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那哐当一声,不正和杯子坠地后,在地面打旋儿的声音一样吗。
“看,看不见里面……”
杰克伸出脑袋,朝木屋散发着灯火的窗户内看去,却只能看到昏黄一片,丝毫看不见内景。
“喂,谁在里面?”
南希就比较直白了,根本不带怕的,径直朝里面问道。
但是却情理当中的没有回音,里面重新归于静默。
作为主心骨的聂远没有多说,将上帝视野画作,摆在了众人身前。
此刻距离木屋,已经这么近了,仅有一墙之隔。
哪怕迷雾有阻隔画作窥测的功能,可这样近的距离,也是无法模糊他们视野的。
聂远让众人抬着画作,自己在上面操纵了起来。
先是将画面拉近,而后转移视角,向木屋内探测而去。
众人只感觉眼前一花,画面便穿过了木屋的墙壁,竟没遇到丝毫阻隔,将其中的内景,给呈现了出来。
这看起来就只是个正常的屋子,里面的装潢简单而温馨。
鹅黄的灯光下,壁炉悠悠燃烧着炭火,墙壁上挂着鹿角,还有两杆老式猎枪。
地面上铺陈着皮毛地毯,地毯边缘靠着一个粗布沙发。
可当聂远将视角,转移到屋子中心处时,众人就发现不对了。
因为这里的地面上,正正好躺着一枚手腕粗的金属杯,杯子中还有一些透明液体残留,周围的地面也是如此,被里面翻倒出来的液体,给打湿了地毯。
这就代表着,刚才的哐当声,确实如汉波顿猜的那样,是一枚杯子坠落在地,所发出来的声响。
那么,又是谁把这枚杯子打翻的呢?
聂远继续调整视野,拉高角度。
便看到一张椭圆形的木桌,还有桌子周围几个靠椅显露了出来。
“那是……”
汉波顿看清了整幅画面后,目光一凝,道:“布鲁克男爵?他还活着?”
只见在主位的靠椅上,一个穿着华贵,却面容沧桑、惶恐的男人,正一动不动的端坐在那里。
他的面前,还堆砌有大量的食物和水源,就这样紧凑的摆放在桌面。ωωω.χΙυΜЬ.Cǒm
地上那个金属杯,应该就是他不小心打翻的了。
此刻的布鲁克男爵,好像在惧怕什么,紧张兮兮的靠在椅背上,一语不发,姿势端正的过头了。
聂远用上帝视野画作,将屋内的情况,都大致无二的观看了一遍后。
他走到窗户前,伸手拍了拍,发出“砰砰”的声响,并朝里面喊道:“布鲁克,我们来救你了!”
话虽如此说,可他的目光,却始终停留在上帝视野画作上。
能够看到,当他拍打窗户时,布鲁克男爵吓的一哆嗦。
似乎本能的要缩紧脖子,但姿势却还是那般端正,总体没有变化。
他抿着嘴唇,能够看出脸上的惶恐更甚,不过还是极力让自己,不要发出声响来。
聂远对这幅画面,做出了自己的判断。
首先,他可以确定的是,屋内听得见外面的声音。
而不是互相隔绝着。
不然布鲁克男爵,也不会在自己拍打窗户的时候,实时做出反应。
只是好像出于畏惧,他并没有做出回复而已。
其次,布鲁克男爵的姿势,实在是诡异,就如被强力胶,给黏在了椅子上一样,从始至终都没有做出幅度太大的动作。
不知道是出何原因。
聂远转过头来,看向众人,道:“走,进去看看。”
“啊这……”
杰克心里发毛,道:“很明显不正常啊……”
聂远瞥了他一眼,道:“你想一个人在外面等我们也行。”
“不不不。”
杰克连忙道:“我没有其他的意思,只要能跟着你就行了。”
“那就走吧。”
说着,聂远收起上帝视野画作,带领众人来到了木屋门口。
咔哒、咔哒~
他试着扭了扭门把手,却发现房门好像被从里面反锁了。
“南希,上。”
砰!!
听到聂远的话,南希二话不说,一脚就蹬了上去!
瞬间门锁就碎裂了,房门势大力沉的反弹出来,又被她的小手掌,给稳稳接住。
“打开了~”
南希笑眯眯的仰头看向聂远,一副求夸奖的样子。
“做得好。”
聂远也不吝啬自己的褒奖,笑了笑,又将目光,看向屋子内部。
“你,你们!”
这是布鲁克男爵的声音,他极度恐惧的情绪还挂在脸上,可很快就被震惊和欣喜给覆盖了,瞪大眼睛,看向暴力破门的众人,不可置信道:
“你们不是那些怪物?汉波顿?你们还活着?!”
聂远将他表情的变化,悉数收于眼中,缓步走进屋内,打量道:
“他们还活着不值得惊讶,值得惊讶的是你怎么还活着?布鲁克男爵。”
“你是教会的人吗?”布鲁克激动地看向这张陌生面孔问道。
“勉强算吧。”
聂远淡淡回答道:“刚不是说了吗,是来救你的,你也应该听到声音了吧,怎么不回答。”
“我,我……我怕你们是那个怪物,会模仿人的声音……”
布鲁克男爵没有太多底气的回了一声,便又激动道:“快,快救我,把我从这个鬼地方,带出去!”
会模仿人声音的怪物?
他说的应该就是不可直视者了。
但仅仅只是因为那个原因吗?
这家伙看起来,好像有所隐瞒啊。
砰!!
正思索着呢。
那被南希强行踹开的房门,又在某种无形力量的作用下,倏然关闭!
一声砰响,让众人都没来得及反应。
当转头看去时,已经房门紧闭了。
南希歪歪脑袋,似乎搞不清楚状况,便又是一脚踹上去。
噔。
噔。
然而这次的反作用力,却让小姑娘都后退两步。
身前的房门反而纹丝不动。
聂远目光一凝,有些不好的预感。
南希疑惑的抬头看向他,道:“和进来的时候不一样诶。”
她的确是用力了,不然也不会自己倒退两步。
虽然没有达到变身后的力度,但已经可以说明房门的强度了。
刚才进来时,可不是这样的。
从里面往外面踹,按理说要轻松的多才对,因为房门是从内向外打开的嘛。
但事实却刚好相反,显得很不正常。
除非……
这屋子刚才是故意让她踹开的,引诱众人进来。
然后,封困其中?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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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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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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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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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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