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当然!之前的这一役,不过是小试牛刀而已,并没有伤到他们的筋骨,倘若就此罢手,过不了多久,他们可以缓过劲来。而这种结果,并不是我想要看到的。”
此话,确实在理。
只有鹬蚌搏命地相争,旁观的渔翁才有可能从中得利。
若只是隔靴挠痒的话,那就失去了挑拨离间的意义所在。
庾海品了品,试探着问道:“齐大人,你是不是想给扶桑支招?”Χiυmъ.cοΜ
“确有这个想法。”齐誉点了点头,又道:“在某些时候,帮敌人出谋划策,并不一定就是坏事,只要利己,何乐而不为?”
“那,大人又打算如何个帮法?”
“直白一点来说,就是指点扶桑人如何去砸碎高丽龟船的乌龟壳!继而,玉成扶桑军队接下来的登陆作战,最后,让他们双方展开殊死相搏。”
庾海又问:“对此,大人可曾思到什么妙招?”
“妙招?我已经想到了!但是,却不知该以什么样的途径传授给扶桑人,好让他们举一反三。”齐誉捋了捋须,皱眉而叹道。
听闻此言,庾海不禁微微一惊。
就齐大人这话里的意思,怎么感觉破解那高丽龟船,就如同捏小鸡子似的一样简单?
他委实掩不住心里的好奇,而主动地问道:“齐大人,这龟船之固,你打算如何破之?”
齐誉淡笑着说道:“其实,这非常简单,只需略施手段便可办到。且,手段还不止一个。”
“恕海愚钝,还请大人详解!”
“好说……”
接下来,齐誉便把自己构思的手段讲了出来。
按照他的说法,要想击破乌龟壳,共有两种方法可选。
第一种是,打造一支比对方更为锐利的犀利之矛,并以此来击破对方罗列的防护盾。
扶桑人不是在龟船的艄头处,安装了一个可以冲击的大锚吗?
那,扶桑军舰为什么就不可以呢?
这个,就是所谓的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且,扶桑军舰的排水量以及吨位皆要用远大于高丽龟船,在同等模式地对撞下,大船的一方无疑更具优势。
这个道理简单而直白。
大舰的锚更粗、更长,且一寸长一寸强,所以,以大吃小基本上没有任何悬念。
这还不算,悬殊所产生的冲撞力的差异。
第二个方法更为直接,叫做是粗暴破盾法。
重点在粗暴二字。
怎么说呢?
就拿琼州的火炮举例来说,想要砸破高丽船的乌龟壳,完全可以采用以较为大号的实心弹进行猛轰。
有这么几铁蛋过去,那所谓的盾牌直接沦为摆设。
理是这么个理。
可是,扶桑军并不具备像琼州军这样的犀利火器,你说这……点算?
冇办法嘢!
其实,并不是。
没有拿得出手的像样火器,你还不会用投石机之类的武器进行代替吗?
虽然,这看起来有些原始,但,效果方面还是很类似的。
只要你用的石头足够大、足够重,就能砸碎那高丽船的乌龟外壳。
这个方法虽然简单,但很实用。
实用?
是的!
其依据如下。
首先,高丽人的龟船吃水浅且又靠人力摇桨进行驱动,可以想象,其移动性是多么的不足。
而扶桑军,却是恰恰相反。
他们的风帆设计得非常成熟,迂回遁避也相当灵活。所以,他们完全可以通过这一点来展开反击。
只要你砸得次数足够地多,就会有几率命中目标。
其实!
那龟船的设计有点太过防守反击,几乎没有任何的远程攻击力可言,一旦拉开了距离战,就只有被动挨打。
综合以上可见,击败高丽龟船易如反掌,只要你用对了办法,就如同是剁瓜切菜。
可是,如何才能将这些办法传达给扶桑君主呢?
目前,彼此双方为敌对姿态,不太可能派遣使臣前往那边进行教授。
如此一来,直通的途径就算是被堵死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
庾海突然间灵光一闪,直接地计上心来。
“齐大人,某有一计,或可促成此事。”
“哦?快说说看!”
“其实,也不是什么特别的手段,只不过是效仿你不久之前的做法而已。”
“什么做法?”
庾海笑道:“无他,乃是用登报刊文的方式传达出咱们自己的对外信息。不过,和您之前的方式有些不同,这次由我来进行释放。”
齐誉一怔,道:“由你?”
“嗯!相比起你的身份,我的敏感度就少了许多,即使指点了扶桑,高丽也不会太过注意……”
“噢……”
按照庾海的想法,他想以一种‘军事观察员’的中立身份,来解答虚拟群众们的相关军事提问。
从表面上来看,他是在普及军事知识,而实际上却是,在为扶桑人支招。
以《琼州日报》的影响力,一定会引起一系列的诸多关注,而扶桑人的探子,就是其中之一。
如此一来,这所谓的破敌之策就顺利地传达给了明正天皇。
“嗯,这个法子确实不错!”
“大人觉得可行?”
“可行,且合适!”
“既然如此,那某就拟上一篇文章,以为大人的破局所用!”
说罢了,庾海便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并在吃完了最后一个爬蚱后才匆匆离开。
今天晚上,他要加班写文,哪能多浪费时间?
……
次日一早,由庾海撰写的《答百姓军事之提问》一文,就在《琼州日报》上的头版处重磅刊出了。
虽为重磅级的篇幅,但关注者却是极少。
百姓们觉得,高丽和扶桑打仗,和自己、和琼州又有什么关系呢?
既无关系,那还是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
吃瓜群众们哪里知道,真正的读者并不是他们这些人,而是那隔海相望的明正天皇。
面对百姓的漠视,庾海表示了理解。但是,他对齐大人的熟视无睹,就有些不太自在了。
怎么着,你也得夸赞上一两句吧?
然,没有。
其实,并不是人家齐誉吝啬不赞,而是他此刻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段子成的来信上。
那信中提到,在爪哇境内一个名叫米纳斯的地方,发现了一处‘油苗湖’。
油苗,乃是指地壳内的石油在地面上的显露出来的相关痕迹,同时,也是寻找石油矿藏的重要标志之一。
试想,既能成为规模性的湖,其储备量以及开采难度那就不言而喻了。
齐誉端着这封信寻思了良久,才感慨道:“到了现在,也该是时候研究一下关于石油开采和利用的问题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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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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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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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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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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