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逐渐地熟悉,他们二人之间的话语也慢慢多了起来。
据琼斯回忆说,他是因为前两天时台风转向所致,继而在海上迷失了方向。再加上当时的指南针损坏失灵,故而和大部队失去了固有联系。
不过,他对之后的去向还是大体明朗的。
齐誉按照他的指引,令舰队及时地校正航向,以全力追赶大不列颠和瓦卢瓦两国的联军。至于其目的,自然是之前商议的游说退敌了。
从表面上来看,这个算盘打得哗啦啦的响。wWW.ΧìǔΜЬ.CǒΜ
似乎很严谨的样子。
殊不知,在他精打算盘的同时,其他势力也没闲着。
就拿当下的佛朗机为例,他们就在很认真地琢磨着什么。
与琼军的首战一役,称得上是极度失利,不仅折损了近半战舰,还被反扑的敌人追着屁股猛轰猛打。其状,便如同是丧家之犬。
佛朗机军对此百思不得其解。
当时的琼军明明已败,溃不成军;在之后时居然能够咸鱼翻身、重整旗鼓,并气势汹汹地反扑回来,这种情况,简直是见所未见。
而,最致命的是!
敌军的火器射程要明显高于己方,且稳稳占据了上风。也就是说,只要能保持住合理距离,自家战舰就成了被动拨打的活靶子。
事实也确实如此。
就战损层面上来说,己方几乎是对方的两倍,悬殊不可谓不大。
这一场战役打下来,佛朗机国的舰船直接被击沉了一百五十多艘,而琼军的折戟则是八十艘不到,孰高孰低,完全一目了然。
即使如此,这也不是齐誉所想要的,他若是知道的话,一定会心疼的咆哮如金刚。
不过,经此一战,实力的天平就出现了某种程度的倾斜。
未可厚非,琼军由原来的势均力敌变成了占据优势的一方。
可想而知,佛朗机军的心理阴影是多么的大!
然而,他们的点特别背,雪上加霜的噩耗,马上接踵而来。
才一靠岸,就有急报说:自家的火药库被人给炸掉了!
啊?谁干的?
还能有谁,用脚趾头都能想得到是琼军。
齐誉小儿欺我太甚!
呀呀呀!
可想而知,佛朗机高层在得到了此悉后是多么的震怒。
事实已经发生,怒也没用。
待平复下来之后,他们只得被迫修订接下来的军事战略。
核心军需被毁,就等于是失去了杀敌给养,莫不要再想什么持久战的事了。
修订战略如下:
要么速战速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捏死对手;要么扬长避短,出奇制胜,以捡漏的方式去摘胜利果实。
客观上来说,第一种的成功几率几乎为零,如此,也只剩下第二条路可走了。
他们所讲的捡漏,乃是指趁两国联军与琼军火拼之际,伺机渔翁得利。
你看看,人家佛朗机国的算盘,打得也不错吧?
关键时刻,谁都不傻。
再说大不列颠与瓦卢瓦的联军,他们见琼军首战获胜,立即兵退五十里,并在那里静呆了下来。
其想法,也如出一辙。
就是想等佛朗机军与琼军干得天翻地覆时再突然杀出,以收割的方式横扫战局。
而段子成在审时度势之后,也同样采取了静观其变的稳妥策略。
他认为,己方虽然取得了一场酣畅淋漓的大胜,但却没能做到全歼敌军,所以,此时还不能有丝毫松懈。
况且,敌军还拉来了盟军为其助拳。这样一来,己方又从优势的一方变成了劣势。形势如此,他又哪里敢动呢?
既然三方都不敢轻举妄动,似乎也只有僵持下来了。
而,这一僵持,却是给齐誉的追赶争取了宝贵时间。
……
两日的时间一晃而过。
这一天,天气晴朗。
且看,秋风萧瑟,洪波涌起,在这一片波光粼粼中,由齐誉所率的琼军舰队破浪而来。
其势甚是凛然。
不过没多久,他们就悬停了下来,改而是小范围的迂回穿梭。
貌似如临大敌。
齐誉瞭望着前处三百多艘敌舰,脸不改色心不跳地向琼斯问道:“这些个,就是你们两国的联军吗?”
“嗯,是不是看起来很威武的样子?”
“还算行吧……”
算行?
听闻此言,琼斯的表情秒变龟裂。
似乎,他玻璃般的自尊心,受了不小的伤。
齐誉没有时间与他安慰,忙意简言骇道:“接下来,就麻烦琼斯先生前往游说了,此事无论成与不成,齐某都会铭记在心。”
“好!”
“且慢!”
琼斯闻言止步回头,面上稍显愕然。
却见,齐誉突然从怀里掏出来了一手文书,交待说道:“安南王的降书,你也顺便带在身上吧,免得到时口说无凭,他们空耳不信。”
“好……”
安排罢了,齐誉便急令水军向后倒退两里航程,以此来为琼斯的游说提供空间。
这种姿态,乃是交涉时所常用到的,故而,两方全都心照不宣地做起了防御,丝毫不露进攻。
常言道,两国交兵,不斩来使,这句话古今中外皆通用。
所以,对于琼军的来使,西洋联军摆出了礼节性的欢迎姿态。
然而,令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那来使居然是己方的琼斯。
嗯?
这是琼斯叛国投靠敌军了吗?
幸运的是,琼斯获得了充足的解释时间,以为自己的行为作出辩解,否则的话,他真要变成一个冤死鬼了。
再之后,他就启动了自己的‘个人演讲’,以作游说。其中心思想就是,论与琼州交恶的利弊。
没过多久,琼斯便带着笑意返了回来。
“既然,齐大人想与西洋建立通商,那就属于是合作关系了,如此,他们愿意就此罢却刀兵,原路退回。不过……”
齐誉一怔,忙问:“不过?不过什么?”
“不过,他们想请你写上一份正式的承诺书,以证明你今天所说过的话,万一日后反悔了,也好有个……”
“什么?我反悔?”
齐誉哼了一声,又道:“你以为我们华夏人会像你们一样见利忘义、没有信誉吗?信,乃是我华夏的基本美德……”
虽然,他嘴上这样说着,但还是写下了正式的承诺文书。
上道:琼州愿与大不列颠与瓦卢瓦两国建立起商贸合作关系,贸易范围为,非军事层面的商品买卖,云云。
此承诺书一式两份,自签订之日起立即生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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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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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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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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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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