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单方面认为,琼州和吕宋之间所有的海域都属于是州府的内海,其主权等同于陆地上的领土,所以,必须要全力捍卫之。
段子成却是和符贤互望了一眼,之后又同时摇了摇头,表示依旧不解。
不懂?
也无妨!
齐誉表示,理不理解都不甚重要,只要明白,是他安南率先入侵我大奉领海,而咱们属于是被迫执法,知道这些就足够了。
这样一来,不就占到理了吗?
好了,先说回眼下的战局。
海上这一路的进兵的策略算是定下来了,陆地上的战法还要进一步商议。
对此,齐誉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可派上一艘大舰,将咱们这八百多名火枪手直接送至吕宋登陆,之后便立即展开行动,要不惜一切代价击败逆贼扶西,并以最快的速度稳定住该国的大局,以免徒生其他祸乱。”一顿,他又补充说道:“对于此节,可让吕宋王发挥自己有限的号召力,以方便成事。”
这袭话呢,单从表面上听还算可行,可若仔细一品,就感觉有些太过狂妄了。
为什么这么说呢?
据已得的消息显示,扶西麾下的军队约有八千余人,而己方却只有八百来人,以这八百去敌对方八千,不是狂妄又是什么?
齐誉认为:不然!
就当下的吕宋来说,连常规铁器都是稀缺之物,更何况是军用之钢?其战力犀利如何,基本上可猜大概。试想,以己方的火器之利去对敌方的血肉之躯,即使人数方面不占优,也不可能被虐的找不到北。
符贤在听完了以上分析之后,立即抱拳请命,说是想与扶西的鶸军一决高下。
从手里的牌面上来看,他确实是陆战的不二人选。
然而最终,齐誉却是让段子成担下了此任。
为何?
他觉得吧,这次的行动有点特殊性,不仅要做到杀敌御敌,还要运用政治手段控去制吕宋的大局,可谓是一手两抓、双管齐下,非文武兼备者不能任之。
这么一比,段子成就显得更适合了。
于是,此事就这么定了下来,且立即展开行动。
琼州军兵分两路,以水师为主力的大部队继续南下,去追击安南舰队;另一路则是载着陆军调整方向,直发吕宋。此举可谓是两栖齐驱,水陆并进,争取以最快的速度控制住整个战局。
行事非常果断。
相比起琼州军的雷厉风行,安南军就显得有些拖泥带水了。
这并不是说他们不重视此役,而是由于自我感觉太过良好,以致于变得有些飘飘然了。
他们这种心态上的改变,主要是源于实力上的提升。
是的!
安南单方面认为,琼州的齐誉,一定是被提升后的安南水军的实力给吓破胆了。
咳咳,这么说也是有一定依据的。
且听细表:
在既定下吞并吕宋的战略方针后,安南王就一直高度关注着琼州的反应。尤其是段子成高调访问吕宋时,几乎忧虑地睡不着觉,生怕他们因为某种立场而结盟,没曾想,到头来却是白担心了一场。
对此,琼州的表态非常明确,他们访问吕宋的目的,就是为了加强双方的经贸往来,此外无他。为了阐明这个立场,他们还特地在《琼州旬报》上发表了公文,以正不良视听。
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自己的安南在得了佛朗机国的火炮和战舰后,于地位上急剧攀升,当下已经到了令琼州心生忌惮、不敢轻举妄动的地步!
却不知,人家齐大郎乃是故意地隐藏实力,以弱示人。没想到,居然还被人当成是吓破胆了的懦夫。
嘚瑟归嘚瑟,安南王还是保持了冷静和谨慎。
他可是听说过了,华夏人素以谋略见长,尤其是在军事方面,并不是那么的君子。换句话说,他们嘴里说的和手里做的未必统一,必须得高度警惕才行。
保险起见,在出发之前,他还特地派出了斥候进行查探,以关注琼州舰船的真实动向。结果却发现,那边一切如常。
难道说,琼州军真是被吓住了?
弱鸡!
既然如此,还有什么可顾虑的呢?
放手一搏!
于是安南王决定,所有的外购水师全部倾巢而出,一艘不留,以不对等的军事优势迫使吕宋就范。
不过,他也留下了一个所谓的后手,那就是暗合佛郎机国的军队一起行事,这样一来,两方就形成了高战力的水师联军,于南海一带,定然是所向披靡。
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除了水师之外,双方的舰载陆军也不在小数,若再联合上扶西的那八千人,其战力绝对不可小觑。弱鸡吕宋,不过是砧板上待斩的鱼腩而已。
真是舒坦啊!
安南舰队的指挥官似乎也深受感染,嘚瑟的鼻孔朝天。多少年了,从来都没有享受过这种级别的快感,传说中的咸鱼翻身也不过如此吧。
常言道,乐极生悲。
还真是的,这时忽有异常发生。
啥呢?
有斥候急报说,琼州突然派出了两艘炮舰,在安南的海岸线周遭不停游弋,还时不时地,它放上几炮抖抖威风,其态甚是傲慢。
什么?
琼州居然敢捋虎须?
不想混了吗?
说归说,怒归怒,问题还得解决。
目前来说,琼州的军舰把住了海运的通道,己方的补给船哪敢贸然出海呢?可若是龟缩在那不动,自家的补给可就断了!
于是,该指挥官果断调拨出了四艘战舰,吩咐他们立即调转船头,回航到祖国的港口处,执行护航补给船只的任务。
多大点事?
兵分两路不就转危为安了吗?
为安?
呵呵,言之过早了!
没过多久,这刚刚分出去的四艘舰船就出事了。
说,这四舰才驶出了不过十里航程,便被忽来的一支不明身份和数量的舰队给开炮轰沉了。
到底是谁干的?
莫非是……吕宋国的草包舰队?
不对,不对,他们那些破船根本就没配备火炮,又哪来的战力呢?
可若不是吕宋的话,那又会是谁呢?
在经过了严格的分析与论证后,他最终得出了最具可能性的结论:对方应该是些打家劫舍的海盗船,因为,也只有海盗船,才有可能配备攻击型的火器。
区区蟊贼,也敢挑衅我南洋霸主?
膨胀下的安南指挥官立即下出了军令:火速调转船头,去消灭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宵小,以为沉没的四艘战舰报仇!
随着他这一声令下,火药味也立即浓郁了起来。
……
阵阵海风呼呼袭来,吹得招展的旌旗猎猎作响。
于甲板上,齐誉正手执远望镜,聚精会神地盯着前方海域。
蓦地!
几个朦朦胧胧的小黑点出现在了他的视野之中,随着距离上的不断拉近,齐誉终于看清楚了对方的弦号。
嘿!
好像是安南舰队的主力来了!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www.xiumb.com
那他们摆出的阵仗,明显是有一较高低的意思。
符贤见状忙问道:“大人,咱们该怎么办?”
齐誉淡淡一笑,回道:“还能怎么办,既来之,则轰之!此时不必讲究任何仁义道德,只要进入射程之内,就立即开火,全力歼杀。”
“是!”
“……”
敌舰近了,更近了……
“开火!”
“是!”
砰砰砰!
骤然响起的炮声,就像是从九天之上落下的炸雷,瞬间打破了这片海域的宁静。
波涛涌动,鼓角争鸣,似乎在谱写一曲开疆拓土的不朽战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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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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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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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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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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