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此时朱芽芽在场的话,她一定能认出来,那个男人就是“一期一会”奶茶店的店长。
店长转身快步走进晏恒家里,把门关上反锁。
“怎么了?”晏恒看他的面色很不好看,脸上阴沉沉的。
店长先没有回答晏恒的话,快步走到了客厅的茶几上,提起水壶,给自己到了一杯凉水,大口大口地吞咽。
连灌了几杯水后,店长才用手背揩了一下嘴,跟晏恒讲他刚刚遭遇到的事。
“东部外省不是有个经济犯罪的逃犯逃到了我们这吗?我收到了有关他藏身点的位置。好家伙,本以为可以早早把他抓住,没想到那买消息的孙子坑了爷爷我一把,老子从九点开始蹲,蹲到两点多了,都不见人影。哎,白等了,幸好你没去。”
晏恒想起了被人袭击的朱建军和躲在杂物间的朱芽芽,眼里闪过一丝不明的暗光。他低头,以店长听不到的声音,说道:“幸好,幸好。”
店长伸了个赖腰,打着哈哈,说:“累死我!晏恒,借你家沙发用一下。”
还没等晏恒开口,他就自顾自地在沙发上躺下了。沙发有些小,他一个大男人躺在那总归有些不舒服,但他却不在意。可能是真的累到了,不一会儿,雷鸣般的鼾声响起。
晏恒皱了皱眉,没有管他,重新回到自己的房间。他今晚本就有些失眠,现在客厅里又来了个打呼噜的,就更睡不着了。
他侧卧在床上,想起了除夕经历的种种。一向没什么仇敌的朱建军为什么会被人恶意袭击?朱建军只是个普通的民警。那人在袭击朱建军后,为什么要骗朱芽芽出门?这一切的幕后黑手到底是谁?
如果,他除夕时没有去朱芽芽家而是跟着店长,那朱建军和朱芽芽不就……
晏恒叹息。
他伸手摸到了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打开一开,就是朱芽芽的照片。光是看着照片,他的眼睛就温柔的不行。
芽芽。
他用右手的大拇指一点一点地抚摸着屏幕上的人,在心中暗暗发誓:我会保护好你的。他爸妈的遭遇,他不想在他和芽芽的身上延续下去了。他要好好保护好他的女孩。
于此同时,在这座城市东区一个隐蔽性极强的私人回所里,一个身材高大的壮汉正低头定定地站在那里的vip房间里。
那个房间很大,天花板上吊着一个巨大的水晶灯,水晶灯缓缓转动,灯光幽幽,斑斓的光影在整个房间里流动。水晶灯下是意大利高级真皮沙发,沙发上坐着一个年轻的男人。
他翘着二郎腿,脸隐藏在斑斓的光影里。他的大腿上趴着一个穿着白衬衫的少年。他用手轻抚着少年的头,漫不经心地,像是在抚摸自己的一只宠物。
白衬衫少年抬头,讨好地向他笑了笑,却被那个年轻男人嫌弃地用力推开。白衬衫少年一时不察,跌倒在地上。那个年轻男人还不肯放过,右脚狠狠地踹向白衬衫少年。
他轻蔑地一笑,还带着浓浓的嫌弃:“谁要你笑了!”
白衬衫少年瑟瑟发抖,跪在那个年轻男人的脚边求饶道:“对不起,我错了。”
那年轻男人冷哼了声,把右脚踩在他的背上,又顺手拿起了沙发扶手上放着的水晶烟灰缸朝低头站在不远处的壮汉砸了过去。
“废物!”
壮汉没有躲开,被那个烟灰缸砸中了脑袋,有鲜血从他的额头上冒出。
趴在年轻男人脚旁的白衬衫少年的身体抖得更厉害了。
年轻男人厉声训斥到:“你个废物,连一个小小的民警都收付不了。”
“俺捅了他一刀。”壮汉不服气地嘟嚷着。
那年轻男人的额头上的青筋爆出:“可现在,那朱建军躺在医院里好好的!还有朱芽芽呢?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生,你怎么没有把她抓到?”
“俺去她家找了没找到,给她打电话她也不接。”
“你个蠢货,你还打电话给她!你这是打草惊蛇!”琇書蛧
壮汉有些茫然地开头:“草惊蛇长啥样?俺,俺没打它啊!”
年轻男人:……
他忍无可忍,抄起电话打给了他的管家:“我叫你找个经验丰富的杀手,你怎么找了个这样的蠢货!”
电话里传出了管家无奈的声音:“少爷,这已经是市面上最好的杀手了。现在,国家大力开展扫黑除恶,好多杀手和混黑的都被关进局子里了。现在的杀手不好雇啊!连凌家都被政府约谈了好几次呢!”
年轻男人:……
“滚!”
那壮汉在准备滚动之前,还不忘跟年轻男人说:“我打电话给那个女孩子的时候,还给她充了五十块钱的电话费。这五十块可以报销吗?”
年轻男人:……
他强忍着怒气:“你还给她充了电话费?”
“对啊,那女孩子的电话都欠费了。给她打电话都打不了。”
年轻男人:……我特么
“滚!”
壮汉问言,动作麻利地蹲下双手抱头,吃力地滚动着自己。
年轻男人:……
这辈子从来没有这么无语过。
他放低身子,伸手去抬跪倒在他脚边的白衬衫少年的下巴。少年打着哆嗦,抬头看他,眼里透着恐惧。
年轻男人轻笑,笑中带着些扭曲:“朱芽芽啊!你可真是好样的!”
正月初一的早上八点,起床的朱芽芽打了好几个小小的喷嚏。
是谁在想我吗?
朱芽芽揉了揉自己的鼻子,脑海里顿时浮现出了晏恒的身影。她的脸一红,甩了甩脑袋,力图把这些虚想甩出去。赵静已经过去看朱建军了,给她留了一张纸条,上面写了朱建军的病房号,还叫她醒来后,买三份早餐去医院。
都怎么晚了,爸妈都肯定饿坏了吧!朱芽芽的脑海里浮现了昨晚的那幅画面:朱建军苍白着脸,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赵静以泪洗面。
朱芽芽心底的愧疚油然而生,赶快买好了三份早餐,匆匆赶到了医院。
她一进病房就看到朱建军半躺在病床上,赵静在他旁边坐着,这俩人津津有味地看着电视剧磕着瓜子。
【作者题外话】:来来来,猜猜这个年轻男人是谁?
他在之前出现过。
(*^ω^*)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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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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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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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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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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