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是一个经久不衰的悖论。
如果这句话是正确的,那么他本身就是错误的,反之亦然。
在无数人争论这句话的悖论核心,试图用哲学以及逻辑学去得到完美平衡的答案时,却不知晓这个问题其实一开始就有了答案。
“这个世界存在绝对的事情吗?”有人这样问过楚子航。
“有。”那时的楚子航没有任何迟疑地进行了回答。
“死亡。”
在所有人的认知被限制在去联想不存在绝对实物的举例论证时,其实真正的答案已经藏在水面的倒影中,没有太多人真正地去凝视它更甚至去尝试打捞。没有什么东西能逃脱死亡,水熊虫会死于细菌和病毒,钢铁会被风沙腐蚀,恒星也会坍缩爆炸,宇宙也会燃烧到尽头...更何况人类。
凡是人都要死的,爸爸是人,所以爸爸是要死的。
头三年,他时常看着窗外的大雨对自己这样默念过,希望能让自己好受一些。
...但真的来得太早了,对于他来说,无论是父亲的死亡,还是世界的真相。
我们生下来一直在做的事情不过是竭尽全力地拖延死亡的到来,与其安然赴死,不如去试着主动握住真相将本该到来的死亡延后更多一点点,去珍惜那一点点中所残留的温度。
后三年,他踏上了寻找卡塞尔学院的路程。
—
迈巴赫穿越了泥泞的沥青路原路返回,V12引擎马力全开,280公里的极速行驶在马路上发出低沉的呜呜声,再有经验的司机也没有胆子在暴雨中全速行驶,但好在迈巴赫的自重达到了骇人的2.7吨,再加上顶级的悬挂调校和重心、空气动力学加持,给足了他将油门踩到底而不怕侧翻的威胁。
以这种速度前行,就算之前悼亡者般的黑影成群结队的出现也会被像保龄球一样撞垮,几乎没有什么生物能正面抗住这种吨位的加速度撞击...除非是纯血的龙类藏在了高架路的尽头等待着他们,或许全速行驶的迈巴赫正面撞击上去能让它打一个踉跄?楚天骄不知道,况且现在他的思绪也不在这种扯淡的假设上。
起初他们安静了很久,因为不知道如何开口。楚天骄几次想说什么,最后都停下了,他挠了挠头然后想起自己正在超危险驾驶,又把挠头的手放回了方向盘上,最后只轻轻叹了口气。
“想说什么就说吧。”最后还是楚子航先开的口,语气很轻,平和得让楚天骄感到陌生,记得上一次自己儿子这么温柔地跟自己说话还是上次(其实就连他自己都不记得了)。xǐυmь.℃òm
果然超级英雄电影里的描写都是真实可靠的吗?备受屈辱和饱经现实磨难的superhero们一旦揭露自己的身份后亲情、爱情挥之即来,即刻走上人生赢家的道路。
楚天骄胡思乱想着,在副驾驶上楚子航的视线注视下他才忽然回过神来然后轻轻咳嗽了两声低沉地说,“谁先接触你的?”
“你在捏着嗓子说话?”
“我没有...”楚天骄故作姿态被揭穿后脸上的严肃有些挂不住了,面部抽动了几下再度回到了那个熟悉的松垮模样。
其实他已经在梦中想象过这种场景了,在未来的某一天身为超级混血种的窝囊父亲终于在一次危机中被迫爆出“言灵”,在儿子瞠目结舌的目光下斩尽芜杂。以前窝囊时要多窝囊有多窝囊,拉风时必然要多拉风有多拉风,自此和冰释前嫌的儿子结成父子金刚联盟,靠儿子从旁侧击将失去的爱人也一起夺回来,阖家欢乐可喜可贺。
这些幻想其实离现实并不遥远,如果楚天骄愿意,他很容易就可以做到设计这么一个“巧合”,让自己的老婆和孩子认识真实的自己...但这样做的代价又是什么?在混血种的历史中,身份的藏匿从来都是一个无解的课题,有太多太多的悲剧在前给了他们这类人无数的警示。
楚天骄自诩自己的血统的确很强,强得让人害怕,再加上那杀手级别的言灵,在同类的人中唯一有资格能跟他的名字放在一起的,甚至只有那位剑桥老绅士。但就算是那一位活着的传奇在“夏之哀悼”的一夜也没有快得过同伴的死亡,他楚天骄能保证每一次都那么快吗?
他不能,所以他选择了离开...既然离开了,那些幻想就只能存在于幻想,存在于躺在那张地下室天鹅绒大床上,听着最经典的黑胶唱片,看着最宏伟的人类命运时解闷缓压的幻想。
今天,终于那无数次的幻想成为了现实,他本应该笑出声,但发生在面前的剧情却让他的笑声卡在了喉咙里——瞠目结舌和拉风到爆的角色莫名其妙地调转了,变成了自己儿子在危机中被迫爆出“言灵”,他这个超级英雄搁旁边瞠目结舌了。
“这不太对劲...”楚天骄小声嘀咕着。
“什么不对劲?”
“没什么,我是说这条路,对,这条路!”楚天骄豁然抬头看着似乎永无止境的暴雨高架路说,“我们现在行驶的公里数已经是来时的一倍了,但还没有看到出口,虽然现在路是笔直的,但我怀疑我们在某种力量下一直在兜圈子。”
“这里是尼伯龙根,空间和时间与现实相比有着巨大偏差,掌控着稳定而庞大的尼伯龙根的龙类至少在三代种以上,只有那种级别的龙类才会着手开始触碰‘规则’的力量。”楚子航看着窗外被大灯照亮的雨幕低声说,“尼伯龙根的核心在于‘炼金术’或者‘青乌术’,通常会在龙类身边或者其本身上,《翠玉录》石板上的古埃及象形文中点出的‘如其在上,如其在下’已经揭露了炼金术的本质了。想要觐见,就必须逃离;想要逃离,就必须觐见...”
“等等等...”楚天骄这么一大堆听下来越听越汗颜,表情都绷不住了,“你现在讲的是我想的那些‘知识’吗?”
“什么‘知识’?”被打断了关键分析的楚子航扭头看向他平静地问,“你是指尼伯龙根吗?现在的你们没有相关的知识储备?”
“你是从哪里知道‘尼伯龙根’这个词的,又是从哪里知道‘炼金术’和‘翠玉录’的,这些词根本不应该出现在你的脑袋里...就算是在我们这边的世界中,能理解这些概念的也是少之又少的博学者!你现在讲的东西做成大四的论文答辩估计都没有多少人讲得能比你好!”楚天骄低声喝道。
楚子航现在表现出的状态实在是令他浑身发毛,这已经无法称为‘优异’了,简直就是‘惊悚’!
“现在的时间段对于‘尼伯龙根’的知识秘党的确了解不多,最多只在书面上有过了解,或许正统那边因为‘青乌术’的历史对这些更有研究。”楚子航微微点头表示理解。
“你还知道正统!”楚天骄差点尖叫起来。
“不是什么秘密。”楚子航说。
谷</span>在他的时间段内在‘青铜计划’中秘党和正统有了第一次成功的合作后,双方的关系就有些冰释前嫌的感觉了。甚至向来故步自封的正统似乎是见到了秘党这边优秀的人才们,终于愿意开门进行友好的交流,甚至还主动派了数位正统优秀的年轻人进修卡塞尔学院,这在以前是从未发生过的事情。
相对于理论知识充沛的秘党,正统从来都是实践派的,在秘党还在对着翠玉录石板的象形文字破译炼金术的历史和起源的时候,正统那边就已经漫山遍野地跑,神农架大兴安岭钻进钻出按着古法寻龙点穴挖次代种全家。
中西合璧之后无论是正统还是秘党,都补全了各自的弊端整体在龙族文明的研究水平上上升了很大一个档次,连带着整个学院的教科书都被无数终身教授们改定了数次。楚子航这一批人就是最大的受益者...或者说受害者,加课和考试的轮番折磨下掌握了比之前人不知要充沛多少的知识,可以说现在的楚天骄相比七年后楚子航跟文盲好不到哪里去。
“你现在是想知道尼伯龙根的详情还是想问有关我的问题?我不建议两者同时进行,你的状态不适合同时处理不同的情报。”楚子航感受着男人略微有些起伏的呼吸和心跳说。
“你这是拐着弯骂你老爹我脑袋是单线程吗...”楚天骄有些头疼,他以前怎么没发现自己儿子嘴巴这么损,在自己离异后楚子航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从你的问题说起,我不觉得我的儿子会从一个普通的初中生变成龙族文化相关的百晓生!”说到这里,楚天骄忽然顿了一下,扭头看向楚子航,“...你还是我儿子,是吧?”
他这句话问得有些艰难,甚至有些委屈求饶的意思在里面,没什么比一个父亲就连自己孩子都无法确定还要可悲的事情了。可楚子航并没有生楚天骄的气,因为楚天骄会诞生这种疑问再正常不过了,谁又能想到自己的儿子会拥有着领先七年的记忆坐在他身边呢?
在楚子航身上他感受到了久违的熟悉和亲情,又感受到了陌生和惊悚,两种矛盾的情绪相结合在迫使他问出了这个让他自己都有些难堪尴尬的问题。
“...冯·施耐德你认识吗?”
“那个在秘党里臭名昭著的格陵兰事件大难不死的复仇者?”楚天骄愣了一下下意识问。
“他现在是执行部的部长,你应该知道这回事吧?”楚子航心中默算了一下时间,以及自己导师冯·施耐德的人生履历问。
“我是听说过执行部换人了...但我现在执行的是长期的秘密任务,就算是现任部长也很难找到我的档案,只有预设的联系人才能证明我的身份...你连执行部都知道?”男人的脸色难看了起来...如果楚子航知道执行部,那不就意味着他知道自己曾经可能做过的一切?包括所谓的因为‘公事’而错过入学典礼那些事情。
所谓的‘公事’的确很急,但却绝对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英雄事情,那是见血杀人猎杀同胞们的惨剧,男人并不想自己的儿子知道并且认为他的爸爸是一个冷血的刽子手...可有些时候英雄这种光伟的表皮下往往都是血肉的泡沫所鼓涨而成的,经受不住求知的探针轻轻地一戳。
“冯·施耐德部长,你口中的‘复仇者’找到我,并且先接触我的。”
楚子航撒谎了。
无奈之举,他不可能跟男人讲这只是他的一段记忆,这一切都是虚假的,现在的迈巴赫、雨夜以及楚天骄都是他大脑海潮冲刷而来的碎片组成的拼图。直到现在一切的真实已经让他拒绝这种现实了,身边的男人让他感到了无比的真实,所以他也以最真实的态度,以最费力的欺骗来解释。
“不可能,我的档案优先级很高,执行部的部长的确可以调阅大部分的文件,但真正重要的文件都是锁在冰窖的拉刻西斯区底部的,就算是执行部部长想要进到那里去也得需要校董会的手令。”果然楚天骄立刻就否决了这种可能。
拉刻西斯区的底部?楚子航心中一动,如果他记得不错的话林年提到过这个地方,那好像是诺玛机房的位置...看起来在七年前诺玛还未诞生,在那个地方储存着大量秘党货真价实的机密文件,在之后科技爆炸进入信息时代,超级AI诞生后那些机密才被录入了信息库里...也不知道原来的纸质档案是销毁了还是作为备用深埋了起来。
“你不了解冯·施耐德,他是当届执行部部长的同时也是一个疯子,百年难得一遇的疯子,疯子可以做出任何事情,不需要考虑逻辑和可行性,只要他认为有必要,他想要这么做。”对于楚天骄的质疑,楚子航自然准备好了毫无死角的回答,“他翻阅了你的档案,知道了你这个超级混血种的存在,于是顺着线索和脉络找到了妈妈和我。他认为执行部现在正是用新之时,格陵兰事件的失败对他的影响太大了,导致他开始无所不用其极...或者正是因为他的这个性格点,才会受到同为复仇者的昂热校长的重用,他们从来都是一路人。”
“你还知道昂热?”楚天骄的声音有些扭曲变形了。
“我知道的比你想象得还要多,施耐德部长跟我说了很多,究其原因是我需要他拿出足够的证据,身为超级混血种的子嗣,我有资格得到这些情报,他也认为我有价值值得他这么做。”楚子航淡淡地虚抬了楚天骄一手,这一句超级混血种让这个男人面色古怪之于又似乎那么好受了一些...总之还是有着一股如鲠在喉的感觉。
“但你的血统以及刚才的言灵...他告诉你以及教导你的东西也太多了吧?”楚天骄还是觉得事情疑点重重,那控制和爆发力堪称离谱的君焰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可怕程度已经不亚于他自己的言灵了。
“他们说我是你的儿子,所以我应该是一个天才。”楚子航轻声说道。
在卡塞尔学院对于楚子航的夸赞声从未停息过,人们说他是堪比‘S’级血统的超级混血种,评为‘A’级根本就是诺玛出错了。更有人说楚子航是因为血统极为不稳定才暂时评为‘A’级的,所谓‘超A’都是因为楚子航才出现的新概念...诸如此类的夸赞和追捧,楚子航从未公开表示过自己的观点,但同样的他也从未否认过。
他一直在努力做到最好,就因为他是男人的儿子,那个他认为的超级混血种的儿子,超级混血种的子嗣必然也是超级混血种,即使他的配偶只是一个普通人,楚子航天生有血统上的缺陷,却做到了最好只是因为他认为他是楚天骄的儿子,楚天骄的儿子必须是天才的原因。
这个回答无懈可击,楚天骄看着楚子航的双眸一时间也找不到话反驳了,我牛逼因为我是你的儿子,这种话说出来他还怎么反驳呢?简直就是一句话杀死了聊天。
“我真的要跟校长好好的抗议了,怎么能滥用这种祸及专员家人的疯子委以重任!”楚天骄的气最后只能发在了毫不知情自己背上了一大锅的施耐德身上,这位才上任的执行部部长现在已经成为了他的眼中钉,“可那些知识...总不可能也是那个执行部的新部长教你的吧?如果他懂得那么多,他应该被委任派去当终身教授而不是暴力团体的首脑!”
可以说楚天骄就算离开了多年执行部,也是清楚那个地方再怎么变风气和形式都是不会出问题的,那种地方的人都应该是只知道拔枪动刀的野蛮人,怎么可能沉得下心去研究这些复杂到混血种的大脑都得过载的龙族知识。
“我之前提到过正统的存在。”楚子航解释。
“你跟那群疯子也有接触?”楚天骄感觉自己快缺氧了,这些年他处心积虑地避开那群真正意义上的疯子的触角,现在却发现自己的儿子早就跟那群能牵扯到千年前历史的掘墓疯子搅到一起去了。
“你不得不承认,他们在行事作风上有问题,但知识储备上远超秘党很多。”楚子航说,“他们尝试过招揽我,但失败了,似乎是知道我是秘党这边的人,并不想在这个时间段与秘党起到冲突。”
“......”楚天骄一下子不说话了。
楚子航也没有说话了,等待这个男人自己消化这些情报,虽然他的话术里漏洞明显,有些东西甚至经不起推敲,但在这种形势下对方也不可能去细细地琢磨,危机已经让男人的大脑一片混乱了,现在他需要做到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接受...咬牙切齿地接受。
“执行部、正统,挖人挖到我儿子头上了,两边我他妈事后都会找他们算账的。”楚天骄抬起头后视镜里的表情有些狰狞,说话像是含着生铁在嚼,眼眸里掠过的凶戾像是被侵犯领地后发怒的狮子,可以看出这个男人对于自己失责的懊恼和悔恨。
但在他看向楚子航后他的一切愤怒瞬间恢复了正常,“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逃出这里。”楚子航看向前方,在他视线的尽头似乎有些许温柔如海的光潮涌动,“别想着一个人逞威风...在外面妈妈还在等着你。”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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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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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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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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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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