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K希望高凡在这里完成他的第二幅支柱之画。
在了解到高凡为东瀛创作支柱之画的经历之后,接线员表示如果需要一个灵魂作为画材的话,可以考虑法国总统。
“我上一个模特可是三柱雄啊。”高凡对韩梅梅说,“他最后死得可惨了。”
“总统先生最近正在秘密接触暹俄联邦的外交使节,为了保住他的人类灵魂,把他变成一幅画或者更好。”韩梅梅说,“您只要点点头,总统就会被打包送到您在巴黎的公寓中去。”
“这位总统还是算了吧,我对男人没兴趣。。”高凡耸肩。
巴黎戴高乐国际机场的私人停机坪上。
高凡站在舷梯上。
巴黎3月的风略显寒冷。
但阳光明媚。
他瞧着吴好学在他之前走下楼梯,颤颤巍巍得走进来接他们的车里,手中还抱着那幅60X80的支柱之画——这画不能留在东瀛,那太危险了,一幅画作为支柱,虽然可以永世留存,但想毁掉它也很容易,一把火就行了。
“经历了东瀛的创作后,我的技巧进步了。”高凡对与他并肩的韩梅梅说,“我创造了一种……嗯,可以说,一种颜色吧,一种灵魂的颜色。”
“哦?像是‘克莱因蓝’一样么?”韩梅梅非常感兴趣得问。
伊夫·克莱因是个固执的艺术家,他一生坚持用一种颜色作画,在他生前,他并不被太多人认可,等他死后,他却留下了两个奇迹:一是他创造的这种蓝色成为国际通行的重要标准色,二是如今世界时装舞台上处处可见的克莱因蓝时装秀。
克莱因短暂的34年生命不像是毕加索或者众多油画艺术家那样丰富多彩,但他对于世界普遍意义上的影响力却远超过任何一位当代艺术家,你也许没听过这个名字,你一定见过这种‘蓝’。
“可以这样认为~”谈起创作,高凡语气明显兴奋起来,“我叫它‘樱白’,是一种从未出现在世界上的颜色,用它可以绘出灵魂,当然,仍然需要消耗一种特殊的染料,但效率会大大提升的,只要一小粒,就可以描绘一个城市,一整颗,则可以描绘一个国家~”
“所以您可以用这种颜色来为法国画一幅支柱么?”韩梅梅非常感兴趣得问。
“当然不行~”高凡乐呵呵得说,“一种颜色哪够画支柱,至少得两种,一个画灵魂,一个画城市或国家。”
韩梅梅瞧着他不说话。
两人这时已经坐进车里,车辆启动,离开机场,送他们去到劳伦斯这位经纪人在巴黎为高凡购置的公寓——战争开始后,劳伦斯把高凡的财产大量投资为房地产、黄金和债券,法国因为濒临战争而房价暴跌后,劳伦斯也在买了大量房产,这幢公寓就是其中一处。
在车内,高凡和韩梅梅继续讨论创作支柱的问题。
韩梅梅认为既然在东瀛验证过的创作方法,既然已经成熟,就可以延续下来,但高凡坚决反对这种粗暴无良的绘画方式,那根本不是在绘画,而像是在炼钢。
“但战争迫在眉睫。”韩梅梅说。
的确,隔壁德国,已经狼烟四起。
从电视新闻中就能看到爪牙军团在其中横行的画面。
“法国不能丢,会长认为这将是决战之地。”韩梅梅说。
“为啥?”高凡通过车窗瞧着窗外巴黎的街道,街道上已经能看坦克和运兵车了,但各种商业店铺仍然在营业,还能看到举着旗帜似乎在做反战游行的巴黎市民,热爱自由的巴黎人民不要战争,他们有时候宁可投降。xiumb.com
然后,高凡看到一只蝴蝶。
它追随着高凡所乘坐的车。
在车窗上翩翩起舞。
这只蝴蝶看着好眼熟啊……高凡有些恍惚。
但韩梅梅的话,吸引回了他的注意力。
“因为您啊。”韩梅梅说。
“林森浩这是赖上我了是吧?”高凡皱眉,“总之我是不会再用活人灵魂画支柱了,罪大恶极的活人也不成,太没技术含量了。”
想像一下之前以三柱雄为画材,绘画支柱的经历,简直就像是一场噩梦,并非是经历有多凶险,而是那幅画太丑了,虽然它肯定是伟大的,甚至是神圣的,但从艺术性来说,高凡用尽全部技巧只能让它不那么丑。
他绝不愿再按同样的过程创作一幅同样丑陋的作品。
“只要您在努力,会长就认为你会终结这场世界之战。”韩梅梅说,“他说,这场战争因你而起,也将以你为终,但却会给人类文明带来新生。”
车到了。
吴好学抱着画下车。
高凡也下车与韩梅梅握手告别。
上述那番话则是韩梅梅的分别前所说,高凡觉得她肯定知道一些什么,比如这次东瀛之行,虽然瞧起来都是意外,但总觉得其中有STK的安排,包括吴好学眼下的处境,和他脑子里的那颗蛋,以及最明显的,被特别送去的上帝。
如果没有上帝,高凡最终那幅支柱之画的完成时间,极有可能差一丢丢,这一丢丢,可能就让神皇与亲凡的阴谋得逞。
当然,吴好学现在这个下场,也怪不到STK,只怪他自己。
高凡最后一个问题问韩梅梅:“这小子,你们有什么办法么?”
“这个时代,是不会有什么办法的。”韩梅梅说。
“1920年就会有办法么?”高凡问。
“您可以直接问会长。”韩梅梅说。
“算了,我怕上当,我还是自己想办法吧。”高凡摇头,“你家会长肯定有阴谋。”
“您对会长的成见太深了。”韩梅梅说。
“呵呵~”高凡笑而不语。
“还有,这是给您的信。”韩梅梅最后交给高凡一封信。
“这个时代还有人写信这么老土……”高凡接过那信,却发现封面写着一行中文:致敬人民英雄,落款是那位大大。
“啧啧,这字真是漂亮极了,庄重大气见功力。”高凡马上改口赞叹。
韩梅梅笑着瞧着这一幕,又补充说:“如果您有空回国的话,将会为您颁发一枚勋章。”
“就是那种金灿灿的写着八一两个字的大长串勋章?”高凡满眼都写着‘想要’,但最近着实没有时间,因为,吴好学就快死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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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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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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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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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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