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该出手时就出手,不能犹不绝豫。
齐誉万万没有想到,在屯门海战时,自己和庸王斗智斗勇,如今来到了琼州,居然还要继续博弈。
不过,也是时候划个句点了,自己忙得就跟那总统似的,哪有时间陪他杂耍?
庸王:我特么是猴?
猴:不要侮辱我!
闲话休提,书归正传。
在苍茫夜色的掩护下,齐誉率着部下很利索地摸了过去。
由于距离造船厂不是甚远,不过小半个时辰,一行人便来到了那里。
先了解一下实况再说。
闻讯后的斥候忙跑过来禀告,他说,就是在这儿发现的石某的踪迹,据他估计,那人很有可能潜入进了造船厂的内部。
齐誉又问:“可有看到他的同伙?”
斥候回道:“似乎……有些人在悄悄地跟着他,但是,确定不了身份。”
从这表象上来看,对方行得果然是调虎离山之计,也印证了自己之前的猜测是正确的。
事实既定,下一步该怎么办呢?
齐誉沉思了片刻,道:“他们最终的目的是抢夺大船,所以,咱们只要守好船坞并布下埋伏,就可以以逸待劳,等着他们鱼来撞网……”
说到这儿,他还比划了一个网兜收口的动作,其中寓意,就不言自明了。
在计划定下来之后,众人便展开了相应的行动。
造船厂的老把式见知府大人突然驾临,忙小跑过来行礼问安。
齐誉告诉他说,造船厂里混进了贼人,他是接到了报案才赶过来实施抓捕的。
有贼人?
想起那名莫名消失的老工匠,老把式就不禁打了个寒颤,并露出了恍然之色。
另外,齐誉还叮嘱他,晚些若有什么动静发生,一定要设法稳定住在住劳工们的情绪,千万不要让他们惊慌乱跑,更不要靠近船坞。
安排罢了,齐大郎一行便悄然来到了船坞,并以包围圈式的阵仗潜伏了下来。
现在要做的就是——守株待兔。
按道理来说,事情走到了这一步,应该比较踏实了,但是,齐誉还是泛起了惆怅。
啥事呢?
等会儿时,真若撞见了庸王,要不要朝他举起手里的枪?
这是即将面对的事实,避不开的。
要知道,他的身份乃是天潢贵胄,即使犯下了重罪,也应交由天子圣裁,外姓人无权弑之。
也就是说,自己并没有权利决定庸王的生死。
如此一来,就只剩下活捉一条路可选了。
或许有人问了,真若是狠心办了他,会怎么样呢?
后果很严重!
你看,在上次焚杀燕王之后,齐大郎可是遭受了海啸般地政治攻击,最后,还是被‘清君侧’贬来了琼州之地执政,殷鉴不远呀。
齐大郎又不是傻子,怎会在同一个坑里掉进去两次?再说了,这事没有半点好处,惹这一身骚干嘛?
所以,必须设法活捉。
那么,问题来了,他若是拒捕该怎么处理?
他可是持有火器的人,万一头脑一热来一把饮弹自爆,如何阻止得了他呢?
这确实是个超级难题,看上去貌似无解,但是,也要看对谁而言。
在童延火的眼里,想要活捉一个养尊处优的大菜鸟,简直犹如探囊取物,拈手即来。
“庸王的事,就交给俺吧!”
“呵呵,那就有劳童兄了!不过,切勿试图与火器争快,以免受伤!”
“大人请放心,火器之利,早在大湾反劫大宝船时俺就经历过了,心里还是有数的。”
那就好!
齐誉没再多劝,只是嘱托他切莫勉强,一切安全为上。
不过,对于童延火的手段,他还是非常信任的。
……
清风萧瑟,卷起一抹流云,悄然地把那一勾弯月拦在了身后,于夜空中,只留下了几颗寂寥的闪星。
在这幽幽笼罩的夜幕下,万簌俱寂,只有虫儿的低吟与夜莺的啼哭。
突然,这岑寂中传来了一阵悉数的脚步声响,很轻很轻,但是,却显得格外醒耳。
嗯,有人来了!
齐誉急忙屏住呼吸,并尽量地睁大眼睛,全神贯注地盯着黑暗中的一切。
脚步声由远及近,感觉时而走,时而停,显得非常谨慎。
待进入到了这片船坞区之后,他们并没有立即展开动作,反而是很安静且很有耐心地蛰伏了下来。
可见,这些人的警惕心是多么的高。
盏茶工夫过后,沉闷的寂静才被说话声打破。
“王爷,这里应该没人!”
“嗯!”
当听到王爷这俩字时,齐誉的小心脏不由得猛颤了一下:呵呵,这条大鱼果然来了,下面,就看我如何瓮中捉鳖了。
来者确实是庸王,此时的他,正沉浸在计谋得逞的喜悦里,他完全没有感觉到,正有一张无形的大网悄然笼向了他。
他自感无异之后,便坦然地从怀中取出来了一个鹅卵大的微亮发光球,霎时间,这漆黑的四下便被蒙上了一层微亮之光。
这难道是……传说中的夜明珠?
咳,吐!
王爷就是王爷,果然出手不凡。这玩意儿,应该值不少钱吧?
黑暗中的齐誉下意识地抹了一把嘴角处的口水,眼睛里满是贪婪之色,而刚刚平复的那颗小心脏,又变得砰砰然起来。
且说庸王,他在照亮了四下之后,并没有立即展开动作,而是继续地冷静观察着。
在发现周围仍是无异后,他才开口说道:“在夺船尚未成功之前,谁都不要点燃火把,以免多增暴露。”
“是!”
“好了,下面我就说一下后续安排。据抓过来的那名老工匠反映,这座船坞里共有三艘大船。然而,在这三船当中,只有那艘刷过清漆的可以下水使用,至于其他的两艘,都尚未完工,目前还下不得水。你们现在就过去察看,以尽快地分辨出来。”
“是!”
“……”
就在这时,齐誉突然轻轻地拍了拍身旁的童延火的肩膀,示意他可以动手了。
而后者,也同样拍了拍前者的肩膀,示意他不要担心,且看他的手到擒来。
嗖的一声!
童延火开始动了……
黑暗之中,只见有一抹鬼魅般的黑影一闪而过,快到如同是产生了幻觉一般,若不是齐誉早知情由,都怀疑这是现实版中的人物快进了。
啧啧……
童兄的身法,依旧还是那么的牛掰呀!
面对此情此景,齐誉不由得暗叹了起来。
不过,这份感慨才刚刚发出了一半,就被硬生生地噎住了。
怎么了呢?
那枚夜明珠突然无声无息地消失了,四下又重归到了黑暗之中,随它一同不见的,还有其主人庸王。
接下来,就是一阵茫然的慌乱。
“王爷,您怎么了?”
“王爷,您倒是说话呀?”
“……”琇書蛧
是的,童延火得手了。
而且非常顺利。
庸王万万没有想到,自己手握的宝物夜明珠,反而让他成为了最易攻击的目标。
试想,在这一片乌漆嘛黑之中,就他这块最是醒目,即使是眯着眼睛摸过去,也不会偏离方向的。
换句话说,庸王的此举正好帮了童延火的忙。
且说庸王的属下见久唤无人应,便变得慌乱起来,同时,也泛起了警惕心。
不过,齐誉是不会给他们反应时间的!
黑暗中,他摸出火枪抠栝便射,于此同时,他还命令属下点起火把,要他们在光线充足的情况下进行打靶。
意思就是:格杀勿论!
不留活口?
是的!
这些人全都是手握火器的危险人物,一旦让他们反应过来,己方就会付出惨重的代价。如果让他们逃脱掉了,后果更是不堪设想。
所以,他们必须得死!
特殊时刻就要杀伐果断,不能有半点的妇人之仁。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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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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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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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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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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