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理上来说,但凡是齐大人题字的店,应该要装潢大气一些才是匹配,却没曾想,这家店面却是非常的简陋,简直就是土掉渣。你瞧那货架上,在除了一些陶瓷做的老坛之外,就再也没有其他了。
这家是谁的店?
打听得知,此店乃是齐大人的老母周老太太所开,日常的经营只有一种,那就是调料用的辣椒酱。
什么?用辣椒做的酱?
那玩意儿好吃吗?
一些曾栽种过辣椒的百姓对此打了个问号,在他们的认知里,那个东西无论是蒸着吃,还是煮着吃,味道方面都不美味。不知加工成酱,味道方面有是如何?
对此,大家都在猜测。
猜测?
何必呢,好不好吃,买点尝尝不就知道了?
事实上却没有人这样做。
别看这店面土得掉渣,里面的东西可一点都不便宜,一两份量的‘老干娘’就要价五两银子,如此贵重的奢侈品,谁舍得轻易品尝?
这么贵?
是的,这是齐大郎亲自参与的定价。
周氏不懂买卖,也不清楚辣椒制品的具体价值,所以,她选择了听从儿子的建议,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齐誉之所以这么做,并不是趁机敛财,而是另有目的。
他就是想通过事实告诉老百姓们,辣椒,并不是他们口中嗤之以鼻的破烂货,而是一种比银子还要金贵的经济作物。
既是经济作物,就要有利可图,要不然,谁会愿意搭工夫去种呢?再往细了解释,这类农作物虽然不能当饭吃,却可以为你带来不菲的经济收入。琼州有那么多的荒山野岭,此时还不开垦,更待何时?
是的,他的最终目的就是,充分调动起种植户的积极性来。
事实胜于雄辩,这可比苦口婆心地劝农桑管用多了。
正所谓,有诱惑才有动力嘛。
说回刚才的‘老干娘’。
虽说它的价格偏于昂贵,但反响方面却是很好,只要是品尝过的人,无不大赞周老太太的手艺绝妙,堪称一流。
如此被赞,周氏就更开心了。
“我说乡亲们哪,你们地里的那些沟沟陇陇,可千万不要浪费了,除了日常的时蔬之外,还可以多栽种一些辣椒,以增收益。俺家阿瞒可是说了,辣椒制品以后将会畅销整个大奉国,谁种谁赚钱,不种会后悔。”
不愁销路?
好事情啊!
她的这席话,就如同是这凉飕飕的秋风一样,让人听得心旷神怡。并且,很快就传得是妇孺皆知。
经济作物,一时成了人们关注的焦点,相比之前,对其的认知也更加深入了。
周氏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居然还有生意头脑,这一日日的算下来,每天居然可以平均到十两银子。
这是传说中的老当益壮?
慢慢地,周氏有些膨胀了,她觉得,自己天生就是一个做买卖的料。
闲暇时分,她开始琢磨起了家里的囤粮,即:土豆、地瓜、玉米,等。
今年是个大丰收,怎能吃的完呢?
吃不完咋办,囤起来吗?
囤也可行,但却不是什么好办法。过不了多久,下一季的收获又要来临了,而到了那时,自己还要继续囤呢?
不行,设法处理掉才是上策。
在此方针的指引下,周氏琢磨出了一个变通之法。
什么方法?
她觉得吧,可以把这些新粮,以作价的形式卖给开酒楼的时氏兄弟。他们那地儿人来人往,吃客也多,不愁消化不完。
应该可行。
而时氏兄弟在听完了她的这个想法之后,几乎想都没想,就欣然同意了。
“老祖宗呀,依您之见,这些新粮该如何作价?”
“呃……这……”
听到这话之后,周氏不禁怔在了那里。
唉,这些新粮谁也没有买卖过,其价值几何,谁又能说的清楚呢?
是呀,没有参考价可参考呀!
有点难办了……
“要不这么着吧,我也张口要价了,你们看着给吧。”周氏寻思了好大一会儿,才想出了这么一个不是主意的主意。
不过这么一来,却是把皮球踢给了时氏兄弟。
这,这,这……
究竟开价多少才算合适呢?
要是出价高了,自己一方就会吃亏,可若是低了的话,就是拂了齐大人的面子,真是难办呀!
周氏见他们俩一脸愁容,久不回复自己,乃带着不悦说道:“瞧你们俩这副没出息的模样,居然连个要价都不敢开!你说,在这生意场上,还有比这种更好对付的买卖吗?”
什么?
老祖宗呀老祖宗,您老人家说反了吧,我们俩怎么觉得,在这生意场上,就您这种买卖最难对付。
不过,最终双方还是达成了交易。
价格嘛,貌似高了一些。
算了算了,就权当是给齐大人提前送个中秋节的小礼吧。
说白了就是,花钱买关系。
从这方面考量,倒也不失为是一笔相得益彰的好生意。
相得益彰?
呵呵,有点言之过早了吧?
结果还真是!
咋说呢?
虽然说,时氏兄弟是经营酒楼多年的专业人士,但是,他哥俩却是对着这一大批新兴食材犯起了愁。
这些相关的菜肴不会做呀!
大厨们对此无不摇头,表示束手无策,甚至还言,他们连夜查遍了古今所有经典,愣是没找出关于土豆的烹饪方法。
这该咋办呀?
幸运的是,周氏在做交易时无意间透露,齐大人似乎非常了解这些食材的烹饪方法。
既然这样,那还不去快快请来?
……
再说齐誉,他刚刚处理完了当日的公务,正准备回家歇息,忽见有一小厮跑来求见。
其言称说,时氏兄弟有请移驾一叙。
哦?莫不是吃饭?
齐誉几乎想都没想,便摇头婉拒道:“我近日里公务繁忙,口腹之欲甚差,所以,就不过去吃酒了。”
不料,那小厮却道:“齐大人误会了,我家掌柜是想请您过去题字的,并非是赴宴饮酒。”
题字?
齐誉这才恍然想起,自己之前确实承诺过这事。
此事的起因,还要从童延火去世时开始说起。
那时,他们哥俩因为大湾一行负了枪伤,自己心存感激,在医院慰问时曾当面做出承诺,说:他们的这顿枪子绝不会白挨,自己定会做出补偿,具体为,在新城区的黄金地段建造一座豪华酒楼,作为免费赠送。ωωω.χΙυΜЬ.Cǒm
这事也确实这么定了下来。
在打地基的当天,齐誉作为是特邀嘉宾,曾赶过去瞄了一眼,高兴之下又对他们俩说:待酒楼建好之后,自己定会亲笔题字,以作宣传。
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既然连房子都免费赠送了,又何必在意区区几笔不花钱的题字呢?
总体来说,这座新酒楼的建造速度快得惊人,似乎没过多久,就接近了尾声。
现在的情况是,里里外外的装潢全都已经完成,就缺一个悬挂的大招牌了。
也罢,既是自己答应过的,那就得过去了结掉,免得失信于人。
“你在前带路吧!”
“是!大人先请!”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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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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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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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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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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