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给出的噱头却是别前时的‘送行酒’。
噢,明白了。
金六福深知,注重礼节的华夏人,说话方式比较委婉,逐客令人家不说是逐客令,而是相对好听点的送行酒。
你若不识趣的话,那可就是自找难堪了。
也罢,咱不日即归。
金六福摆正了心态,下达了入席令。
不过于席间,他们一行全都谨言慎行,不敢有半点地张扬冒失,饮酒方面也是浅尝辄止,生怕自己喝多了后胡言乱语。
华夏人有句名言,叫做小心得万年船,该谨慎的时候就得谨慎。
……
翌日。
天气晴朗,阳光明媚。
在一片熙熙攘攘中,新一期的《琼州日报》开始了刊行外售。琇書蛧
不出意外,于头版头条处,郭春海采用了巨大的篇幅,报道了高丽使臣与庾海大人的会晤经过。并且,还对双方达成的共识作出了详细阐述。
在文章的末了处,他更是借用了一句古诗作为点评: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
通过此文不难看出,琼州对于高丽的态度还是非常友好的。要不然,也不会送他们一大布袋的玉米粒了。
如果所记不错的话,这应该是琼州第一次向外国友人赠送礼物,虽然不值什么大钱,但意义却是相当深远。
老话不是说,礼轻情意重吗?
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除了老百姓们热议外,还有说书先生编排了段子作出调侃:古有书成换白鹅,今有玉米换美女。
两者颇有异曲同工之妙。
说起美女一事来,吃瓜群众们全都不禁为之一怔。
是呀,高丽人送给齐大人的那些个美人,他到底收下了没有?若是收了的话,其体验度又是如何?还有,家里的两位国夫人,对此又持什么看法?
对于这一系列的桃色问题,庾海只能从自己的角度上作出选择性地回应。
远人之礼,不便拒绝,所以,齐大人以大局为重,很委屈地收下了这群异国佳人。
不过,他并没有带回家里去,而是安置在了馆驿内暂栖,看样子,应该是另作良图。
什么?没有带国家去?
这是为什么呀?
难不曾,是因为二位国夫人不能容人,故而迫使齐大人泛起了在外包养之心?
真真假假,尚不能辨。
不得不说,这种花边性的新闻传得就是迅速。
也就是几个眨眼的工夫,这些个膈应话就飘到了柳荃的耳朵里。
她在得悉后立即找到殷桃,并一脸复杂地说:“你说,以相公的性子,应该不至于吃着碗里的、还看着锅里的吧?”
“或许,他也只是图个新鲜呢?”殷美人佯装采信,并还继续开起了玩笑:“近来几日,姐姐的身子不太方便,而我又怀喜在身,也难怪夫君外出去寻腥偷吃了。”
柳荃瞥了一眼她的朱唇,嗔道:“怀喜还能作为借口?况且,都已经超过三个月了……”
说罢了,她又懊悔地叹道:“早知如此,就应该在永川时同意那些个上门提亲的人!即使胡乱纳个通房丫头,也比这些异族的蒲柳要强。唉,我齐家的骨血这就要外流了吗?”
虽然,柳荃从心底里反对其他女人进家,但是,若从齐家开枝散叶的角度上考量,也勉强可以接受。
此乃传统礼制,无可厚非。
想到这些,柳荃便纠结地唠叨起来,给人的感觉,似乎有些患得患失。
殷桃本来是不信的,但耐不住柳荃说的若有其事,于是,也慢慢跟着泛起了嘀咕。
难道,夫君真对那些高丽女子生了色心?
应该不至于吧?
记得在那天踏春时,他可是亲口对自己说过,家有美玉可抱,绝不贪恋顽石。
怎么一转眼之间,却又变卦了呢?
殷桃一直坚信并认为,以自己的出众姿色,绝对可以做到力压群芳,继而捆绑住丈夫的心。
如今来看,却是显得过于自信了。
“不行,咱们得设法进行劝阻,绝不能让那些小蹄子踏进家门!”
“妹妹莫急,此事需从长计议……”
而就在此时,正赶至家门口的齐大郎突感鼻子一麻,禁不住仰天打了一个喷嚏。
呃……
谁在背后议论我呢?
齐誉揉了揉麻麻的鼻子,讪讪地走进了家门。
抬眼却见,妻妾二人正在那里窃窃私语,貌似在讨论着什么,看她们那咬牙切齿的样子,似乎正正斥责着谁。
嗯?
是哪个不长眼的,开罪了我老婆?
必须严惩,否则我出不了气!
然而下一秒,齐大郎就意识到了不对劲,为什么,她们俩会用酸酸的目光望着自己呢?
齐誉干咳了一声,佯装无事地走了过去,道:“二位娘子,你们在这里讨论什么呢,说得这么起劲?”
殷桃直接话中带刺地说道:“古人有云,以色事人者,色衰而爱弛。如今来看,这话果然不假。”
柳荃也跟着道:“俗话还说,家花不如野花香,现在来看,想尝鲜乃是男人的天性。”
这话……
又是什么意思?
见她们俩人一唱一和,齐大郎不仅没有解惑,反而是更加地茫茫然。
“我说,你们俩到底想要表达什么?”
“相公的心里,应该明白!”
“夫君,你可仔细想想,最近有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
“……”
这都是什么和什么呀?
我齐大郎行得正、站得直,哪做过什么出格的事?
为了尽快弄清楚实际情况,齐誉佯装脸色一黑,继而搬出家主的威严。
“俗话说,家和万事兴,如果彼此互相猜忌,还谈什么和谐美满?有什么事,就直接地说出来,莫要藏着掖着。”
“嗯……”
别说,这一招还真管用。
有大道理往那儿一摆,柳荃和殷桃立即端正了自己的态度,并很坦然地说出了有关于高丽美女的顾虑。
齐大郎在听了后哈哈一笑,道:“坊间人瞎揣度也就罢了,怎么咱家里的人也跟着乱起哄呢?不瞒你们说,这些个美人我并不是据为己有,而是另有他用。”
“另有他用?”殷桃仔细地品了品,霁然转喜道:“这么说,夫君没打算让她们进家?”
柳荃也眼睛一闪,跟着问道:“相公快说,这些个女子到底有何用处?”
齐誉点点头,诚然说道:“再过几天,就是黄飞和浅禾小姐的大婚日了,我身为他们的主婚人,又怎能不准备一份像样的厚礼呢?”
一顿,他又补充道:“黄飞虽然只是一介武夫,但他已经跟随我很多年了,彼此交情,相当莫逆。尤其是在京城时,他曾舍生忘死地力护齐家,如此的仁义之士,我又岂能不善待呢?可见,不送上一份像样的厚礼,委实说不过去。而这些个美女,就是一笔不菲的财富,与其让她们闲置浪费,还不如借花献佛、转赠给黄飞。这样,也算是才尽其用了。”
原来是这么个安排呀!
殷桃在听了后恍然大悟,并连连奉上妙赞:夫君真是聪明,自己一个子没掏,还能落得出手阔绰的好名声。
然而,柳荃却是不予赞同,她觉得:高丽人也是人,委实不该去逼良为娼。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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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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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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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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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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