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黑色的浓云蟒蛇一般盘在芝加哥港的上空,晚春最后一声雷暴炸响后,成千上万吨的水铺天盖地坠下,由远至近的强风踏着骤雨地步伐在港口中兴风作浪,一艘艘百吨级别的钢铁船舶蜷缩在港口内被吹得吱呀作响。
港口上的星条旗绷得笔直,遥远的芝加哥闹市内鸣笛声在狂雨中若隐若现,守夜值班室中的老人锁死了窗户藏在椅子里喝了口啤酒戴上棉绒的耳罩,提早结束了今晚的工作。
三天前芝加哥天气预报就预知了这场台风入境,从宇宙外的卫星拍摄来看,一个宛如洋葱圈大小,且代号也被戏称作‘洋葱’的白色气旋从北大西洋在5月17日时登陆了新泽西州,经过为期三天的肆掠沿路经过宾夕法尼亚、密歇根、威斯康星,最后被来自北方哈德森湾的一阵妖风赶来了芝加哥所在的伊利诺伊州。
芝加哥的港口,这个美国最大的港口之一成为了代号‘洋葱’的台风登陆地,当傍晚五点半乌卷卷的风带着白辣辣的雨打得港口工人的脸颊上通红时,整个港区就开始吹响了撤空港口的号角,只留下七倍工资的一个老守夜人和座座设备工厂外成千上万吨的集装箱。
守夜人不过只是一个形式,因为没有人能顶着台风入境的天气出港和进港,就算是千吨重的货轮也难以在港口停靠,稍微轻量级的小船能被浪头和飓风卷到天上去,遥远的密歇根湖中往日里冲浪胜地卷着几条骇人的龙吸水活像是黏住天上和地下的白条子,这种情况下没有人会冒着生命危险强登这片港区,孤单的守夜老人自然也不用整夜都保持着清醒。
“这种天气,应该不会有人来了吧?”
同样的,守候在芝加哥港口A2号工厂外的德怀特也是这么想的。
黑帽、黑衣、黑鞋帮子的德怀特·艾森豪威尔站在港口两百米外的设备工厂的门口,眺望着密歇根湖上的水龙卷面带忧色。在他身后的老旧工厂中点着黄色的灯盏,大风从各个缝隙里涌入吹得灯泡左右摇荡,令他黑色的影子拖拽在地上摇摆不定,似是侧显着他此时同样境遇的内心。ωωω.χΙυΜЬ.Cǒm
今晚芝加哥港口并不孤单,因为在这狂风骤雨之中依然有着一笔交易等着德怀特去完成。
就算站在工厂屋檐下,斗大的雨水被风抛掷而来依旧打的德怀特的脸生疼发白,他抬手想看时间,却发现二手的机械表不知何时进水不走,时间一直锁在了晚上八点整,这让他忍不住低声咒骂了一句取下这块老婆上当受骗300美金买给他的生日礼物。
他打定主意如果今晚的这笔大单子做成了,就让自己的顶头老大把芝加哥城西那家二手奢侈品店给砸了。家里那个爱奢饰品的女人不知道多少次在那儿上当受骗买到假货了,每次他都迫于店后面的帮派实力没敢上门找茬。
在这个拼勇斗狠的时代,手里的狠家伙越多才越说的上话来,只要今晚这次的“大买卖”能顺利完成,那以后芝加哥城的地下势力就由他们这片人说了算了。
手表进水的缘故对不了时间,为了交易的安定性今晚工厂里所有的人都没有携带电子设备,失去了时间的准头,德怀特心里难免升起了淡淡的焦虑,他们跟卖家约定的交易时间是9:20分,现在他这个接头人算不准时间,港口里的天气又跟龙王爷翻身一样肆掠无度,就算买家做着核潜艇成功击破了风浪登陆了他们连接引都做不到,大概率买家也找不到这地儿继续完成交易了。
其实按理来说三天前天气预报就播报了台风入境的情况,三天的时间里怎么都能够他们联系上买家更改交易时间了,他们现在却依旧在狂风暴雨中枯等,不是因为他们死心眼,而是德怀特的顶头老大的确联系过买家要求更改交易日期,但对方却直接一言否决了这个提议,并以“暴风雨天气更方便”的理由要求按原日期进行交易,可就现在的天气来看,恐怕买家想如约而至怕是真得开核潜艇才能登上港口了吧?
就在德怀特胡思乱想之间,一阵水浪爆碎的巨响声惊得他把脑袋缩进了衣领里扭头看向声音的来源——巨大的黑影从大浪上以神祇战车之势碾压而来,一道蓝鲸歌喉般嘹亮的鸣笛划破了黑色的暴雨夜,雪白的利箭撕破雨夜的黑暗直射在了芝加哥港口边缘上,在光亮之中德怀特看清了,那巨大的黑影骇然是一艘被漆成了与这暴雨夜相同颜色的拖船,正以难以置信的马力劈斩开迎面冲来的汹涌巨浪准备强行登陆港口!
难以想象,在这种天气下还有不怕死的船长胆敢航行,可德怀特却丝毫没有质疑自己双眼所看到的这一幕,因为在对方敲定那笔暴风雨夜里的交易计划的时候他就知道了,今晚会出现这这场台风眼中心的人就没有一个是正常人,他们都是疯子,为名逐利的狂徒,开着一艘拖船在八级风力下强登港口很显然符合疯子的作风。
船锚抛下溅起的水花立刻被大浪吞噬下,拖船成功登陆停泊在了港口边,不像是远处在野草般风雨中摇摆的船舶,这艘披着夜色和暴雨而来的拖船静静地躺在港边像是一个卧倒的巨人,除了天崩地裂的末日没有任何东西能让他晃动自己的巍峨身躯。
在拖船上跳下来了一个披着雨衣提着黑色手提箱的男人,一下船抬手遮掩着风雨的他就注意到了极远处手提式强光手电筒闪烁发出的信号,三长一短再两短一长重复循环,这是他们跟卖家提前定好的暗号,收到信号后披雨衣的男人回头向拖船上的同僚打了个手势,工厂那边的德怀特也立刻收到了来自船舶上闪烁的对应暗号。
不一会儿后,站在工厂本口的德怀特就看见了一个披着雨衣的男人穿破了暴风雨,脚步坚定、快速地向他这边走了过来,借着工厂内射出的温黄灯光,他看清了在对方手中的黑色手提箱上纹着一颗银漆喷的半朽世界树的浮雕。
靠着符号确定了对方的身份后,德怀特把手放进嘴里向工厂内吹了一声嘹亮的口哨声,再转头迎向了披雨衣的男人。
“你们迟到了。”
原本,德怀特是想用这样的开场白来为接下来的谈判占据主导权,他知道他们在跟什么体量的了不得的势力交易,但如果一来就显出了这边的颓势,说不定这场暴雨夜里就会迎来一出不怎么新鲜的大鱼吃小鱼的戏码,所以他准备一上来就给出地头蛇该有的压迫力让对方知道他们也不是好惹的。
“东西呢?”事与愿违,德怀特话还没说的出口,披雨衣的男人就直接的掠过了他快步地走向了亮着温黄灯光的工厂,直接将这位当地帮派的智囊所有话堵回了嘴巴里。
“一上来就要见东西,是不是显得目的性太强了一些?今晚暴风雨很大,城里需要警察忙活的事情会比平时多上许多,没有人会来这种天气的港口找我们麻烦的,所以放慢点脚步我的朋友。”德怀特快步追上了男人走进了工厂内,在工厂深处,二三十个有眼睛就能认出是帮派分子壮汉已经杵在场地中央了,臂膀上纹着代表帮派的图案,每个人双手都握着把枪放在双腿略微岔开的裆部前,面无表情地看着迎面走来的男人和自家的智囊。
“今晚的暴风雨很大。”男人忽然站定了脚步转身看向德怀特说了一句众所周知的事实。
“是的,今晚雨确实很大,天气预报说今晚最高能到达9级风力,街上连猪都能吹起来。”德怀特迟疑了一下还是选择接了男人的话。
“所以,这么大的暴雨我们开着船来不是要跟你们打情骂俏的,我们给你们想要的东西,你们也给我们想要的东西,交易完成后各奔东西老死不相往来,这才是现在我们应该做的,而不是让我听你在我的耳边表演那些谈判桌上的劣质话术!你现在是想完成这笔交易,还是废话到我转身直接走人?”
站在工厂的灯下,德怀特才看清了男人的面孔,那是一副典型的雅利安人面貌,长颅窄面,五官极为立体,眼窝深陷的同时鼻梁像是铁钩一样刺人的眼睛,这个如鹰一样的男人年龄大概不超过二十五岁,但凌厉的话语和尖锐如刀气势却给了德怀特四倍于他年龄的压力。
“好的,好的,今天天气不好,大家都很心急,这很正常。”德怀特果断退了一步,既然对方一来就表现出这么强硬的态度不如由他们先示弱,话术既然不能解决问题那最后还是要靠比拼腕力。如果一会儿真出毛病了再亮家伙也不迟,为了这次的交易他们帮派几乎把有生力量全部带到了这间工厂里,就算是强龙过江也得掂量一下他们这群地头蛇的毒牙。
“东西呢?”雅利安男人又重复了一遍一来就问过的话。
德怀特看向场子里的十几个帮派份子,轻轻侧了侧头,人群中间就分开了一条道,在后面一副深褐色的棺材,在温黄的吊灯下显出一股死寂,看见它就连厂外的风雨都为之静默了几分。
这里是美国第三大城市芝加哥,全年私底下的非法毒物、军火交易的数量能到达惊人的上万宗,如今出现在这台风入境的暴雨夜内的交易物品却是一口棺材。
棺材通体呈现暗褐色,纯木建造但却不知木种,从正面看宛如一根半边的圆木,但两侧又斜中带弧,前段大、后端小,毫无疑问整体铸造风格为中式,只是部分地方存在搬运失误导致的掉漆和磕碰,但整体面相还算完整。
而这中式棺材最值得关注,也是这幅棺材最为昂贵的地方还尚未收到破坏,在德怀特身边的雅利安男人视线笔直地落在了暗褐色棺材的棺盖面上,那用着比暗褐色还要深的血褐色书写的两排跨越无数岁月和朝代中文字。
作为芝加哥数一数二的帮派,可能德怀特以及他的手下在武力和凶狠上算得上道上排的上号的一批人,但论知识涵养他们却无疑输了面前神秘的雅利安男人足足百倍。经过数个月的时间他们花费大力气搞到了这口棺材,只弄清楚了一件事,那就是这玩意儿是件文物,且价值连城,但却从没有想弄明白这口中式棺材为什么这么值钱,以及棺盖上用中文写着的两行字究竟是什么意思。
然而棺材前的雅利安男人却是一眼就读懂了那两行中文的意思,并在心中悄然默念了一遍:
【污泥龙王宫,恐获不敬罪】
工厂外雷声轰鸣,德怀特见到看着目不转睛地雅利安男人,心说今晚这笔交易成了,转头给了个帮派分子们一个眼神,人群立马合拢了起来阻隔了德怀特的目光,后者这才收起视线重新落在了身边的帮派男人身上。
“我们的东西看来让你们满意了,那我们的东西呢?”德怀特上下打量了一下雅利安男人,只见着他提着那个带着奇怪符号的黑箱子,这个家伙怎么看都不像是能从身上摸出一百支全m16a1全自动步枪和五十只M911手枪的样子。
“退后(back_off)。”雅利安男人冷冷地说。
略带针刺般冷意的话语似乎有些挑动了持枪帮派分子们的神经,德怀特抬手制止了有些骚动的同僚们,主动后退留给了雅利安男人空间。
他能爬到现在帮派智囊的位置代表着他的脑子虽然没有华尔街精英好用,但在芝加哥暗巷拼勇斗狠混街头却是足够了。天生的老鼠性子让他闻见了这个男人身上有一股奇怪的气息,这是他就连在那些真正的黑道枭雄身上都找不见这种感觉,可刚才一会儿他终于想起了这种莫名的感觉究竟是什么了。
——那是训练有素的军人一般的肃杀气息。
如果不是真正的图穷匕见了,德怀特真不愿意对这种背后不知道藏着多大势力的家伙动手,就算对方是国外的势力,也不是他们这些帮派分子能招惹的。
在德怀特后退后,雅利安男人面无表情地原地蹲下,将手中的黑色箱子放平,在箱面里侧藏着的可触屏幕上键入了密码箱子才自动弹开了锁芯,打开箱子里面居然是一套小型的联络通信装置,颇有一种冷战期间间谍特务标配装备的感觉。
德怀特拧着眉毛看着雅利安男人拿起了通讯设备上的麦克风,用他听不懂的中文简单的说了一句话后就把箱子重新关上了。
“我已经联络了我拖船上的同伴们了,十分钟后他们会用叉车带着你们想要的东西赶到这里。”雅利安男人提起箱子看向身边的德怀特平静地说道,后者这才明悟了过来,合着这个压迫力十足训练迹象尖锐逼人的雅利安男人居然压根就不是对方势力的话事人!
——雅利安男人只是个只身上港口来提前踩水的,在看到棺材后才他们才决定通知那黑色拖船上真正的话事人继续这场交易!
德怀特心里陡然对这个半朽世界树后代表的势力更加敬畏了,心里也同时涌起更多的担忧,因为他们这次用背后那口棺材交易的军火数量其实是狮子大开口了,然而对面的人却想都不想一口就把这笔交易答应了下来,这难免会让他们有种这些人早已经做好了黑吃黑的准备,自然不怕他们的漫天要价的感觉。
十分钟的时间在暴风雨夜沉默的等待中转瞬即逝,雅利安男人掐点掐秒地看了一眼手腕上比德怀特不知道精致昂贵多少倍的潜水表,在秒针转完最后一圈刚好抵达十分钟时,他抬头看向工厂外的雨夜开口说:“来了。”
雷暴在这一刻终于落在了芝加哥城的上空,枝形的雷霆如《旧约·创世纪》中的神秘倒生树一般在黑色的天空铺满苍白,在暴雷的电光照耀下,德怀特看清了雨夜里那个徒步走来的打伞的身影,雷光下那居然是一个还是半大的孩子,穿着一身漆黑如这狂风雨夜般的黑色风衣,一头被狂风拂地杂乱的黑发滴落着雨水,雨滴汇聚到了他的额发尖上坠落,落下时不规则的雨滴里倒影着那淡金色的瞳眸。
德怀特视线落在了那如汽灯般明亮的黄金瞳上整个人被墙正面撞到了一般略微后仰,心中莫名涌起了一股恶寒,瞬间避开了视线调整起了自己有些紊乱的呼吸。而在他身后一项横行霸道、以狠厉和凶悍武装自己的帮派分子们也无比呼吸紧张了起来,纷纷下意识侧头避开了踏着暴风雨夜走来的男孩。
德怀特身边的雅利安男人见到男孩走近后,一言不发地快步上前为男孩接住了黑伞,尊敬地退到了男孩的身边附耳为他细说了一些话,男孩微微点头的同时视线穿过不远处的德怀特落到了帮派分子们的身后,在那里依稀可以看见暗褐棺材的边角。
“我知道了,接下来交给我处理就好了。学长辛苦了。”雅利安男人附耳交代完后,黄金瞳的男孩开口说出了暴风夜里他的第一句话,出口的声音果然还是青涩地不成样子,与他那年轻的脸庞完全符合,德怀特这才再度确定了这就是一个年纪不过16、7岁的男孩!
“这位...就是今晚代表交易的话事人?”在男孩开口后雅利安男人就彻底退居幕后了,站立在男孩身后宛如沉默地护卫一般,德怀特只能开口问向这个男孩,只是似乎之前照面的一刻被男孩漆黑暴风雨夜里的金得有些慑人的眸子吓到了,他的声音发出来的时候居然有些僵硬和涩感。
“卡塞尔学院2009级,执行部代理部员,林年。”男孩上前两步贴近了德怀特伸出了自己的右手淡淡地说,“我只会自报家门一次,算是对这次交易所表的诚意,但今晚过后忘记我说过的所有话,不然后果自负。”
威胁?还是示好?
德怀特已经弄不清楚现在的局面了,他只能略显错乱地握住了这个男孩的手,在这次有力到让他右手生疼的握手下开始了今晚的这场交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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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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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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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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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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