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描述起来就是:
女白领接过吴好学递来的素描,表情中出现了非常震惊的神色,显然没想到会收到这样水平的作品,她不懂绘画,但也懂得欣赏美,她端详着吴好学,说了一串赞扬的话,吴好学有种莫名其妙的不甘心,但只能微笑表示感谢……
同时,恰好有一只爪牙从街边走过,它浑身雪白、头生弯角、口有獠牙,手指则是长长白骨的形态,这是个‘般若’——在东瀛传说中是一种因强烈嫉妒与怨念而生的恶灵。
但在此刻的东京街头,它是执法者,身上穿着蓝色警服。
一个对普通人来说过于强大的C级爪牙,却穿着交通警察的制服,这在恶魔盘踞的东京,也显得比较不合时宜,却是东瀛即将推行的某部法律的实验品。
白色般若警惕得瞧了一眼在街边卖画的吴好学,吴好学的目光和她接触时,马上就躲避开,虽然可疑,但这却是此刻大多数东瀛民众面对爪牙时的第一反应,白般若并没有怀疑,径自走远。
她的方向是一个有红绿灯的街口,目标则是那个匆匆闯过红灯的男性白领,这位四十多岁的大叔,拿着公文包跑得飞快,甚至没看到头顶的红灯。
可能是上班即将迟到,可能是来不及要见重要的客户,瞧他脑壳光秃秃的样子,该是一位被工业社会压榨了一辈子的老螺丝钉了,但永远不会有人知道他为什么闯红灯了。。
噗嗤!
白般若用它苍白的爪子贯穿了大叔的胸口,尖锐细长呈现骨节状的爪子从大叔背后透出来,鲜血像是倒满杯子上溢出的啤酒沫那样,随着白色骨节爪子拼命向外涌。
大叔愣了一下,随即讶然低头去看自己受创的胸口,再去看眼前这个因为恶魔化而比他高上一头的爪牙,嘟囔着问了一句:“为、为什么……”
“你闯红灯了。”白般若把大叔丢在地上。
大叔躺在地上像是一瓶被打烂的啤酒,嘴巴和胸脯间的巨大伤口中,一起往外涌着鲜血。
鲜血覆盖了斑马线,来往的行人开始回避这些血,突然发起的杀戮与执法,也吓到了这些普通人类,但当他们看到执法者是爪牙时,却压抑了口中的惊呼,径自加快脚步,绕过这起莫名其妙的残忍杀戮。
似乎那名男性不是因为闯红灯就被杀掉,而是正在被警察叫住问话一样。
来往的行人经过凶杀案现场时,只是低头快步行走,甚至表情都没什么变化,只是他们更加注意头顶的红绿灯,把眼睛几乎瞪出血来去注意它即将发生的颜色变化,不敢越雷池一步,
……Χiυmъ.cοΜ
这一幕。
被吴好学看在眼中。
他来不及阻止,也没办法阻止。
此刻的东京,爪牙反而则执法者,调查员倒成为过街老鼠。
太可恶了!
所以,当高凡向吴好学做着手势,示意吴好学‘画它’的时候。
吴好学立刻就懂了。
他马上翻开画板的新一页。
开始用‘高凡的专注与扭曲:梵高’这个技巧,去描绘这个白般若。
与高凡共同有过为三柱雄画像的经历后,吴好学已经对高凡笔下会引来不幸的神秘有所了解。
高凡称之为‘众神诅咒’,吴好学却不认为那是诅咒。
谷</span>如果用画笔勾人生死。
那分明就是武器。
怎么能算是诅咒?
就算拥有这样的诅咒,会让人遭遇不幸,但差点被神皇制成人偶,而同伴早已牺牲,只有自己苟活后,吴好学对于‘不幸’的定义,已经变成了‘在同伴被杀时无能为力的废物自我’。
只要能够击碎这种‘不幸’,吴好学愿意付出一切,即便是变成爪牙。
所以,在高凡叹着气说,小吴同学你好像已经变成了我的爪牙时。
吴好学却笑着回答,徒弟原本就应该是老师的鹰犬和爪牙。
现在,吴好学拥有了‘高凡的专注与扭曲:梵高、毕加索、达利’这样的技巧,高凡醍醐灌顶样的传授,让他对这三位大师的风格了如指掌。
其实高凡也传授了吴好学其他大师的技巧,但可能是高凡对那些大师在研究得不够透彻,也许是吴好学得循序渐进的接受,所以现在吴好学只掌握了这三种。
现在,带着满腔的愤怒,吴好学只几笔,他在画板上绘出的般若,已是栩栩如生,把它那股凶厉劲,描绘得如同要破纸而出一样。
现在,则需要完成涂色,把这幅画彻底完成,看看这只白般若会遭遇怎样的下场。
于是吴好学拿出油画棒和蜡笔,在他笔下,涂抹出了一个由大量色块与色条构成的白般若。
在不便使用颜料和水彩时,画家往往选择蜡笔进行绘画创作,很多大师都留下了大量蜡笔作品,比如蒙克的《呐喊》、劳特累克的《梵高像》,油画棒则是20世纪的发明,这种像是大号碳素笔的东西,创造出了一个小众的流派,就叫油画棒。
吴好学不太喜欢油画棒,他觉得这个东西会限制他笔下的流畅度和灵感到达,不过用来画速写式的色粉画倒是非常方便。
他的视线追着仍然在这个街头巡逻的白般若。
虽然是被打开脑壳传授的技巧,但毕竟这是第一次练习,吴好学对‘高凡的专注与扭曲:梵高’技巧的掌握度仍然不够娴熟,需要大半个小时,才能完成这幅色粉画。
……
白般若挥手示意一辆汽车停在路边。
汽车乖乖停下,在白般若靠近前,已经摇下车窗,用两只手把驾驶证恭敬递出来。
“在刚才的斑马线你为什么鸣笛?”白般若说。
“对不起对不起!我只是有点着急!”那名驾驶汽车的男子额头上立刻流下汗来。
“刚才在斑马线上有老人和小孩,你严重扰乱了交通秩序,现在……”白般若用长长指骨的爪子猛得贯穿了男子的喉咙,“你得接受惩罚。”
开车男人被钉在座椅上,他惊愕的眼神和口中咕咕涌出的鲜血,都像是在诉说一个天大的冤屈,但没办法,这就是被恶魔时代大潮下无能为力的普通人。
白般若抽回自己的手指,心满意足得舔了一口上面的血。
忽得,它听到身边有人在尖叫。
聒噪的下等生物……它想,但那叫声似乎在说什么‘身后’、‘可怕’、‘燃烧’之类的词,而它也感觉到背后汹涌的热度,那是……它转身,就看到一个比它还要高上一个头的火焰怪物。
“你……?!”它骇然,却马上就被那个火焰怪物用手扼住了喉咙,巨大力气直接将其抓起,超过千度的桔色火焰蔓延而至,瞬间就把它点燃成为一个明亮的火炬。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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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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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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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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