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点是金色的阶梯教室,里面正在进行着大一、大二联级的公开课,题目是《梅涅克·卡塞尔命运论和秘党屠龙指导方针》。
这堂公开课的讲师是担任平时《龙哲》课程的的斐迪南教授,正在讲台上挥斥教鞭引经据典地为新一代根正苗红的屠龙幼苗们灌输秘党最经典的思想。
这是每一届学生都必然要经历的‘洗脑’过程,将屠龙的宿命论刻在骨子里,认为龙族与混血种之间的敌对关系誓不两立,混血种天生的血液就比旁人的还要粘稠和沉重,那是因为每个人的血管里流动的都是责任和使命。
大三大四的学生不需要上这一节课,只有大一和大二才会有,必修中的必修,并且期末还设有考试,一旦不合格就得重修一整个年级直到毕业,如果毕业都没有通过那就得像某个高龄学长一样在学院里多挂个几年了。
如果现在从下面往上看,那么整个金色的阶梯教室正呈现着一副完美的众生相,从前面需要占位的热点位置一直到最后的教室角落,每个学员的性质和精神面貌也在递进地衰退。
坐在第一排的有过半数的都是狮心会的学员,每个人的胸前都别有徽章,最中心的位置坐的是楚子航,一身规矩的校服,胸口别着狮心会的雄狮徽章,左护法兰斯洛特,右护法苏茜,都是大一新生中精锐中的精锐。
再往两侧分摊开就是狮心会各个部门的精锐了,放在桌子上的臂膀比凳子腿粗三倍,圆珠笔在他们手中仿佛一折就断,让人想搬来一根泼墨的毛笔塞他们华丽纵横开阖,坐在三人身边宛如门神或保镖,感觉如果楚子航举手想回答问题,教授不给面子的话这群人就得把桌子掀到教授脸上去...
楚子航坐的位置视野极佳,算得上是公开课里的极品位置之一了,早在开课的前一个小时,就有狮心会的马仔给占位置了,这似乎是狮心会的传统,每一任的狮心会会长无论绩点还是出勤率,各方面都是当届的拔尖人选。
到了楚子航这一届也不例外,或者说就正像是尖刀插进了好鞘里,精英最优制度的培养方案完全贴合这个从小学到大学都是三好学生模板的男孩。
顶尖的体能素质,一流的知识储备,十足的精神韧性。
在楚子航加入狮心会后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整个狮心会都为这个新上任的大一新生会长侧目了,埃尔文·莱茵从来都不会看错人,这句话也的确得到了证实。3E考试的成绩出来后,全场哗然,因为楚子航的血统评级在诺玛的表格上赫然就是一个红赤赤的‘A’。
前任狮心会会长自由一日赌注那样好似丢花球招驸马的举动居然真都给招到了一块好宝,不得不佩服狮心会会长这职位的确要有点能耐才能坐得上。
同样新生中为数不多的‘A’级混血种里,还有在自由一日里表现同样出色的法国新生兰斯洛特、中国新生苏茜等人,除此之外整个大一新生中的寥寥一些‘A’级混血种,几乎过半都被狮心会给捡走了,剩下的基本归了学生会所有,那批人里面最引人注目的还是当属红发的狙击手陈墨瞳了,不过听说最近她都让别人叫她的另一个名字,好像是叫什么nono...还是诺诺来着?
越是3E考试上出彩的,越是被看重的,在第一个月里行课中也越是认真,精英制度的学风全靠比拼,毕竟努力才能达到别人天赋的起点,这种环境里要强的天才们不得不努力了,其中楚子航就是个典型的天赋高到离谱的例子。
斐迪南教授讲十句话,楚子航就在笔记本上记四五个关键词,事实证明他总能在事后依靠着一本子的关键词将整堂课的重点给复述出来,记忆这种东西就像沙滩上的堡垒一样堆砌在他的脑袋里,能有这种类思维殿堂的记忆方式,他很难不科科都有拿‘A’的潜力。
这也不得不让大二的不少学生忍不住把视线挪向后排方那个背靠着椅背双手怀抱好似发呆的学生会主席了。毕竟不少人真切实际地感受到了楚子航给学生会带来的压力,狮心会换届后非但没有露出颓势,反倒是未来可期、蒸蒸日上了起来,这不得不让很多人产生焦虑。
但除此之外,更多的人则是注意力一直都维持在阶梯教室的最角落、最角落的地方。
在那里是整个学院里最大的变数,也是无论到哪里都是风暴的聚焦点,瀑布冲刷落底的那块坚硬礁石,卡塞尔学院里唯一活动的‘S’级学生,林年。
而现在的林年...现在的林年正在玩手机,干着跟藏在最后排所有摸鱼的学生同样的事情。
前三排里狮心会的成员中,白金头发的维乐娃时不时回头瞅着角落里捧着手机自顾自玩着的的林年,偶尔瘪瘪嘴似乎有些沮丧...如果她不是狮心会的人的话,大概她也早就奔后排去了,看那
嗡嗡,林年手里的手机震动。
“今天我在学校里看到一棵树,长得好怪啊。”小天女,
“...怎么怪了?”林年啪啪啪打字回复。
嗡嗡,手机又震动。
“树脖子就歪得离谱,比学校里那棵樱花树还歪。”
“...到底有多歪?”
嗡嗡。
“上吊能挂四个我,三个你。”
林年想了一下那个画面,点了点头回复:“那的确挺歪的...”
“我跟你说,今天我们班主任又炸了,班上有人谈恋爱传到教导主任那儿去了,说是家长都请来了...”
“家里车坏了,得去坐公交车上课了,车上还遇到几个初中生欺负一个小学生不让他下车去上课,估计你在的话大概一脚就踹过去了吧?不过还好,我骂了他们两句,他们就让开了。”
“学校举办才艺表演会了,说是市上领导来了要当评委,那领导其实我还真挺熟的,来我家跟我爸一起吃过饭还发了红包给我...没太敢参加,害怕名次真给我了被人说闲话...如果你还在学校里你会上去表演吗?”
嗡嗡来,嗡嗡去。
全都是没有营养的话题,就像泡方便面,吃着不长身体也不长个儿,但肚子和整个人却是暖暖的。像是吃进肚子里的不是面条,而是蝴蝶...一肚子的蝴蝶,想想都很美好。
“‘梅涅克·卡塞尔’在德国海德堡发表公开演讲时整篇演讲稿的核心句子是哪一句?这个问题就由第三列最后一排的同学来回答吧。”讲台上斐迪南教授抬了抬手看向教室尽头说。
每个人都回头,尽管大家都知道坐在那里的是谁,第一排的楚子航也停下了笔转头望过去,发现一直走神的学生会主席恺撒·加图索也当了乐子人抱着手回头看着教室末尾。
有几个狮心会的哥们儿在斐迪南教授点出排列号的瞬间,就反应了过来低头速写答案准备举起来给他们的荣誉会员支招,但还没动笔后面就已经响起了漫不经心的答案。
“一场毁灭必须有正确的位置才能有效。这个再好不过了。我们脚下站着的废墟,是历史留下的创伤,施暴者依旧藏在时间洪流的深处,展望、展望着头顶文明的重建,在瓦瓮里燃烧着复仇的火焰。”林年放下手机站了起来,“1890年,德国海德堡遗址演讲,第三段第二句到第五句。”m.xiumb.com
“正确。”斐迪南教授点头,完全无视了回答完就继续坐下拿起手机啪来啪去、嗡来嗡去的这个学生了。
一心二用,甚至一心三用,这是‘S’级已经公知的绝技了。不管他在做什么,只要是在他身边发生的事情,说过的话,他都能一句不漏地记在脑袋里,有需要就调回来翻阅一下给予你答案。
这种能力一般在医学上叫做超忆症,从出生起就能记住五官感知过的一切,痛苦的,幸福的,悲伤的,美好的。学院里怀疑过林年有这个症状检查过他的大脑,但除了脑电波异常活跃之外就找不到任何毛病了,只能将这种记忆力归根于天生的。
学院里的教授也评价过,就算林年不是混血种,他也能成为一个活的图书馆,一个超级学霸,亦或者一个超级侦探,拥有这种潜力的人只要愿意去做些什么,总能成为翘楚。
不过就现在来看,这份潜力基本上都被他用来上课时开小差了,别人都是听课他是背课,背下来慢慢悟,就光是这一点就能让他在同年级里的选修、必修的成绩甩别人一条街了,就算是狮心会会长的楚子航都总是差他一头,至于同为社团领袖恺撒...挠了挠头,人恺撒似乎一直都不在意绩点和成绩,要跟人比成绩人家只会透过开香槟的泡沫花儿瞅你,全是满不在乎。
狮心会和学生会的比较的确是方方面面的,内卷卷得跟麻花似的,用芬格尔吹牛打屁时的话来说就是再比下去就得比谁放的屁比较响了,这些比来比去都是分不出高低的,真要说哪方风头强劲还是得看实战战绩,毕竟这是一所屠龙学院,玩课本的总是比不过玩刀子的,最后的比较舞台还是得放到战场上去。
当届的狮心会和学生会的战绩比拼还是学生会要更胜一筹,毕竟狮心会这边的会长还是大一新生,学生会的主席大二就完成了两次任务了,一次‘A’级,一次‘B’级,证明了平时成绩差不代表没有实力。
在芝加哥医院的那次‘A’级任务里恺撒·加图索表现出来的冷静和策略可是获得了执行部不少老人的认可和欣赏,那里面的人们从来看的都是临战表现,而目前恺撒很明显在所有人心中的评价要比嫩白菜楚子航高不少。
但这也并没有降低楚子航的评分,毕竟后者还没尝试过进行任务,或许等到一次机会就彻底能将楚子航和恺撒这两者真正放到天秤上好好衡量一下高低了。
至于林年。
他是例外,不参与这种比拼,执行部的专员位置早已经给他留好了,估计毕业他想跑其他地方去,执行部的老人们蹿遍天南地北也得把他逮回来屠龙。所以平时的一些陋习倒是能得以容忍了,反正人家平时成绩也从没有落下不是吗?
现在学院里的看头还是在恺撒和楚子航身上,谁让他们在开学就玩了一出对手戏呢?结局还是楚子航爆冷干掉了恺撒,大家都在期待他们两人的下一次交锋,毕竟第一次恺撒是吃了轻敌的亏,对抗也并非以实战为例,被楚子航拔得头筹一次倒也可以理解,如果双方都在真实战场上全力以赴,谁能表现得更加优异一些就是一场很有看头的好戏了。
可这种机会什么时候才会有呢?
谁知道。
可能是一两年后,也可能是...今天?
金色阶梯教室的大门被猛地推开了,大门撞到墙壁的剧烈声响惊起了所有人抬头,其中也包括最后排的林年,他取下耳机,扭头看了过去,发现几个身穿他再熟悉不过的黑色风衣的执行部成员快步走了进来。
斐迪南教授没有惊怒也没有呆愕,只是沉着地站在讲台后看着为首的那位鹰钩鼻专员走到自己身边,附耳快速低语了几句话,斐迪南教授一边听一边点头,双手按在讲台上双眸静静地扫视着整个教室的学员。
整个过程被教室里所有大一、大二的学员们都看在了眼里,部分人没起太大兴趣,只以为在执行部忽然闯入后不到一会儿就得继续恢复行课,毕竟天大地大上课最大,就算忽然地震了没把房子摇倒他们都得滚回来继续上课,执行部闯入耳语教授几句话又算个什么。
但观察最为仔细的一些人却都敏锐地注意到了斐迪南教授那因为刻意隐藏震惊而抽动的脸皮和眼角,注意到这一点的人不多但也不少,而这些人的表情也无不为之有意思了起来。
最前排的兰斯洛特和苏茜是最先注意到的,他们两人几乎是同时扭头看向楚子航,但却发现楚子航正回头看向教室后面,途中发现恺撒也在看他,两人对视了一眼,恺撒的手里正握着根圆珠笔轻轻地按动着按钮,饶有趣味地笑了笑后,两人又整齐地回头看向了教室后方...却发现林年又低头在手机上啪啪啪打着字,感受到了两人的目光他才抬起头来瞅了他们一眼,更发现教室里认识的那几个人都在盯着他看,他只能无声地摊了摊手好像是在说:what?
也就是这个时候,讲台后的斐迪南教授忽然咳嗽了两声淡淡地说,“突发事件,执行部要求,请现在教室里的学员有序离开,这节公开课将延后到下个星期的同一个时间在阶梯教室进行。”
教室里每个学员都扬起了眉毛,前几排的好好学生们倒是没太大反应,收起课本就准备离开,而后面比较贪玩的学员们倒是直接站了起来用课本代替击掌拍在了一起,就连恺撒都吹了声口哨,转着圆珠笔若有所思地盯着讲台后面站着的几个执行部专员思考着一些东西。
而这个时候,就在过半学员基本上都站起来的时候,斐迪南教授身后的那个面相凌厉的专员忽然探前身子俯在了讲台上的鹅颈麦克风前低沉地说,“请‘A’级的部分学员暂时留下,其余‘A’级以下的学员可以先行离开,谢谢合作。”
此言一出,教室里站起的被点名中的那一批次人都顿住了,楚子航、兰斯洛特、苏茜三人几乎才站起就对视了一眼看向讲台上手握麦克风的专员坐了下来,随着他们三个的动作,前三排中狮心会过半的学员都坐下了,沉默地看向讲台上的专员。
教室里的听到这个古怪命令的其他学员都一步三回头地看着教室里重新坐下的‘A’级精英们,虽然有些好奇之后究竟会发生什么,但奈何血统阶级终究差个门槛,只能转头离去...但部分阅历充实的大二学生倒是悄然皱起了眉头,知道有什么特别的事情要发生了...或者说已经发生了。
因为一般卡塞尔学院执行部要人都不会以血统为评判标准,以血统评判一个人资质是绝对错误的,执行部从来都是以一个学员的历往任务经验和一项它们对每个学员的特别评估来做判断的...可这一次为首的专员一张口就只要‘A’级血统的学员,必然是遇见什么情况特殊的大问题了...
等到所有无关学员都清空之后,教室里只稀稀拉拉坐着二十多个人,这几乎算得上是大一大二全部的‘A’级学生了,其中狮心会和学生会各分了一半抱团坐在一起,零散几个还没有选择的学生坐在角落。
“重新确认一遍现在在这所教室里的应该只有‘A’级的学生了,如果还有其他没有撤离的学生请离开,因为接下来我要说的话你们并帮不上什么忙。”执行部专员冷冷地说,视线从人群里扫过。
二十多个人里有几个想鱼目混珠留下来看热闹的哥们郁闷地站了起来,耸了耸肩转身离去了。
教室里最后剩下的十几个学生,清一色的‘A’级,他们正等着对方开口说些什么,但却发现台上的执行部专员正抬头盯着教室最后面,这引得他们也在座位上扭身看了过去。
所有人都只见到尽头处的林年正一边玩着手机,一边举着自己的右手,似乎有话想说。
教室里安静了几秒钟,林年才放下了手,也扣下了手机,抬起视线扫了一眼教室,发现大家都在看他,偏了偏头盯向讲台后的执行部专员,“‘A’级的留下,那我怎么说?”
执行部的专员沉默了一下,眼中掠过了一分迟疑,但最后还是点头,“你的话...暂且也留下吧。”
哦?
教室里所有人都为这位专员话里的停顿侧目了,很明显对方是认识林年的,可偏偏却在这种情况下对方居然对林年的去留产生了迟疑。
...什么事情能让执行部对林年的去留产生迟疑?
专员的这一停顿直接勾起了所有人的好奇心,包括林年自己。
他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抬头看着那个专员避开自己的视线开口说:“有什么事情,说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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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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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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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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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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