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舱里每个人都很沉默,戴着抗噪耳机要么假寐要么专心致志地看向舷窗外黑色的云层,在这七个小时内大洋彼岸的三峡什么都可能发生,他们阻止不了正在发生的,只能养精蓄锐去阻止即将发生的。
事实证明昨晚四个小时的睡眠的确不足以支撑第二天的活动,最开始被肾上腺素与多巴胺顶住登机的路明非,过了那段时间的兴奋惶恐劲儿后在飞机起程不到半小时就浅浅地睡了过去。
可能是戴着降噪耳机不怎么习惯的缘故,一路上他都没有做什么梦,处于浅度睡眠的状态,外界一惊扰稍微有异物触碰到他的身子,他就忽然惊醒了过来。
“搞什么啊...”睁开眼睛,路明非看见的是林年大半个身子,从坐在座椅上的自己面前探了过去,几乎把他挤压到了整个椅背上。
“你这是要干什么...夜袭吗?”渐渐回过神来的路明非瞪大眼睛盯着面前的林年,同时他还感受到了整个座位都在剧烈地摇晃。
“你是什么病弱美人还是冒险家值得我夜袭?而且我要夜袭你你还能反抗吗?”林年说,“脚往后收一下。”
“看就看别摇好吗?”路明非觉得林年说得有理,老实地把腿往后收了。
“不是我在摇。”林年说,“是飞机在摇。”
路明非怔了一下看向周围,果不其然发现整个飞机都在剧烈地摇动,置放行礼的储物柜都被晃动得砰砰响,斯莱普尼尔虽然从不以平稳为著,但现在这种颠簸程度已经超过忍受范围了,简直就像有人在用双手抓住机头和机尾摇晃一样!
“我靠...这是要坠机了吗?”
路明非反应过来了情况不对劲,赶紧扭头扫了一眼红木装饰的舷窗外面,然后他忽然愣住了,因为窗外依旧是黑夜与暴雨,舷窗上的雨水轨迹模糊得让人看不清自己的倒影。
他本以为自己一觉醒来舷窗外就该是阳光大好,山河壮丽的三峡绝景,但似乎是错觉窗外的狂风暴雨非但没有因为地域的跨越而消逝,反倒是越发汹涌暴烈起来了?整个斯莱普尼尔在翻滚的黑色云卷中颤动不以,这种晃动复读放在电影中呼吸面罩是时候忽然掉到他面前他都不会意外。
“我们这是还没出芝加哥境内?”路明非扭头看了看,却没找到可以作为参照物的钟表,他的手机放在了裤兜里,林年这么压着他他委实不太好掏摸手机。
“不,我们已经到了。”在座位前面几排的地方响起了楚子航平静的声音。
“真亏你能在这种天气睡着啊,师弟。”诺诺的声音也在前面响起了,但却看不见她的人。
路明非侧了侧头看向飞机的过道,发现机舱内几乎所有人都贴在了一侧的舷窗跟前屏息看向外面的场景,每个人的表情都沉默肃穆得像是燃烧烽火台前的将士。
“我昨晚睡得迟,不过这么巧,三峡也下暴雨啊...”路明非缩回脑袋努力凑向舷窗那边,林年微微侧头给他挪了一个位置,他凑近后向窗外的大地上扫了一眼...然后人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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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明非以前是来过三峡旅游的,还记得那时初中一个暑假的时候,叔叔的单位有一个公差旅游的名额发了下来,叔叔用两条中华的代价换来了这个机会,带上了全家计划趁这个机会游览整个三峡以及大坝旅游景区,而最初的一站就是奉节县境内的瞿塘峡。
他清晰记得当时他们是自驾游上来的,叔叔开着那辆小排量的宝马带着全家呼哧呼哧从滨海城市开了千公里到了重庆一带,找着路牌到了瞿塘峡旅游景区。由于没有跟团,叔叔就鸡贼地带着他们找准了旅游团后面吊着,白嫖人家导游小姐姐的讲解。
这里跑去跟题刻满壁的粉壁墙合影,那里去看刘备白帝城托孤诸葛亮的地点,见着壮丽绝境忍不住想要吟诗两首却憋不住个词儿来,只能找自己的乖儿子路鸣泽求助。初中的路鸣泽肚子里也没什么货,只能临时在网上偷了一手郭沫若先生的“若言风景异,三峡此为魁”,给叔叔在导游团面前念出来,好一阵威风和文气获得了一串的鼓掌声,但风头出过也被导游小姐姐发现他们白嫖跟团给白眼了好一阵子。
但总得来说路明非对于那次旅游印象最深刻的是他和叔叔一家废了老大的劲儿爬三峡两岸的一座高山,据当地人说那是10元人民币背面的拍摄地点,是来夔门不得不踩点打卡的旅游胜地,叔叔中了邪似的指定就要走上那么一糟,但才走一半山路一家人腿都差点爬断了还没望着山顶的影儿。琇書網
沿途婶婶都在抱怨不该省那百来块的游船钱,这么大的太阳要是我们家鸣泽中暑了该怎么办啊...全然忽略了后面前后背着两个大包cos双面龟的路明非,绕山路的过程中他还摔了一下把手肘的软组织给挫伤了,想哭但又不敢哭,闷着脑袋进行一个山的爬。
但一直直到他们真正地爬到了山顶,夏秋相接的山风从路明非的T恤领口灌入,他放下背包茫然地抬头,双眸中映入那烧成一片的绿红时,身上的沉重一下就轻了许多。
山似拔地来,峰若刺天去。
高耸的峭壁山峰上香山红叶,满目的碧水连天,白色的云雾罩在山巅绿与山黄一笔一划写书天堑与陡峭的词意。长船从毛绿翡翠般的江水中缓缓淌过,在玉面上留下碧波的石纹,双山相夹盛世绝境自成了“峡”,三峡长江第一峡。
路明非记忆里的三峡夔门,是该这样的,一块嶙峋陡峭的美玉,只是一眼便能领悟“河山”气势磅礴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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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莱普尼尔掠过黑色的雷云,云中强烈的上升气流和下降气流将飞机颠簸得就像正在经历一场地震,“系好安全带灯”亮起,但机舱里的每一个乘客都没有照做,纷纷趴在舷窗前目视着地面上那震撼的一幕。
三峡夔门被淹没了。
映入所有人眼帘的是一片淘淘的黑色洪水,以及一座座“岛屿”,雷暴与暴雨之中,往昔的碧水被乌云与雷电染成了黑白两色,在暴雷下滚滚的黑色江流每一次撞击山壁,都像是跳跃出水面的咆哮蛟龙,瞬息之间又被后面翻涌而来的大浪吞没,往返不休。
如今的夔门以肉眼甚至难以分辨出“峡”的地形,因为那原本夹岸的高山如今成为了“小岛”,只能在奔腾的漆黑江水中留下了尖儿来,大量的山石被难以想象的大水冲垮,摔落进江水中甚至惊不起太大的浪花就消逝了。
“奉节市当地官方已经发布汛情通知了。”机舱靠前的苏茜在舷窗前低头滑动着手机,屏幕的光与舷窗外一闪而逝的雷光照亮了她的脸,“长江中上游地区在十二小时前遭遇了特大暴雨,多处地段出现险情,大量主干道因滑坡断道,甚至直接因为水位上升而消失不见。现在整个长江地段中上游地区已经进入了暴雨红色预警中,长江水文网、长江航道局、长江三峡通航管理局等等当局都发出了程度不一的警告。”
“这种雨量已经下了十二小时了吗?”叶胜和亚纪凑在同一个舷窗前看着外面那狂风暴雨低声说道。
“局部地区2小时降雨300mm以上,相当于在两小时内,把100多个西湖直接倒灌在了夔门江道。”苏茜说。
“史无前例的特大暴雨,并且还是发生在没有台风入境的内陆。”恺撒的声音响起了,里面满是严峻。
“不,不需要台风入境,诺玛卫星观察,在三峡夔门的上空已经出现台风形成的迹象了。”诺诺举起了手机,各排的人都抬头看向了她那边,一眼就看见了卫星航拍的照片,白色的巨大气旋竟然真的在内陆形成了遮蔽了进一步的航拍轨迹,也间接的阻断了人类一双双来自宇宙的‘眼睛’。
“内陆水系形成台风灾害...史无前例啊...”酒德亚纪轻声说。在正常情况下台风都是由热带大气内的扰动发展而来的,属于热带气旋的一种,大量发生在海洋上,需要严格的条件才有可能形成。
“不,并不算史无前例,你们有听过休伦湖飓风吗?”诺诺放下手机问道。
“1996年的“飓风休伦”事件,五大湖前所未有的奇观。”有人开口了应答了,回答的居然是向来话最少,惜字如金的零,她跪坐在座椅上双手贴靠着舷窗的红木,平静的眸子倒影着那黑色云层中如龙的白色电光。
“内陆形成类似台风气旋的现象是有可能的。”诺诺盯着窗外黑色暴雨中模糊能见到香山红叶的一隅鲜艳说,“据说当时五大湖的水温已经接近历史最高峰值,从而产生了强大的潜热通量。一个切断低压在苏必利尔湖附近生成,与之相汇聚,最终在休伦湖加强成为风速高达60kt的气旋,一度发展出类眼结构和螺旋雨带。”
“可那是湖,我们这里是流动的长江。”酒德亚纪摇头说。
“湖里只有湖中圣女,但江里可是有龙王爷的啊。”在她身边叶胜苦笑了一下说。
在场除了几个中国人以外,大多人都没听懂这句话的含义,但起码能明白‘龙王爷’这个词的意思,每个人的表情都逐渐沉了下来。
“看来龙王爷要发大水了。”路明非听见身旁的林年这么说道。
路明非真不知道这只是单纯的一句俗语,还是真正的意有所指,可他低头看着窗外这狂风暴雨的天气,以及好像下一秒就要坠落的斯莱普尼尔只觉得心中蒙上了一层巨大的阴影,在那几乎消失不见的峡谷中咆哮崩腾的黑色江河里,仿佛无时无刻都藏着一只巨大的眼眸,仰视着天上划过的巨鸟。
“无法靠近夔门中心地带,飓风已经形成了,瞿塘峡内的风力已经达到了12级,就现在的10级风力这架湾流也快要解体了。”机舱的前门被打开了,曼施坦因走进了机舱沉声说道,他每走一步都需要伸手抓住两侧的座椅稳住身形,以免被颠簸到机顶上撞得头晕眼花。
“我们这是在准备觐见‘青铜与火之王’而不是‘海洋与水之王’吧?”恺撒从座椅前站起了身走到了过道上扶了一把曼施坦因,他双腿扎在过道上完全没有因为颠簸而不稳的迹象。
“也许是‘台风与打雷之王’也有可能。”诺诺咬了下指甲盯着那狂暴的飓风与暴雨,“这跟‘火’完全沾不上边吧?”
“可能是龙王另外的权能?我们对龙王了解地太少了。”曼施坦因暗暗呼气,“这个天气就连摩尼亚赫号也很难行驶,希望正统那边还剩有可以装载‘风暴雨雷’的舰船。”
“领域。”零看着舷窗外的雷雨忽然轻声说,“这场暴雨就像一个领域,阻隔了内外的所有窥伺。”
“领域?我记得龙王在中国的神话中是司掌降雨的神兽之一,能兴云雾,也能翻江倒海。”曼施坦因看向了路明非,“路明非,你说有没有可能这场飓风真的跟诺顿的言灵有关?”
路明非愣住了,有些无所适从,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诺顿掌控的言灵跟康斯坦丁应该不会差太多,如果路明非见到过康斯坦丁的权柄,没有发现类似于天气有关的言灵,那诺顿大概率也不会例外。”林年摇头替他否决了这个可能。
“...我有种感觉。”楚子航握着黑鞘的长刀侧头看着窗外,黄金瞳内溢着雷光闪烁,“这场暴雨会一直下下去,直到淹没长江沿岸的所有,简直就像...”
“就像是一个邀请,在没有等到他想等的人前,暴雨就像烟火一样会一直在这片地域的上空引人注目。”楚子航忽然抬头,发现正在说话的林年也在看他,林年举起自己手机上诺玛发出的卫星照片,那白色旋转的可怖台风眼,“可能这就是他派出的邀请函,足够显眼,也足够惊天动地,复合他此刻是心境。”
“如果这是邀请函,那是准备给谁的?”曼施坦因下意识问。
可机舱内陷入了安静,没有人回答这个问题,因为每个人心里都有答案,看向了林年以及...路明非。
“我们...打道回府?等雨小一点再来,反正现在也不好降落...”路明非吞了口唾沫小声提议。
“我就当你是在开玩笑,如果等雨停了再来,那么估计以后就没有夔门这个地方了。”恺撒扶着座椅也站到了过道上,拉到了另一侧的舷窗换角度俯视,“以这个降雨量来看,我很担心放任这么下去下游的地段会不会出事情。”
“下游?下游有什么城镇吗?”不太明白这边地理分布的酒德亚纪下意识问。
叶胜表情变了变,看向自己的搭档小声提醒,“你还记得我们在‘夔门计划’之前参观的水坝吗?你还买了三峡大坝的畏缩模型,夔门往下再通过两‘峡’就是那里了。”
酒德亚纪顿了一下,然后脸色也像叶胜一样变了,不仅是她整个机舱里听明白了这段谈话的人脸色都不太好看。
斯莱普尼尔朝向的远方,黑色的巨人横卧在汹涌江峡的尽头,在雷电的白光与暴雨的泼洒中沉默屹立着,骇人的水淘带着可怕的力量撞击在大坝上,溅起的水花张牙舞爪地留下清晰痕迹,水位以一个惊人的速度缓慢爬向它的脖颈...
三峡大坝。
“三峡大坝没那么容易决堤,那可是中国的‘千年计划’,就算胡佛大坝坍塌了,三峡大坝也不会有事,混凝土重力大坝的形式就注定了它不会被大水冲垮。如果洪水漫过大坝顶部,水流也只会流入到下游,他是以直角受力的而非是拱形受力。”走到过道中央的曼施坦因摇头否决了这种担忧。
“但就这么下去,三峡大坝迟早会蓄水满溢,它固然坚固,但容量却不是无限的。”苏茜说。
“以现在的科技手段无法驱散这片雨云。”曼施坦因摇头,“暴雨几乎笼罩了整个三峡地带,长达几十公里的连续降雨!”
“康斯坦丁上一次是以卡塞尔学院作为威胁,这一次诺顿是直接绑架了整个长江沿岸的千家万户吗?”恺撒深吸口气,饶是他也感受到了那种窒息的压力。
这真正是一场救世的任务,一旦失败,就会有无数家庭和人命毁在龙王的愤怒之下,这场危害整个长江沿岸的倾盆暴雨中咆哮的怒意,无疑正是这个机舱中的人们为之添油,蓄满,直到如今引爆的。
“暴雨是从十二小时前开始的,那个时候正是诺顿接触正统的时候,这场暴雨势必跟龙王逃不了干系。”楚子航说,“或许只有见到他,才能真正地着手解决问题。”
林年此时忽然从座椅上离开了,站到了过道中,他抬手拨开了头顶的置物箱,在颠簸响声最大的置物格内探手一握,抽出了一个沉重的黑匣子提在了身边。
每个人的视线都落在了那匣子繁密的花纹以及古奥的龙文上,自从那一晚上后几乎没人叫不出这匣子中所藏的古朴炼金器物。
神话般的炼金组合·七宗罪。
“我们不需要知道龙王的动机...既然我们已经到了,就让机师就近选择合适的地方降落,通知‘正统’还尚在的驻军我们已经到了。”林年提着青铜匣缓缓说,“让他们尽快安排下潜工作的准备,接下来的工作正式由我...和路明非接手。”
“可这种水流还能正常下潜吗?”。
“必须能。”林年说,“上一次‘夔门计划’的天气同样恶劣,最坏的情况无非是舍弃牵引绳徒手下潜。”
“那的确就只有你能做到了。”叶胜看着这个学弟的双眼,想起了那一次的凶险,深吸口气用力地点了点头,“...拜托了!”
“林年,接下来就只能靠你了...”曼施坦因看向自己早已做好准备,眼眸火炬暗燃的学生,抬起手放在了胸膛的心脏前,片刻后他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说,“还有路明非。”
与此同时,每个人都移动了视线,落坐在舷窗边上的路明非身上,这家伙此刻正旁若无人地仰起头看着机顶亮起的安全带灯用力地深呼吸着,好像下一刻他就要潜入狂暴的黢黑江水中一去不复返了一般...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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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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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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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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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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