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斯镇根本根本没有给他们这些外来者们,去慢慢调查摸索的时间。
似乎镇子的中心意志也知道,要是真的让聂远等人,将这里的一切起源摸清了。
再加之昆汀那头,把所有不稳定因素,都给排除掉。
那么帕斯镇自身,也就走到头了。
所以便借着一切由头,让镇民们集体暴走,将不管是教会,还是巴克书铺的这些外来者,都拉入这场漩涡,算是直接掀掉了桌子。
而在镇民们团团包围中的四人小分队,更是已然处于暴风眼的倒霉蛋。
此间已是逃无可逃,所有去路都被堵死。
好像就只能强行去杀出一条血路了。
“喂,你还能不能打啊。”
阿兹特克的表情,倒没有多慌乱,反而拍了拍丹尼斯的脖颈,出声询问。
丹尼斯想要站起身来,却发现从阿兹特克身上,传来一股巨力,让他起身不能。
他心中生出些不祥的预感,道:“你如果不抓着我的后脖子,我还是勉强能够蹦跶两下的。”
但是阿兹特克,并没有松开自己铁钳般的手掌,而是将目光,看向了聂远。
聂远是知道他意思的,那就是此间的情况,他们已经拿捏不准了。
若非要杀出一条血路的话,势必得全力施为,作为主教的丹尼斯在身边,很可能察觉到他们力量的异常。
所以阿兹特克是在询问聂远,要不要先将丹尼斯干掉再说。
聂远不着痕迹的摇摇头,目光看着周围,满是戒备。
阿兹特克这才拎着丹尼斯站了起来,并道:“你是不是想歪了,我只是想扶你起来罢了。”
“真的吗……”
丹尼斯嘀咕一声,但也来不及多说什么了。
因为刚才拦住聂远他们的猎人,也来到了身前。
从猎人的打扮来看,他狩猎归来之后,并没有第一时间去休息,而是非常提防镇子里的外来者。
所以头上戴的果皮,都是非常新鲜的,一看就是才削出来不久。
他目光不善的看着四人,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他们的基础认知中,还是承认教会那官方身份的,所以没有立即喊打喊杀。
这也符合教会档案对帕斯镇力场的猜测,似乎某种冥冥中的中心意志,也只能对镇民,做出一定程度的引导。
而不是将他们当成提线木偶,任意摆弄。
这和它同化外来者,也需要由浅入深,耗费一些时间,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似乎存在某种限制。
“果然是这样吗,从来都没有安好心,我回来的时候,竟还在那里想要欺骗。”猎人咬牙切齿。
“我说一切都是误会,你肯定也不会信了对吧?”丹尼斯开口道。
“你们觉得呢?欺我帕斯镇无人,盗我祖物,杀我同乡,我觉得,你们死不足惜。”
猎人说着,便伸手撩了下自己的果皮假发,这画面本应非常有喜感,但却透露着毫无掩饰的杀机。
“等一下!”
聂远突然伸出手,表示稍微暂停。
猎人的动作稍稍一顿,但几块果皮,已经被他摘了下来,捏在手中,道:
“你还想说什么?如果觉得自己是教会的人,我就不敢对你们做什么的话,那就太自以为是,今晚,所有人都是我杀的!和这数百同乡无干!你们教会事后,想要找人寻仇的话,就来试试,能不能从我这讨个说法吧。”
不仅是猎人自己,认为自己顿悟成了绝世高手。
其他镇民们,也是有同样认知的。
他就相当于帕斯镇的战神,属于唯一那位,明面上具备超凡实力的人。
而其他外界眼中的危险人物,在镇民们的理解中,其实就是普通的街坊邻居罢了。
不管是那位言出法随的长者,还是刚才一铁锤砸懵了丹尼斯的铁匠,也都是处在普通人的范畴内。
铁匠只是常年撸铁,所以身体健硕一些。
那么力气稍微大点,也没什么不对的地方吧?
所以听见猎人那一席自我感动的话,镇民们竟都热泪盈眶起来。
本应有大好前途的猎人,竟甘愿为这个不起眼的小镇子,放弃所有,甚至沦为官方的通缉犯,也要守护这里!
这是何等可歌可泣的精神啊。
“托马士,你永远是帕斯镇的骄傲!”
“我们不会让英雄落泪,教会要拿你怎么样的话,得先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不管怎样,你的名字当在帕斯镇永垂不朽!”
再配合猎人那一脸沧桑与悲壮的表情,聂远看的尴尬癌都犯了。
他向阿兹特克使了个眼色,而后缓步走到英雄托马士的身前,道:
“不,英雄,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并没有觉得,你会怯懦于我们的身份,我这个丹尼斯主教座下第一执法官,敬重你的所作所为!”
旁边的丹尼斯主教,闻言也十分心累。
这家伙,到现在还不忘,要将脏水往我身上泼吗。
不过他更好奇,聂远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现在不管是说什么,肯定也不能浇灭,已经在帕斯镇力场渲染下,镇民们越来越强的敌对意识了吧?
想要三言两语就化解,或者让他们调转冒头,那完全就是想多了。
人家不会放任何一个人走的。
猎人托马士听见聂远这样说,也愣了下,不过依旧冷冷道:
“那你到底想要说什么,说完我就送你上路了,帕斯镇的罪责,都将由我来担负,绝不……”
嘭!!
话还没说完,聂远却表示听不下,对方的二次陶醉了。
一式双龙出海,径直贯入猎人的眼眸!
突然暴起。
快若雷霆。
并伴随着千钧之力,将本还在自我感动的猎人,给贯到数十米高空,满面血泪,身后的气浪,让土木都压倒为一大片扇形。
“我想说的是,当然是我先动手啦!我让你停下就停下啊?傻缺!”
还搁那自我感动上瘾了。
这就是平时孤芳自赏,又自以为一身傲骨的人,突然获得超凡力量,又遇上可以表现的机会,所会呈现出来的样子吗?
真的是好尴尬啊!
事实证明,自诩正派的人,其实比反派想要自我表现多了,话也更多!
你最让我们忌惮的,就是那种近乎规则瞬杀的扔果皮了!xǐυmь.℃òm
但这种规则瞬杀,好像又要遵守某种,更加上层的规则。
那就是你得看见敌人,才知道果皮该往哪里扔吧?
这又不是什么武侠小说,盲人还能比正常人麻溜的?
帕斯镇可不会无限给你开挂,如果是的话,那么就不是眼前的局面了。
它也需要引导你们,才能促成某些事情,换句话说,得遵循部分基础逻辑。
大不了它待会儿,再给你加个“听声辨位”的BUFF,但决计没有双眼好用的。
它也有自己的限制在!
就算你可以缓慢复原,就和那些个被打对折,还能摇摇晃晃追过来的镇民一样。
但我们会给你这个时间和机会吗?
又不是只会在原地踏步的活靶子!
废了规则瞬杀再说!
你要是乱扔果皮的话,周围不是有这么多人肉盾牌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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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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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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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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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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