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一阵激烈的鼓声响起,樊哙赤膊着上身,他手中则握着一柄长剑,雄赳赳气昂昂地迈入了大帐中。
张耳一看到樊哙时,顿时被面前的壮汉吸引住了,他高声道:“好壮士,先赏一爵酒!”
很快,便有士卒上前来,倒满了一满爵酒,递给了樊哙。
樊哙接过这爵酒,直接仰头倒在了口里,他将酒爵丢在了地上,拔出了手中的长剑,开始一招一式地比划了起来。
说起来,樊哙虽然是一个杀猪的出身,可是舞剑却有模有样,一招一式有板有眼,剑势沉重如山,让人看了只觉得颇为精彩。
张耳看得兴起时,痛快酣畅,只觉得手心有些发痒,都有心下场与壮士共舞。
忽然,刘邦似乎也因为看得太过于兴起,竟然不小心将桌上的酒爵给推倒在了地上,发出了‘噗通’的声音。
张耳的注意力瞬间被刘邦吸引住了,他下意识看向了地上的酒爵。
而就在这千机一发的时候,樊哙手中的剑势忽然一变,竟然直直地朝着张耳方向而来,剑势凶猛无比,竟然没有半分退让之意。ωωω.χΙυΜЬ.Cǒm
“噗嗤——”
樊哙将手中的长剑径直插入了张耳的身体里,他只是冷哼了一声,重新拔出了身上的长剑,再狠狠砍向了张耳的脖子。
张耳已经被浑身上下的疼痛包裹住,他忍着剧痛用尽全身力气侧蹬了一脚,躲开了势大力沉的一击,然而樊哙很快重新拔剑,朝着张耳直接挥下。
这一剑顿时再无丝毫失误,狠狠砍在了张耳的脖子上。
一旁张耳的将领们这才反应了过来,他们眼神瞬间一红,当即便要拔剑冲上来,可是刘邦却是冷冷望了这些人一眼,他轻轻拍了拍手掌,只见数十名士卒一拥而入,将张耳帐下将领全部砍成了肉块。
浓重的血腥气顿时在营帐中弥漫开来,刘邦望着已经身首异处的张耳,他徒劳地伸出了一只手。脸上流淌出眼泪来。
“张公,季也是无可奈何啊......”
他伸手抚平了张耳圆睁的眼睛,也将上面的鲜血擦拭干净。
张良大踏步走了进来,他低声道:“沛公,我们已经派人控制了张耳大部分军队,只有少数人还在顽抗,还需要一点时间。”
刘邦转过头去,不再看张耳的头颅,他轻声道:“将张公的头颅腌起来,送给赵王和代王,就说秦间派人前来刺杀了常山王,常山王临终之前嘱托了我,将来定要灭掉暴秦,为常山王报仇!”
当然,在张耳死去的这个晚上,一场极度血腥残酷的清洗也正在进行当中。
刘邦的军队在曹参、周勃以及卢绾等人的率领下,如同潮水一般杀向张耳军中,那些张耳军中的士卒们却尚未从突袭中惊醒。
许多士卒们根本没有明白是怎么回事,就已经被砍得血肉模糊,还有许多人刚刚惊醒过后,却绝望的发现根本没有人能够在统帅他们,他们甚至连甲衣都没有穿上,便沦为了敌军进攻下的俘虏。
刘邦利用各种手段收买了张耳军中的一部分将领,并作为盟友的身份,突袭并杀死了大部分敢于反抗的将领,强行接管了张耳大军的指挥权,只是他并没有完全达成目的,只有大概三分之二左右的赵军选择了投降。
至于剩下三分部之一的赵军兵力,则在张耳军将领程黑、许瘛的率领下一路北走,他们还带走了一个人,那就是张耳的儿子张敖。
原本在刘邦的计划当中,张敖同样也是必死的结局,可是任谁也没有想到,在召开宴席之前,张敖竟然不在营中,刘邦担心夜长梦多,便抢先下手,再派人去搜寻张敖,却没想到张敖已经被程黑、许瘛二将救走。
刘邦得知张耳之子逃走后,顿时心急如焚,他不仅仅担忧那逃走的几万张耳军,更担心自己原本的长者名声受损——尽管过去的刘邦也干了不少恶心事,但在此之前的他依然是以一种忠厚的长者形象为人们熟知。
次日清晨,卢绾、曹参以及周勃等人身着甲胄,一马当先闯进了刘邦的大营,他们脸上的血迹怎么也掩盖不住内心的兴奋,所有人都怀着极为美好的心情。
等到彻底吞并了张耳部投降的六万大军,再加上刘邦原本的三万军,或许还能凑个十万人出来,到了那时他们的地位也会水涨船高。
然而,等到他们进去大营后,却发现刘邦正阴沉着脸蹲在地上,仿佛在场所有人都是他的杀父仇人一般。
“张敖竟然跑了!”
刘邦痛心疾首地一字一句道,他甚至有些后悔,不应该这么急躁地对张耳下手。
应该再准备周全一些,应该再减少更多的错误。
卢绾却不以为意地说道:“张敖只不过是一个黄口竖子而已,跑了就跑了吧,难不成还能翻天?”
一旁的张良轻轻叹了一口气,说出了张敖逃跑所带来的负面影响。
其中最严重的并不是那三万兵力,而是张敖本身所代表的意义,因为刘邦所吞并的那六万张耳军,当中到底藏着多少张耳的死忠分子,目前还根本不知道。
倘若张敖已经死了,他们或许不会发觉真相,也不会有什么动作,可是张敖既然活着,那么这些投降的张耳大军随时会进行反戈一击。
这可比起英布的处境还要恶劣几杯,毕竟英布还有秦军作为威慑和依靠,而刘邦只能靠他自己和他的那一帮弟兄。
听到这里,所有人都意识到了不免,曹参当即请令。
“沛公,末将愿意率军追击!”
“罢了!”
刘邦摆了摆手,他沉声道:“眼下兵力必须要全力弹压可能会出现的反抗,不能撤走,另外还要抓紧时间跟陈余联络,没有此人到时候也难以抵抗秦军。”
众人听到这里,便立马选择告退,他们也的确要花费很多心思和时间,将原来的张耳军融入到刘邦大军中,同时还要筹措大量的粮草物资,恢复军队的训练等等一大堆事情,而这些事情却又十分重要。
而就在刘邦等人正在收拾着烂摊子的时候,张敖、程黑等人也率领着残军一路向北移动,逃到了恒山郡,狼狈得如同丧家之犬。
尤其是对于张敖而言,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略显年轻稚嫩的张敖擦去了脸上的泪水,他望着父亲留下的最后两名忠诚大将,一字一句地说道。
“二位叔叔,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我必杀刘邦!”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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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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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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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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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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