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计划’的详细过程和诺顿的遗产分配?”m.xiumb.com
林年的声音在红光与警报声肆掠的纯白房间内响起了,他看向地上被捆缚的男人淡淡地说,
“虽然我并不知道你从哪里得知的‘青铜计划’,但如果你想参上一笔,我很欢迎,我不介意在杀死诺顿的时候跟你清算一下以前的旧事。”
“卡塞尔学院不会和外人合作。”施耐德盯住那被名为‘皇帝’的存在占据了身体的囚犯嘶声说道,“我不知道你是如何进来这里的,但我们之后一定会弄清楚的。”
“我认为凭借秘党对于言灵的研究程度,恐怕一辈子都无法弄清楚现在你面前出现的这一幕的原理吧?”被铐在地上的男人轻笑着说,“...除非我主动告诉你们我的秘密。”
“你会这么好心吗?”林年问。
“当然,在合作之前我肯定要表现出足够的诚意。”祂说。
“不惜暴露你最大的秘密之一?”林年说,“原来龙王对你来说这么有吸引力。”
“不,不是所有的龙王对我都有吸引力,而只是青铜与火之王·诺顿,这个特例对我来说很有吸引力。”祂低笑着说,“诺顿的遗产中有我想要的东西。”
“什么东西?”
“这个恐怕就不能那么简单地告诉你了。”祂说。
“你想得到诺顿一部分的遗产,所以来找我合作?真是有意思。”林年低头直视男人的脸,“‘皇帝’你脑子没有问题吧?”
“在足够的利益面前,没有什么人不可以合作,没有什么对象不能达成共识。”‘皇帝’低声说道,“包括你,林年。”
“利益?你想用什么来说服我,老一套的‘权’与‘力’?”
“不,谈判和合作向来最重要的是对症下药,有些东西在我看重的东西你不屑一顾,但某些我不屑一顾的东西你却足以用生命去置换。”‘皇帝’幽然说道,“在开出这个条件之前,我觉得你不希望身边有第三双耳朵。”
林年看了一眼施耐德,而施耐德则是面无表情地看着男人,“这里已经被诺玛封死了,如果你不想我听见你想提出的龌龊交易,那你大可以尝试来捂住我的耳朵。”
“不,不用那么麻烦。”‘皇帝’淡淡地说道。
话音落下,林年发现地面上的囚犯忽然两眼翻白了,嘴唇不自然张开陷入了昏迷。
下一刻,他像是有所感应一样缓缓转头看向了身旁。
在他的身边,施耐德也缓缓扭头看向了他,满屋子的红光之中露出了一个绝不会出现在这个中年男人脸上的“笑容”。
“我其实一直很好奇,有着这样能力的你在这个世界上难道还会真正奢求着什么吗?”林年看着施耐德那熟悉又陌生的脸低声说。
“我奢求的东西一直很明显,那就是你啊,林年。”
‘皇帝’伸出了右手放在了林年的脸颊边上,看着林年微微动了一下的手指,他便停下了自己的动作淡笑着说,“放心吧,我不会这样拥有你的,起码不会以这种肮脏的身体去触碰你。”
“你说你想要诺顿的遗产,他的一切都在青铜城,你大可以自己去取,正统的人不可能拦得住你。”林年说。
“不是一切,我想要的东西不存在任何书面的记载和实物的留存,因为那实在是太重要了,甚至直接影响到了一个种族的兴衰。”‘皇帝’说,“也由于实在太过重要,所以现在这个世界上仅仅只有一个地方有机会获得。”
“哪里?”
“记忆,龙王诺顿的记忆,林年。”‘皇帝’说,“他把我想要的东西藏在了自己的记忆里,除此之外别无获得的方法。”
“你想要的东西居然是一个‘情报’?”林年皱眉,“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你以为我要你严刑逼供诺顿说出我想要的东西吗?没有人能在诺顿的身上拷打出任何东西...”说到这里‘皇帝’顿了一下,“除非你拷打的是康斯坦丁。”
“康斯坦丁已经死了。”
“我知道,你杀的嘛...咳咳咳,见鬼了这个破烂身体。”‘皇帝’耸了耸肩然后忽然咳嗽了起来,对施耐德这副身体露出了嫌弃的表情,“所以我们现在只有一条路可以走了。”
“那么说说...你想怎么做?”
“你开始好奇了林年,这是好事情,好奇是合作的开始。”‘皇帝’淡笑着侧头一脚把那装着氧气瓶的小车踢得远远的,说,“你不是很好奇我是如何占据冯·施耐德的身体的吗,以及你面前的囚犯、歌剧院中的paco?”
“你的言灵。”林年说。
“的确是言灵。”‘皇帝’承认了,“但你不好奇言灵的具体效果吗?我可是知道曼蒂那个小家伙在告诉你有关我的情报后你查了整整一个星期通宵的言灵周期表,试图找到反制我以及给我挖坑的方法。”
“我的确好奇,那么你会告诉我吗?”林年坦然地问道。
“这是你的请求,我怎么会拒绝你呢?”‘皇帝’伸手向摸林年的头,但林年却以相当危险的目光盯住了他,“那我请你本体立刻去死,可以吗?”
“这个抱歉不能,而且你还很聪明地加上了一个‘本体’,是怕我玩文字游戏弄死施耐德吗?”‘皇帝’收回手笑了笑,“言灵的秘密并非在于‘夺舍’,而在于‘记忆’,我可以篡改人的记忆,林年。”
“记忆?”林年怔住了。
“从未往这方面上想,不是吗?”‘皇帝’说,“无论是龙族还是人类,都是以记忆来清晰地认知自我的,一个人失去了他美好的、糟糕的、以此组为整个人生的记忆,无异便是失去了人格以及一切。但如果在某些时候拥有一段全新的记忆,他便等同于有了全新的认知和开始。”
“你难道...”林年看向了施耐德面孔的‘皇帝’瞳孔微缩。
“想做到这一点并不难,林年。”‘皇帝’低笑着说,“只需要删掉这个载体的记忆,再像是插上光盘一样加载上属于我的一切,这具身体就暂时属于我的了。而当我完成我想做的事情后,就将属于我的光盘取出,将属于他的记忆备份还给他,那么他就又可以开心地带着这个残破的身体苟延残喘下去了。”
林年沉默不语,死死地盯住‘皇帝’目光可怕得像是要吃人。
按照‘皇帝’的话来讲,每一次的夺舍无异于就是将宿主的“杀死”一次,删除一个人的记忆基本上无异于抹除了一个人的人格,就算‘皇帝’在临走前还给了备份过的记忆,那重新在那个躯体里活过来的人还是自己吗?
“嘿,别那么看着我,这个言灵的释放条件可是很苛刻的。”‘皇帝’望着林年的双眸说,“你也是知道的,我从来不骗人,何况对象是你。”
在林年沉默之间,祂又缓缓说道,“我想要的东西只存在于龙王的记忆里,如果我能达成释放这个言灵的条件,我就可以进入龙王的脑海获得我想要的东西,而你正是要帮助我完成这个条件。”
“你以为我真的会帮你。”
“我说了这是一次交易和合作,我会给出足够的诚意。”‘皇帝’说,“况且,我们这次合作还是互利互惠的关系,只要你能帮我达成释放言灵的条件,一旦我能进入龙王的记忆,那么我也可以随意地抹消掉他的人格,这无异于...”
“无异于直接杀死了诺顿。”林年说。
“轻易地像是碾死一只蚊子,而且这还只是举手之劳。”‘皇帝’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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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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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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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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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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