫永恒之魔。”高凡说。
林森浩则摇头。
这时,警车的声音开始响起。
“你要不要先避避?”高凡瞧着林森浩,觉得他不像好人。
“我的存在时间马上就到了。”林森浩指指自己胸口上的枪伤,这伤势虽然没有杀死他,但的确减少了他可以存在的时间,“不过,这次我给你带来了一些‘礼物’。”
一边说,林森浩一边把手伸进自己的嘴巴里,这一幕很恶心,吴好学看得眼睛都噔圆了,而高凡也露出不忍目睹的表情,就见林森浩几乎把整根胳膊都伸进自己的肚子里,再拿出时,已经是连汤带水的一手白色粘液,而在他手中,则拿着三张纸样的东西。
“三张无形之咒。”林森浩沙哑着嗓子说,刚才的动作伤到了他自己的喉咙,“我尽量用神秘去除了令咒后遗症,但也每隔十天才能使用一次,否则会得阿兹海默症。”
高凡瞧着这三张水淋淋的玩意,是真的不想要,但它也的确太好用了,不但是无形之子的力量,还能够召唤出林森浩这个召唤兽,方才如果不是无形之咒,高凡就得拿雕刻刀去跟拉楔特的儿女们拼命了。
好吧……高凡用指尖夹着这三张无形之咒,嫌弃之意溢于言表。
“另外,如果拉楔特的儿女盯上你,你就要小心了,他们可是一群难缠的家伙。”林森浩又提醒高凡。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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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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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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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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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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