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跑题了?
那岂不虾扯蛋了一场?
其实也不然!
若从外交的角度上来说,扯淡也属一门艺术,且还是必修的课程。这么说吧,但凡是能扯会扯的人,基本上都会占到交际的上风,至于扯不好的那一方,就只能跟着对方的节奏走了。
就拿刚才的这番争执来说,安德烈的用意并非是在讨论吕宋的战事,而是想以一种仗势欺人的强硬姿态来压制住齐誉,并以此来为赎回克拉克增加政治筹码。
交际还能这样?
是的。
倘若你真被吓住,十有八九就会做出让步,继而赚到实际性的便宜。
不过这一回,安德烈却是弄巧成拙了。
你看,他不仅没能一举搞定对方,反而因为装十三不当而损失了一名同伴,真是得不偿失呀!
不过这件事情木已成舟,也就没有必要再做纠结了,接下来,还是仔细想想该怎么洽谈吧。
齐誉一脸气定神闲,在那儿悠闲地品着茶,真如是一副以和为贵的模样。
安德烈见他一脸和气,不禁心下一松,便开口试探道:“齐大人,您觉得克拉克的面壁思过,完成的怎么样了?”
话中之意就是,现在可以放人了吗?
对此,齐誉既没有点头同意,也没有摇头拒绝,而是饶有意味地说道:“安大人,在我们华夏的名言中,有句话叫做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所以,对于那些有愿意改过自新的人,我基本上是同意其取保候审的。”
取保候审?
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安德烈听得一脸茫然,摇摇头,表示自己懵圈。
听不懂吗?
齐誉嘿嘿一笑,继而很形象地做了一个全世界都很通用的掏银子的手势。
啊……
明白了……
虽然早知结果如此,安德烈的心里还是有些不舒坦。
也是,换做是谁,也不愿意被同一人敲诈两回呀。
“安先生,除了‘以和为贵’之外,你有没有听过我华夏的‘和气生财’?”齐誉的眼睛悄然一闪,问道。
令人没想到的是,这一问,还真把安德烈给问住了。
事实上,对于这个词,他还真就了解的不多。
不懂没关系,咱来作出解释。
普及知识可是我华夏的光荣传统,有如为人师表。
故而,齐誉分享出了自己的理解,道:“和气生财的意思就是,一旦具备了和气,就要跟着生财,如果得不到相应的好处,还要这和气干嘛?”
单从字面上来抠的话,好像还真是这么个意思,但若是仔细解读,又感觉哪里有点不对劲。
算了算了,先不管它是什么意思了,只要能救出克拉克来,此行的任务就算是完成了。
呵呵,不就是想要钱吗?
我给你!
“齐大人,您也是个爽快人,开个价吧。”
“呵呵,我也不找你多要,十万斤黄金,勉强凑合。”
十万斤?
瀑布汗!
你怎么不去抢呢?
不过,对于经历过上一次的谈判的安德烈来说,已经具有了一定的应对经验,再不像当初时那般慌乱了。
呵呵,你漫天要价,我就地还钱。
于是,安德烈摇摇头道:“齐大人,实话和您说吧,我真的没那么多钱……”
还没等他把话说完,齐誉便打断道:“咱们俩不扯题外话,你就直接告诉我,到底能给多少?”
“呃……最多三万斤。”
啊?就这么点?
我才不信!
齐誉脸色一拉,道:“三万斤实在太少!不瞒你说,沙捞越那一战可是耗去了我几十大筐的弹药,若再加上途中消耗的补给和钱粮,可谓是一个巨大数字!你这怎么着,也得给我挽回点损失呀?”
什么?
你……这是以战养战!
安德烈悻悻地磨了磨牙,不过还是做出让步道:“最多四万斤,绝不能再多了。”
“呵呵,我要价十万斤,你出价四万斤,这两者相差也算不上大。要么这样,咱们取个中间数,八万斤如何?”齐誉貌似很诚恳地说道。
你这是中间数吗?
账怎么算的
安德烈佯装没有理解,依旧还是苦着脸道:“齐大人,我是真的没有那么多,这样吧,我出四万两千斤,你看如何?”
齐誉断然摇头,道:“当然不行!嗯,这样吧,我再退上一步,六万!”Χiυmъ.cοΜ
“没有!”
“没有?”
无妨!
只见齐大郎嘿嘿一笑,默默地把手伸向了自己的腰间,而后,突然地把那支手枪拔了出来,并重重地放在了桌上。
这是啥意思?
蓦地!
一件令他毛骨悚然的往事浮上心头。
犹记得,在上次谈判时,齐誉就是以这样的姿态来残杀战俘的,最终,自己只得低头就范。
“你说,克拉克的脑袋够硬吗?”
“啊……”
听到这话,安德烈立即转变了自己态的度,须臾之间,就变得甚是财大气粗了。
最终!
齐誉很如愿地收到了足额的赎金,并且也当场释放了饿得骨瘦如柴的克拉克。
……
常言道,人逢喜事精神爽。
还真没错,今天的齐大郎就是如此。
你看,这才上岸不久,就顺利地讹到了一笔巨款,怎不令人激情澎湃呢?
有多激情?
答案就藏在柳荃心满意足的笑容里。
等了好久终于等到今天,忍了好久终于把梦实现……
厚积薄发的齐誉超水平发挥,直到了日落西山之际,他才算是把解锁过的熟悉姿势完成了百分之六十。
对此,他特地解释说,剩下的百分之四十等到晚上再试,莫不要一下子给使尽了。
按照他的话来说,这就好比传统的茶道,千万不要将最好的那一泡一次倒空,必须要留给下一泡一些余味,只有这样,才能美味不断。
对于茶道的知识,柳荃也略知一二。
要知道,其父柳守业可是个酷爱喝茶的人,在他的耳濡目染下,即使学不到三昧,也能懂上几分。
她轻轻推开丈夫的头,说道:“相公,咱家里头家现有一罐好茶叶,据说是产自于武夷山的大红袍,嗯,要不要我泡给你尝尝?”
这可是当世名茶,自然要尝。
齐誉点点头后,不禁问道:“不知这茶是何人所送?”
柳荃回道:“乃是弟媳黄氏。”
是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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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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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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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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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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